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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嫡妻第34部分阅读

他提及刚刚的话,柳烟华一顿,那根本就是她胡说的,不过是给个牵强的理由罢了,本来好好的计划,就被他这么一插进来,完全打破了。

    现在还顶着两个“名义”上的女人,想来就有些窝火。

    “你为何阻我?”她本就可以阻止那道圣旨,他却出言相阻。

    “烟华,为夫不想你被推到浪尖口上……”一旦触怒了那个人,叶溟怕受伤的只会是她,现在周煜回来了,那些人都到齐了,他不能冒险。

    “可是……”现在她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更成了皇帝眼中首要除掉的人。

    当她说那些话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他盯上的觉悟。

    “没有可是,为夫早已向夫人保证过,那种事,绝不发生。”叶溟温言打断她的话,将所有的危险揽在身上,不想柳烟华受半点险恶。

    柳烟华却苦涩一笑,“叶溟,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能不能让我也承受一些,你身上的担子太重,分我一点,可以吗?”

    叶溟一愣,既而一笑,大手抚着她的发,柔声道:“傻瓜,为夫可不曾为烟华做过什么,何来担子重?莫多想,一切有我。”

    隐约的,柳烟华从他的身上看到某种阴谋的存在,那是藏在他心中很久很久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她知道那东西压得他沉重。

    柳烟华仰着头,望着男人,无言。

    男人的一句“一切有我”彻底让她无力回话,靠着他,拥在一起默默相守。

    进了马车,叶溟的咳嗽声到是彻底的消失了,若不是那一口血吐出来,脸色苍白得难看,还真以为一切都是他装来的。

    马车平稳地在幽静的大道上行驶着,皇宫到相府有一段距离,也不知是不是叶溟故意的,特地选了一处离皇宫最远的地方建相府。

    入夜过后,这条大道上也是静逸无人。平常时或许还会有些人偶尔经过,过了热街,就是完全的静,今夜的这条路,比以往更寂静。

    空气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柳烟华靠着叶溟的身体也不由紧绷了起来,那种危险的气息太浓重了。

    过于敏感的她,马上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

    “叶溟?你,怎么了?”忽听得身侧的人重重的喘息一声,呼吸极是不平稳,不由惊得伸手探他的身体。

    “茶中有毒。”叶溟唇轻扯,他浅笑的模样的完全不像是中了毒的人。

    柳烟华心头一跳,再见他的温笑,紧蹙眉。

    “为何我无事?”她可是与他同坐一处,喝的都是同一壶茶水。

    叶溟却清浅一笑,“这是龙玹宫廷密药,只对有内力之人有作用。无色无味,下毒,不轻易闻来。”特别是闪神的人,在功宴上,他不知闪了多少次神了,会中招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一次皇帝似乎发了狠,连背后的那些人也跟放出来了。

    今夜,凶多吉少。

    “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东西。”柳烟华低愤了一句。

    叶溟轻靠在马车上,暂时失去了内力,以他的功力,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但也就是这半个时辰,也许就会被对方要了性命。

    “无须慌,为夫只是暂且失了内力。”其他的都无碍,能动能站的,不能使功力罢了。

    柳烟华却是抿着唇,静靠在他的身上,不语。

    怎么不慌,外头可是有大批的杀手埋藏着,等着要他们的命。

    “络欢,护着你家大人。”柳烟华眼神突然一利,黑暗中的人未出,她的声音先到了。她喊着话时,人已经整个护在叶溟的身边。

    叶溟不能使内力,对数百名的杀手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

    叶溟见她紧张相护,更是温柔地望着女子的侧影,何曾几时,她也是这般护着他,甚至是连性命都不顾。

    是他太过迟钝,竟不知,那份喜欢早早已超出了想像。

    马匹一狂一静,不过片刻,他们的马车已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

    黑衣劲装,蒙面持剑。

    叶溟突然一阵紧咳。

    柳烟华急得抚背,眼中有急。

    待叶溟喘了口气,外头已然交起了手,来时带了络欢,加之黑暗随行的十人外,他们根本无多余的人。

    对方一出面就直击叶溟的马车,可见目的明显。

    “有他们在,不会有事。”叶溟淡定从容。

    柳烟华自是知道,那皇帝下的杀招,先是下毒,后是埋伏。

    但叶溟却是风轻去淡,不曾怒过,甚至是坦然受去了。

    “马车是不能呆了。”男子捋过她的发,淡定从容地牵过她的素手,如同回到了自家的门前,缓步下马车。

    血腥味浓浓袭来,周围是一片黑,连人都黑的。

    唯有她的衣是白,他的衣与夜相随,宝蓝色。

    叶溟扶着柳烟华刚站定,后头的马车就被击碎,内力之强势,显而易见。

    柳烟华眯了眯眼,看着十一人对抗数百人,这场面,这张势令人发悚。

    望着络欢等人拼力护人,柳烟华的毛骨都跟着竖了起来,眼扫四方,但若有人近了叶溟的身,她必然先第一个扫除。

    叶溟持着她的手,低眉敛首,整个人从汗毛孔到头发丝,都是淡淡的。

    前方,五名劲装杀手同时看准了缝隙,直冲叶溟而来。

    望着血腥杀手,叶溟的脸上似乎衔着笑。

    看着十分无害,十分清淡,似不是站在一片血腥味之地,而是干净的山水画中,然,就是这个极为清淡柔和的人,却散发出极大,极强悍的气场。

    淡,淡得如一汪清水。

    杀手从来就无惧于杀气,再浓再狠再阴森,他们都无所畏,他们也已习惯。可是他们却都无法面对,叶溟这凌驾于杀气之上的,无懈可击,了无痕迹的淡静。

    这时,后方传来一声尖厉的清啸,瞬间将那种清与静打破,瞬间激起人内心汹涌狠戾的野性与杀机。

    那五人同时出手,错落,霸道,凶狠,快。

    剑光出鞘尚自微弱,剑气袭人已然凛冽。

    一时还未曾看清,却有一股极强霸凶悍的剑气铺天盖地凌空劈了下来。

    不过是一眨眼间,敌人已经穿透了那十人的架势,击毁而来。

    柳烟华心一紧,弥天的杀气,真正的杀招全都冲着他们窜来,毫无保留的。

    手臂一紧,柳烟华未得动就被叶溟反身护在怀侧,无内力,但也不代表他不能反抗了。

    一剑尖刺向柳烟华的眉心,巧妙的被络欢反身挑开,又得叶溟这么一护,也同时躲过了掠发而透的剑气。

    柳烟华一惊,冲着络欢低喝,“别管我,护你家大人。”

    络欢咬牙,反身就来到叶溟的前方,替他挡去凌厉的攻势。

    叶溟抬腿,脚尖往上一踢,带着一种优雅,撞击对方刺来的剑,剑背一弹,力道之大,也将那人生生弹退了几步。

    柳烟华一愣,纵然是没有内力,这个男人依旧是如此的强悍如厮。

    还未得喘息,四面八方的暗器细密浓稠如雨,将叶溟团团包围住!

    血腥而残酷的围杀,也随着暗器身后尾随。

    对方,人数太多,武功太高。

    “咳。”叶溟站立,闷咳一声。

    下一个瞬间,络欢已持剑试图扫开那些暗器。

    其余几人见状,竟直接不要命的用自己的身体挡去全部的暗器。柳烟华眯着眼看着那些刚刚还护着他们的黑衣人,下一瞬间也跟着直直倒下。

    血腥的围杀,让络欢整个血红了眼睛,成怒成狂。

    一把暗器撒下没能要了叶溟的命,到是杀得只剩下了络欢能护得人,如今而来,要杀叶溟就是轻而易举了。

    那抹白闪过杀手们的眼下,攻击柳烟华比攻击叶溟来得更快些,没想叶溟没了内力,还有如此的反抗之力,若是有内力,此人势不可挡。

    想到此,不禁一阵后怕,为了避免差错,速战速决。

    “烟华。”叶溟见柳烟华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浅淡的声音一落,手再度拉她护在怀。

    “笨蛋,看好你自己。”柳烟华一把挣扎出去,就只有他们三人,他们人太多了,她可不能拖他后腿。

    “烟华?你做什么。”她一脱离他守护的范围,叶溟心头一慌。

    柳烟华染血的脚尖一挑,将一柄血剑挑握在手中。

    冷冰器她并不陌生,在叶溟与络欢的惊愕下,柳烟华持剑冲了上去。

    那架势带着柔弱,看得两人都是心惊。

    叶溟望着柳烟华握剑挡在前头,叶溟突然绝望。有惊恐攫取住了他的四肢百骸,瞬息之间,竟一动不能动。

    络欢被柳烟华这一举动一惊,让后方的敌人得了程,一剑划在他的后背,也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只是划伤,未造成重伤。

    “夫人?”

    柳烟华这样盲目的护在前方,那简直是自不量力,本来在这场撕杀中,她就是一个累赘,她这般做,不就是要了大人的命吗?

    络欢,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恨过柳烟华。

    她一死,大人那里还会有独活的念头?

    柳烟华刚举剑的姿势有些僵硬,就在杀手错乱挥剑上来时,刚刚的弱女子,竟然豹子一般弹跃而起。

    在他们以为可以稍微一个简单的招式就可以置女子死地之时,为时已晚。

    她冷硬的剑,锋芒毕露,但除了挑开血肉肌肤的冲破感,却是畅通无阻。

    很诡异地,畅通无阻。

    剑上的血腥飞溅进她的鼻息里,刺激了她的神经。

    再回首收剑时,杀手们的动作一顿。

    轻敌让前首的几个杀手,轻而易举的失了性命。

    “想动他,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剑口,滴着冷艳的血,在黑夜里还泛着寒光。

    叶溟一愕。

    柳烟华杀人时,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着的寒,杀人的柳烟华,令得看得痴愣。

    从来没有想像过,那柔弱的女子为他挥剑杀人时的模样。

    “烟华。”叶溟找回自己的声音,飞疾上前护人。

    信号刚刚已发出,只要再撑上一会,就会有人来解救他们。

    空中一道信号发出,杀手一惊,抬头。

    人未杀成,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暂且收手。谁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不似传闻中的那般弱势无能。

    叶溟更不是只用了药力就能控制得住的,后方已有大批的人快速而来,若再不去,今夜的皇城只怕会是一场血腥风,接下来又是永不能停歇的杀戮。

    杀手来得快,去得也快。

    “砰!”柳烟华皱眉将手中的血剑往地上一扔,看着杀手离去,未去追。

    “烟华。如何?可有受伤?”叶溟也不顾她一身血,看着那白袍被染成艳红,叶溟一颗心早就纠紧了起来。

    柳烟华扬唇,冲他摇头微笑,“这不是我的血。”只是衣袍被划破了好多处,小伤是该有点的。

    叶溟闻言,大松了一口气,接而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烟华,下一次,别做这样危险的事。”刚刚那一刻,他以为他会再度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血泊里,而他再度无能为力。

    “我不是你所想像中的柔弱女子,我也可以保护你。”不是只有你可以保护柳烟华。

    叶溟抿了抿唇,余惊过后,完全说不出话来。

    络欢完全愣了,刚刚的柳烟华的确是吓着了他,现在是惊着了他。一个明明没有武功的人,却能发挥出如此力量来,当真令人震惊。

    叶溟缓了劲,望着漆黑的夜,浅淡出声,“既然他先动了,本相也不必再留任何余地,明日去萧王府一趟,有样东西,萧王必然十分感兴趣。”

    这后边的话,却是冲着黑暗那处言的。

    人未见着,却听得那处沉沉传来一声应是,随后又是一静。

    柳烟华知道是叶溟传唤的那一批人到了,只是见人跑了,就未现身。

    叶溟低眸,温柔低唇,轻轻吻在她染了丝血的额上,“我们回吧。”

    “嗯。”柳烟华搀扶过他,马车没了,只能步行回府。

    他没有问,没问她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更没有半点的惊讶与好奇,只是觉得她安全了,他便心满意足。

    黑暗里,一路传送着他轻轻的闷咳声,不间断。

    经过这一夜的撕杀,叶溟没死成,皇城之后,等待的就是一场暗潮汹涌争斗。

    079—圆房

    那一夜过后,第二日。

    萧王南宫轶踏入“十里居”见叶溟,对于叶溟突然的传话,南宫轶到是有那么一点意外。

    南宫轶见到叶溟的时候,叶溟正一个人,坐在枫树下煮茶。

    他一身素衣胜雪,正用扇子扇火,日光洒下,还可以瞧见炉子里闪跳的火星,太阳光映着他极为清俊平静的脸。

    南宫轶挥退属下,只身前快步前去,站在火炉前静立,不语。

    叶溟的眼神飘过来,沏下一杯茶,推至小桌对面,笑吟吟地道,“萧王尝尝,与两年前,本相的茶艺可有退步?”

    南宫轶衣摆一开,大步坐在叶溟的面前。

    “龙玹之下,也唯有叶丞相一人能如此享受。”如见昔日好友般,淡笑间无任何的嫌隙,今日同坐饮茶仿若昨日。

    “只要萧王愿意,这些又有何难?”味溟淡笑。

    南宫轶捧茶,袅袅升气,自有一股清清淡淡的茶香,钻入了鼻息。

    风拂树动,枫树沙沙作响,偶有几片飘落,在空中轻轻打着转儿,许久才肯贴着地停下。

    南宫轶无声一笑,蓦然抬头,清冷的眸子直直望着叶溟,声音透着几分冷淡,“昨夜那场撕杀,早已传入朝中,你打算就此作罢?”

    昨夜虽然连夜有人处理过了,但很明显,有些人还是知道了幕后之事,甚至是猜测到了些什么。

    惹怒了叶溟,这场暗流只怕越涌越大。

    “虽未有任何一丝的遗漏,但能在龙玹对叶丞相动手,只怕无第二人。”南宫轶偷偷看着叶溟的神色,唇轻启。

    南宫轶见叶溟仍旧是一派如冰似雪般的从容淡静,不由道,“既然开始了,你,好好守护她……本王可以为那件事向你道歉。”

    叶溟道,“王爷想来是忘了,那人是你的父皇,而本相手中无证据。然,那件事是指何事?本相不明白王爷的话。只要我叶溟活着的一天,便无人敢伤她半丝半毫,即使是要了本相的命。”

    南宫轶浑身一震,既而苦笑。

    两人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可以为对方毫无顾念的死去,不惜一切代价。

    有一瞬间,南宫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若有一日谁要了其中一人的命,或许都由另一个人赐予末日之灾吧。

    南宫轶捧着茶没出声,半晌才低哑道,“他的眼中,只有四皇弟。”他想保护的人,也只有南宫洛,不会是他。

    对面的叶溟完全不给任何的反应,似乎南宫轶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淡声道,“王爷是要反击。”

    南宫轶道:“本王这么做,叶丞相以为如何?”

    叶溟轻声道:“本相从不站在任何一方。”

    南宫轶一愣,在叶溟将他约来之时,他就以为叶溟已经是站在他这一方了,但他现在的话,却又得到这样的答案。

    南宫轶心中虽有惊愕,但未表现在脸上,淡声道:“那若小烟华站在本王这一方呢?”

    气氛瞬间凝结,抬起茶壶的手,僵硬。

    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叶溟还是先前的叶溟,继续他优雅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清浅,“那么,王爷说服了她吗?”

    南宫轶却是神秘的一笑,表情比刚才更为放松,“似乎叶丞相约本王前来,并不是淡论她的事。”

    叶溟眼中危险一眯。

    “萧王可知在你等未回朝之前,皇城布署图被盗。”

    开口便是正题,声音淡淡,似察不出任何的迹象。

    南宫轶点点头,表情也比刚刚凝重了些。

    “叶丞相提及,想来是已经将那东西弄回来了,今日寻本王来,叶丞相打算如何做?”南宫轶从来不相信叶溟会如此的好信,这背后一定还有些什么。

    是因为昨夜一事将他惹怒了?借他的手制造皇城混乱,让父皇头疼?

    从这一次回来后,南宫轶也发现了一点,父皇的身体大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