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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28部分阅读

    悄无声无息,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外面的人走路做事都很小心,即便是这么大条船这么多项工作,也仅是偶尔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吱木板响动,还不如远处海面上海鸥的叫声听得清晰。

    九州的征伐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离合浦一战烧毁战船百余只,被俘五千余人,这其中还包括大谷吉继和九州、四国大量重要豪族。要不是在最后关头蒲生氏乡在上伊形城下取得突破性进展,这次就彻底输到家了!

    没查出这次岛津家是什么高人出了这条计策,实在是太狡诈了!不但作了一整套“烟幕”让我放松了警惕,还不着痕迹地给我留下了唯一的一个窟窿。火船埋伏在海角之后,三万余伏兵埋伏在远处几道小丘和土岭的背面,另有一百个武艺高强的剑客藏于沙滩的坑里,覆盖木板撒上薄沙,准备在关键时刻跳出来,一下子打破我军可能结成的阵型。

    事情稍稍出现了一点意外,一个剑客被无意间发现了,对方不得已只能提前发动攻击。虽然在一番激烈的搏杀后那些剑客都被武士围攻致死,但也达到了破坏我军阵型的目的,混战中士兵们的训练程度退到了次要水平,加上手中武器不利近战更在人数上受到了压制。另外要说的是敌军确实只有一门口径不大的小炮,不过确实使用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上。

    岛津家被俘的是岛津家久和几次战役的三千多人,相比之下在谈判中他们就占据了不小的优势。我不能放弃大谷吉继,不能放弃我辖下的近三千军队,不能不顾被俘九州、四国豪族们的生死,因而失去他们的支持。正因为我的不能、不舍、不忍,所以谈判中条件只能由着他们开。

    我的军队解除了对上伊形城的围困,后撤后开始谈判。最后的结果是承认岛津家对于萨摩、大隅、肥后和南日向的统治,并撤出在筑后和北日向的全部军队作为安全区。实际上这已经是明白无误地服了软,我在西海和南海的声望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这个世界是极为现实的,九州中部、南部的豪族们大多明里暗里地倒向了岛津家,龙造寺家的几个人也在说了些感谢和抱歉的话后回到了肥前。还有情报说毛利家又有异动,看来再次侵入九州也就是个时间上的问题。

    看着人心涣散的九州豪族,士气低落的四国豪族,我感觉这个仗是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了,不顾大友宗麟的一再恳求我开始撤军。不过我也不能太卷了大友家的面子,就留下了山中鹿之介率军三千留驻府内,并答应以水军时时在九州东海岸巡弋,以求对岛津家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九州,我一定会再回来的!”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到。

    虽然我人在九州,但是近畿的情况却时刻也没有放松过。无论是京都还是安土,一股针对我本人和我这系统势力的逆潮在暗中涌动。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敌人不来不曾彻底消失,只不过有时隐藏起了行迹而已。

    我必须回到近畿去,去保卫我所拥有的一切,而且这个行动必须要快。在吩咐神谷师元用船把四国的部队送回去后,“日之丸”就像个孤独的旅者一样离开了大队,它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岸和田城。

    是啊!一件多么丢面子的事情,这也是我为什么不选择堺町登陆的原因。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无论是在船上还是到达目的地之后,我实在是有太多事情需要考虑了。

    “砰、砰”门板被轻轻敲了两声,阿雪在外面说道:“殿下!已经快要到10点了,您是否需要用早饭?”

    “我现在还不饿,你们自己吃吧!”我用刚刚能让外面听到的声音回答到,其中带着说不出的慵懒。这些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坐在屋里,几乎没有任何体力上的消耗,所以不饿也是非常正常的。

    “殿下……保重啊!”阿雪依然没有离去,声音里带着无可名状的焦虑。对她来讲,对很多人来讲,我就是“天”!

    “我不要紧,中午之前就到岸了!”我知道这一切的关键都在我,所以不能再给他们增加压力了。“想来迎接我的人已经等在了那里,我想再休息一下才出去。这两天我的精神不大好,需要自我调节一下。你只管放心!中午我不但会大吃一顿,还要好好和他们喝上几杯!”

    “是,我这就去安排!”阿雪终于兴奋了些,噔噔地跑走了,一时忘记了要轻走禁声。

    “近畿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呢?这可真是个难猜的问题啊!”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过去的声望、势力膨胀过快,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也挡了不少人的路。这些人过去慑于我的强大实力和周边势力的共生关系,他们一时是拿我没办法的,因而不得不收起獠牙、利爪甚至对我摆出谄媚的笑脸。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天赐的良机,他们会放过吗?

    我失败了,这并不可怕!我的声望降低了,这也并不可怕!要说打仗,恐怕没有任何武将不曾输过;说到声望不要说军团长这一级,就是织田信长被背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有多少人能够容忍我的失败;有多少人在担心我的失败;有多少人会窃喜我的失败;有多少人会对我的失败直接落井下石!

    在所有的这些“关键”问题里,织田信长的态度就是一个最大的关键。只要是他的态度明了,那么一切也都会迎刃而解了!不过在我回到近畿之前,那些其他的“关键”想必也不会闲着。

    “主公!”这回来叫门的是樱井佐吉。“我们的船已经到达岸和田外了,现在正在进港!”

    “哦!”我站起身来到穿衣镜前,随手打开了旁边的窗子。射进来的阳光把我的影像映照在了高大的穿衣镜里,英俊潇洒仪表不凡(自我感觉)。这可是我花了一个小时精心整理的杰作,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

    “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了吗!我可是让所有人都拿出最佳精神面貌的!”一出门我就对侍立在那里的樱井佐吉询问到。

    “主公您只管放心,我们不会给您丢脸的!”他高高地挺起了胸膛,仿佛在接受我杀敌的命令。

    “作得好!”我赞了一句,然后就向舰楼走去。虽然此刻我这艘船上没有几个高级将领,但是我还是要让近畿看到我并没有趴下。

    不过在码头的栈桥上并没有盛大的人群,仅有两个人身边站着必要的士兵和水手。难道是我丢脸的样子不值得一看吗?这可真是个意外的结果。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难不成我已经落魄到了这个样子吗?”我下了船对迎上前来的竹中半兵卫和长野业盛说到。

    “附近几国的豪族多有前来的意思,不过被微臣打发走了!”竹中半兵卫看似平静地问到,把关切掩饰得很好。我知道他是不想刺激我,对此我心里流过一丝暖流。

    “主公……保重啊!”相对地长野业盛在这方面做得就差一些,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了我的腰间。那里原该挂着名刀“黛”的,只可惜已经丢失在离合浦了。

    “这样也好,现在我也没有这样的心情!”身边没有外人我犯不着再继续“绷”着,神情立时显得有些委顿。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微臣恳请主公千万不可懈怠!”竹中半兵卫正色说到,因为紧张竟然微微攥紧了拳头。“此番我军折兵九州,各种敌对势力纷纷抬头。不少人在大殿面前不断地诋毁主公,当然为主公说话的也不在少数。正因为如此主公应该即刻前往安土,亲自向大殿请罪,这样才能争取主动!”

    “我之所以没去四国而直接回来,也就是存了这个意思!”他们说得这些我也想到了,只是心里一直很别扭。“我准备明天就走,既是请罪也就不用那么正式了……”

    “如此正好!”竹中半兵卫频频点头,松了一口气说:“之前我赶到丹后和老师商量了一番,认为主公此行务必要低调,带十随从护卫即可,也不要有过多的仪仗。而且请主公启程一定要早,至于行程,那是能走多慢就走多慢!”

    “能走多慢就走多慢?”我诧异地看了看他。

    “即要显出心灰意冷,又可以给大殿留出足够的考虑时间!”他用百分之百确定以及肯定的神情说道:“此刻大殿想必也在动摇当中,却也正是主公的莫大机遇。请主公带上少主一起前往安土,收到的效果会更加完满!”

    “带上仙鲤丸?”这个建议使我一下子迟疑了起来,织田信长会不会一下子把我们爷俩一齐软禁起来。现在几近成年的仙鲤丸勉强可以代我发令,要是“一锅端”了,甚至只要是长期拘禁起来,那都是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老师也是这个意思?”我向长野业盛疑惑的问到,年纪大些的人不是应该更加保守些吗?

    “父亲确实也认为这样是最好的对策,要不是身体不便他就亲自来了!”长野业盛立刻肯定地回答到,不过马上又补充道:“而且父亲有一句话,要我当面转告主公!”

    “什么?”

    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先入关中者,未必为王!”

    “我明白了……”

    第五卷 天数 2、山间小憩(上)

    高大的林木包围着这栋小小的院落,大门外的官道上袅无人迹,从琵琶湖上吹来的风本就带着几分舒适的潮气,经过浓密的森林过虑后,吹到这个山谷时更加增添了一种空明清幽的感觉。

    这是观音寺山中一座不算小的客栈,因为处于京都通往安土的官道边上,时而会有一些路过的大名或公卿在这里休息,所以环境和设施还是相当不错的。

    在奈良和飞鸟时代,中央集权下的政府在地方上还是有一套体系的,尽管不是非常的完善。在那个时代各大官道上有一些驿站,负责接待往来的官员,可自平源战争之后就逐渐废弃了。不过路过的人无论怎样都得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高贵”的人就更不能马唬,所以私人的高档旅店也就随之兴起。不过据我个人推测,这样消息灵通的地方恐怕有不少各大名的j细。

    这间叫“上州阁”的旅店因为处于最繁忙的一条黄金路线上,所以规模档次属于相当高的那一种。不但有两幢小楼作为客居的主体,甚至还有一个专门招待贵客的精巧独院。

    我此刻就躺在这个小院的一条檐下走廊上,闭着眼睛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仙鲤丸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书,嘴里念念有词并不时用手在地板上虚写一个字。日头已经偏西了,院子里很静。

    我按照长野业正和竹中半兵卫的建议,从堺町接了仙鲤丸就开始了这个慢慢悠悠的旅程。沿途我轻装简从避开一切要塞、镇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接待宴请,甚至连京都绕了过去,真是一副“待罪之人”的模样。就这样磨磨蹭蹭的,短短的一段路到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

    “吱~呀、呀……”院子的小柴门轻轻地被打开,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没有再出声,不过我感觉到他是再向仙鲤丸打着手势。

    “是佐吉吗?”我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

    “是的!主公,是我!”见我实际醒着,他这才用正常音量说到。“外面的侍从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主公和少主何时上路!”可能是怕我没有想到,他最后又提醒了一句:“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再不走到达安土只怕就要入夜了!”

    “今天我们不走了,你去安排一下大家住下来!”没有经过多少思考就作出了这个决定,此刻我真是希望这条路能够再长些。

    “是!”樱井佐吉答应了一声就准备转身出去,尽管他并不明白这么早有什么马上投宿的必要。

    “这附近有什么地方,适合建一座寺院吗?”我忽然问到。在日本好像很多大人物在人生的重要事件后,都要建一座庙以资纪念。我过去一直没有这样的习惯,不知道这是不是运气开始衰败的原因呢?

    “这个……属下不知,得去察访一番!”

    “嗯!”挥挥手我把他打发走了,这件事并不是很急迫。

    “父亲!这个时候去拜见主公,会遭受到责罚吗?”再次剩下我们两个人后,仙鲤丸关切地问到。“这次九州战事父亲失利,几乎把已经到手了的九州又送了出去。虽然之前主公在九州也是一无所有,但是得到之后再失去就便成了另外一件事,而且主公他……”想到织田信长可能的“愤怒”,他的身子微微战栗了一下。

    “怎么样,害怕了吗?”我坐起来转了个身,直面着他说道:“现在真正能让我害怕的人并不太多,但主公绝对可以算是一个。我可以说清楚他的心思,但却拿不准他会怎么作,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故意做上一些出乎常理的事情。你还年轻,害怕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老实告诉你……”我故作神秘地说道:“我第一次上战场事在桶狭间,那时可是足足哆嗦了一宿呢!”

    “我……不怕!”仙鲤丸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声音和身体却没有抖动。

    “你放心,不会有太大的事情!”我对于他能有这个表现已经很满意了,没有本事并不可怕,如果连气量都输了就没的救了。“在现在这个基本还是大利的情况下,主公不会冒着全面崩溃的危险处死我。最大的处罚也不过就是幽禁我,也就是这样了!”

    “幽禁您?”仙鲤丸有些发傻。

    “幽禁,并且叫我隐退!”我点了点头,语气略显沉重。“在近畿或者尾张找上一处地方,然后让我以出家的身份住下来。那时诸星家的家督就是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他的女婿!”

    “可是……可是……”这回仙鲤丸反而结巴了起来,神色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从小起他就一直被灌输着“未来责任”之类的内容,但一旦真的面对这个位置他还是显得极为紧张。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一旦你坐上那个位置就一定要把它坐稳!”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含糊,我正色对他说道:“不错你的威望不足,但也不是没有长处。主公为了牢牢控制诸星家现在的势力,必须要抓住你这面‘旗号’,而一直追随我的那些家臣也不会甘心失去现在手里的东西,所以你就是他们双方之间的‘平衡点’。这条路确实很不好走,但我相信你能走成!”

    “父亲!我……”

    “好了!我不要求你现在就有成熟的想法,不过你确实从现在就该开始想这些问题了!”我止住了他可能说出的泄气话,继续说道:“这件事还不一定,我估计实际发生的可能性还不到一成。毕竟直接把我拿掉就是织田家所有派系的大换血,现在主公未必就作好了这样的准备。不过你要有个心里准备,这样的事情早晚是要发生的!”

    “是!”这回他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这回不管结果会怎么样,你的分量都是会大大提高的!”为了缓解一下他心中的压力,我哈哈一笑开起了玩笑。“转眼已经近了八月,按照以前的约定你可是就要元服了。这次到了安土主公可能就要安排你的婚事,你自己有什么想法?阿鹤公主和前田大人的女儿都是出众的美人,你的心里想必已经乐开花了吧!”

    “父亲您安排就好了,我一定会尽力作好!”仙鲤丸的脸上虽然像块红布一样,但是并没有显出扭捏的神色,相反有些兴趣缺缺的样子。

    “哦?”我猛地一怔,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

    仙鲤丸对于鹤姬没什么兴趣,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可以说他们两个人之前根本不认识,自然是谈不到什么感情。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一点也不奇怪,政治婚姻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作为家主的我和未来家主的他,都必须这样选择,这是我们肩上的“责任”。

    “想来在婚礼之前你的官职也会下来了,这又是一番盛事……”我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他们自己的感情只能靠他们自己去磨合。

    “这也会是个极为热闹的聚会吧?”一直低着头听我讲话的仙鲤丸忽然问道,神色间还有些“热切”。

    “那是自然的!各方人氏不过愿意不愿意,也都要多少有个表示……”我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正常,只是沉浸在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