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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44部分阅读

    有人声!”加藤段藏突然说到,在场的人里无疑他的耳音是最好的。“这不是喊杀……好像是……好像是惨叫的声音,非常凄厉……”为了听得更仔细,他闭上眼睛微微侧过了头。

    不管我怎么努力,依旧没有听到他所说的凄厉惨叫,看脸色,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那里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情,应该再派几个人赶过去看看。

    “禀报主公!”一个忍者拿着个木牌在卫兵面前一晃,而后几步跨进了中军的营门。“恭贺主公,我军大胜!”他一个单腿点地跪在我面前的雨地里。

    “什么就胜了?”我大吃一惊,这仗还没开始打呢!

    “天王山崩塌,发生大面积滑坡!不止山上的松永大营倾覆而下,而且山下的竹内秀胜大营也几乎全部埋没……”

    后面他还说了许多话,可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好像还响起了欢呼声……

    后世史书《寰宇御物志》有如下记载:“……天正八年秋,松永为乱,织田右府薨,公率众以讨之。时彼势大,下多有怯意。公破指鲸面,曰‘有我无贼!’誓毕,亟雷忽至。天王山崩,覆贼无算。酋多毙,乱遂平……”

    第五卷 天数 58、不一样的山崎(六)

    随着黎明的来临,数日以来的暴雨开始逐渐停歇了,虽然缤纷雨丝依旧迎面打在脸上,但云层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灰白色,隐隐的似乎还有阳光透了过来。其实结束的不止是这场百年大旱以后的滂沱大雨,还有我与松永久秀进行的这场惊世豪赌!

    松永久秀一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险失败了,由一个商人到成为一个武士,最后又成为了一个大名,他从不曾离成功如此接近过,或者说距离权力的顶峰如此接近过!幕府大将军,一个多么荣耀的名号,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许多人栽了下去,最近的一个就是松永久秀。

    原来是松永联军大营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任何一座建筑,甚至算不得是个大战后的战场,充其量也就是个灾区,其实也确实是个灾区。

    在黎明中我和蒲生氏乡带着二十几个卫士,骑马慢慢走在山崎的道路上,战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好马,所以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过侍从们依旧非常谨慎,替我牵着马的石河贞友仔细地选择着路线,还不时吆喝附近的人过来清理一下路上无法躲开的障碍。

    “我们下来走走吧!”我对同样骑在马上的蒲生氏乡说到。骑在马上也未必见得就比步行快,而且总给人一种不那么安全的感觉。

    说是采石场那是抬举,更确切的说法是一个地震后的现场,大大小小的石块间夹杂着断木残旗和同样零碎的肢体,血迹被雨水冲刷流得到处都是。我的一些士兵和身体还健全的俘虏分散在各处,努力救护着依旧活着的人,可还是有很多伤者只能就这么等着,在一声声惨叫声中等待着获救或者死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的人手力量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绝大多数人正在忙碌着其他地事情。

    “嗯……”走着走着我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投向了河岸边一块已经被平整出来的地方。

    那里有近千名或趴或坐的受伤战俘。衣衫残破有的还依旧流着血。

    藤堂高虎带着一些人在给他们分发着食物,同时也在进行着某种鉴别。

    “殿下,你不是很高兴吗?”蒲生氏乡从后面走到我身边说到,并没有刻意观察我的脸色。“现在京都已经是唾手可得,各地有多少武将都是在做梦等着这一天。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难道反而犹豫了吗?”

    “是个机遇可也是个‘包袱’,不在这个位置上却是不用想的!”我说得是实话,此时我确实只感觉到压力没有多少兴奋。

    “仅仅是因为他们?”他抬起头用下顾朝前指了指。正是那群俘虏所在的地方。

    “既是也不是,他们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我没有否认他地说法,但我知道他真实要问的却不是这个意思。“你且说说看,我算得上是一个阴谋家吗?”我头也不回地反问到。

    “应该……应该不算是吧!”蒲生氏乡真是认认真真地思考后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他的语气却招致了周围樱井佐吉等人一致的不满。不过他们只是集体瞪了他一眼,并没做出什么其他的表示。

    “我自己也觉得不是!”我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转过头对他发出会心的一笑。

    在多年努力的营造下,我的名声在民间几乎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了,甚至有过进行祭拜的事情,可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多都是出于某种目的。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地心意。很多有思想深度或者自以为有思想深度地人。都对我持谨慎小心的态度,把我的一举一动都看作了是别有用心,其实这也是对我地误解。走一步看三步的事情我不可能每天都干。蒲生氏乡今天能够这么说我,应该说是比较客观了。

    “说到阴谋我确实不如松永,就这一点我想不承认也不行!”我仰首望了望天王山上,仅仅几个时辰前那里还有一座大营,还有一个令全天下必须时刻警惕的人。“我做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为了过去,为了保住那些已经得到的东西。当然,事后证明结果可能非常好,远远地超越了最初的预期。可这也不能说我就多么的有远见,有着超乎常人的远大抱负!”

    “也许被上天看重的人。才真正是一个永远无法被战胜的人吧!”蒲生氏乡感叹了一句,看神情似有所感。

    “可没有准备的心理确实耽误事,足以错过许多上天送到你面前地机会!”我又转向蒲生氏乡,抬起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稻壳大小的空当。“就是这么一点儿,哪怕我是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心思’,我就不会陷入眼下这样的处境。前进用不了一天就可以到达京都,要说我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可眼下我能怎么办,难道是在这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就去作天下所有人的敌人吗?”

    “殿下果然高瞻远瞩神思清明,我原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劝您呢!”蒲生氏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部肌肉迅速松弛了下来,用极快的速度完成了神色的转化。“柴田胜家不日就将抵达近畿,而得到消息后的吉川元春也将很快撤军,羽柴秀吉同样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单独较量他们都不是殿下的对手,所以就只能有一个选择:联合起来,先把殿下打倒!”

    “还有德川家康,你可不能把他给忘了!”我心里也在仔细算计着,尽管已经不知道算过了多少回。“我讨伐松永久秀虽然是不得已之举,但是这已经引起了不少人地猜忌。毕竟我这是在一无顾命二无旨意的情况下,就擅自用兵进攻京都,这几乎已经可以和叛乱画上了等号。且不说那些怀有各种居心的人,只怕是就连丹羽殿下此刻都对我起了疑心!”

    “如果之前作了物质上和舆论上的准备,确实不会到眼下这种局面!”虽然为我和他的看法保持了一致而高兴,但落到实际上他也不可能不觉得惋惜。“眼下殿下不坐上那个位子自然是有道理,一旦退让后别人可不会闲着。要是真让他们坐稳了,那以后就会变得非常麻烦,所以殿下您一定要考虑清楚了!”

    “你有什么建议!”我觉得这里有些过于吵闹,就引头向山上走去。

    “虽然不能让别人不想坐上去,但还是有办法让别人不好意思坐上去的!”蒲生氏乡紧走了两步,拉近了些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天王山上此时已经没有路了,由滑坡造成的泥浆和碎石布满了山坡。脚踩上去滋溜溜的想要往下滑,好几次我都是靠着侍卫们的支撑才没有摔下去。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定会起作用吗?”上到山顶时我已经累得够呛,站在那里直喘粗气。

    “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把握,不过在几方制衡的情况下却可以维持一定时间!”蒲生氏乡肯定地说到。

    “似乎应该加重一些……”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要是再有一件有份量的砝码就好了。

    忽然百多丈以外的地方爆发了一声欢呼,那周围的十几个人都围了上去,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主公,找到松永久秀的尸体了!”去看情况的伊木半七很快又跑了回来,极其兴奋地向我报告到。

    几个人把松永久秀抬到了我的面前,因为在泥浆碎石里躺了半宿,所以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污迹。不过要说明的是他的身体损坏并不太严重,只是嘴边、鼻孔、眼角这几个地方都留有血迹,看来是内伤造成的死亡。

    “这个‘砝码’该算……”我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主公,您说什么?”樱井佐吉没有听清,以为是漏掉了什么命令。“是要取下他的首级吗?”

    “叫人给他整理一下,不要凌辱死者!”我摇了摇头后转身向别处走去。

    我在山崎附近转了很久,回到大营里时已经快到了中午。这个时候织田信孝已经相当着急,正在大帐里来回转着圈。“予州殿下,我们是否立刻就起兵入京!”我刚刚出现在门口他就迎上来迫不及待地问到。

    “这件事……从长计议吧!”我沉吟了一下后,还是摇了摇头。

    “予州殿下!”织田信孝的眉毛几乎立了起来,嘴角眼看着就开始发肿。“今晨出击我讨取了逃亡中的松永久通,眼下叛逆已经全部崩溃,予州殿下切不可功亏一篑……”

    “殿下讨取了松永久通?这可真是奇功一件啊!”不顾他的急三火四,我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眼下逆首伏诛大乱将平,朝廷大政自有睿智股脑辅佐,就不需要我去画蛇添足了。

    再说现在摄津还有荒木村重作乱,我要马上赶过去协助丹羽和池田殿下!“

    “予州殿下你不能……”一时的激动使他几乎丧失了基本的礼仪。

    “信孝殿下不必着急!”我抬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不入京但殿下却可入京,由殿下向朝廷陈述缘由我当可放心了!”

    “我……我?一个人?”他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殿下乃先君遗脉,入京申述冤情是理所应当的。我会将松永久秀的罪状和尸体一起交给殿下,作为向朝廷呈情叙功的依据!”说到这里我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对他“安慰”道:“想来不久信雄殿下也会有所举措,两位作为织田家最直接的代表者若是同心合德,或许能……”

    第五卷 天数 59、众志

    此次多亏予州殿下及时赶到,不然我们说不定就在荒木村重这逆贼手里吃了大亏!于公于私,请予州殿下受我这一杯!“丹羽长重跪坐在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将酒杯举到了齐眉的高度。

    “这可是不敢当!”虽然隔着桌子我不方便扶他,但也立刻微微转过身子不正受他这一礼。怎么算他都是我的前辈,所以就算是接受敬酒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诸位在最困难的时候艰苦卓绝,挡住了荒木村重这个逆贼的疯狂进攻,这才使大局得以稳定。请诸位想想,当时要是放荒木这一万余人过去,对羽柴殿下形成东西夹击之势,那么主公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我们的努力,可就全都毁于一旦了!”

    “这总还是……”丹羽长重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敬意”表示完整。

    “我看你们就不要相互吹捧啦,酸不酸哪!”池田恒兴在那里嘿嘿一笑,又露出了惯常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其实别看这些日子摄津打得热火朝天,但自始至终荒木村重不过就是个配角。松永久秀一死他还能有什么戏,不过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有些不够严肃,但确实全是实情,所以在屋里引起了一片低低的赞同声。

    这个酒宴的时间是天正八年(1580)的九月二十七日,地点就是摄津的有冈城,曾经的荒木村重的居城。如今它原来主人的脑袋已经被挑在了城门外的高杆上,我们这些侵入者则欢宴于高堂之上。

    松永久秀的死讯一传来,吉川元春即刻退兵,聚集在荒木村重旗下参与叛乱的一干人等,也都作了鸟兽散。他又勉强打了两仗,可是人马却越打越少,向西进入西国和向南出海的两次突围都没有成功,最后在诸路大军的合围之下退回了有冈城。在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之下。荒木村重于九月二十五日深夜,于有冈城天守阁内自尽。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甚至还曾经怀疑过你!”丹羽长秀饮下杯中酒长叹一声,两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听他这么一说丹羽长重微微一哆嗦,装作无意转过头去向他连使眼色。其他人也都停住了酒杯,彼此面面相觑。

    “可能我真地是已经老了,居然糊涂到了这个地步!”丹羽长秀擦了擦眼泪没有看见儿子的眼色,不过也有可能是看见了没理会。“听到你不理朝廷的旨意擅自率兵进京。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松永久秀这个人我也相当讨厌,可是这回的举动却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现在我才看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松油久秀早就计划好了的,如不是你立刻就诛除了这个逆贼,说不定就真是让他坐稳了京都的位置!”

    “丹羽殿下不可如此说,晚辈是在担待不起!”我急忙对丹羽长秀劝解到,他的话令我很感动也很惭愧。“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也只能从权处置了。老实说当时虽然我已经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却还没有把确凿地证据拿在手里。不过为了整个织田家的大业。这个风险我就冒了!”

    “岂止光是织田家的大业。我们这些人的生死也全都在这上面了!”池田恒兴咧咧嘴心有余悸地说到,不过叫别人看着他总是感觉有些装模作样。“一旦让松永久秀、荒木村重得了手,肯定是地给我们这些人安上个罪名。然后勾结毛利、上杉等人一个个地收拾掉。虽然当时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一点我是绝对坚信的,那就是:和忠兵卫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也比松永久秀那家伙来得可靠!所以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干脆不想了,作好自己的事牢牢盯死荒木村重。

    叫你自己说说看:要是当时你受到前后夹击或者替毛利军打开了通道,那今天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说完他又得意地嘿嘿一笑。

    他的这番话说得很及时,本有些气氛果然又活跃了起来。

    “几位殿下都是赤胆忠心竭诚报国,有些小误会并不会就影响了大局!”安藤守就也堆着一张笑脸和起了稀泥。

    “虽说是松永、荒木具已殄灭,但织田家地危机却并不能说就过去了!”丹羽长秀独不与众人同,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地脸色。“先君和少主先后蒙难。织田家目前面临着巨大的考验,毛利、上杉、北条皆是虎视耽耽,只怕这场疾风暴雨也仅仅是刚开了个头。逢此多事之秋,我们还是不可有丝毫松懈的!”

    “这个丹羽殿下只管放心,至少四国我是可保无事地!”我马上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到。“当然,眼下征伐九州已经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命令重治在丰后留下了足够的军队,另外鹿之介也在九州北部戒备。如此布置不但可以压制岛津的势头,就是毛利家也不能全无后顾之忧。不过您的担心也不可不虑。所以我准备近期就返回四国坐镇!”

    “如今织田的大患乃是阅墙之内,你回四国的心意真是这么简单?”池田恒兴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出来的,而且带着那么点致气的问到。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有些挑衅性的问题,低头不看任何人紧盯着面前地酒杯。

    “信孝、信雄两位殿下在京都闹得天翻地覆,谁还不知道怎的!”池田恒兴气哼哼地说到,我虽没答话但他依旧气势不减。“……这两位真是给织田家长脸,如今的在列国之间的‘名声’简直超过了主公在日。多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最可笑他们居然让京里的那些公卿牵着鼻子走,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武家的地位岂是靠朝廷提携的?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回到四国去,真是可悲、可叹哪……”说完他又如牙疼般哼哼了两声。

    “诸星殿下既然你尊我为前辈,那我就厚着脸皮倚老卖老一回!”丹羽长秀可能刚才的酒稍微喝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