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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66部分阅读

    进。现在甚至不必直接站出来,可以叫赤井直正出面以家主不在为理由,拒绝宇喜多忠家的部队过境。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真是绝妙的好主意,不但替宇喜多忠家找到了停滞不前的理由,也使“猴子”浑身刺痒还找不出“虱子”!我的步骤应该是一步步的实现,这之前还不能把“猴子”的心劲儿泄了。

    可儿才藏和长野业盛、波多野家的态度可以说非常正常,作为我的意思来看也并不奇怪。但就算是这样,我想“猴子”依然会勇往直前,因为在他看来,作出这些“小动作”正是我虚弱的表现。

    又将这两篇得意之作看了一遍,我拿过信封分别予以装好。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可这股“东风”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刮得起来呢?

    “嗨,这瞎操什么心!”我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太小心了,现在都到了这一步只是九十五分和一百分的差别,有必要那么求全责备吗?我又想到了即将出生的孩子,将来他们也会有一份不错的产业。之所以说是“他们”,是因为仙芝告诉我非常有可能是双胞胎。

    这时门忽然咯吱向了一下,我全身的细胞立刻兴奋了起来。不过令我感到遗憾的是开的是另一侧的门,樱井佐吉再次尴尬地出现在了那里。“主公,小川孙十郎大人从京都回来了!”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后,小心翼翼地说到。

    第六卷 谁家天下 16、啼声(下)

    小川孙十郎原来只是甲贺诸流中,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色,无论是之前独立在各处活动的时候,还是后来随着望月吉栋投入我门下开始的那段时间,都只是做一些很一般的工作。可是再一般的人也有他自己的特点,只是看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而已。

    当年征讨丹波的那个夜晚,他非常凑巧担任了外围警卫,而且同样非常凑巧地发生了我的遇刺事件,然后他就更为凑巧地在审问刺客中立下了功劳。应该说这个人的忍术非常一般,但是对于揣测人心上却很有些办法,因而近些年得到的提升非常快,已经由一般的支援甲贺众转入第一备队,并且担任了仅次于伴长信的副统领。

    今天他是从京都来,既然他来了就说明“东风”已经齐备。“都准备好了吗?”我虽然已经知道了他来的意图,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小川孙十郎的行礼刚刚进行到一半,虽然我已经问了话,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行完了礼,双腿并拢成标准的跪坐姿势后才说道:“属下正是奉加藤大人之命来禀报这件事,并请主公的示下!”

    “嗯……”我点了点头。这就是小川孙十郎,一个只知道上传下达和执行命令的木偶。

    虽然像石川忠纲那样的忍者是个另类,而且忍者大多是一些冷漠的人,但很少有像小川孙十郎作得这么彻底的,就像望月吉栋梦想着家族的光荣,加藤段藏渴望着得到认可自身的价值,可见在这一族群当中基本还都是些有着各种欲望的正常人。就是这个小川孙十郎,所做的一切好像就是为了作而作,没有之后的什么乐趣和兴趣,似乎真的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我知道世界上有这种人,既有不求回报一心为善地真君子,也有损人不利己的真小人。虽然和世界上不可能出现“永动机”这一与物理规律相违背的事物。但你不得不说这种找不出“动力源”的人是却是存在的,而且具有最大劲头。这使我想到了刚才在琢磨的一个问题,这样的人或许因为才具平庸在打天下时发挥不出巨大的作用,但在和平时期确是弥补缝隙不可缺少地“腻子”。

    “加藤大人让我请示主公,是否还要对于‘内容’有什么变动?”

    “哦?”我抬眼向他一扫,他还是毫无表情地低着头,可见他只是传达而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

    这不只是加藤段藏,可能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作为一个出身卑微的忍者或者武士。面对上位者会有一种本能的心里敬畏,要他们针对某一个目标执行命令或许会毫不犹豫,但是当有目的、有步骤去大范围灭绝过去一直仰视的人群时,难免会在内心中闪过一丝困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平清盛那样的枭雄!

    我觉得加藤段藏作为具体执行者会有这样的犹豫很正常,没有必要过于苛责。“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让他们……”说到这里我心中忽然一动,今天我的孩子要出世似乎不宜冲血光。“让他们后天动手好了!”我这样说到。不能够光说别人,毕竟我也有软弱顾虑的一面。

    “是!”小川孙十郎答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在他看来改与不改并没有什么分别。现在只等着我给他回去地表示了。

    “我之前要牛岛、虹绮他们制造足够地烟幕。现在京都环境混乱已经够多了吗?”我忽然一下想起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在开始设计时就想到了,但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简单地吩咐下去。对于执行程度没怎么关心。

    现在想起来可以稍微利用一下,弄不好这还是将来的民心民意。

    “那些小豪族们进京差不多都是受了我们谣言的鼓动,真正布置地‘手段’混杂其间不会有人发现!”虽然不是直接的执行者,但刚从京都来的他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一般的人只是想加入羽柴或池田一方捞些好处,并没有意识到到京度来看风向是受了谁的引导。不过那些人中重要些的势力里都有我们安排的内线,外围也布置了稳妥的监控,不会出现难以掌握的混乱!”

    “一定程度地混乱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事先找好替罪羊就好!”我忽然笑了起来,不知道对面的人看着是否有些诡异。“你现在就回去,让段藏安排些人在今晚开始制造混乱。可以先在小舟町、人形町开始,让某些‘暴徒’抢劫商店。我想经过一两天的示范效应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那么后天起开始的行动看起来,就会变得非常顺理成章了!”

    “是!”小川孙十郎还是那么简简单单地一句回答,好像这个决定和其他的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现在我至少知道了一点,那就是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好的观众,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喊好。

    “那你就……”对着这么个人确实有些乏味,我挥手想打法他离开。

    这时身后的墙壁后面发生了一阵混乱。隐隐还传来好像是欢呼地声音。我的心猛地一颤正向开口询问,一阵轻微的跑步声响过之后那边的门一下子被拉开。

    “生了!主公,生了!”刚才被我训斥的那个侍女在那里兴奋地说到,虽然出于礼仪不能大声喊,但声音里还是带着抑止不住的兴奋。

    我忽地站了起来,快步从那扇门里撞了出去。因为极度的喜悦我忽略了她语法中的毛病,而且还险些被门槛绊倒。因为种种原因长子和次子出生时我都不在旁边,直到虎千代出生时才算多少挽回了些遗憾,不过那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也许从今日始,这样的不得已再也不会发生了!

    此时的走廊人来人往,混乱忙碌已经从屋里延伸到了外面,不过表面的混乱之下又隐隐藏着一种秩序。门不断地被打开后又关上,一个个拿着盆子、毛巾或其他各种东西的侍女不断进进出出,真难以想象生孩子怎么会需要这么多东西!

    “哇……”我的手刚刚摸上那扇五秒钟前还开着的门,一声嘹亮的哭声就在里面响了起来。我地心脏猛然间一收一放。原本是要拉的手转而按在了门框上。

    说起来我早已经是一个资深的父亲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克制不住可此时的激动,也许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春花秋月都能把我感动。就像此时此刻,一股幸福的冲动就几乎把我击倒。

    里面的哭声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反而又越来越强地趋势,我就站在那里闭上眼睛侧耳细细听着。可能是太执着反而会产生幻觉,我后来居然听出了“立体声”。

    “你怎么这么快又来了?”门开处仙芝又看见了我。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进来了,不过你可不要乱碰其它的东西!”

    “好、好、好……”我忙不迭地答应到。

    房间里熏着来自印度的香料,但还是掩不住一种淡淡的异味,人虽然不少但都轻手轻脚,所以显得不是很喧闹。阿雪还是躺在那里,布满汗水的脸庞几乎没有什么血色,显得很是憔悴,阿鹤跪在旁边正在替她擦着汗。这时阿雪也已经注意到了我,向着我笑笑但没有说话。

    “你辛苦了!”我来到她身边坐下,拉起她的一只手握着。

    “总算不负殿下的恩情……”阿雪本已基本被擦干的面颊又留下了泪水。眼神逐渐从我脸上移向了边上。

    在阿雪的身边两个婴儿已经被洗净。并用几层布、丝、绸的薄被包好,哭声已经变小但还是没有停下来地意思。他们鲜红并布满“皱纹”地脸上眼睛还没有睁开,但却不安分地扭动摇摆着小小的脑袋。看来是急于了解这个世界。

    “看看你的儿子,想必已经急得要着火了吧!”仙芝在一边说到。

    “两个都是儿子?”我自己都感觉很意外。

    “别不知足了,还想得个龙凤胎不成!”仙芝不满意地白了我一眼。

    “话不是这么说,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有这样地运气!你们瞧瞧‘猴子’那个家伙,这么多年屁都没有……”我自认为自己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不过我也确实是有些奇怪,“品种”要做到如此单一似乎也并不容易。“阿雪,这么多年你什么也没要求过,这回想要些什么?”我好像心血来潮地问到。

    “臣妾不敢,殿下已经……”阿雪感动地说到。

    “那怎么行。不然岂不是体现不出殿下的‘公正’了吗?”仙芝截住了她的推辞,不过紧接着就向我说道:“殿下您也真是!只有主动说出对方的心意才算是赏赐,要别人自己开口又算是什么?”

    “不错,我这是有些杀鸡问客了!”我好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赞叹仙芝和我的默契。“阿雪,我知道你不希罕什么,可我也只是多些珠宝金玉这样的阿堵俗物。不如这样,等过些时候外面安定了,我就封尼子家为数十万石的大名。也算了却你从小的一番心愿!”

    “殿下……”阿雪挣扎着想起来行礼。

    “你躺着!”我摁下她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一个孩子,又转脸看了看另一个。“该给他们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呢?”我犹豫到。

    “不如就拜托一下二条晴良阁下,也借一下他的寿禄吉兆嘛!”仙芝建议到。

    第六卷 谁家天下 17、“桃源”之世外(上)

    天正九年(1581)的十月三十日,桂川口城里一直延续着几天来的喜庆,诸星参议清氏殿下又添了两个儿子,昭示着一门武家的兴旺和发达。

    这是一件大事,至少对我诸星家是这样的,为了庆祝这次三朝和冲一冲近来阴霾的气氛,我在这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远远近近的家臣都送来贺信和礼物。当然,因为道路遥远和通讯不便的原因,远处的家臣们只能大概知道诞生的日期,至于具体时间和是男还是女,那是说不清楚的。

    这就使贺信的日期或早或完,礼物也是五花八门。前田庆次的考虑算是最周全的,居然拿来了两男两女一共四份礼物。不过我估计他也没有这份细心,应该是阿国出的主意。

    遵照仙芝的意见,我请二条晴良给我这两个儿子起名字,他也愉快地答应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这股喜气的影响,他的身体和精神也一起渐渐康复了起来。

    “两位公子满面红光声震屋宇,将来也必皆是威震列国的名将!”二条晴良眯眯着眼睛慈祥地说到,两道长长地白眉毛不时抖动一下,比寿星公只是缺了一部长胡子。

    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日本所有的公卿为什么都不留胡子?据说点眉、敷粉、染黑齿都是学自中国大唐的一些风俗,但当时他们就没有想过这有关于男女的问题吗?要是那张唐太宗的画像上,也像这么装扮一番毗每念及此我都是一阵恶寒。

    “本卿不过是老无一用,能借上的只是这把寿数了!”说了一大套恭维话后,二条晴良慎重地从一本锦折里拿出了两张红色的纸片,看来是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的。“四公子取名‘松寿丸’,五公子取名‘竹清丸’,不知诸星殿下、夫人以为如何!”

    “谢谢您的费心了!”我微笑地递上了一份“谢意”,可心里却觉得这两个名字真是很一般。

    不过仙芝看样子倒真是很满意,接过那两张纸片仔细地分别塞进了两个孩子的襁褓里。虽然有三岁看小七岁看老的话。但是此刻这两个孩子却还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身子骨看着倒还算康健,为人父母者希望孩子健康平安那也是最基本地了。

    “多多拜谢阁下了,难得您为两个孩子起了如此好的名字!”仙芝又表示了一番感谢后,示意|乳|母将两个孩子抱了起来。“您贵恙初愈要多多保重,孩子也该喂奶了!我这就带他们下去了!”说完她就和下人们带着孩子一道离开了。

    “孩子能够将来能够健康顺达就好,我还是真没有想过让他们也去建多大的功业!”看着那扇门被从外面缓缓地拉上,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完全是一个为孩子操劳的疲惫慈父。

    “诸星家乃守护天下正道的武家第一名门,殿下怎么说起了这么避世的话呢!”这种话几乎所有武家大名以退为进的时候都会说,我自己都未许相信,二条晴良就更加不会十分当真。“诸星殿下名震列国,大军纵横四方未逢败绩。两位公子出身如此名门,其母又是三军称奇的姬武士,自然不会碌碌无为。诸星殿下却如此说,可见是有些妄自菲薄了吧!”

    他地语气很诚恳,至少听起来是这个样子的。或许他只是想表达这样的一个信息:朝廷还是信赖并倚重我的,至少在朝廷中还有像他这样一大批站在我这一边的人。

    “名震列国、纵横四方吗?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我的兴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高起来。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这话也并不是吹得多么过份。在如今的地位上我确实称得上是名震列国。打着诸星旗号的大军也算是走过了不少地方,至于是否“未逢败绩”地问题,则完全可以另案讨论。“阁下想必也清楚。我和羽柴殿下都不是武士旧族出身,阴错阳差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有时候自己也不免感慨世事地无常。可我们两个人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基本一直是主动向前跑地,而我很多时候是被种种力量推着在向前跑!”

    “这个……”二条晴良犹豫了,没敢随便接这番话。

    “我成为武士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永禄三年桶狭间那夜的风雨险一险便要将我湮没……”感觉有些不舒服我就将腿从座下抽了出来放到前面,并还双臂抱住了膝盖。“说句不怕您耻笑的话,我当时真的是怕死了,之后连续一个多月还经常被噩梦惊醒。可既然已经干了这行就得一步步走下去。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二条晴良默默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多少有些感触。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容易感悟伤怀,可能再要加上点儿他这些年身为公卿的甘苦。

    “当时我真是担心,担心自己说不准就会在哪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死掉,留下孤儿寡妇寄人篱下,所以只是想着拼了命也要挣下一份家业!”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不过从这方面讲作为听众的二条晴良是个比我更大的“可怜虫”,想来也不会有笑话我的心情。“那时我要是能有桂川口这样一座小城。只怕就要乐疯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这个局面地!”说着我的目光又投向了窗外,语气里透出那么点儿小富即安的满足。

    “是啊!这真是一座好城……”他终于一时没能把握住自己,有些失去了身为一个政客的立场,眼神里也多了些东西,仿佛只是一个在挑选埋骨之地的老者。

    “阁下是否看过我养的那些马了,感觉怎么样?”我带着明显的主人翁自豪感向他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