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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70部分阅读

    恐怕就是他身上穿的衣服了。

    “猴子”开始还以为他又去巡查城防了,还曾经派人四下里寻找,直到一整天过后也没有再见到他的踪影,才确定是这只聪明的“老鼠”已经逃离沉船了。

    其实不止是我,很多人都曾经对黑田官兵卫有一种阴阴的,令人发冷的感觉。这个人决不简单,留下迟早是个祸害,我让加藤段藏在黑暗世界发出了永不撤销的“绝杀令”!

    忠于羽柴秀吉的骨干可以为他抛家舍业不计生死,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讲生活还要过下去。大量的足轻领到一笔路费后返回了家乡,也有很多意志不那么坚定地中下级武士成为“待业”的野武士,重新走上了漫漫的求仕之路。这在战国这个乱世里并不算多么丢人的事情,只是随着天下逐渐安定各家大名手下的职位都是越来越少,我祝他们都能有个好运气!

    也有一些人希望投身到我这一边来,但大多我只是让手下的家臣们自行根据需要决定,只是有两个人的情况让我稍微注意了一下,那就是仙石秀久和石田三成。他们是怎么回事我一时还真是说不清楚。不过我现在还真是比较缺少内政人才。在我亲自的“关怀”下,他们在我设在堺町地奉行所里各自安排了一个职位,归村井贞胜领导,每人俸禄150石。

    他们居然接受了这样的职位,看来还真是别有“想法”。

    这些都是小事,至少在目前都是小事!现在北陆、东山、东海三道中部以西的地方已经落入我手,但是要想完全稳定下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我又不想放缓东进的脚步,所以现阶段还有太多的大事需要我去关心。

    十万大军云集播磨,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德川、上杉等人的戒心。似乎我就此东进是顺风顺水。但实际上我却知道这时各家调动起来的势力对于东进这件事,准备是严重不足的。为此我在朝廷正式钦差颁旨之后,就地散去了各家兵马。同时因为已经到了天正十年(1582)一月初,也就免去了他们正月入京朝见的奔波。一来一回赶得太紧了,必不可少地惯例改在了三月,不过即是这样岛津那样地只怕也是刚回到领地,马上又得往京都赶了!

    在朝廷和大名同声赞颂我的贤德同时,德川、北条、上杉三家同时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北条家,逐渐遣散了自关东八国广大土地上聚集起来的四万军队。眼瞅着春耕在即,他们也不得不如此。

    听到这种情况我暗中偷笑,我要得就是这样地结果。也不想想我毕竟是织田系统出来的人。这种利用春耕秋收发兵的“流氓战术”怎么也是传统!这次我是想借助青黄不接东国储备不足的机会,利用经济上的巨大优势一举打垮他们,因此先放松他们的精神是必不可少的。除了头脑极度精明自己猜出来的不算,这次的战略我只私下告诉了竹中半兵卫、蒲生氏乡、池田恒兴三个人。

    我看似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京都,专心致志地周旋于公卿之间,任谁看我都算是一个幸福的富家翁,难道谁还能想到别地?再说关于我的贪财外间早有传言,现在更加坚定了人们的这种猜测,对于这段时间收到的礼物我是来者不拒。而且人们也乐意赠送。

    给我赠送礼物的人真的很多,甚至有的大名不及回到领地,半路上把军队交给别人自己就来到了京都。其实他们存了这个心思也不无道理,这次的封赏除了毛利压缩到长门,池田入主山阳六十万石之外,其他的并没有明令发布,自己要是不积极些岂不是要吃了大亏。

    我看着这些却并不着急,踏踏实实地作自己地事,好像是还在反复权衡利弊得失。早来京都的人心急火燎但也没有办法,远处那些仔细观察的人也更加相信,我正忙着消化吃下去的东西。

    就这么不紧不忙地拖着,转眼时间已经进入了三月,我收到了池田恒兴已经稳定西国的密信,同时也接到了朝廷正式任命我为从二位大纳言的诏旨。

    我穿着便装慢慢地走在石板路上,眼睛留意的看着街头的景像,虽然三月的天晴不免还是有些冷,但两边的店铺和行人却有止不住的热情。这给那些明里暗里的护卫们添了不少麻烦,让他们的神经时刻保持着紧张。

    就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前,京都似乎已经濒临到了毁灭的边缘,每天都有暴乱或者谋杀的消息传来。“又一轮地混战要开始了吗?”当时几乎每个人都这么想。

    可就在绝大多数人都计划着逃跑的时候,一位“救星”降临了!那些横行京都的暴徒消声匿迹了,各条街道上重新出现了维护朝廷和百姓安全的军队。“诸星殿下才真正是天下安宁的守护者啊!”许多人都流着泪这样说。

    京都既然是这样一位强大慈悲的大名在守护,那么今后的安宁自然不成问题。因为人们怀着这样的信念,京都迅速地重新繁荣了起来。

    就这样京都和天下安定了。在掩埋了几十个公卿后大家继续过自己地日子,连织田信长那样足以势吞天地的人物死了也只不过乱了一年多,其他人就不必说了。

    我继续向前走,穿过四条河町来到了祗园的区域。现在天色尚早,并不是正经上人的时候,不过比起商业街区来却又是有了另一番景嘉

    “长信!”我突然站住脚,轻轻地换了一声。

    “是!”我原本孤独地身侧突然出现了一条细小的人影,是一个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武士。

    “你说这里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了不影响别人我向前又走了几步。来到一座小桥的栏杆下面这才说到。

    “平时流连于这种地方的,多是一下大商人或者境遇较好的公卿子弟。现在嘛……”他低垂的眼皮飞快地翻动了一下,与其说是想看看周围地环境,还不如说想观察一下我地表情。“现在在这里的大多是武士,低级和高级的都有,甚至还有几个不那么讲究地大名!”

    “这说明了什么?”我看着桥那边的烟花繁茂之地问到。看来即便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没有放下一线工作的能力,对此我非常满意。

    “这说明主公的千金贵体,不适合久留于这样的地方!”伴长信显得有心紧张,职业本能使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现今在这里出入的多是各方武士,不能排除其间隐藏着心怀不轨者。

    一旦主公的身份被人认出。那岂不……“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我打断了他的话,跨过桥继续向前走去。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胆大的人,但是也不必事事都那么小心。不然什么也都不要干了。现在虽然名义上是由金森长近在担任京都守护,但是那也只是维护治安而已。每一个进入京都的重要或可疑人物都会受到加藤段藏手下地注意,即便漏掉了一两个也不可能掀起太大的风浪。没有周密的情报和准备,就想要突破我的“防护圈”,这简直是一件笑话!

    就这么走着,我从整个日本最热闹的“花街”上穿过,虽然也有许多看门人或浓妆艳抹的女子发出热情的招呼,但并没有谁主动的过来拉我。“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上位者潜移默化的气势吧!”看看自己身上高档但不华丽地武士服,和上面鬼知道什么来历的徽记,我有些自得地想到。

    又来到了“菊云亭”的三层高楼之前。事隔十几年这里是繁华依旧,看来角仓那些大商人没少对这里“照顾”。在祗园我只记得这个地方,因而在被问起时就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欢迎大人光临小店,不知您有什么吩咐!”一个门人快步迎了上来。

    “哦……”我轻轻哼了一声,既然来了总要进去。“有清静些的地方吗?”

    “有!请您……”

    “要看得见大厅的!”我又补充到。

    第六卷 谁家天下 31、人生百戏(中)

    这是二楼环行走廊的一处转角,半掩藏在屏风后面的小门如果不是特意寻找的话,几乎不可能被发现。隔着环行走廊的栏杆就是下面摆着二十几张桌子的大厅,在这里看得非常清楚,不过此时因为只有七点左右,不过才有四五桌的客人。

    我又向窗外看了看,这里的下面是一条僻静的横巷,前面正街的喧闹几乎影响不到这里,体现着一份闹中取静的悠闲。

    屋里的布置也极为简单,小小的方桌最多只能容纳四个客人,屋角处的铜制香炉里飘出淡淡的南蛮檀香,墙上还有几幅不知名画家的作品。

    “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本店的樱若太夫在整个祗园也是……”那个门人在让人献上了茶水和点心后,又主动向我推荐起了店里的其他服务。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将一枚鸟目银币抛给他,然后吩咐道:“我还有一个客人,还要有一会儿工夫。你去准备些精致的小菜,等客人来了就送进来!”

    “小的这就去准备,一定让您满意!”他谦恭地连连胸着躬,倒退着走了出去。

    伴长信等人在确定了安全系数达到标准以后,也全都离开了房间,不过周围的保卫系统却迅速建立了起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此刻走廊上、窗下的小巷里、两边的房间、甚至屋顶上都布满了警惕的眼睛。另外有人守在门口,我等的人一来立刻就会被带过来。

    掏出怀表来看了看,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幽暗的屋里此刻显得我有些孤单,外面的声音只能隐隐约约地传进来。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看着下面前来寻欢作乐的人们。

    真正怀着直接“目的”而来的就会直接到三楼去,那里才是提供一男一女(据说这个比例并不固定)细致交流地单间,虽说有些人可能更加开放,胆敢于明目张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毕竟是少数。自古关于烟花之地还有另一种叫法。那就是“风化场所”,什么叫“风化”你知道吗?

    楼下的大厅多是用于朋友聚会,而且是身份不那么高的那种,此时不见人多反显冷清,刚才的四桌人只剩下了两桌。“不会是我不了解行情,这里的档次已经下降了吧?”我自言自语着嘀咕了一句,可看看周围环境又不太像。

    仅有的两桌都是武士,因为并不张扬我没有看出是哪家的人来。随着各家大名云集京都。这类牵马坠镫引幡执旗地角色也多了起来,时间长了总要找点事儿干,消遣一下!

    “准备一个大些的房间,大爷要宴请一些客人!”这时三个武士走进了大门,其中一个声如洪钟地用尾张口音喊到。

    “是、是、是,几位请跟我来!”又是那个门人疾步赶了过去,点头哈腰地引着他们向二楼走来。

    那三个武士全是一副腆胸迭肚趾高气扬的样子,其实这更加显示出了一种可笑的狂妄。真正的大人物(我今天是个例外)即便是来这种地方,也肯定是提前预定并且有人打前站的。

    “他怎么来了?”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

    其实这个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可以肯定他是池田恒兴的家臣。十多年里接长不短的见面。怎么也会混个脸熟。

    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却肯定知道我地名字,即便是我现在地装束比较隐蔽,可那也就是指在大街上的擦肩而过。要是在这么明亮的屋里清清楚楚地看个正脸。就算是再马虎地人也不可能人不出来了。稍稍向后退了一步,我可不想在这里引起蜂拥围观的马蚤动。

    三个武士走到了二楼,进了对面环形走廊对面的一个大房间。可能是因为我这边太冷清,也太不显眼了,除了最先说话的那个人扫了一眼外,其他的两个人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后面来的人好找一些,他们的那边一直没有关上门,我在这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要的是什么。

    这时街上各家店面全都点起了印着招牌的灯笼,晚间的欢乐还是逐渐步入了高嘲,从东面地街尾缓缓走了一个人。目标明确地一直向“菊云亭”走来。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衣着俭朴的武士,黝黑的脸色和灰暗的服饰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浓重乡土气息。虽然已经上了一些年纪,但是从宽阔的肩膀、粗壮的胳膊、沉稳的脚步、锐利的眼神上面,不难看出依旧保持着地勇武,紧握在刀柄上布满老茧的大手和衣袖下隐约露出的伤痕,更加显示着曾经出生入死的经历。

    无论从表情和眼神上看,这都不像是一个来寻欢作乐的人,以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招呼他的生意。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脚步停在了菊云亭的门前。抬起头来看了看高挂的招牌。

    不等伙计上去招呼,一直守在大门边那个侍从赶过去对老武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在后者点头认可后向着二楼走来。菊云亭里的伙计见既然是认识的人,也就没有上来打扰。

    既然是上二楼不可避免地要经过对面的那个房间,还在楼梯中间老武士就皱了眉头,显然他对于那里面的三个人也是心存忌惮。可就因为这个原因退回去显然也不好,他只得低下头快步地经过了那个门口,其间还稍稍侧了一下脸。

    “前田前辈,一路上辛苦了!”引路的侍从停在了门外,我微笑着对愣在门口的老武士问候到。

    “诸……诸星殿下!”前田利家绝对没有想到我已经等在房间里,这完全不符合尊卑上下的礼节。距离约定的时间他已经早来了一个小时,而看着我的眼神就愈发地觉得怪异。“让您久候实在是失礼,利家在这里请您责罚!”意识到情况下他立刻在原地跪了下来。

    “前田前辈不要如此,这又不是在什么‘正经’的地方!”我把他拉了起来,按坐在矮桌的旁边。“如果谁等谁都是罪过的话,那么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愧疚了。当年在尾张的时候,我迟到的习惯谁不知道?好在如今我已经可以自己掌握时间,就请前田前辈给我这样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当年的时候……多好啊!”前田利家再来之前想必作过了种种猜测,可只怕就是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提起那些在尾张的日子。种种感受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的眼眶里闪动起了星星泪光。“诸星殿下当年英姿早发,一出仕即得到了主公的看重。要说起桶狭间之后织田家的蓬勃事业,诸星殿下的功绩实在是……”

    “前田前辈,我们边喝边谈!”见到他情绪的这种波动我心中大感欣慰,正巧侍者送上了酒菜,我抢先拿起壶替他倒上了一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很多东西已经无法挽回了!”我语气略带伤感地说到。

    “是啊……无法挽回……”前田利家一下子沉寂了下去,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那杯酒。他此时的心里应该是百感交集五味杂沉,不知是不是眼前也在浮现着过去的景像。

    “前田前辈,你是不是有些怪我啊?”我突然问到,同时执壶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是……啊!”他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也明白即便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都能带来什么。剖腹自尽那是轻的,遗灭全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说起来只是我一时的心情问题。“诸星殿下万望恕罪,我……在下……”

    “前田前辈,请不要解释了!”我没有表示出雷霆震怒,只是一笑后就转移了话题。

    “您知道我为什么不是在二条城,而是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和您见面吗?”

    “哦……请诸星殿下指教!”他愣了一下,有些不适应这种转换。

    “即便是现在的前田前辈您,不是依旧喜欢一个人便装去看庄稼的长势吗?”不理他的惊讶我垂着眼帘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从来不曾怀疑前田前辈的武勇,这一点在永禄三年那个风雨之夜,您赤甲单枪前来追随主公时我就知道了。您只是不想看到现在的战争,不想看到在昔日伙伴之间的浴血厮杀!作为其中的一方我不想辩解什么,而且自问比起羽柴、柴田两位殿下来也谈不到什么正义。只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说明一下,如果今天这个胜利者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么我的下场也不会比他们更好!”

    前田利家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酒杯。此刻屋里非常安静,外面渐起的人声悠悠地传了进来,看来是真正的“黄金时段”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