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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12部分阅读

    不足,仍可以值得点拨调教。记住,永远要有预防不测的意识和反应。这一定要应变迅速,不然的话你就会送掉你的性命。搞清了吗?”

    “我想是吧。”

    “那我们就来看看。好,再来一遍同样的。尽量记住你刚才看见史朗斯基做的一切。从我身后上来。”

    波波夫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安娜。

    只听得“嗖”的一记冷风声,波波夫只感觉到一股狠踢的力袭上他的身子,一只脚硬实实地扫在他的裆间。顿时,他的身子颓然弯下,人直干呕起来,他的脸已全然变成了紫酱色,双手捂住他的下身。

    与此同时,安娜则兜转到他跟前。她的手掌从空中劈下,快捷地击在他的颈侧,他趔趄着身子朝前倒下。

    当波波夫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时,史朗斯基看见安娜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解恨的微笑,但随即就消失了,她的脸变得极其地严肃抬头看着他。

    “这是他的第一个失误。他自己都没听取他的忠告要时刻预防不测。这只能说明这是个蹩脚的教练员。”

    史朗斯基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我只好同意。那么准备怎么样?你想要杀了他吗?”

    “其实可以有许多方法制服一头熊。斯大林格勒战役时我服役的蒙古人军队就教过我这招。在成吉思汗时代时,他们就开始用这方法无声地干倒一个哨兵。朝一个男人裆里这个最脆弱的部位踢上狠而有力的一脚。这痛苦是如此地剧烈以至他都不能惨叫,哪怕他想叫也叫不出声。他被这种暗袭给弄哑了。然后你就可以笃定杀了他。”

    史朗斯基笑看着在地上蠕动着身子的波波夫。“我想你确实是掌握了要领。”

    “那么代我告诉他,我希望接下来的训练能象样点。而且提醒他,一个称职的教练员应该要一直身体力行。告诉他这些话。我会在里面等你的朋友恢复过来。”

    史朗斯基看着她转身径自走回屋子里。再看波波夫,正极力支腿想要站起来,痛得苦着脸,一边还轻揉着他的睾丸并呻吟着。

    史朗斯基大笑起来并点燃一支烟。“我想她要比你想象当中来得出色,迪米特里。”

    莫斯科

    2月12日

    将近正午,那架芬兰dc-3客机载着利贝尔降落在乌诺科夫机场上。

    乌诺科夫机场座落在莫斯科西南面的十公里处,这是这座都市的主要民用机场,但它也是一个空军基地,四周都被高度看守隔离开来,由一个营的伞兵部队警卫着。

    飞机慢慢地滑行最后停了下来,利贝尔仍静静地安坐着不动。在这星期四的上午,机舱里只有十几个乘客,其中有几张脸利贝尔认得出,他以前在莫斯科的来往飞行中看见过——两名身世显赫的荷兰钻石商,一名德国石油大王,还有一个芬兰大使馆里的小官员。他们都象利贝尔一样耐心地安坐在他们的座椅上,经常走访莫斯科的人都知道那些接着而来的烦琐手续。

    利贝尔朝机窗外瞧了一眼,他看见近处一辆埃姆卡小汽车正越过积雪的柏油道朝他们飞机这边驰过来。犹如往常一样,他注意到停机坪上只有很少几架西方的飞机。一架sas双引擎的斯堪的纳维亚飞机和另一架芬兰的dc-3货运机。其他的都是苏制的依留辛飞机,利贝尔还可以看到离开民用候机大楼一段距离外的军用运输机和喷气式战斗机蹰留在机库里。只有那些比较旧式的,双引擎的西方飞机才被允许进入俄国的领空——利贝尔曾听说斯大林不想让那些新颖、优秀的外国飞机被他本国的公民观赏和赞羡。

    那辆埃姆卡停在下面的停机坪上,两名乘员钻出车外,攀上那金属机梯。那些手续都是一成不变的。那两个人是克格勃的,他们上到机舱,但只是守在门口。在乘客们被允许下机之前,芬兰的空中小姐巡查遍整个机舱,将所有西方的报刊杂志统统收在一个橱里锁起来,以免有人想带走。外国印刷物在俄国是绝不允许流传的,任何一个乘客或机组人员如果被发现在离开飞机后还带有这类东西,对其处罚就是无情的囚刑。

    利贝尔和其他的乘客最终被一个克格勃人带引着穿过柏油道来到候机楼。里面又有两个人在等候着,站在一张长长的铁桌子边,在这里,乘客们的行李都得被检查。利贝尔从行李车里认领出自己的行李,那个人打开它,彻底地检查着里面的东西。当他检查完毕后,他示意利贝尔到坐在附近的另一名人员那里,那是检查护照的。这个人利贝尔以前来访时就认识,是个克格勃。这人检查了护照,和护照附在一起的还有那张官方颁发的证件以示利贝尔是苏联荣誉公民,那人在护照上盖了章,严肃着脸将其还给利贝尔,好象从不认识他似的。

    来到外面的到达厅里,一个长相阴险的苏联外贸部的年轻人走来迎接利贝尔。

    “利贝尔先生,旅途好吗?”

    “相当愉快。”

    如往常一样,外面有一辆吉斯轿车和一名司机等候着,这个待遇是他那此在外贸部因觉不平大闹一场后开始享受到的。他跨入车中,车子驰离路边,溶入路上的车流中。

    利贝尔喜欢莫斯科的那种多种族化和嘈杂的气氛——这里有俄罗斯人、斯拉夫人、蒙古人、许多中国人,还有其他一百多个少数民族。这使得他有点联想到纽约,只是这里显得节奏缓慢些、人气冰冷些,这里没有真正服务出色的餐厅,透露出一种强烈的破落气息。

    但是没有比莫斯科的宾馆显得更加破落的了。在这个首都里总共只有四家宾馆来招待外国人,而当中最最好的是在马克思大街上的莫斯科瓦酒店,它有一个宽敞的服务大厅和一个可以眺望克里姆林宫的夏季咖啡露台。莫斯科瓦是一个主要的宾馆用来接待重要的外宾和显贵人物。利贝尔将这里作为他的办公室,尽管他有一个官方分给他的办公处,靠近阿贝特,还配有三名外贸部来的助手。但那是两间破旧的房子,他是尽量避免到那里去。

    当吉斯车停在宾馆门外面时,有一个身穿蓝色长大衣、佩带红白相间领章的民兵在门口站岗。利贝尔告诉那个外贸部的人到明天早上九点之前他不再需要他和那辆车子了——他有一个会谈要讨论他下一次的货运——那辆吉斯开走了。

    每当利贝尔跨入莫斯科瓦,就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那是一个年华已逝、破败凋零的地方。尽管有那十分宽敞、几里见宽、磨得发亮的大理石大厅和晶莹剔透的大吊灯,这里仍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这里没有花店或报摊或毕恭毕敬的门房,也不见身穿制服的侍者,客人们得自己提他们的行李。

    利贝尔走进里面准备办客房登记手续。那登记人员正忙着在服务台的一端跟两个身穿普通衣服的人谈话,那两人翻阅着客人登录卡。其中一个人是用一只戴着手套的假肢,另一个人则是个敦实的长着细长眼的蒙古人。这两个人朝利贝尔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他们跟那个登记人员的交谈。等了很久,那个登记人员才走过来接待利贝尔,他交给他客房钥匙——一直是五楼的那套房——但是并没要求看利贝尔的护照。那是要到称作为服务部的办公室才被检查,这实际上是克格勃设在宾馆里的办公处。

    当他登记完后,利贝尔带着他的拎箱走到那办公室的玻璃门前。

    他看见一个妇女坐在办公桌后,微笑着朝他做手势让他进去。

    “回来是要贩卖更多的貂皮还是来莫斯科另打什么主意,亨利?”

    利贝尔跟这个女的很熟悉。她曾经在外贸部工作过,会讲六种语言,而且都是非常流利。利贝尔微笑着答道。“要把我赶走可没那么容易。”

    那妇女拿出一叠表格然后开始填写。“你要呆多久?”

    “住两个晚上。”

    “要不要歌剧票,或者芭蕾舞?”

    “这次不了,拉丽莎。我的日程都排满了。”利贝尔递过去他的护照和那荣誉公民身份证,那女的将它们放在一个铁盘里,这些东西过后会被锁入保险箱里。护照和身份证会一直保存到他离开。

    “有任何外币吗?或是贵重的物品?”那女人问道。

    “没什么贵重物品,不过我这里有五百块美钞现金。还有差不多数目的芬兰马克。”

    跟所有的外来者和本国公民一样,利贝尔是不允许携带任何外币的,只能带卢布。他从皮夹里拿出这些钞票,交了过去,打趣道。“全部送给你了,我的心肝拉丽莎,要是你肯让我带你出去吃一顿。”

    那女的皱起了眉头,利贝尔忙说道。“只是开开玩笑,拉丽莎。”

    “最好别开这种玩笑,亨利。执勤官就在这里,正对到这里的国外来客进行例行检查。他随时都会回来,要被他听到了,可能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利贝尔跟这服务部的许多人都很熟识,但却一直无法习惯苏俄人那种革命式的一本正经以及他们对当局的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这次是谁执勤?”

    “一个叫路金的少校。你从没见过他,他只是临时来替班的。不过他应该不会拖用你很长时间。他和另一个同志刚刚离开办公室去检查客房登记。”

    所有国外来访者其护照都得被检查并且登记,而这一切都是由克格勃第二管理局派在服务部的执勤官来办理。在执勤时,这些克格勃人一般都只是穿着普通便装。所有的国外来客,无论其身份是高是低,都是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利贝尔知道他用不着害怕什么。他的荣誉公民身份证意味着对他的检查只是过过场罢了。但是这一次,心想到他得与依丽娜商讨的事情,他不免产生几分紧张感。他看着那女人计点着那些美元和马克,又填上表格,然后将那些钱放入那个盘里,跟护照放在一起,并叫利贝尔为这两样保存物签字。

    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利贝尔刚才看见的跟服务台人员交谈的那两个人走了进来。

    “是利贝尔先生吗?我的名字叫路金,这位是库昆库同志。”那个带着皮手套的人伸出他那只正常的手跟利贝尔握手。那蒙古人一言不发,只是用他那狭细的单眼皮眼睛紧盯着利贝尔,这使得利贝尔感到极不自在。

    “你好。”利贝尔答候道。

    “我想,这次只是一次短暂的逗留吧?”路金说道。

    “明天上午我得跟外贸部的部长有一次会谈。我想你会发现所有的事都是事先安排讲好的。”

    “那是当然了,我肯定。”路金朝那女人伸出手。“我可以看一下利贝尔先生的护照吗,拉丽莎?”

    那女人将护照连同那公民身份证一并递了过去。那少校查看了一番这两样东西,然后举起利贝尔的那身份证。“那么说你还是个荣誉公民。这个我们可是不常碰到呵。”

    “我在莫斯科有许多重要的业务。我是一个皮货经营商,在这里还有一个办公地。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安排一次貂皮的货运事项。”

    出于一种奇怪的原因,尽管这个少校看起来态度非常地和悦,但这个人却让利贝尔心里发毛。他认定这是自己心虚,心里清楚他此次来莫斯科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力图使自己保持镇定。再过两个小时,他就可以满怀希望地踏步在莫斯科大街上,通过那条他精心选定的路线以确保他没有被跟踪,然后他会小心翼翼地择道去依丽娜的别墅。他迫不及待地盼望能再看见她,兴奋地憧憬着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厮守在一起的未来。但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紧张,他的解释对路金来说有点不必要地过多了。这个少校原本就已经从服务部的档案里知晓了利贝尔的来历,而且利贝尔也应该知道检查他的证件只是一种极普通的官方手续而已。

    这个少校注意着他的脸部表情。他看起来就是那种精明的人,那双眼睛直透到你的心底处,逼使着你填补着冷场而自动讲话。他的那个蒙古同事也是一样,站在那里不发一声,目光直射过来。利贝尔有种不祥感,觉得这个少校已经起了疑心,但是他极力说服自己,把这归结于是因这次特别之旅的不安而产生的多疑。他警示着自己,回视着路金,再也不说一个字。

    最后,这个少校终于将护照和身份证交还给那女的,并且和气地说道,“祝你在莫斯科过得愉快,利贝尔先生。我希望你的业务能一帆风顺。”

    “那是一定的了。”

    第二十章

    纽约

    2月19日

    下午5点

    这天临近黄昏的时分,在座落在曼哈顿的联合国大楼第十二层楼上,苏联外交使团的办公室里,费历克斯·雅克辛微躬着身子站在几张黑白照片前,皱着双眉并摩挲着他下巴边的胎记。

    他转过身对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问道,“你对此能肯定吗,叶格尼?”

    叶格尼·奥拉穆夫是个个子瘦小、身背单薄的人,戴着副厚厚的黑边眼镜。他看上去就象个不修边幅的教授,头上的黑卷发如稻草似的乱糟糟的,但别看他这副不事打扮样,他却是纽约苏联外交使团里一个克格勃上尉。

    “当然能肯定。我拿了这些照片找我们这儿的人和欧洲的查了一下。看来这人确确实实是那个叫麦西的。”

    “跟我讲讲他的来历。”

    “他负责运作着慕尼黑中央情报局行动办公处。不用说,长期以来他一直是我们这边的眼中钉。问题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联?”

    雅克辛轻摇着他的头。“确切的问题是,他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联,这个安娜·克霍列夫?”

    奥拉穆夫笑了起来。“那就是牵涉到我们在赫尔辛基的情报站了。我看了遍你给我的那个女人的档案。然后我复制了这些照片通过我们的外交邮袋送去赫尔辛基。我们认为当我们的人在那里跟那个女人会面时麦西当时也在场,尽管他用的是假名,这你也可以想象。鲁穆尔卡上校的助手还记得他,描述的特征也是很符合。同样,我们在赫尔辛基机场监视她的人看了这些照片后也认定麦西当时跟那些护送这个女人上飞机的美国人在一起。”

    “那么这第二个人是什么人?”

    奥拉穆夫颇有深味地微笑起来。“而这就是件更有趣的事了。我们还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但我们基本上能确认这个人叫埃历克斯·史朗斯基。”

    雅克辛一怔,“是那个埃历克斯·史朗斯基?那个他们叫做为‘狼’的人?”

    奥拉穆夫点了点头。“就是同一个人。犹如你所知,莫斯科一直在悬赏他的脑袋。我们要找他已经很久了。还记得格列纳狄·克拉斯金两个月前在东柏林被刺吗?我们认为这就是史朗斯基干的。”

    费历克斯·雅克辛走向窗跟前,摩挲着他那张胖圆脸。铺展在窗后面的是67东街区和它那乱哄哄的交通。他一直认为在美国的这个商业化资本主义社会里,诸多现象都是荒诞不经,而美国人也不在乎被钻空子。只要在苏联外贸团、领事馆、或苏联新闻通讯社等机构掩护之下,并且妥当地与苏联驻联合国使团的其他部门隔离开来,设立他们自己独立的与莫斯科的通讯联系,他们的文件就可以在纽约城免遭刺探,毫无顾忌地转来送去,克格勃分部的头领和其手下的人员犹如在自己的莫斯科总部上班似的堂而皇之地处理着日常事务。这真是荒唐无比,但是对他们却大有好处。

    很长的时间里雅克辛站在那里陷入沉思,然后他转过身来对他的来客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叶格尼。把照片留下。干得不错。”

    那个人走了,雅克辛点燃一支烟。他需要对布劳恩的最新报告进行核实,现在叶格尼·奥拉穆夫为他提供了这些佐证。他又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回到他的办公桌旁。他拎起内线电话拨了三位数的号码打到他上司的办公室。当他在等对方的回应时,他抬头朝办公桌上方的斯大林画像望了一眼。那张脸居高临下地瞪视着他,唇边浮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雅克辛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线路“咯嗒”一声通了。

    “列奥尼德?是雅克辛。我可以过来吗?用不了很长时间。出现一些情况我认为很重要,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列奥尼德·基斯洛夫是一个年近六十的矮胖子,一天可以连着抽四包美国香烟。

    作为一个上校级别、克格勃情报站的高级官员,基斯洛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