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雪狼 > 雪狼第34部分阅读

雪狼第34部分阅读

    椅子上。他瞪着他的脸。“你知道我不明白的是什么吗,路金?动机。但这当中一定有个解释的。这总会有的。而且你会解释给我听的。”

    他将手枪放回他的枪套,随即那根马鞭出现了。冷不防地马鞭在空中呼啸扬起,在路金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

    当他痛得头朝后一缩时,鲁穆尔卡又揪住了他的头发。

    “一个小小的回报。但是跟贝利亚将要给你的回报比起来还算不了什么。有趣的是刚刚发现你的妻子没在家里,路金。半个小时前我让我的人到你的公寓跑了一趟。毫无疑问你认为她在别的地方会更安全些。但你不必多虑,我们会找到她的。而你知道等我们把她扔进地牢里,我会怎么对付你的那臭婆娘吗?会玩得她爬不起身。”他狞笑着。“当然,要是有一点合作精神,你可能会发觉我还有一点慈悲心。你在玩什么把戏,路金?”

    “见鬼去吧,”路金啐口骂道。

    鲁穆尔卡脸上的肌肉绷紧了。“你让你这里的矮个黄种朋友巧妙地绊住我们,好让你溜走,是不是?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帮我们很多忙,交代实情。但这或许是我们的手段还不够太硬,没能撬松他的牙关。”他朝站在帕沙两旁的那两个人点了点头。“给路金看看他和他的臭婆娘在地牢里会有什么在等着。”

    其中的一个人咧笑着,用那橡皮警棍敲了敲他的手掌心。然后警棍在空中嗖地一声划过狠狠地击在帕沙的脸上。蒙古人痛苦地惨叫着,那橡皮警棍一记又一记地猛揍着,他的头被那棍子打得左右甩摆,直到脸变成了一团血肉。

    路金大叫道,“不!”

    毒打仍继续着,直到最后鲁穆尔卡说道,“够了。”

    他将路金的手枪枪管狠顶着帕沙的太阳岤。

    “我还发觉另一件事。这个黄种混蛋被人看见溜进过档案办公室。没有允许这是绝对禁止的行为。”他咧嘴笑着。“一个人把鼻子伸到他不该伸的地方去,那就是自己找死。我想知道他去那干什么?最后一个机会,路金。要么你老实交代,要么我现在就在这里把这个黄种混蛋的脑袋给打开花。”

    帕沙看起来几乎失去了意识,他的眼神都不能集中起来,嘴上是一大团血沫。然后突然间他的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响,人一下子恢复了神志,现出一股宁折不弯的怒气。

    “什么也别告诉他,尤里……”他满是鲜血的脸仰瞪着鲁穆尔卡,嗓子沙哑着喃语道。“操……你……狗娘养的……”

    鲁穆尔卡的脸顿时因暴怒而凶相毕露,托卡雷夫枪口一抬,快得路金还来不及反应。武器紧按在帕沙的太阳岤上,撞针一磕,枪“砰”地一下开火了。

    帕沙的头被着冲力朝旁猛一颠,他的身体一下子象布娃娃一样无生机地松软了下来。子弹穿透了他的后脑勺,鲜血溅散在周围的墙壁上。

    路金悲声大吼道,“不!”

    当他想要从椅子上挣起身时,那两个人将他紧按住。

    鲁穆尔卡转向他,抡起手枪猛一下砸在他的下巴下,打得他朝后翻倒在地上,跟着鲁穆尔卡将枪管狠顶在他的前额上,直顶得他发痛。“现在轮到你了,路金。你最后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开口茭代。”他将手枪放一边,对那两个人吩咐道,“把他按在桌上,脱下他的裤子。”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象是一副钳子的东西,对路金说道,“一个那法国人都熬不过的小玩艺儿。不过就你来说,我可以担保你今后再也走不了路了。而且我都无法向你表达我对此是感到多么的痛快。”

    当那两个人强力拖着路金到桌上时,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要我可真的不想这么干。”

    鲁穆尔卡和那两个人疾忙转身,史朗斯基站在门口,一支无声手枪握在他的手中。

    这一切是发生得如此迅速。鲁穆尔卡的一个人刚想伸手摸枪,史朗斯基一枪打中他的眼睛。在那人朝后仰翻时,第二枪已经击中了他的脖子,打碎了他的气管,将他的惨叫声堵在了喉咙里。

    当这个人还在滚翻着身子时,第二个人正饿虎疯张般地扑上来,史朗斯基连发了两枪,分别击中了他的喉咙和胸口。

    鲁穆尔卡弯身摸到他的武器,但史朗斯基比他更快,已经调转枪口对准了他,但路金大喝道,“不!留给我。”

    在鲁穆尔卡刚刚抓住枪时,路金飞身扑上来,将他推顶到墙上。他的手臂奋然扬起,那金属钩爪狠狠地戳入鲁穆尔卡的胸膛。这个恶如凶獒的人双眼惊恐地大张着,路金的另一手迅速抬起捂住他的嘴,闷住他的尖叫声。

    路金狠狠地瞪着他的脸。“去地狱打发你的日子吧,你这混蛋。”

    他抽出那钩爪,然后朝后退了一步,鲁穆尔卡的身体沿着墙壁滑瘫了下来,血从他胸脯的伤口汩汩流出。

    路金难以置信地瞪着史朗斯基。“见鬼,你怎么会自己跑进来了?”

    “你一踏入电梯,那个办公桌边的门卫就迫不及待地拎起话机。所以我决定还是进来跟你在一起。”

    “你这样太冒险了。”

    “幸亏晚上这时候这楼里几乎没有人。”

    “谢谢你了,米契亚。”

    史朗斯基朝帕沙的尸体点了点头。“但是没能来得及救你的朋友。”

    路金紧盯着那尸体。他久久没有吭声,然后他转回头来,脸上满是悲痛之色。

    “他是个好人。一个穿着狼皮的好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平静。“那门卫怎么样了?”

    “死在厅旁边的一个办公室里。你打电话了吗?”

    “还没来得及。”

    “那现在就打吧。”

    路金走向桌子,史朗斯基则走到门口守着,他将门微开着留条缝,举着奈琴特以备万一。

    路金花了不到一分钟打了电话,当他放回话机时,他的脸上紧张地渗出汗来。他看着史朗斯基,然后说道,“好了。”

    “那么我们快走,别等人拉起了警报器。别忘了那制服。”

    路金走到角落的衣物柜,拿出他备留着的制服,手套,靴子和帽子。

    史朗斯基走出门外,停留了一下以检查过道,但没有人影。

    路金久久地、痛苦地望着帕沙那张糊满了鲜血的脸,然后跟了史朗斯基出去。

    十分钟以后他们到了孔策沃公路。

    路上几乎没车辆。当他们一驶出近郊,史朗斯基便说道,“停一下。我要再检查一遍这个计划。这不能出任何差错,匹提亚。”

    路金摇了摇他的头。“没时间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大门的那个门卫不见了。到那时,一切就乱锅了。”

    “我们有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后换班。但这之前随时会有人注意到那门卫不见了。”

    “斯大林的别墅还有多远?”

    “十分钟的路,这条公路一直开下去。再要十分钟的时间被带到里面,要是我们幸运的话。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迫。”

    史朗斯基透过飘落的雪片观望着前方。孔策沃路的右前方有一片灯光,只见一幢类似工厂建筑的红砖楼房,底下有着两扇巨大的铁门,然后他看见一辆救护车慢慢地从大门里开出,这才意识到那是家医院。在路的左边,有一条小径没入黑色中。一座低矮、废弃的地堡样平顶建筑跟那医院一样也是红砖结构趴立在小径的右边。

    史朗斯基手指着挡风玻璃外。“那是什么?”

    “战争时遗留下来的一个防空掩体。”

    “停在它旁边。”

    “可是……”

    “我们只有这唯一的机会可以得手。我们再检查一遍这计划有没有漏洞。我不想有半点差错。停一下。”

    路金打转着方向盘,将车停在掩体入口处。那平顶被积雪厚厚地盖没着,一段阶梯下通到那黑乎乎的入洞口,门已松脱歪斜着,靠着铰链勉强挂住。

    当路金熄了火,他看见那支带消音器的奈琴特出现在史朗斯基的手中。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史朗斯基将武器对准了他。

    路金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听我说,匹提亚。这事我一个人去干就行了。你有妻子和孩子要照料。没有必要把你的性命也搭进去。我要你活着。至少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要活着。你就为了我这样做吧。为了卡蒂娅和我们的父母。”

    路金顿时反应过来。一切都明白了。他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紧盯着史朗斯基。“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干,是不是?”

    “我想是这样的。”

    “米契亚……别这样……&61472;你永远不可能单独进得了别墅。”

    “这你就错了。你已经打了电话,他们正等着你。我可以用你的证件混进去。”

    “可你跟我根本不象。”

    “除了头发的颜色,我们两个人的个子十分相近。至于其他的,就让我来操心吧。”

    路金激烈地摇着头。“米契亚,这真是疯狂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我们还有一线机会。一个人去你根本没有希望。”

    “这样也好过让你去解释我是你的一个随从官员。就凭那么严密的警卫措施,他们可能根本不会让我一起进去。”他摇了摇头。“就象我说的,我不想你去死。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最终他会把我们俩人都杀了。我不想让他杀了你。我不想让他毁掉我们全部。要是有时间的话,我真想好好告诉你这么久日子来我是多么想念你们,我是多么爱你和卡蒂娅。我是多么渴望能再跟你们俩在一起。但是没这个机会了。”

    突然间史朗斯基的眼睛润湿了。他迅速地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然后他朝那防空掩体点了点头。“我会把你留在这里。利贝尔在一个叫克林的火车站等着,在莫斯科的西北面。我们刚刚经过的路上,回去半公里的地方有一辆蓝色的埃姆卡运货车停在那等着,已经注满了汽油。这是车钥匙。如果你抓紧时间的话,应该可以赶得上那火车。”他不由分说将钥匙塞进路金的胸袋里。“好好活下去,弟弟。为我们家里的所有人活下去。”

    “米契亚,不……!”

    “再见了,弟弟。”

    史朗斯基的手指迅速往上一探,象虎钳似地夹住路金的脖子,拇指紧按在他耳背后的岤位。路金奋力挣扎并想反制住史朗斯基,他的手臂挥打着,身体拼命地跃腾着,但史朗斯基的力气更大。

    仅数秒工夫,路金的身子软瘫在座椅上并失去了知觉。史朗斯基跨出车外,置身于寒冷的冬夜野外,然后走下阶梯进到那掩体里。

    掩体里一片漆黑而且臭气熏天。他不得不再回到车里拿上电筒,然后打开它照着四壁,只见这地方都是丢弃的垃圾。他清出一个角落,然后迅速地将路金从车里架到下面,将他扶靠在一面墙壁上。他又化了五分钟的时间做他必须做的事,快速地忙碌着,撬下车里的内镜,用它将引擎油抹在他的头发上。完事后他只戴上一只军官皮手套。他在路金的胸袋里找到了带相片的证件。其他所有他需要的东西都在车里面了。

    当他对着镜子检查完自己的形象后,他又将电筒朝靠在掩体里墙壁上的失去知觉的身影照了一下。在寒冷的气温下,他不会再超过五分钟就会苏醒过来。

    很长的时间里,史朗斯基凝视着路金的脸,直到最后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感情,俯下身子,紧紧地亲着他的面颊,跟着突然间他发觉到自己竟在流泪了,随后他恋恋不舍地松开路金的身子,扭身离去,踏上阶梯。

    当他钻回到宝马车后,他转头朝后看了眼横躺在后座的麦西尸体。

    “好了,我想你也看到了,一番风风雨雨,我们还是闯到了最后关头,杰克。要是真有天堂,而你也已经在那的话,那么就祝愿我们俩人好运吧。我们接下来很需要它。”

    他看了下他的手表。时间是凌晨一点一刻。

    他发动了汽车。

    第六十章

    那些警卫们在看到那辆轿车前就已经听见了它的发动机声。

    其中一个警卫抽开那绿漆大铁门上的小格窗门朝外张望着,野外,雪不住地飘落着。那车头灯光明晃晃地透射过层层雪花。那辆宝马车停在大铁门前,它的车灯也跟着熄灭了,大门上方,了望塔里的探照灯突然打亮了,那强劲的泛白灯光将这块区域洒照得一片透亮。

    那名警卫拿着来访名册细细地对照着那车牌号码,然后才通过小门跨到外面靠近那轿车。他很快注意到车体上的那些弹洞,还有后车窗的一部分玻璃已碎掉了。

    “证件。”

    那身穿制服的克格勃少校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摇下车窗,微笑着将证件递过去。

    “少校路金。我是约好的。”

    “这车看起来象刚刚经历过一场战火。”

    “我想你可以那么说。”

    警卫检查了身份证,然后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少校的脸。

    “你的车钥匙,同志。”

    当那少校将它们交出来后,警卫打开手电,绕到车后面并打开了后箱盖。过了一会儿,他“乓”地一声关上了它又将手电筒朝车里照了照。当他看见横躺在后座椅上的尸体时,不禁吓得往后一跳并惊叫道,“他妈的怎么回事……!”

    少校咧嘴笑道。“我想你要是跟执勤官核实一下,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在安排之中。”他朝后睹了一眼那尸体,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一名被第二管理局缉拿的美国敌特分子。斯大林同志希望亲眼瞧一瞧这尸体,所以别拖太久了。”

    那发抖的警卫稍稍恢复了他的镇定后,便沉声说道,“在这等着。”

    他退回到那小门里,史朗斯基听到一阵野外电话机的手摇声。过了一会儿,那警卫又出现了,他把证件递还给了史朗斯基,并朝后面的那具尸体厌恶地投了一眼。

    “看起来你有要紧工作,少校同志。顺着这条路开半公里你就到别墅了。不到入口处不要停下来。”

    那警卫退回小门,史朗斯基发动了车子,宝马车的车头灯“刷”地亮了。

    那两扇绿色大铁门“咹”地一声开始慢慢地打开了。门内处,赫然站着六七个头戴镶蓝边帽的全副武装的克里姆林宫警卫,手指都扣在他们的武器上。轿车的前灯照亮了大门后面的树林,那两道光束直直地探伸入那积雪的黑暗中。一条狭窄的路弯弯曲曲地穿过树木,路上的雪都被清扫到路两边而高高地隆起两排,黑色中处处可见武装的克里姆林宫的巡逻警卫晃动着的身影,牵着阿尔萨蒂安猛犬。

    史朗斯基挂上档并松开离合器,他的前额都渗出汗了。当车往前缓驶时,他睹见克里姆林宫的警卫们都惊异地瞪视着那后座的尸体。

    当他停在别墅入口处外面时,只见面前所立的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两层白色花岗石房子,看起来就象波士顿庄园的宅第。

    墙面都被那到处攀爬的蔓藤盖满了,那无叶的卷须附在花岗石上就象一根根人骨似的。底楼的一些房间灯亮着,门前的那片白色草坪也被照亮着。一座小巧玲珑的木亭建在左侧,它那圆穹顶高高地耸立着,顶下边挂满了一条条巨大的冰串。

    史朗斯基抹了把他额眉上的汗滴,然后熄掉了引擎并钻出了宝马。与此同时,两名克里姆林宫警卫从入口处那两扇栎木大门后跨出。

    在他们的身后,那被照亮的门道里,又现身出一个身材魁梧的警卫上校。他个子要超过六英尺,浑身肌肉发达,那身制服崭新笔挺,一双靴子擦得锃亮。他双手撑在臀部上站在那儿,眼神怀疑地盯视着史朗斯基,然后大步跨过通道来到汽车边。

    “我相信是路金少校吧。”

    史朗斯基敬了个礼,那上校也姿势标准地敬回了一个礼。他看了下被打坏了的宝马,然后盯着史朗斯基的脸。“上校金雅汀,保安负责人。你的证件,少校。”

    “它们刚才已经在门口被检查过了,长官。”

    上校森然一笑。“那么现在就得被再检查一遍。再多的仔细小心我们也不能嫌过分,你说呢?我是执勤官,要对斯大林同志的个人安全负责。不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他笔直地伸出他的手臂,史朗斯基递过了他的证件。

    上校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它们一番,对照着史朗斯基的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