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当上副头领的……”
“苍鹰和其他的猎兵团有所不同，首领并非是团队的核心，在苍鹰最有权力的人叫风简，其次才是猎兵团首领清寒。”
“真是奇怪的设置。”
“对了，木笙还有暮先生呢？”
“木笙去往星印的总部了，专门有几个人来找他过去。”
“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那张嘴一向口无遮拦，最好别闯祸。”穆辛低声念道着。
“他总是把副头领的职务挂在嘴边，看起来就惹人发笑，可奇怪的是星印的人既然客气地接待了他，还专门派人来请，也不知道他都和人家说了些什么……”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再询问吧。”穆辛话锋一转，“血煞盟的人和白雷的副头领西亚开始了来往，我担心他们会搞出什么大动静出来。”
“白雷猎兵团当中很多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虽然人数并不多还不到一百人，却不容小视。”霜璘点头说。
“齐罗是为了复仇而来，必须赶在他行动之前制止他。首先，要找到白雷的首领，希望今晚的拜访会很顺利。”
“会见到他的，只要有我在，放心吧！”
入夜。
木笙还没有回来，而霜秦这几日也没有闲着，他修复了那面镜子，当面交到了穆辛的手上。是一面无光之镜，他揣在上衣的口袋里，把血煞盟的行踪告知了暮先生，这位大学者也推断白雷的首领绝非是左禅，原因很简单，他太有名了，而且太神秘，这样的人即便不是猎兵也十分引人关注。
两人借着月色出门，很快来到了晶石店铺的门口。霜璘直接道明了来意，负责店铺生意的仆人一开始婉转地拒绝，碍于她的身份和几番的恳求，不得不去通报一声。
很快，仆人回来了，打开了通往屋院的后门。
“多谢。”穆辛点头示意。
这位负责店铺生意的仆人很年轻，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在两人走进庭院的时候多了一句嘴，“最近有客人暂住，两人最好不要四处走动，免得生是非。”
“有客人？”霜璘一怔。
年轻人没有回话，只是伸手指着前面，“径直朝前走就到了，既然是谈生意，最好不要涉及到别的事情。”
穆辛挑了挑眉，听得出这句告诫的话里别有深意。
两人默默地朝前走，穆辛一路留意着周围，庭院很大，左侧有一片花园，而后侧有很多的厢房。过道一直通向客厅的门口，吊着两支烛火污浊的灯笼，门半开着。
“神一刀之女——霜璘特来拜会！”霜璘停在门外，朝屋中喊了一声。
“无须多礼。”屋内响起的声音略显低沉，“如果只是为了生意而来，就进来吧。”
霜璘对穆辛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要从这个古怪的老者口中套出话来，要看准时机，两人前来拜会的目的似乎已经被对方看穿了。
门忽地洞开，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从里面拉扯，霜璘吸了口气大步跨进了门，穆辛紧随其后。
左禅是个略显瘦削的矮个子，面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苍老，四十多岁和霜秦相近，坐在一张靠椅上。眼睛狭长、大鼻子、眉毛很粗，从相貌上有些像是异国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袍，桌上放着下人刚煮好的茶。
这位深居简出的神秘人给穆辛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再来之前脑子里有一个简单的想象，以为会是个苍老、高瘦冷漠的老者，没想到他的相貌和气度都很普通，那份神秘感似乎一下子减去了一半。
“坐吧。”左禅也在打量两位拜访者，特别是和霜璘随行的那位年轻人，他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眼睛里有光闪过。
“我这次是为了法杖的事儿来的。”霜璘开口道，“相信您手上一定有稀有的冰属性的晶石，开个价钱吧，我知道您的收藏价格不菲，能买起的恐怕魔窟城中经营晶石店铺的霜家算一个。”
“我与你父亲有过几次生意的往来，算是未曾谋面的朋友，晶石的好坏可以提升法杖的威力以及自身灵力的强弱。不过，我从来不把自己的收藏卖给别人。”
“哦？”
“好东西如果可以靠买卖得到，就没有收藏的价值了。我手上的确有一枚稀有的冰属性晶石——海蓝星，你若是想要，我可以赠送给你。”
“不过——”他的话锋陡然一转，“先说说你的来意吧，不要以为我深居大院便不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在前不久有一支不见经传的猎兵团接下了我的一单生意，就是这位年轻人所在的猎兵团，这只展翅飞翔的鹰徽我记得很清楚，霜姑娘是为了法杖的事儿而来，那你呢？”
“我只是陪同。”
“苍鹰和神一刀、被驱逐的魔窟三杰之一搅合在一起，如今白雷、星印、海象都有异动，表面上看起来毫无联系，还有一位来头很大的人也参与了进来，当中包括相传已经多年的齐罗，这场争斗会死多少人我懒得管，只要不影响到我的生意就行。毕竟魔窟是猎兵王的故居，还没有人敢在城中开战，破坏这里留下来的古迹。”
“怎么连齐罗的事儿你都……”穆辛大惊。
“现在就不必隐瞒了吧，我也很想知道，你们并非是为了找我，到底是在找谁？”
霜璘看着穆辛，仍拿不定主意。
“由我来说好了。”穆辛选择摊牌了，“我们追踪了一位和白雷副头领西亚接头的猎兵，我亲眼所见这个人入城后走进了您的居所，他是去见白雷的首领，我们要找的正是这个人！”
“白雷的首领么……”左禅喝了口茶，笑笑，“你们两个不会认为这个人就是我吧？”
看两人沉默着，左禅收起了笑容，“我真的不清楚白雷的首领是谁，不过你们跟踪的那个人的确来过这里，是去见另一个人。”
“不知是谁？”
“我的一位宾客，昨天那名猎兵找过他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这个人的姓名身份我不方便透露，只能告诉你是个来头不小的猎兵，我们是生意上的朋友。我这个人除了生意以外，从不干涉猎兵的事情，何况还牵扯到血煞盟，难道你们也是为了那本名册？”
“您怎么会知道名册的事情？”穆辛对这个自认为本分的生意人刮目相看，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也不清楚这么多的秘密情报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不算什么，因为最初保管那本名册的人就是我。”左禅一字一顿。
第83章 先机（1）
“什么？！”两人全都变了脸色。
“呵呵呵，那个背叛影部的官员逃往这里，城中自然有人接应。他之所以被杀还是我放出去的风声，不然那个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啦。”
穆辛离座而起，不由得退后一步，“你和血煞盟是什么关系？”
“别紧张，我和暮清洲的处境差不多，不过和血煞盟可并无联系。你们还没有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找白雷的首领，是为了那本名册吗？”
“是。”
“想用那本名册干什么，是去邀功请赏，还是想借此来打击影部的势力？”左禅问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格外严肃。
“左先生出卖这个人，也是为了那本名册吧，你是想用它干什么呢？”穆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问得好。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当然我的生意并非只有晶石一种，还包括其他的，年轻人，你知道什么商品是价格最贵的吗？”
霜璘抢先回答道：“当然是太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那可是无价之宝！”
“霜姑娘说的没错，不过无价之宝就是用钱买不来的，买不到的就不叫商品。最重的商品不是晶石、稀有金属，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而是没有形态的物品，这件东西叫作情报。”
“情报？”
“没错，情报是世间能够买到最贵的商品，对于猎兵这一行，猎兵团的强弱最直接的体现就在于情报机构的建立上。我除了晶石的生意之外，也贩卖情报，那本名册上记录的内容就有很多的情报，考虑到风险的问题，我把这个值钱的东西留给了别人，我只是希望能够拿到它的人能够好好地利用。”
“不知左先生出售情报想要给谁？”
“血煞盟在周围四国都有扎根的势力，也都有不小的威胁，买家太多了，单单是在本国就能找到几个。这个背叛血煞盟的官员，原本也是我的买家之一，我可以帮助他逃到邻国去，可惜他已经被内部的人盯住了，我若了帮了他，自己就要有大麻烦。不过那本名册上的人都不是影部里重要的成员，只是一些放在幕前的卒子，谁若是把这些‘木桩’砍断了，恐怕覆灭的日子也不远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还有一句告诫的话，你们所追踪的那名猎兵所见的那个人，并非是白雷的首领，这个神秘的猎兵，就连我也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左禅起身走向一侧的房间，“稍等片刻，我去取霜姑娘要的东西，两位今后不要再来了，今晚说过的话也不要对其他人谈起。”
“明白。”穆辛点头说。
“那就好，白雷的副头领西亚已经和血煞盟的人取得了联系，白雷入夜后分派出去的人已经陆续返回，看来很快会有大的行动。”
霜璘和穆辛对了对眼神，这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极其富有之外，消息还如此灵通。从刚才的一番话里至少看得出来，此人对两人还是很坦诚的，没有故弄悬殊，对他们也多少给予了一些帮助，提别是话尾提到了白雷猎兵团的动向。
左禅把他的私人收藏——名为海蓝星完整的冰晶石送给了霜璘，由下人亲自送他们出了门，晶石店天一黑就打烊了。
“这个人说的话可信么？”霜璘心里满是疑虑，“你所跟踪的那位猎兵急着去见的是他的门上宾客，他应该知道白雷的首领是谁，只是不愿意讲出来。”
“我倒是觉得他所说的无虚，也许有一部分是假话，大半还是真的。他好像知道我们今晚将会拜会似的，你有这种感觉吗？”
霜璘默默地点了点头，“有一点。还想着去套他的话，完全无机可乘，反而被对方先将了一军。”
“这下事情可不好办了，那名猎兵去会见的人并非是白雷的首领，突破口已经消失，现在白雷、星印以及其他势力都在暗中行动，谁能掌握住先机就能占尽上风。”
“你打算怎么找出这个人？”
“从左禅这里其实能够入手，只要他肯说出宾客的名字，通过此人便能找到。可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当面告诉我们这些，让我们自己来找，只能从星印这一方入手。”
“这个人也做情报方面的生意，重要的情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呢？他深居简出，坐守在魔窟城中，难道各地会有人把消息专门送过来？”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穆辛沉默了片刻，“我听一个人说过，各国都有动荡的势力组织，譬如岩之国的星隐教会，岚之国的血煞盟，据说崇尚武力的强国——云之国也有一个很强大的组织，只是性质是中立的，非善非恶，影响力巨大，王室忌惮它，也利用它，是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但这个情报组织掌握着很多国家重要人员的秘密甚至丑闻，在各个国家都设有收集情报的分部，非常神秘，据说血煞盟、星隐教会这些被判定为邪恶的组织也热衷于去这个情报组织那里购买有用的信息。”
“真是闻所未闻。”
“这也只是猜测，你有没有仔细观察他的相貌。”
“怎么了？”
“这世界有很多的种族，人类，兽人、精灵等等。种族里也有分类，精灵里有木精灵、土精灵和暗精灵，而人类当中也有矮人、矮人在岚之国并不多见，多半是在云之国的火雷平原一带，他的相貌就近似于矮人。”
霜璘掩着嘴笑了起来，“看来你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矮人！”
“怎么？”
“我父亲所在的那支猎兵团里就有从异国流浪过来的矮人，个头可比左禅矮多啦，而且一点也不瘦。我还记得那个矮人战士的外号叫‘大胡子’，他的胡子很长，头发也长而且发丝很粗，听他说矮人天生就没有很瘦弱的，也没有个子高的，最高的也只能长高一米五左右。”
“那个人的五官是有一点像，但个子、体质都不合标准，还有矮人最大的特点是嗜酒如命，可左禅喝的是热茶。听他刚才的那番话，好像是希望我们能够率先拿到那本名册。”
“先回去好好地商议一下，顺便问一问木笙到底在忙些什么。”
两人回到住所后，龙疾很早就等在必经的一条过道上，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第84章 先机（2）
“事情有点不妙，星印和海象同时派出了百人队，出城朝南面去了。”
“他们去干什么？！”穆辛大惊失色。
“好像是去和西亚谈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说西亚和死而复活的齐罗已经达成了共识，要攻破城池，取代城中最强大的势力。要谣传海象会暗中支持，所以星印才联名海象一同派出人去对方的营地去见西亚，一方面是为了辟谣，另一方面是打算拉拢它，扑灭齐罗的野心。”
“这件事有点古怪。”
龙疾点头道：“的确。消息在城中散播的很快，起初几大猎兵团还没有动静，可谣言愈演愈烈，似乎战事一触即发，那些顽固的商人、百姓不相信白雷敢攻城，把战火引入城内，但星印的上层非常重视，首领已经发表了声明——曾经的魔窟三杰已死，如今冒出来的齐罗是个冒牌货，是有人故意搞的阴谋。”
“只有这两支猎兵团前往吗？还有没有其他人？”霜璘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似乎是西亚为了消除误会发出的邀请，不然这两大巨头也不会派出这么多人。”
“你是说是白雷这边主动要求澄清误会？”
“正是。”
“不好！”
龙疾绷紧了脸，“你该不会是觉得……”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穆辛转身就要出门，“从这里到白雷的营地至少要走一天的路，左禅提醒过我，西亚当晚便召集回了所有出去的部下，他是在为某件事做准备……”
“要去看看吗？”
“看来有这个必要。”穆辛看着霜璘，刚要开口。
“你不用说了，我现在已经是苍鹰的一员，当然要同去。”
“事不迟疑，那就即刻出发。”
木笙就混在星印派出的队伍当中，他被带上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确认齐罗和他的同伴是否躲藏在白雷猎兵团的营地中，二是增大谈判的筹码。在他的一番卖力的忽悠下，就连星印的上层都坚信苍鹰是一支竞争力很强，不容小视的势力，带着这位苍鹰的副头领，能够显示出星印在盟友上又多了一个助力，当然他们也并非没有去做调查，最新的消息是龙疾和苍鹰有了进一步的来往，看起来是被收买了，这更加确信了星印上层的推断。
木笙也有自己的算盘，他想凭着一己之力打开苍鹰的知名度，他自认为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他天生自来熟的性格，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如鱼得水，几天时间和身边几个接待的人都混熟了。
“不就是去见个面嘛，怎么搞的这么大的排场，白雷总共也就不到一百人，我们不是前去示威的吧？”木笙问旁边的猎兵。
“示威？从战斗力来看，人数加在一起未必是白雷的对手，西亚可曾主动发出过邀请？他和其他猎兵团向来没有什么往来。只是为了辟谣，我看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那你怎么看？难道是陷阱？西亚如果真的打算帮齐罗，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何况海星和星印之间的同盟还在，而且还很稳固。”
“只是看似稳固。”应声的猎兵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把这个满腹疑问的猎兵副头领当外人了，“魔窟三杰，为首的在星印，排在第二的在海象，有趣的是这两杰一个是猎兵团的首领，另一个却在猎兵团中毫无地位，我们的首领总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觉得是海象故意安排的，就是要他难堪。显得海象里的一个区区小卒都能够和他平起平坐，他一直想要废除魔窟三杰的陋习，推选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