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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最难缠第1部分阅读

    “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外头吧?”她可怜兮兮地问。

    他板著脸,毫不怜香惜玉地使劲甩开她。

    她身子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而他只是朝她冷冷撇唇,当著她的面,关上那扇红色大门,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有两秒的时间,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心痛著,想喊却喊不出声。

    然后,她找回了勇气,用力拍打大门。“世琛、世琛!你别这么小气,至少让我住一个晚上也好,现在公车跟捷运都收班了,我又没钱坐计程车,你不可能要我去睡公园吧?”

    无人回应。

    她紧紧咬牙。“世琛,你别这样……”别对她这么无情。“我会在这里等你,等到你开门为止,我不会走,就算在这边淋整晚的雨我都无所谓,我不会走的,真的不会走喔……”

    还是沉默。

    她想,他大概真的上楼了。

    真够绝情!以前她只要打个喷嚏,他就会紧张地问长问短,现在恐怕她人在这里晕倒了,他也是不闻不问吧?

    “你确定要把我丢在这里吗?万一有坏人呢?万一有色狼经过,强犦我呢?你都不会心疼吗?你……不在乎吗?”

    是真的不在乎了吧?他对她,早已没有了爱,只有刻骨铭心的恨。

    他不会再心疼她了……

    许多情凄怆地自嘲,背靠著门板,身子颓然滑落,宛如一朵枯萎的花。

    她告诉自己,不能自怜,这还只是刚开始呢,若是这样就受不了,她怎还能厚颜地要求留在他身边?

    既然决心死缠著他,不管是怎样的伤痛或羞辱,她都必须熬下去。

    反正,也只有一个月了。

    就这个月而已,难道她还熬不过吗?

    她对自己微笑,凄然望著眼前蒙蒙雨色,夜更深了,时间在静谧中一分一秒地前进,她熬过了最幽暗的午夜,熬到了凌晨,熬到雨停了,而东方的天空吐出第一抹银白。

    公寓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房客们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躲在角落的她,她蒙眬地盯著他们,猜测他们的身分。

    据说这栋公寓有个名字,叫做“幸福”。

    住在这里的人,真的都能得到幸福吗?或者他们也同她一样,一直寻寻觅觅著,最终却发现一切努力只是徒劳?

    他们会不会也曾经拥有过幸福,因为不懂得珍惜,所以错过了,如今徒留遗憾?

    错过的幸福,还能再找回来吗?

    九点十二分,她等待的那个人终于走出大门,金色的阳光在他脸上镶出耀眼的光圈,他帅得可比天神。

    这帅透了的男人,曾经是她的丈夫呢。

    许多情倍感荣耀,苍白的唇微微绽开,摇摇晃晃地走向他。

    “你还在?!”他瞪著她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了。

    她甜甜一笑。“当然,我说过会一直等你……”

    话语未落,她蓦地一阵晕眩,砰然坠地。

    第2章(1)

    现在又是在上演哪出戏码了?

    周世琛瞪著在他面前颓然晕倒的女人,她演技真好,跌倒也来真的,额头重重撞上水泥地,而她哼都不哼一声。

    许多情,她可长进了,这番精湛的演技可以去角逐奥斯卡金像奖了。

    他冷嗤著转身,告诉自己别理会这花招百出的前妻,可走了几步,他察觉身后毫无动静,终究还是不安地回过头。

    她是玩真的还假的?

    他站在原地瞪她,一秒、两秒……脾气濒临爆发中。

    终于,他耐不住了,大踏步走向前妻,毫不温柔地扯住她,强悍地拉起她上半身。

    “许多情,你给我起来!”

    她动也不动,像一具棉絮破败的娃娃。

    “许多情!”他火大了,她还想演到什么时候?“别装了,给我睁开眼睛!”

    她依然闭著眼,脸色如雪一般苍白,连唇色也是白的,甚至轻微发紫。

    那该不会是淋了一夜的雨,冻出来的吧?

    周世琛心念一动,急忙蹲下身,伸手碰触前妻,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体温冷得令人心寒。

    该死!真该死!

    他狠狠皱眉,瞪著她撞出一道丑陋擦伤的额头,这女人一向爱美,不可能牺牲自己到差点破相的地步,她是真的晕了,不是装的。

    可恶!

    “许多情,你究竟要烦我到什么地步才甘愿?”他郁闷地斥责,又恼又恨,却无法就此放任前妻不管,将她拦腰抱起,带回店里,暂且将她安置在休息室里的行军床上。

    要帮她脱下湿衣服吗?

    他站在床前犹豫,两分钟后,蓦地用力咬牙。

    怕什么?脱就脱,反正这女人对他已经毫无吸引力了,就算在他面前全裸,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板著脸,将她全身衣衫剥除,只留内衣裤,大手触及她软滑的裸肤时,微微地发颤,他控制不住,对自己更懊恼。

    他抓来一条毛毯,裹住半裸的前妻,又拿一条毛巾,替她拧干湿发。

    “我这样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吧?”他嘲讽地低语,本想就此离开,丢她一个人在狭窄的休息室,但身子却似自有主张,在床前踯躅。

    他听见她昏沉的呓语,看她在梦里还觉得冷,双手紧紧抓住毛毯,他不觉伸出手,试探地抚摸她冷汗涔涔的额头。

    果然开始发热了。

    周世琛郁恼地抿唇。他就知道,这女人比他之前在法庭上面对过的任何强敌都还要难缠。

    他默默转身,到附近的药房买了感冒药,回来喂她吃了,然后又加了条毯子,想办法让她出汗。

    她在高热中呻吟,秀眉痛楚地揪拢。

    活该,谁教她赌气淋了一夜雨?这样的报应只是刚好而已,他不会同情她的,绝对不会……

    周世琛瞠视前妻,表情漠然,眼神却是忽明忽灭,仿佛压抑著某种激烈情感。

    “我怎么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一张俊秀的脸孔,他坐在床沿,正伸手探摸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见她醒了,他微微扯开唇,笑容温暖,却也略带责备之意。“烧到三十九度,你知道吗?”

    “这么严重?”她挣扎地坐起身,感觉脑袋重重的,全身倦怠酸软,好疲惫。“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不然呢?你烧得这么严重,难道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吗?要喝水吗?还是想吃点什么?”说著,他站起身。

    她连忙抬手,赖皮地拉住他。“不要走。”

    “多情?”他讶异地回头。

    “不要走嘛,人家要你在这边陪我。”她索性跪起身,双臂环抱他的腰,磨蹭著撒娇。“你看看我,病成这样,你都不秀秀我吗?”

    “所以我才说要去弄点东西给你吃啊。”他好笑地回应。

    “我不要吃东西,只要抱著你。”她依旧紧抓著他不放。

    他无奈,只好回身坐下,顺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好了,你这女人,有什么话快说吧!”

    她扬起脸,笑咪咪地望他。“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你这小脑袋瓜转些什么念头,我还不清楚吗?”他宠爱地掐掐她可爱的鼻头。“说吧,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委屈,要我替你出气的?”

    “就是啊,你说那个于老头,我是哪里招他惹他了?每次都把最麻烦最难搞的案子丢给我,是怎样?因为我是菜鸟律师,他就欺负我吗?害我这几天都忙到三更半夜还不能回家……你看,都累到发烧了啦!你不心疼吗?”

    “我当然心疼。”

    “那你帮我出气啊!于老头跟你爸不是老朋友吗?你跟他说对我好一点嘛,不要老是虐待我。”

    “你真的希望我替你求情吗?”他含笑望她。“你不是常说,要努力闯出一番成就,让那些骄傲的老头子一个个心服口服,再也不敢瞧不起你只是个年轻花瓶?”

    “我是……这么说过啦。”她不情愿地承认。

    “如果我开口帮你,他们说不定会说更多闲言闲语,说你是利用美色迷惑我喔。”

    “对啦,就是用美色怎样?我够漂亮啊!当然有能耐让你迷到神魂颠倒,你说对不?”她刻意挺起丰胸,朝他丢去一记媚眼。

    “是啊,你的确很美。”他也故意眯起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胸部,一面作势伸出狼爪,表现出一副色狼的模样。

    “讨厌!”她娇斥,忽地脸红了,躲开他狼爪袭胸,伸手拽被子,卷住自己。

    “干么?害羞啊?”他似笑非笑地逗她。

    “才不是。”她嘟起嘴。“只是我们现在没名没分的,怎么能让你占便宜?”

    “谁说我们没名没分?你可是我女朋友。”

    “是地下的。”她瞪他。“是你自己说不想让私情影响工作,坚持不公开我们的恋情。”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满?”他轻轻刮她脸颊。

    她倔强地撇过头。“谁说我不满?这样很好啊!你知道吗?johnny跟allen最近可都抢著讨好我呢!”

    “是吗?他们是怎样讨好你的?”他靠近她,危险地眯起眼。

    “就每天围著团团转啊!johnny自告奋勇要帮我整理案子的资料,allen那天还想亲我——”

    “什么?!”他怒吼。

    她诡谲地望向他。“怎么?吃醋啦?”

    “……”

    “你吃醋的样子好好笑喔,脸整个黑的,像包公一样。”她甜美地嘲笑。

    他的脸更黑。“许多情!”

    “放心啦,没让他亲到嘴,只碰到脸颊——”

    “脸颊也不行!”他忿恼地驳斥,大手扣住她皓腕,撂下警告。“许多情,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不准别的男人接近你,更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可乘之机,懂吗?”

    “不懂。”她优雅地耸耸肩。“又没人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我拿什么借口拒绝他们?没理由啊。”

    “许多情!”

    “而且你到底在吃什么鬼醋?只不过是亲脸颊,就跟小学生扮家家酒没两样……”

    “嫁给我!”

    “什么?”

    “嫁给我,你这女人,立刻、马上,我要你现在就完完全全属于我!”

    “你疯了。”

    “我没疯,嫁给我。”

    “真的疯了……”

    他疯了,她也疯了。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因为他对她强烈的占有欲,她感觉自己是深深被爱著的,乐得发疯。

    她最爱的男人啊,他曾经也那样排山倒海地爱过她。

    曾经……

    许多情蒙眬醒来,脸颊湿著泪痕。

    明明是甜蜜的回忆,为何会心酸地流眼泪?她抬手,抹去残留的泪,缓缓坐起身,愣愣地打量陌生的周遭。

    这是哪里?

    她仔细回想,只记得自己总算等到了前夫,他却仍是冷漠地拒她于千里之外,然后是一阵晕眩……

    她晕倒了吗?是世琛救她的吗?这里是他家吗?

    她翻身下床,惊觉自己身上只穿著内衣裤,连忙抓起毛毯裹住自己,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外头响著音乐声及客人的呢喃细语。

    这是他的咖啡馆,这里,应该只是他平常小憩的休息室吧。

    她关上门,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就走出去,左顾右盼,发现衣架上挂著几件他的衬衫,她选了件最宽松的,下摆恰好遮住她浑圆的臀部。

    角落有洗手台,她洗了把脸,将毛巾打水,擦拭全身,用手指梳开纠结的秀发,尽量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齐,才盈盈走出去。

    坐在窗边的一桌女客,兴高采烈地聊天,并未注意到她,只有坐在吧台一个男客瞥见她,惊愕地瞪大眼。

    她认出来自己曾经见过他,他似乎跟她前夫是好朋友。

    “嗨,我们见过。”她礼貌地打招呼。

    “你是……许小姐?”男客像好不容易挤出嗓音。

    “是,我是许多情。”她微笑。“请问你是?”

    “何灿宇。”

    “你好,何先生。”察觉何灿宇的目光一直若有所思地盯在自己身上,多情不禁有些尴尬,毕竟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前夫的白衬衫。“世琛呢?”

    “他说要回家拿点东西,要我帮他顾店。”何灿宇解释,目光一迳盯著她。

    她努力送出一抹甜笑,掩饰自己的窘迫,身子轻巧地转进柜台后,系上前夫留下的围裙。

    “你这是?”何灿宇疑惑她的行动。

    “我想请世琛收留我,总该有点贡献吧?”她笑著回应,开始洗水槽里的杯盘。

    “我想他回来看见你这么做,应该不会高兴的。”何灿宇慢条斯理地指出。

    “我想也是。”她坦然承认。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著世琛的衬衫?你们该不会……”何灿宇比了个暗示性意味浓厚的手势。

    他怀疑他们共度了一个g情浪漫的夜晚吗?许多情自嘲地寻思,她也希望是如此,可惜真相差远了。

    “我发烧了,在他面前晕倒,我想是他发挥骑士精神把我救回来的。”她可以随口扯谎,但她选择说实话。

    毕竟她惹毛前夫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想他在朋友面前再背上一条莫须有的罪名。

    “原来如此。”何灿宇把玩著咖啡杯,视线不曾离开她身上。

    第2章(2)

    她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只好主动出击。“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对吧?”

    “没错。”何灿宇倒也坦率,立刻把握机会追问:“你跟世琛究竟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离婚?”

    “他是怎么说的?”她不答反问。

    “他说你死了。”何灿宇干脆地转述。

    “喔。”她怔住,胸口像遭人刺了一刀,狠狠地抽痛。

    她死了,这就是他对别人提起她的方式吗?她死了,不再存在于这世界上,他是不是恨不得从未遇见过她?

    “你觉得很心痛?”何灿宇看出她的受伤。

    她说不出话来,无言地苦笑。

    “事实上,世琛从没跟我们说过他跟你的婚姻,我们只知道他结过婚,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而他挚爱的妻,死了。”

    没错,对他来说,他曾经深爱过的那个女人,是死了。

    许多情怅惘地咬唇,若是她识相,就不该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再捅他的伤口一刀,她该有自知之明,离他远远的,永不冒险与他相见。

    但她必须冒险,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对世琛来说,我大概是这世界上,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吧!”她冷酷地嘲弄自己。

    何灿宇闲闲挑眉。“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当然有目的,但这个目的,不足为外人道。

    她四两拨千斤地转开话题。“你跟世琛是好朋友?”

    “是。”

    “那另外两个女生呢?”

    “你说真心跟喜乐?她们也是,我们都住在同一栋公寓。”

    “就是这栋幸福公寓?”

    “嗯。”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什么?”

    “为什么是‘幸福公寓'?”她直视他。“这里的房东是谁,你知道吗?他为什么要为这公寓取这样的名字?”

    “这个嘛……”何灿宇抓抓头。“我想房东应该只是随便取取的吧?在招租广告写得浪漫感人一点,才容易骗到房客啊,真心跟喜乐都是这样被骗来的。”

    “是吗?只是随便取的?”许多情怅然,她还以为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典故,说不定这栋公寓有什么关于幸福的传说……

    “你不可能相信那种鬼话吧?”何灿宇不可思议地瞪她。“天哪,你们女人真的都很好骗耶,房东随便写写你们也信?”

    “我只是觉得好奇。”许多情振作精神,摆出漫不经心的表情。“这里的房东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你想在这里租房子?”

    “或许。”

    “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何灿宇毫不留情。“首先这栋公寓的房东谁也没见过,他都是透过律师跟房客接洽,而且现在公寓里并没有空屋,就算有,世琛也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房东跟你签约。”

    “那倒是。”许多情敛眸,慢慢洗刷每一个咖啡杯。“如果世琛想封杀我,他是绝对可以做到的,他有这能耐。”

    何灿宇闻言,兴致勃勃地注视她,半晌,他唇角扬笑。“我愈来愈好奇了,你真的不告诉我吗?关于你跟世琛的过去,也许我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