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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第283部分阅读

    酒楼高高挂起一竖幅,写着“酒客碗中战,杭游品醉仙”。

    柳紫兰道:“好像挺热闹”。

    易寒笑道:“是非常的热闹,估计连进酒楼都难了。

    柳紫兰笑道:“你想办法呗”。

    易寒笑道:“我们先靠近看看再说”,说着与柳紫兰拥入人群,人群密集,却照顾的挽住她的手,柳紫兰感受到易寒的贴心照应,露出微笑,脉脉的看着他。

    易寒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堵在门口了,原来是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壮汉守在大门口,门口的人闹哄哄嚷着要进去,那中年男子只是一句酒楼内人满为患,就打发掉,却不肯放行,突然一个小二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只见两个护院一类的汉子推搡着人群领着一个华衣的公子走了过来,华衣公子走近,那中年男子却陪着笑脸道:“冯公子,里面请”。

    那冯公子点了点头,就迈着大步走了进去,这一变化立即引来被堵在门口的人的不满,纷纷嚷道:“凭什么他能进去,我们就不能进去”。

    中年男子淡道:“冯公子是来喝酒的,你们却是来看热闹的,这能相比吗?”。

    却是这天外天酒楼办这个比酒大会,可不单单为了凑个热闹而已,一者借醉仙酿让酒楼的名头更响亮,二者也可以盈利,三者大概照顾酒楼内的贵人的利益吧,人多口杂总是不太好。

    易寒低声对着柳紫兰笑道:“你若亮出柳紫兰的名字,估计这看门的不会拦你吧”。

    柳紫兰嗔道:“你敢。”

    易寒笑道:“我为何不敢”,突然看见街道上一顶八人大轿,却是一顶女轿子,大声喊道:“快看,女学士河东君的轿子”。

    所有人望去,不知道谁先奔跑过去,所有人跟风的朝那顶轿子拥了过去,如浪潮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一下子就把轿子给包围起来,柳紫兰素有艳名才名,如今嫁于钱谦益为妻,成为名门夫人,与顾眉二人礼贤爱士,侠内峻嶒更添美名。

    柳紫兰美名远播,人人自然巴不得能见上一面。

    柳紫兰恼怨的盯了易寒一眼,易寒见那中年男子与两个壮汉正昂首张望,趁机拉着柳紫兰的手冲进门去,旁边几个人男子也跟随在易寒之后成功闯了进去,中年男子和两个壮汉立即回神,将想要进入酒楼的人给拦了下来,至于那几个漏网之鱼已经无暇理睬。

    只听围着轿子的人朗声喊道:“钱夫人,出来一见,我们仰慕已久”。

    轿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流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停下来了”,她的语气有些着急,似乎在赶路。

    抬轿的汉子应道:“小姐,他们认错人了”。

    女子道:“那你快跟他们说认错人了,不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汉子高声喊道:“这是苏府的轿子,你们认错人了,快点让开,不要误了我们的急事”。

    不知道谁说道:“请轿子里德夫人出来一见,若不是女学士河东君,我们立即离开”。

    汉子冷喝道:“放肆!”

    这时不知道谁又说着一句,“这确实是苏府的轿子,你看那轿子上绣金的狮子图案除了苏府别无他家”。

    这么一说,所有的人才相信,却纷纷骂了那个造谣的人,化作鸟散重新围在天外天酒楼的门口。

    轿子里的女子听到人群散去的声音,着急道:“流莽,尽最快的速度赶到印染房”,她早上才刚刚回到杭州就听中行给她讲与何家达成一笔大生意,感觉风险有些太大,这要是出了什么漏子,可就倾家荡产,刚才就收到最大一个印染房发生大火的消息,更为严重的,这最大的印染房库存有大量手工刺绣的成绸,这要是被一把火烧了,可如何交货给何家呢,何家可是付了高额的定金,苏家的资金向来周转比较拮据,若不是中行收了何家高额的定金,手头上也不会有如此充裕的资金,从蚕农收购了大量的蚕丝,心中祈祷希望火尽快扑灭,损失不要太大,或许还要挽回的机会,就在这时只听见流莽惊叹道:“好大的火”。

    苏洛着急喊道:“停轿!”。

    苏洛下了轿子远远就看见前方占地面积数百亩的染印房成了一片火海,那火势燎原,凶猛之势一点也不弱于钱塘江大潮,这种火势岂是人力所能抢救的,此刻就算降下一场大雨估计在短时间之内也扑灭不了,苏洛呆呆的看着这场大火,就似看着自己的梦被烧毁一样,眼泪悄悄的从眼眶中滑落,她生性淡泊,仅仅因为这些钱财身外之前而落泪吗?或许不然。

    第一百三十节 漫言物色

    再说易寒和柳紫兰进了酒楼没有想象中那么拥挤,一楼的大厅里摆满了许多空桌子,桌子上大多摆满了盛酒的空碗,桌子,地面上沾满了酒迹,十来个酒楼的伙计正忙着收拾打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味,柳紫兰嗅了嗅鼻子,念出了几种酒名,单凭空气中的酒味就能分辨出酒的种类来,自然是酒道高手,柳紫兰从很小的时候就饮酒,又长居繁华的金陵,才子名流集聚的秦淮河畔,见识自然不浅。

    一个伙计见进来了两个男子,这会还能放行进来的,可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恭敬道:“两位公子三楼请,快要到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候了”。

    易寒问道:“伙计,不是说很热闹吗?这人呢?”

    另外一个伙计笑道:“公子,那些早喝趴了,被人抬到客房休息了,此刻能站起来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易寒和柳紫兰心明,这酒从早上喝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确实有些夸张,都知道要喝了多少酒,走上楼梯来到二楼,这二楼也设有一个厅堂,由于被厢房占据了不少的面积,这厅堂面积比楼下的小多了,厅堂同样摆满了桌子,不时还看见伙计抬着那些醉趴在桌子上的汉子,当中有年老的老者,有朴衣的莽汉,也有华衣的公子、名士、商贾。

    而从三楼上传来了饮酒干杯的喧哗声,一个伙计走过来领着两人往上三楼的楼梯走去。

    三楼占地面积更小,除了几间布局华丽的厢房,就是一处面向正面栏杆的大厅,厅顶几盏大灯将大厅照的如同白昼,粗略望去,大概有上百个人。

    伙计忙着奉上酒水,一些人坐着慢悠悠的品着酒,一些却只能站着,看来有身份没身份的也还是有差距的,似刚才进来的冯公子就受到上宾一般的款待,不时与身边的低声交流着什么,而那些人的衣着装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四边摆上几张桌子供贵客就坐,在中间围起一块地方,横着摆上一排桌子,不多不少刚好十张,至于坐在这桌子上的十个人,有的昏昏欲睡,勉强提起精神,有的红着脸却处于兴奋的状态,有的眯着眼,醉意迷离,坐姿却保持端正,看来终于到了决出前三名的最后时刻。

    柳紫兰看见那些坐着非富即贵的人,娇柔作态,附庸风雅的模样,轻轻摇头:“这些人真是来煞风景,不是来喝酒,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易寒低声笑道:“我们不是也是来凑热闹的”。

    柳紫兰洒道:“谁说我只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来喝酒的”,说着朗声道:“伙……”,易寒连忙捂住她的嘴边,低声道:“你是女子扮的,怎可如此高调,要喝酒也不急在这一时,先看着吧”。

    柳紫兰掰开易寒的手,擦了擦嘴,不悦道:“你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往我嘴里塞吗?”

    易寒无奈笑道:“上次是你自己含住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柳紫兰瞪了他一样,哼道:“就会说些下流的话”,说着正色道:“莫要拦我,今日我一定要尝尝醉仙酿的滋味,说不定在这西湖边写上一晚诗词。”

    易寒低声笑道:“你是女子,醉了可没人能保证你会不会因此而暴露身份,若出了什么事情,钱老先生可要哭死”。

    柳紫兰道:“不管如何,今夜我一定要尝到醉仙酿的滋味。”

    易寒瞥到在场唯一的一个女子,便是那个小姑娘,说道:“你稍安勿躁,我保证你能喝到这醉仙酿”。

    柳紫兰讶异道:“你有什么法子?”

    易寒淡道:“我没有法子”。

    柳紫兰问道:“既然没有法子,你凭什么笃定能喝到这醉仙酿”。

    易寒刚想回答,突然听见有人朗声喊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话。”

    所有人停止窃窃私语朝场中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红光有些富态的中年男子朗声笑道:“终于到了这最后分出胜负的时刻,大家想必等久了吧,今日的酒战却较昨日要激烈了许多,说着巡视了那比酒的人一圈,笑道:”相信好酒之人应该不会不认识其中的几位吧“。

    听着这老板的口气,好像这十个人名气很大,易寒看了一圈却均不认识,低声问道:“这些人名头很大吗?”

    柳紫兰笑道:“名头是很大,只不过仅限于在酒方面。”说着点了一个穿白衣服的人,“那个人我认识,姓卓名意,好酒如狂,在酒场上从未醉过,人送称号酒仙,当年想见我一面,我却懒得理他”。

    易寒问道:“却是为何”,这人看起来长相虽然不算俊美,倒也端正,再看他身上衣物,出身富贵人家。

    柳紫兰笑道:“我让绿荷传话,他却连我的意思都不懂,这种胸无点墨之人,有什么好聊的,不见也罢”,说着又分别指了几人,“那个估计就是酒圣,那大概是酒鬼了”。

    易寒问道:“你既然不认识,又怎么能认出他们的身份来”。

    柳紫兰笑道:“从传闻便可辨别出来”,说着指着道:“你看他从容端坐想不想庙里供奉的圣人啊。”易寒认真打量还真的蛮像的,柳紫兰又指着另外一个,“你看他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满脸胡渣,是不是像一个鬼”。

    易寒笑道:“还真的有些道理”。

    柳紫兰笃定道:“错不了”。

    两人这会说话的时候,这酒比却已经开始,每个人桌子旁边都摆上一坛酒,桌子上摆了十个碗,伙计正抱着坛子将碗全部倒满,一般人喝酒本来是小杯小饮,一个碗的容量基本相当于一壶酒,就算与楚留情一起用碗喝酒也只不过图个豪气,却不是一碗就这么干下去,就算要干也只是满上个三分之一,喝的是酒可不是水啊,而那天在船上小姑娘用的碗顶多也是小碗。

    那老板身边跟着一个账房先生拿着笔正在记着些什么,大概是记账吧,早些时候易寒也知道,这些酒都是要自费的。

    一个伙计拿着点燃了半柱香的香炉走上前来放在一张空置的桌子上,只听那老板朗声道:“半柱香之前要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完,时间超过或者喝不下去的都算淘汰”,说着这十个人已经端起碗开始喝了起来。

    半柱香?易寒有些惊讶,这到底是比酒量还是比肚量,看去却见有些人似饮水一般缓缓入口,有些却脖子冒着青筋硬咽下肚去,有些明显已经不支,喝一口缓一下,参加决胜回合却是凑数,当然这些人早些时候已经喝了许多,酒量也是惊人,否则这会早就醉趴下去而不是坐在这里比酒了。

    半炷香的时间其实很短,那酒鬼手里拿着两个碗轮流的往自己嘴里灌,就好像自己是个酒缸却不是一个人,在半柱香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就最先将酒喝完,与此同时其中一个不知名的人猛烈咳嗽了几下,却是整个人就这样倒在地上了,老板连忙吩咐伙计把那人抬走,并朗声宣布道:“张贺淘汰!”

    紧接着那酒圣和酒仙相继饮完,那酒鬼披头散发趴在桌子上瞧不见他什么模样,这酒圣和酒仙喝完这十碗酒已经看出有点吃力了,酒多倒是一回事,这么快把酒灌入肚子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剩下的六人正在捉紧时间,不过越喝到后面却喝的越慢,明显非常吃力,这香都快烧完了,除了一个喝的比较快的,只剩下一碗多,其余的都剩下四五碗。

    看来这一个回合基本已经可以决出前三名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公子站了出来,朗声喊道:“小六,你若是这香烧完之前把酒喝完,我赏你千两黄金”。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一阵哗然,关键是这千两黄金四个字,一千两黄金可是个天文数字,就算在场的富贵之人,许多也是拿不出这笔钱来,所有人都纷纷都朝这个年轻公子望去,俯首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起来,看样子却没有人识的他的身份,不过有如此财量的,来头一定不小,不过也有人露出不悦的表情来,易寒细察,只见此人身穿云翱华服,头戴碧玉冠,束以乌巾,容貌俊伟,一身贵气,风采翩翩如神仙中人,心中暗惊,此处竟也有如此人物,刚才却不知怎么没有注意到,他的身边有一个华衣公子,一脸恭敬的低声与那云翱华服的男子交流些什么,这华衣公子有些眼熟,思索一番,竟让他想了起来,竟是当然在方府见过一面的何不欺,再往另外一边的冯姓公子看去,可不正是那冯子渊吗?低声对着柳紫兰问道:“你可识的那人?”

    柳紫兰瞥去,淡淡道:“华东王府小王爷颜如璧,我早就看见,有何好奇?”

    见柳紫兰如此淡定,易寒倒是讶异,笑道:“看来这皇亲国戚也难入你的法眼”。

    柳紫兰道:“我与他没有交集,之所以会认识他,乃是家夫引荐”。

    易寒又指着那大出风头的年轻公子,问道:“那这个人呢?”

    柳紫兰摇了摇头,“不认识,看这些人的反应,不单我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却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千两黄金可是天文数目,一般富贵人家可拿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是这年轻公子借钱势把颜如璧都压下去了,来头一定不简单。

    两人低声交流这会的功夫,那小六的男子在半柱香燃烧完的时候刚好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碗,而这会他的脸色已经红里透青,表情非常的痛苦难受。

    老板高声喊道:“时间到。”

    年轻公子走到那小六的身边,拍了拍小六的脸,说道:“小六打起精神来。”

    叫小六的男子点了点头,“公子,我会尽力的”,这会话都已经说得吞吐不清,基本已经到了极限,易寒明白,这叫小六男子若想与其他三人较力怕是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也是垂死挣扎。

    老板说道:“公子,请你归回原位”。

    年轻公子嘻嘻笑道:“我马上就回去”,边退了回去,边鼓励道:“你若今日能够胜出,我帮你把杭州城最美丽的小姐娶回家”。

    这一番言语又让人将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他身上,好似今夜不是来看比酒的,而是来看他出风头的。

    颜如壁沉着脸,似乎非常不喜欢这个年轻公子,他贵为华东王府的小王爷,如何能让别人风头盖过他,若是别人平平无奇,他倒懒得去比,若是有人太过出彩,心里却不愿意了,他自认在江南的青年才俊,除了颜复霄,身份地位无人可与自己比较,而他与父王都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娶天下第一美女方绕柔为妻,想一想就明白了,看中的自然是方家的势力,如今的方家却不仅仅是一个家族而已,却是一方的土皇帝,当然他还有一个强劲的情敌,就是华中王府的小王爷颜复霄,在方夫人面前他是小辈不好接触,却是可以从爱四处出风头的方绕柔下手,只要方绕柔对他倾心,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颜如壁自认才貌双全,地位尊贵,他就不相信有女子能抵挡住他的魅力。

    颜如壁沉声道:“我非常不喜欢他,不欺,你能否打探到他的身份来历”。

    何不欺忙应道:“我在杭州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号人物,想必是其他地方人氏,若论财力雄厚也就方宋林苏四大家,方雄霸看似不像,宋文卿又没有这般年轻,林薄名也不是,我还真猜不出来,估计是这四大家族中那个晚生后辈吧。

    颜如壁冷冷道:“胆敢在我面前如此张狂,若是方家,宋家我就卖几分薄面,若是其他人我就不客气了,不欺你一会把这个人的身份来历弄清楚”。

    何不欺点头道:“一会我与子渊过去攀谈一番”。

    小姑娘有些烦了,这酒要比到什么时候才完啊,原本只是借比酒打响醉仙酿的名头,怎知道来的都是一些大酒缸,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