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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记第98部分阅读

    那老仆睁起昏花的老眼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了声:“你等等。”关上门自顾去了。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正当苏小贵觉得有些不耐烦时,忽然听到门里面传来一阵“踢踢它它”急促的脚步声,不用说一定是活泼的少女鹿丹了。果然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大门“咣”的一声打开,紧接着鹿丹那带着酒涡的笑脸便探了出来,一看门外站着苏小贵有些意外和惊喜的叫道:“苏……呃,叔叔,你怎么亲自来啦,快跟我进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在门外等候已久的苏小贵领进门内,冲守在一旁的老仆道:“把门关好,没你的事了。”

    那老仆虽然嘴里没有多问什么,但大概心里也在惊讶,看上去苏小贵比那鹿丹也大不了一两岁,怎么鹿丹姑娘就叫他叔叔的?

    “苏大人,你可来了,国师知道你那里发生的事后一直担心呢,本来以为你会派个下人联络,没想到您竟亲自过来了。”鹿丹一边在前面蹦跳着引路,一边口里叽叽叽喳喳的说道。

    对于这位少女的话,苏小贵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接口说什么。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风景自然的庭院再次来到了国师班布的书房,此时此刻,这名蛮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正坐在书房的首座上,悠然自得的品着香茶,看着庭院外的恬静景色。

    “国师!”现在有求于人,苏小贵也不得不主动一点,一进书房就忙向班布打招呼。班布的双眼一抬,似乎刚刚发现苏小贵的到来,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热情的站起来道:“苏大人,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来来,快请坐。”

    等到两人分宾主坐定,班布挥挥手让侍卫女鹿丹去准备茶水招待,然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苏小贵微微笑道:“苏大人今天来找本座,可是有什么要事吗?”班布那五官粗豪的脸上显出一副截然相反的神情,他摆明了是在明知故问。

    见他这副不紧不慢的神情,苏小贵知道班布是早料到自己会来找他,所以才故意摆出这副脸谱,这样既不会让人感到是在拒绝,又不会显得过分主动,只是一点一点的钓人的胃口罢了,“这个老狐狸!”苏小贵暗暗道。

    现在有求于他,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摆姿态,自己也只好低声下气一点了,想到这里,苏小贵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国师,咱们俩说话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我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我那两个朋友被鸠跋罗抓走的事,不知国师这边有没有办法帮我这个忙。”

    “哦?”班布那双黄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缩,对于苏小贵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不由感到有些不好招架,忙借着拿起茶杯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神情,“不知苏大人想让我如何帮你?”

    “很简单,只用国师设法帮我救出祁若云和陈茜那两名姑娘就行。”苏小贵双目直视着班布,语音急速的道。

    “咳咳咳……这个,这个嘛,可以从长计议……咳!”听完苏小贵的话,班布脸色微变,连连咳嗽着,借着不断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失措,苏小贵见他这样,知道是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为难,别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只有仇怨),就算是有交情,这次的事涉及到另一位国师与皇权斗急,弄个不好也是会掉脑袋的,根本不值得为此冒险。

    苏小贵眼珠一转,试探着对班布道:“国师是否怕没有回报呢?其实只要国师能为我办成此事,若他日国师有事苏小贵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到这里,苏小贵压低嗓音又道:“况且,我们不是有一个共同的对手吗,这事若成,对鸠跋罗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啊。”

    听完苏小贵的话,班布似是微微有些意动,但是他仍然皱着双眉,半晌没有给苏小贵一个明确的答复。

    见此情形,苏小贵又是疑惑又是焦急,不由开口催促道:“国师还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国师能帮我这个大忙,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听到苏小贵如此说,班布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叹一口气道:“苏大人,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唉,你知道吗?这可是提着脑袋的事啊!”

    苏小贵也是个精细的人,哪还不知道这是班布故做姿态想要提高价码,他不是不肯帮也不是不想帮,这种借机打击对手鸠跋罗的事他其实是求之不得的,只不过希望能从苏小贵这里捞到更多实质性的好处罢了,这是身为国师的权谋与手段。

    于是苏小贵眼珠转了转继续道:“国师自然知道我在夏朝太子面前说话极有份量,如果国师能帮我们这个忙,以后来到夏朝也永远会受到上宾之礼……”苏小贵的话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了,他的声音停了下来,给予班布想像的空间。他这番话在班布看来似乎就暗示着自己,如果将来在蛮族有什么差错的话,就算逃去大夏也会享受到上宾的待遇与保护(有点类似今天的政治避难),苏小贵的这番承诺,等于是在大夏给他多加了道免死金牌。当然实际上苏小贵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一切都只是当时的情绪氛围还有神态让班布这么觉得。

    当下班布终于满意的点点头,但是旋即又长叹了一声:“以我和苏大人认识这么久的交情,这个忙我自然是想帮的。”(注意他是用的想而不是能,这一字之差,区别却有如天上和地下。)

    正当苏小贵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明确承诺时,班布却两眼一眯,话锋一转道:“但是,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虽然贵为国师,但是上有大王和诸位王子,下又要对上文武百官悠悠众口,同级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国师鸠跋罗,实在是举步艰难啊!难啊……”

    班布这种突然的转变不由把苏小贵给弄懵了,因为按刚才的情况来看,班布应该已经意动,并且满意苏小贵给予的承诺,接下来就该是两人就正式的救人行动进行商讨了。可是没想到班布居然玩这一手,忽然又说出这么一番话……借口,完全是借口,什么对下堵住悠悠众口,那还不是凭国师的一句话?他现在忽然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不想帮忙的话早就把我轰出去了,犯得着费那么大的功夫,兜那么长的时间吗?

    正当苏小贵被班布的话弄得云里雾里,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时,班布又道:“其实对下和对鸠跋罗我还都有办法,关键还是在大王那里。”

    “大王那里?你是指伊势邪?他怎么了?”苏小贵反问。

    “嘘,收声!”听到苏小贵直呼伊势邪的名字,班布惊得差点站起来,忙冲苏小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继续道:“在我这里不可直呼大王名讳,小心隔墙有耳。”

    苏小贵忙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国师你继续往下说,大王怎么了?”

    班布无奈的摇摇头道:“此情你不是听说我们大王因为身体染病不理朝政了吗?”

    “那又如何?”

    “其实大王并没有染病,而是在鸠跋罗的指导下练一种神奇的道术。据鸠跋罗自己说练这种道术就算不能白日升仙位列仙籍,也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大王这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以前战场上的伤都一一复发了,听鸠跋罗如此说焉能不意动?所以大王只是被鸠跋罗蹿动着借病闭关修道了。”班布一脸神秘的道,越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就越发低沉下去,似是怕空气里还潜藏着第三人会偷听到这个秘密。

    “这事和救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苏小贵迷惑的问,他的心里本就为连日来发生的事而感到心力交瘁,此时被班布这种指东打西的说话方式更是弄得头大如斗,完全不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班布停了一停,脸上忽然现出少有的凝重之色,“大王现在不理朝政,把大权完全交到了大王子和鸠跋罗的手上。”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救人的行动,完全等于是在和大王子以及鸠跋罗在较量?”苏小贵心中凛然,缓缓说出了班布口中的潜台词。

    第十六集 第二十二章 与虎谋皮(下)

    逍遥记-第十六集-第二十二章与虎谋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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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而又诡秘起来,本来苏小贵一开始进入蛮国国都瓦喇城时就打定主意不去介入蛮族的内部权势斗争,但是此刻为了救出陈茜和祁若云不得不求国师班布,而看他的意思竟隐隐有自己投入他这一阵营,共同对付大王子和国师鸠跋罗的之意。这不禁让苏小贵十分筹躇,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国土上,自己只是一个外族人,万牵涉进这种权势斗争,不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万一东窗事发,很容易就会被人家给“喀嚓”掉。

    班布仿佛看出了苏小贵的疑虑,摆摆手笑道:“苏大人何须顾忌太多,咱们这是鱼水之需,对目下你的情况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苏小贵左思右想寻不出对策,只好咬咬牙道:“国师有话请明说。”

    班布点点头沉声道:“其实鸠跋罗此人完全是狼子野心,此人来自西域之外,并非我蛮族国内的人,并且此人擅于蛊惑之术,自从来到我国后就蛊惑大王与王子,心怀叵测。如果苏大人能帮我除去此人,对蛮族来说其实是大功一件。”

    苏小贵疑惑道:“国师此话怎讲?鸠跋罗既然身为国师之一,怎会有不臣之心?”

    “也难怪苏大人不敢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怀疑鸠跋罗,皆因为此人城府太深,在人前善于伪装自己的欲望,其实他的权力野力比任何人都大,一旦大王子被他扶上王位,下一步就是挟天子以令诸候了,到时人人都没有好日子过。”班布咬咬牙,站起来在书房内来回踱了几步。

    “怪不得他会如此急着对付鸠跋罗,原来是害怕被对方给先下手除去了。”苏小贵心中暗道。

    班布来回走了几步,抬头注视着苏小贵,半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道:“我还可以告诉苏大人一件事,大王虽然像在是称病修道,但是他离死期也不会太远了!”

    “什么?”苏小贵闻言不由大吃一惊,假如蛮族国主伊势邪突然挂掉,那将会引起一场强烈的地震,到时又不知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了。

    班布低沉的声音继续道:“眼下情况大王一旦有什么事,大王子马上就会以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立刻继位,这个时候鸠跋罗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到那时将没人能制得住他。”说到这里,班布张眼往四周看了看,犹豫了一下道:“我甚至怀疑,鸠跋罗是故意给些有问题的心法让大王修炼,以此诱导大王走火入魔。”

    苏小贵不由又是一惊,班布所说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更加震憾,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苏小贵不禁开口问道:“国师说的大都只是猜测吧?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在大多数人包括大王子眼中鸠跋罗都是一等一的忠臣,如果鸠跋罗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展开调查和报复的,到时恐怕……”

    “不,苏大人,我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班布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记得那还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

    ……

    入夜的皇宫大内,延绵的建筑群在月色下好像一条横卧在地面上的黑色巨龙。

    班布正独自值守在图鲁尔阵皇宫藏宝库前,这是身为国师的职责之一,替蛮族大呼图看守皇宫宝库。

    时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午夜时分,和往常一样,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毕竟敢来犯皇宫宝库的蠢贼不多。正当班布这样想着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异的波动,这是灵力的波动……有人!

    班布的心头一跳,赶紧凝起十二分精神,可是眼前只有一片空旷的景物——皇宫宝库前广场显得宽阔而寂静,黑暗中隐隐透出些影影幢幢的建筑影子,再远处偶尔见到点点灯火,那是巡守皇宫的禁军们手中的灯笼光芒,整个广场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啊,难道是自己感觉有误?

    正当班布心中疑惑的时候,漫天的星光下,一直倦缩在他背后的阴影突然蠕动了一下,只不过片刻光景便有一团人形的黑色物体从班布的影子里飘了出来,影子的双手犹如两把黑色的利剑,从班布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刺向他的脖颈。

    眼看班布就要血溅当场,就在这时,他的心中猛地跳过一丝警兆,这是在无数次生死危险的环境下磨练出来的直觉,班布立时醒悟到不对,口中大喝一声:“贼子尔敢!”一边大喝,他手中一边凝起法决护住全身,然后一个旋身变成面对黑影,左手一晃,一个法印便朝黑影打了过去。

    “啧啧啧……反应挺快!”黑影尖声笑着,右手改手刀插刺为进拳进击,“呯!”一声沉闷的爆响,两股潜力在班布与那黑影之间爆散开来。

    莲花般的灵力冲击波从两人碰撞的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这一瞬间,班布陡然觉得从对方的拳上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流,这气流犹如岩浆毒火,顺着手臂一直向体内的筋脉侵袭而入,“啊!”班布惊叫一声,一时不防险些着了那人的道,他的身体一连向后退了七步,每一步踏在地上都现出一个黑色焦糊的脚印。

    班布平生最得意的道术就是“一术破万法”,这种道法专可以破除寻常修真的各种灵决法术,所以乍一被黑衣人偷袭班布却并不惊慌,借着后退的势子将这强敌侵入体内的炎毒全部导御入地下,饶是如此,班布仍没想到黑衣人的实力如此强横,以自己身为一国国师的修为仍然一连退了七步才勉强收住势子,借此将体内的大部分炎毒排出体外。

    “你是什么人?”班布刚一停稳身形,立刻舌绽春雷冲那人喝问起来。一般来说做贼子的再面对守卫的喝问总会有一丝心虚的感觉,届时就是班布趁隙出手之机。岂料眼前这名身材高瘦的黑衣人却似根本不被班布的言语所影响,轻声尖笑了一下,身形一拧立刻反身朝着藏宝库内飞去。

    “站住!”班布心中一惊,宝库重地是何等的重要,岂能被这样一名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闯进去,这样不光自己这名护卫者颜面无存,万一被国主伊势邪知道了可是要重重的责罚了。班布心里想着,身形一动,直向那黑衣人追去。

    岂料对方等的就是这一刻,班布的身形刚刚一动,那人飞向藏宝库的身体陡然在半空中一顿,紧接着匪夷所思的向班布倒飞回来。班布没料到黑衣人还有此一招陷阱,人在半空中不及变招,只得拚尽全身法力灌注于双手法印内,又和那黑衣人硬拚了一记。

    “轰隆!!”犹如平地炸响一个惊雷,整个藏宝库附近的空气都跟随着这次爆炸强烈震荡扭曲了一下,无数银色的光电以及碧色的流火犹如秋菊怒放、午夜烟火般四散飞溅,场面一时蔚为壮观。

    班布一连两次被对方偷袭得手,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不过他根本来不及喘口气,刚刚气血翻腾的落回地上,还来不及把对方攻入自己体内的火毒灵力化解掉,只见眼前人影一晃,那黑衣人竟如附骨之蛆般出现在班布面前,右手握拳,呼的一声对准他的胸膛击去。

    “好快的速度!”班布心中嘿然大惊,这是和黑衣人交手以来的第三招,同样也是对方抢攻自己狼狈招架,这一瞬间班布的心里似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自己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放眼蛮族境内,除了鸠跋罗那家伙可与自己较量以外,寻常的道法修真根本不可能逼得自己到如此窘迫境地。

    时间已经来不及多想,班布刚刚结好防御与破解两种印法,对方已经一拳击中他手中的防御法印,“呯!”

    一声闷响,班布的身体一震,面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红色,整个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那黑衣人面上笼着黑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右手一扬,身体随着班布的后退跨进一步,呼的一拳又是当胸打去。

    “呯!!!”又是一声爆响,班布的胸口如中巨锤,身体往后疾退,一抹艳红色再次从他的脸上闪过,之后他的脸色便变成了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班布心中不禁叫苦不迭,这人不但修为高深,而且眼光更是毒辣,看出来自己需要时间化解侵入体内的炎毒,所以偏偏穷追猛打,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这个念头刚过,就见那黑衣人跟着上前几步,呼的一声,右拳第三次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