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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魔记第8部分阅读

    讲不当讲?”

    玉姬花笑道:“姐姐,你我一母所生,不分你我,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

    玉兰花似乎有些迟疑,片刻方道:“妹子对我门的金诚长老了解如何?”

    “姐姐此话怎讲?”玉姬花许是一怔,不解地问,“难道姐姐对金长老有什么怀疑?”

    “不敢!”玉兰花沉吟了一会儿,“我只是觉得金长老平日里神神秘秘的,面子生冷,与人无交,略略有些不妥罢了。”

    玉姬花冷声叱道:“这种话再不要与外人说起,会招来不便。十余年前金诚长老即加入了我门,那时你我还未出世。听师父说,金长老曾为我门立有大功。姐姐可知《五灵虫经》吗?”

    玉兰花还未接话,却让袁飞的一颗心揪了起来,难道与玉三通所说的《五灵虫经》有关?当即更加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将一口气死死地忍住,细听下文。

    洞外传来了玉兰花一声惊呼,道:“我怎能不知,当年我门祖师五灵真君凭了一部《五灵虫经》与一道“五灵御心诀”,可统率灵虫数十万,曾经纵横蛮域数百年,从而创下了五灵门的大好基业。‘五灵御心诀’我等时时修习,只可惜虫经历经风雨,渐渐散佚不全,便只残篇,也仍作为我门的不传之秘珍藏……”

    “正是,即便之后妹子所要使用的‘借灵秘法’,其实也是我门前辈自残篇中体悟所得。”玉姬花接口道,“妹子我身为门主,才得以残篇相传,也能凭此统率近万‘嗜血毒蜂’,放眼整个蛮域,无人能及。但十余年前,我门本仅存残篇百余字,如今却已至二百余字,你可知所增的文字何处而来?”

    玉兰花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莫非是金长老所为?”

    “姐姐所料不错!”玉姬花道,“十余年前,金诚长老携了《五灵虫经》的残篇献与我门,师父喜出望外,遂奉为三长老。七年前,师父仙逝后,也是金诚长老与其他两位长老一力推举,我才能成为新任门主。可以说,金诚长老于我门忠心不二,居功至伟!”

    “妹子教训得是,我不该胡乱怀疑金长老。”玉兰花不由肃然起敬。

    之后两人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说话,洞外无比寂静,即便如此,袁飞也知道两人并未离去,不敢有一丝的妄动。

    过了约略半个时辰,还是玉兰花打破了难受的沉寂,道,“妹妹,我听说这灵虫洞是我门一位触犯门规的前辈羽化之地,不知道能不能从中寻到一些有关《五灵虫经》的蛛丝马迹?”

    玉姬花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初时我也这么想,也曾特来洞中查看过,不过却一无所获。之后每年我都着弟子来清扫一两次,也没有任何发现。此洞荒废了不知几十年,内中空空如也,一眼便可见底。想来纵然当时有,过去了许多年,恐怕早已被人得了去……”

    洞外两人在轻声猜测,洞内的袁飞大是摇头,心道:“两个笨鸟,可知好运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此时红日渐渐西斜,洞内昏昏黄黄一片。

    突然间洞外起了阴风阵阵,浓浓黑雾笼罩,洞内霎时漆黑不见五指。本来众蜈蚣兀自沉睡,被这一股阴风一激,竟隐隐透出燥动不安之意,身边的小赤更是把持不住,直欲奔走。袁飞大惊,劈手将小赤收回乾坤袋中。过不多时,黑雾散去,洞内又重现昏黄之色。

    却听玉姬花轻咦了一声,一道神念自洞外而入,查无异状,立时收了回去。

    玉兰花奇道:“妹子,众灵虫有什么不妥吗?”

    玉姬花沉吟了片刻,道:“洞内的灵虫倒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这一股黑雾却来得着实蹊跷。”

    “妹子恐怕是多虑了!”玉兰花轻轻一笑,“每年,后山禁地中都会有奇异的黑雾散发出来,几百年来也是如此,不必大惊小怪。”

    “不然!”玉姬花缓缓道,“我察觉今年黑雾较之往年来得似乎早了许多,而且声势浩大,隐隐有杀伐之气。听弟子们说,似这股声势的黑气,逢每月十五或黄昏,或半夜莫明其妙地时有出现。妹子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今后你我须加倍小心……”

    玉兰花应了一声,再不说话,洞外重新归于静寂,唯有山风阵阵而过。

    袁飞隐蔽了竹床后,知道二女在洞外守候,也不敢轻易走动。一直挨到了子夜时分,方蹑手蹑脚走到了床前。

    此时正是月圆时分,洞外天籁俱寂,一轮明月当空,月光水银泻地般直透洞口而入。

    藉了隐隐约约的月光,袁飞在床前头顶石壁处细细查看,果见头顶上方石壁上隐隐有一道石缝。袁飞伸手刚刚够及,于是就了石缝中来回摸索。石缝不深,仅容手指插入。不多时,指尖微微触及了一物。袁飞心中一喜,踮起脚尖,用两根手指夹了将此物抽出。

    此物着手绵软,袁飞细看,竟是四张不知名的虫皮,虫皮上载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字,也为不知名的虫粉所写。这虫粉与玉三通记载“三通御灵诀”时所用的虫粉不同,却更加特异,越黑暗,越显得晶莹闪亮。

    袁飞悄悄转到床后玉三通的骸骨旁,这里已是洞口处目不能及。

    将四张虫皮一一展开,袁飞细细研读起来。虫皮上所载果然是《五灵虫经》,开篇言明,此经虽只千余字,却博大精深,共分为五灵总纲,饲虫术,驭虫术,虫益术,灵虫真解五部分。

    袁飞将四张虫皮来回翻看了几遍,微觉不妥,竟找不到灵虫真解一章。难道是方才遗落在了石缝中?袁飞于是小心翼翼转了去,于石缝中又摸索了数次,一无所有。袁飞心中惴惴,也不敢再弄出动静,便死了心,悄悄转回。

    黑暗中,袁飞冲了玉三通骸骨微微拱手,心道:“玉老头休要怪我,你亲眼所见,缺少了一章,并非我的过失!”

    袁飞心中安宁,将四篇虫经把来研读。

    正如经中所言,此经果然博大精深,非短时内能尽皆领悟。于虫道袁飞是初次接触,诸多地方更加不能理解,当即也不强求,只默默地强行记忆。袁飞自修习“太上幻魔功”以来,随着境界提升,记忆力也大大增强,已初具过目不忘之能。

    约半个时辰过去,千余字已读完,袁飞已牢记在心中。

    袁飞微觉不放心,将虫经默想了一遍,只觉再无所误,正想将虫经收于乾坤袋中,忽转念一想,暗道:“且慢,人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势单力孤,如果不慎为人得了去,恐怕又会生出腥风血雨,杀戮无数。不如仍旧放回,待后来有缘人得了去,更添一段佳话。”

    想到此处,袁飞将虫皮收起,物归了原处。

    不想袁飞的这一番无心之举,却成就了百余年后一番奇事。此是后话,暂放不表。

    这一夜袁飞难受之极,强敌在侧,不敢有丝毫松懈,心中更把玉氏姐妹一番痛骂。下半夜时,袁飞见二女毫无动静,心道也许二女洞外修炼,不会顾及,便大着胆子坐在地上将“太上幻魔功”走了三周天,真气约略恢复了个两三成。

    不觉间日上三竿,洞外依然毫无动静,也不知二女离去与否。

    如今洞内只余了六头蜈蚣,这六头蜈蚣食了同伴后,又隐隐生出变化。每一头身躯暴涨了几分,达尺半有余,躯壳的颜色也由赤红色转为了粉红色,更有一头颜色已近淡红。六头蜈蚣背上双翼皆增长了寸许,而且愈显坚硬,直欲展翅而飞。

    袁飞瞧着眼热,只觉小赤如同小巫见大巫。

    左右无计,袁飞忽然灵机一动,心道:“不如趁此机会,来个偷梁换柱。”当即默运了“三通御灵诀”,勾引了那一头身体淡红色的蜈蚣。这一头蜈蚣正睡得香甜,朦胧中被一声唤醒。声音温柔之极,这头蜈蚣生出亲近之感,迷迷糊糊爬了过去,登时被袁飞收摄了去。

    袁飞收了这一头蜈蚣,起了个名字唤作二赤,却将小赤放出,心道:“待明日寻机再换个三赤来,便可大功告成。”

    小赤在乾坤袋中也是迷迷登登,得了袁飞指令,爬到二赤方才所处,浑不知已被袁飞出卖,作了砧上肉。

    第二十六章 战至第五日,六翼王神生

    更新时间:2012-09-17

    这边袁飞方偷换了二赤成功,却听洞外传来一阵寒喧声,五灵门中的玉容、玉真、金诚三位长老齐至。袁飞则故伎重施,仍运使了敛息术,便如同一尊石像一般隐在了床后,不为所察。

    玉姬花所说的果然应验,不多时,洞内的六头蜈蚣便战意勃勃,捉对厮杀起来。

    不过今日一战却是无聊,小赤上一阵不曾参与,缺少了历炼,迎面便撞见一头硕大的蜈蚣气势汹汹而来,当即怯心一起,掉头便逃。这头硕大蜈蚣双翅一展,腾空纵起半丈高,泰山压顶般扑下,登时将小赤压在了身底,一口咬碎了小赤头颅,片刻间将其吞入了腹中。另有两头蜈蚣在上一阵各只分得了一半,少了营养,登时差异立显,奋力与对手斗了十几回合后,也成了人家的腹中餐。一番争斗之下,洞中只剩了三只。

    几次交战后,袁飞看出了端倪,方才的六头蜈蚣,身体上的颜色越浅,竟然越是强悍,心道:“明日依此特征弄个三赤过来,当作了宠物。”

    洞外玉兰花看得索然无味,道:“今日灵虫忒也无趣,尤其是这头灵虫,竟好似一点战力也没有,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周折?”

    玉姬花沉吟了片刻,浑没想到是袁飞在捣鬼,只道:“兴许是这三只灵虫霸道勇猛所致。不管怎么样,只要再过三日,就可产生王神级灵虫,大功将成。”

    听玉姬花一说,袁飞心中一时叫苦,不知这三日如何熬过,转念一想,心道既然已经遭了数日煎熬,一定要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定可得脱。

    不觉第三日到来,三头蜈蚣身躯颜色渐趋透明,而且隐隐泛出丝丝红光,尤其是口中的一对螯牙更显得尖锐异常。袁飞依了昨日所想,挑了个外表强悍,躯体颜色最淡的蜈蚣,将二赤放出,运使了“三通御灵诀”将这个三赤勾引了过来。

    不曾想初时三赤倒也温顺,缓缓行至了中途时,突然神念一变,竟生出一股反叛之心。

    袁飞大惊,急将“三通御灵诀”发挥到极致,约略过了一柱香时间,方稳定住三赤的暴躁情绪,引了过来,收入乾坤袋中。其实袁飞不知方才所为是险之又险,六翼蜈蚣越是强悍,生出的自主意识也就越强,沟通起来也就越难,幸亏这头蜈蚣之前吸食了袁飞的精血,与袁飞血脉相通,方才得手,如果换作了别人,即使将“三通御灵诀”发挥得淋漓,也会失手。

    虽然惊险了些,所幸并没有惊扰了洞外留守的玉容、玉真,袁飞冷汗直流,再不作四赤、五赤之想。

    这一日三虫争斗更加乏味,胜负了无悬念,唯一不同的是,灵虫竟然生出了新本事,倒是意外之喜。三虫中二赤最弱,其余两头颜色稍浅的蜈蚣已极为强悍,两只薄而坚实的翅翼一展,便飞起一丈多高。

    这二虫灵智渐生,竟然相互默契,存了互不侵犯之心。

    只见二虫的一对尖利螯牙竟然离了身体,化作了两柄利刃,对准了二赤直斩过去。二赤本就是冒牌货色,与二虫差了一个档次,躲闪不及,登时被四只螯牙斩中。螯牙及体,深入寸许,饶是二赤一身虫皮坚硬无比,几个照面后,被二虫合力斩成了四截,分而食之。

    “虽然灵虫生出了‘飞牙斩’绝技,固然可喜可贺……”洞外却听玉姬花道,“但如果战意不浓,王神灵虫的品质便不如意,不知如何是好?”

    玉兰花急道:“明日门主何不将我门的镇门法宝‘小伐天神鼓’请至,激发灵虫血性,便可一举成功。”

    玉姬花沉吟道:“‘伐天神鼓’是我蛮域一族大能蚩尤大帝昔年征战御用之鼓,威力强大,可撼天动地。我门的‘小伐天神鼓’虽然只是一件仿品,威力不及真品的万分之一,但也须凝神境界以上的修士才能驾驭得了,即使是凝神境界以上的修士,也须加倍小心,不然受其反噬。”

    “门主所言极是!”玉容长老也随声叱喝了一句,“老门主遗训,‘小伐天神鼓’非我门生死存亡之时不可动用,这事就不要再提。”

    玉兰花受了玉容的冷言,心中忿闷,冷哼了一声道:“依大长老所说,又有什么妙计?”

    众人闻言,自觉都没有好办法,一时沉默。

    过了片刻,却听金诚长老拍手笑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兰花妹子之计虽然不可取,却于本门彰显了拳拳之心。去年我偶得了一枚丹丸,唤作‘扉情丹’,与神鼓功效雷同,虽然威力小了些,但也足够唤起灵虫的最内心战意。明日我便取了来施放,定能收到奇效。”

    玉姬花喜出望外,忙笑道:“一切便依金长老之法,且明日再作计较。”

    当晚是玉容与金诚两位长老当值,众人散去后,两人闲聊了起来。

    却听玉容忿忿道:“玉兰花小妮子太也可恶,倚仗了门主妹妹为靠山,嚣张跋扈之极。日间如果不是金诚长老从中斡旋,妾身险险不能下台。”

    “大长老息怒,此女年幼无知,不知礼数。”金诚轻声一笑,“不过诚如所言,一旦门主凝神后,此女将会更加肆无忌惮……”

    玉容轻叹了一声,道:“即便是门主,也只顾着自身修炼,不思壮大我门声威。诺大一个五灵门人才凋零,青黄不接,通窍弟子不过十余人而已,多半靠我们这些老家伙苦苦支撑。长此以往,恐怕我门危矣!”

    “正是!”金诚沉默了片刻道,“门主不思进取,恐怕多半是玉兰花进了谗言所致。”

    玉容嘿嘿冷笑了一声,道:“金长老言之有理,待我寻个机会,定要此女好看!”

    一日一战,把个活泼泼的小袁飞憋闷得几乎神魂颠倒,心绪不宁,时时安慰自己,再过个二三日便可得脱,方才心安下来。袁飞却不知,其实蛮域中平常整蛊,时日更加漫长。虫族中要生出个王者少则月余,多则甚至要花几年的时间。

    如今众蜈蚣食了袁飞的精血,一日一变,已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

    ……

    第四日上,金诚长者果不爽约,待二虫一醒,便投下了两丸赤红的丹药来。

    这两枚药丸馨香扑鼻,二虫闻了兴奋异常,一虫一颗便急不可耐地吞入了腹中。此时二虫躯体较之昨日反而缩小了半尺有余,体表已近乎透明,隐隐绽放着尺余长的红光,尤其是背部双翅前微微隆起,显然又要生有新变化。

    过不多时,二虫果然生发出了无穷战意,两眼瞬间赤红,于洞底对峙了片刻,突然间,二虫双翅一展,跃在半空,在空中互相厮杀起来。这一战精彩万分,二虫势均力敌,只见二虫上下翻飞,红光滚滚,明晃晃的齿牙洞内乱舞,直由空中战至洞底,一时竟难分难解。

    “妙极,妙极!”玉兰花不断拍手笑道,“金长老果然高明!”

    玉真长老不由叹道:“这两头灵虫都一般的如此勇猛,如果都成就了王神灵虫该有多好!”

    此时袁飞也被洞中的战况吸引住,险险忘记了施展敛息术隐匿气息,心中只叹道:“原来虫族也如常人一般,好胜之心丝毫不少……”

    半个时辰后,其中一头体型稍小的蜈蚣身上被对方螯牙连番刺中,已是遍体鳞伤,渐呈败状。而另一头体格健壮的蜈蚣则步步紧逼,将对手逼迫得步步后退,奋力抵挡,眼见已退至了洞壁处。

    众人只道战局已定,正想松一口气。没想到场中形势立变,那只体型稍小的蜈蚣双翅展开,飞速笔直地往空中飞去,壮者大好时机之下,哪得肯舍,也一振双翅,尾随了身后追击而去,片刻二虫首尾相接,前头那头在间不容发之际,突然身形一晃,眼前消失不见。

    众人一声惊呼:“灵虫隐身!”

    后面的蜈蚣没了目标,一时茫然,却见头顶处突然空间一动,一头蜈蚣陡现,两只尖锐的螯牙一收,正中后者的颈项,“喀嚓”一声,红光迸现,壮者立时横尸当场。

    壮者一死,躯体便失去了灵性,慢慢缩小几分,登时被对手吞入了腹中。

    胜者得意之极,身上的红光忽明忽暗,自寻个了去处,不多时沉沉睡去。

    这一番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