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吗？我正在吃饭。”硬生生的将她的思绪转移到如夫人死不瞑目的眼之上，悲惨的让人发指。
冷和低低笑出声来，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喝着酒。因为酒气的缘故，他白皙清俊的脸上晕染上了些许红晕，唇角上扬，明明是清俊的长相，忽的透出些邪魅的气息来。
少了称谓的束缚，他的恭谨也随之消失，平添了几许随兴，如同朋友一般的随兴。
霍凤怔然看着他，心中倏地一动，端起旁边已然冷却的酒杯，端杯而起，“冷和，谢谢你愿意帮我。”
冷和唇角略顿，他端起酒杯，“我帮的从来不是你，我只不过顺从自己的心而已。”
什么意思？霍凤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只酒杯轻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响声清脆，如同盟约一般。
－－－－－－题外话－－－－－－
tot微微生病了，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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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疑点
可是敲定的，不仅仅是一件事，自此，牵扯不断，再无转圜。
他端杯，一饮而尽。
她不甘示弱，却被入口的呛烈呛的忍不住咳嗽连连，灼热的热气刹那间从肺腑里冒了出来。
他笑笑起身，温道，“你吃饱了？”
“哈？啊，嗯。”怎么岔到这上面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查吧，这边离春风阁不过一条街的距离，那么，就从春风阁查起吧。”
“啊！”
霍凤被拉着走进春风阁时，仍然不甚明白自己怎么轻而易举的被旁边的人拉到春风阁来，虽然，她确实很有兴致参观一下传说中的妓院就是了。堂而皇之的环顾四周，燕瘦环肥衣着暴露横钗鬓散，姿态撩人，就是她是个女儿身忍不住都面红耳赤了。
看看身边面带微笑但明显没有受影响的冷和，霍凤暗自惭愧，振奋了下精神，端目看向惶恐坐在她面前的女人，“你的意思说，如夫人在死之前确实来过春风阁？她跟你说过什么？”
“如烟，不，如夫人没跟我说过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香琴身子抖个不停，比起春风阁里其他的姐妹，她算得上比较熟识达官贵人的了，自然的，对霍凤的威名也早有耳闻。如果不是身后椅子撑着她早就软倒在地。
“如烟？如夫人的闺名不是烟如吗？”
“啊，是、是烟如，我记错了，我记错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你真的不知道？”霍凤凝视香琴，淡淡的迫力从凤眸里露了出来。
香琴忙道，神色闪烁不定，不敢抬头看霍凤，“我、我真的不知道，烟如每次过来都是直接到柳娘那里的，我真的不知道……”
“说！”霍凤猛然拍桌，发出一声裂帛之音，气势凌然而凶猛，俱是猛烈的杀意！
好强烈的杀意！
冷和不由蹙眉，才欲开口但听一声扑通重响，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香琴连人带椅全部软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看柳娘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只是趁乱偷拿了一对珍珠耳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这就是那对耳环，我还给你们。”
香琴双手颤颤巍巍的将耳环从自己耳朵上摘了下来，双手捧到霍凤面前。
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个……霍凤明显错愕了下，下意识看了冷和一眼。冷眼微点头，温和的扶起泪眼婆娑的香琴，“你还知道什么？”
温和的声音奇异的抚平了心中惶恐焦躁，香琴含泪抬头，呐呐道，“我、我……”
冷和将温茶递了过去，“慢慢说，不急。”
“那天我去叫柳娘，就是烟如死的那天。”香琴捧着茶水，茶水洒落在手上，因为颤抖的缘故，声音都不住发抖，“听见烟如跟柳娘在吵架，然、然后柳娘甩了烟如一巴掌，烟如走了，柳娘也走了，所以，我就偷、偷拿了这个。我不是故意偷的，我只是听柳娘说这枚耳环是御赐的，所以，所以……”
御赐的？
霍凤诧异看着手中的珍珠，与冷和相视一眼。
柳娘是春风阁的老鸨，而如夫人不过是霍府的一个妾侍，这两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是应该足以拥有御赐之物的人。可是，这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东西是谁的？柳娘还是如夫人的？”
“不、不知道。”
“哦？柳娘的屋子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柳娘的屋子在春风阁的东北角一处独门独户的院子里，远离大厅与众妓女接客的香房，颇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走进屋子，环视四周，这间柳娘的屋子虽然布置的素雅，可无论胭脂水粉还是金钗珠环无一不是上品，这柳娘倒也算得上是个雅妓。可这样的一个雅妓调教出来的都是些以色示人的妩媚女子？未免也说不过去。
“其实，这里以前烟如没进霍府之前也住过这里一阵子，后来烟如走了以后，柳娘才住进来的。”
“如夫人住过这里？”霍凤吃惊转身。据她所知，如夫人该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住在这里。
香琴颤声应是，拉开屋内窗帘，窗帘一开，原本暗黑的屋子登时敞亮了许多。窗前有一具瑶琴，瑶琴之上盖着一块白色的丝质软布，看得出来瑶琴的主人很是宝贝。
“不过烟如只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她常常坐在这里弹琴。我们一开始以为她是柳娘从哪里招揽过来的姑娘，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官家千金。所以我们都笑说，烟如是来、是来……”香琴小心翼翼的瞥了霍凤一眼，见霍凤砍过来，她忙怯怯的道，“是来学习如何勾引男人来着的。”
一个大家闺秀需要到妓院里学习如何勾引男人？
这点，于理不通。除非，她所要勾引的这个人对她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可是，她嫁入霍府时，霍凤的爹已经是病入膏肓，她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冲喜的用处而已。勾引缠绵病榻根本不能人道的老者，无论她学会什么媚处，都是没有任何用处。
那这样说来，她到底为什么会过来？
走到女子的梳妆台前，透亮的铜镜可以清清楚楚的印出照镜人的身影，纤毫毕露，足以见着镜子的主人是个极其自负的女子。梳妆台上散落着的首饰极多，件件都不是凡品。
霍凤看向香琴，“你知道还有什么是御赐的东西？”
香琴迅速从散落的首饰里取出一串红色玛瑙，两环玉珠，还有一个刻着芙蓉花开的金冠，然后呐呐道，“我就知道这些了。”
饶是霍凤都不由被数量惊讶了下，好多。
这么多的御赐之物，柳娘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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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家之主
因为冷和要回太医院，从春风阁出来之后，霍凤便独自回了府。从侧门进入才发现霍府里呈现诡异的静默。只在静默之中，隐隐的泣音从西北方向飘了过来。
霍凤脚步滞了滞，然后坚定的往东南方走去，与己无关，懒得管。
后面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霍凤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可还没走到三步，胳膊蓦地被人用力拽住，伴随着是哭泣似的尖叫，“家主，救命，家主，家主！”
霍凤很是无奈的看过去，跟无尾熊似的攀着自己胳膊的小园子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小妮子，真的是愈来愈不怕她了。
不着痕迹的挪开小园子的手，霍凤往后退了三步，眼光瞟见一旁掩唇轻咳的沈今，心头顿恼。“沈今，怎么回事？”
“因为……”沈今犹豫了下，霍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霍凰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款步走了过来。沈今在霍凤耳边悄悄低语，她的脸色登时微变。“真的在小园子的房里找到的？”
“是的，在柜子里找到的。”所以就算他存心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小园子跪跌在地上，依旧抽噎个不停，小脸都哭花了，好不凄惨。
霍凤无奈的舒了口气，她对于小孩的眼泪最没办法，虽然很想把小园子踹进垃圾桶。伸手扯过沈今系在手腕的蓝色稠帕，她蹲下身子替小园子拭泪。小园子抽噎了下，脸上立刻泛起惊恐之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是怎么了，她怎么会来向家主求救，家主只会让她死的更惨！
霍凤握住稠帕的手顿时僵住。
她忘了，霍家里，除了沈今之外，所有人都怕她。
悻悻准备起身，手中稠帕被另外一人取过，她抬眼，沈今朝她微笑，不留痕迹的为她打了个圆场，“家主，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霍凤松了口气，将拭泪的工作交给沈今来做。
“原来姐姐回来了。”霍凰款步走了过来，端庄而大方的朝霍凤行了个礼。
霍凤直起身，“妹妹这是好大的架势，对付一个小妮子而已。”
霍凰浅笑，“姐姐，那个小婢手脚不干净，不适宜留在霍府。”她的声音温柔而和煦，仿佛在说着今儿天气很好一般。
“哦？”
霍凰身边贴身伺候的李嬷嬷立刻开口，“家主，那耳环可是如夫人的遗物。这种不要脸的妮子怎么配留在家主身边伺候！简直丢霍家的脸！就应该拉出去乱棍打死！”
小园子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下意识往沈今后面缩去。
望着小园子，心中忽的生出不悦的情绪。今天这件事，她是管定了。
霍凤淡哼了声，凤眸森然，李嬷嬷被那森冷眼神吓的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李嬷嬷可真为我们霍家着想，这样的话，这个家主干脆让你来当好了。沈今，带小园子回去。”
此话一出，李嬷嬷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才准备开口阻止，就被霍凰冷横一记。风韵犹存的脸上立刻现出不甚明显的狰狞，却还是咬牙退了下去，眼中全是冷冽的煞意。
沈今不禁有些犹豫，“主子？”
“怎么？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
沈今默了默，立刻拎着抽泣不已的小园子离开。走了几步，他往后望去，霍凤就站在那里，气势虽然不是咄咄逼人，但神态闲适而从容却更加能震慑全场。仿佛，足以撑起一片天。
这就是如今的家主吗？
不再伤害，而是保护，保护一些她以往绝对会嗤之以鼻的人。
霍凰望了眼小园子消失的方向，神态依旧温婉，“姐姐，如果此例一开，霍府之中鸡鸣狗盗之风恐怕难以震慑。”
霍凤扬眉，“丢了什么东西？又找到了什么东西？”
“是这个。”霍凰伸出手，手心之中静静卧着一对珍珠耳环，熟悉的款式与色泽让霍凤忍不住挑了挑眉，她刚才还在春风阁见过一款一模一样的耳环。霍凰试探的看过去，“这个可是姐姐送给如夫人的东西，姐姐也忘了吗？”
“御赐之物，我自然是记得的。”
霍凰小小的吃惊了下，随即神色如常，“既然姐姐知道，那就该知道这种东西若是流失了出去，霍家所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其罪非小。”
霍凤颌首，凤眸里一点情绪也无，“谢谢妹妹提醒，小园子是我的贴身婢女，这件事我自然会管，就不用妹妹操心。”旋即，转身离开。
霍凰静静看着霍凤挺直的背影，唇角微扬，只是与霍凤极其相似的凤眸里闪现着的，俱是狠毒的眸光。
一阵风过，落叶萧瑟，说不出的寥落。
李嬷嬷低问，“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既然她执意管这件事，我们何必插手。不过是个小婢罢了，不动也罢。”唇角的笑容愈发优雅，灼灼其华，“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管多久。”
“可是万一她……”
霍凰笑靥如花，“没有万一。”
李嬷嬷立刻了然，优雅垂首，以着比内廷女官还优雅端庄的姿态伸出手供霍凰搭扶，“我知道了，家主。”
霍家家主的位置，只有小姐这样尊贵的人才能够拥有，那个只靠着霍家长女身份的女人，不配！
她一定会扶持小姐登上那个属于她的位子，一定！
霍凤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里，推门一看，果然小园子还跪在地上。红肿的双眼一见她进来又忍不住流泪，眼里全是惧怕。她凶狠的瞪过去一眼，小园子吓的面色如土，不住磕头，“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霍凤抚了抚额，旋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手缓缓搭上椅背。
真是一团乱啊。
乱的她头忍不住痛了起来。
她睇向小园子，声音虽然凉薄可眼里的怒气不再遮掩，“既然知道要我饶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她生平最讨厌因为自己贪欲而随意窃取旁人物品的行为，小园子才十三岁，这种年纪，若是一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了。
香琴的贪婪她可以无视，可是，小园子她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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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圈套
也因为此，怒火愈发大了起来，她拍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你这样是在犯罪！虽然你不满十四周岁，根据刑法你还不能被当作犯罪主体……”
小园子涕泪纵横，呐呐的抬头。茫然的看看霍凤，再看看也是一头雾水的沈今，连哭都忘了。
沈今掩唇干咳了声，“主子，够了。”
“怎么？你还想替她求情，你这是纵容未成年人犯罪懂不懂？”
沈今开始尴尬，小园子开始委屈，不住的抽噎，“家、家主，我、我……我听不懂……”
真想大嘴巴抽自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他们听得懂才怪。“……算了，当我没说。”被她这么一搅和，怒气反倒消散了许多。霍凤叹了口气，“说罢，怎么回事？”
“不是我偷的，是如夫人给我，就是如夫人死前那天给我的。真的不是我偷的。”
沈今问道，“她给你？为什么？”
“如夫人说她再也用不着了，所以就给了我。李嬷嬷偏说其他东西都是我偷的，家主，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
再也用不着了？
难道，如夫人早就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所以连这种御赐之物都随便送人？忆及这种可能性，霍凤悚然一惊，坐直了身子急问，“她那天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了。”
“下去吧。”
小园子呆住不敢动，最后还是被沈今给强行送了出去。沈今回过头来时便见霍凤若有所思的把玩手中耳环，这样的家主，真的与以往差别极大。可是这样的她，又能持续多长时间？眼里倏地微有阴霾。
灵魂转世这一说，一直被天启人斥为无稽之谈，可是，佛法之类的事情，虽然荒谬，却也不是无迹可循。
霍凤忽的抬起头来，凤眸灼热，“沈今，你们会在哪里销赃？”
“销……赃？”
“咳，就是小偷偷了东西以后会卖到什么地方去换钱。”这些古人，真的让她头疼。
沈今思忖了会，答道，“应该是当铺。”
当铺？
对啊，当铺！
“走，我们去当铺！”
等到从最后一间千禧宝斋出来时，暮色已经渐渐染上了四周，四周景致也模模糊糊了起来。霍凤揉着酸涩的颈部，“沈今，这就是最后一间当铺了？”
“是的，已经是最后一间了。看来如夫人的东西并没有流落倒在当铺里。”四周天色渐黑，几家店铺也关门打烊了。环视四周，沈今眸里不掩忧虑，“主子，时候不早，还是回去吧。”
霍凤察觉到沈今的紧张，不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