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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苍狼第8部分阅读

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官人,我……我叫泥蛋!”

    “泥蛋?”穆晨听了这名字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在一些贫困的地区,小孩子一般都取一些比较低贱的小名,譬如狗剩子、狗蛋等等,认为好养活。想必秦朝的时候一般的百姓也是喜欢给孩子取这种名字,想到这里,也就对面前这俩孩子的名字不再感到奇怪了。

    俩孩子带着穆晨来到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前,泥蛋把门推开,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穆晨皱了皱眉头,这味道和苏凉房间里的味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突然有些怜悯起秦朝的百姓,自从他穿越过来之后,一直都是在贫民中打混,今天进入苏宅还是头一遭进入富人的家内。

    “娘,娘,我们带贵客回来了!”门打开后,小石头把山羊拴在门口的树上,俩孩子争先恐后的挤了进去,仿佛谁先向他们的娘报告请来了穆晨就会得到一个超级大窝头做奖励似的。

    “这俩孩子,就会扯。我们小户人家哪里会来什么贵客?”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妇女一边念叨着一边从房里走了出来,当她看见穆晨时,顿时呆住了,她没想到,在她家门口居然真的站着一个衣着光鲜、阳光帅气的男人。

    看见穆晨后,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头,然后再次看向门外。当她确定门外真的站了一个看似贵族子弟的男人时,吓的向后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口的喊道:“公子,我是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似未出阁的姑娘那般柔嫩,还请公子去别家找未出阁的姑娘吧!”

    穆晨原本面带微笑看着泥蛋娘,正准备开口和她打招呼,哪里想到,这女人居然一副看见色鬼的模样。

    泥蛋娘的表现瞬时让穆晨脸上挂着的微笑凝固,他挠了挠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泥蛋和小石头一见娘亲这个样子,连忙扑到他们娘亲的怀里,更夸张的是小石头还带着哭腔转过头来哀求穆晨:“官人,我们只有这一个娘,你就放过我娘吧,等下次我们再有娘的时候送你一个就是!”

    “呃!”穆晨此时已经是一头黑线,他真想摸出块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微笑起来很猥琐,竟然让人一看就觉得像是个强抢民女的主。更让他郁闷的是小石头那孩子,什么话都敢说,这没在哪呢,就允诺他下次有娘的时候送他一个。

    第二十九章 裹香港脚的布

    穆晨狠狠的剜了小石头一眼,心里骂道:“你个小不正经的,还下次有娘的时候送一个给我,你们连爹都没有,从哪再拐个娘回来?这么小丁点的人儿,就会玩缓兵之计!真当是十八的玩不过十七的了?”

    “大嫂,我只是路过这里的行人,在村口遇见小石头兄弟俩,想要在你家借宿一晚,并没有其他意思。”穆晨心里虽然骂着小石头,但嘴上却是不能不客气,连忙出声解释。

    泥蛋娘疑惑的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直到感觉穆晨确实不像是来抢人的,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沾在身上的泥土双颊有些微红的说道:“我还以为是田公子派来抢民女的,原来是过路的贵人,请进,请进,家中狭小,还望客人不要嫌弃!”

    晚餐时,泥蛋娘像当初穆晨刚遇见秦娘时一样,给他端来了一瓦甑像是用草根、树皮煮出来的汤。

    穆晨看着面前那碗汤发了好一会呆,这种汤他虽然只喝过一次,却是他来到这个时代所吃过的第一餐饭。当初饿的前心贴后心,还觉得这汤难喝无比,更不用说现在还不是很饿。

    看着捧着瓦甑津津有味的喝着汤的泥蛋母子,穆晨苦笑了一下,他在心中暗暗发了个誓,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他能够像高歌预言的那样做上将军甚至是一方枭雄,他一定要让百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

    “嗯,到时候我得多弄点廉价房,还得组织人多织麻种棉,只是可惜了,我不会培养杂交水稻,要不弄点种子出来,倒也不错!”穆晨一只手捧着瓦甑,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出神的幻想着将来该如何管理治下的民众。

    “公子,你怎么不吃?”泥蛋娘很快发现了穆晨捧着瓦甑只顾出神并没有喝里面的汤,她把手中的甑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穆晨:“我们家里穷,只有这些东西招待公子,公子是不是觉得难以下咽啊?”

    “没什么。”穆晨对泥蛋娘笑了笑,转过身拿起背包,从里面摸出六七个窝头放在桌上:“大嫂,你汤做的真不错,我挺喜欢的,只是想到你们家本来食物就很紧张,吃了你们的口粮心内有些不安。我也没其他什么可表示的,这几个窝头大家分来吃吧。”

    看着桌上那几个圆溜溜的窝头,泥蛋和小石头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但两个孩子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抓,而是仰着脸满眼期待的看着泥蛋娘。

    当看到窝头时,泥蛋娘的眼睛也射出了异样的光彩,可她毕竟不像泥蛋和小石头那样还是孩子,她是个成|人,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的行为:“公子,这可使不得,这些窝头一定是公子将来行路时要吃的干粮,如果被我们吃了,公子将来在路上吃什么?”

    “不妨!”穆晨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不就几个窝头吗?我有钱,有钱还能买不到吃的?你们只管吃,如果不够,我包里还有。”

    他却不知道,他这心血来潮的一大方,还真的让他在以后的好些天里饿着肚子赶了很长一段距离的路。

    见穆晨说吃了没事,泥蛋娘也不再拘谨,当她和两个孩子敞开量啃起窝头时,穆晨才发现他真的是说错话了,背包里原本放了二三十个窝头,等到这顿饭吃完,只剩下了七八个。

    泥蛋娘在地上为穆晨铺了个地铺,把家里最像样的被子留给了他,她自己则和两个孩子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连一两棉花都不一定有的麻布被子。

    或许是吃撑着了,娘仨躺在床上哼了半天,才渐渐睡去。

    穆晨躺在铺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他心里老想着那个叫苏凉的女子,总在为她担心。

    从他刚到泥蛋家的那刻,泥蛋娘表现出的惊恐来看,那个田公子必定是个平日里做惯了坏事的主,像苏凉这种姑娘如果嫁给了他,一定会受尽欺负。

    穆晨胡乱的想着,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睡的很沉,睡的很香,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睡在被窝里惬意的舒展开身体好好的享受睡眠了。

    当穆晨醒来时,泥蛋娘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饭,当然她所准备的早饭只是几片草根熬成的汤而已。

    泥蛋和小石头不知什么时候出门放羊去了,而泥蛋娘又要忙着织麻,她还要用织麻换的钱来养两个孩子。

    百无聊赖的穆晨从泥蛋家散发着霉味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散步般的在苏宅周围晃悠。

    他看似是在无聊的散步,其实是在观察着苏宅周围的地形。

    今夜,他要潜进苏宅里,去问苏凉愿不愿意离开这个如同樊笼一般的家,只要她愿意,穆晨相信自己可以带她走遍天涯,直到帮她找到属于她的人生。

    在苏宅前转悠了好几圈之后,穆晨靠在墙上,从怀里摸出了那个记事的小本本,用铅笔在上面大致画出了苏宅周围的地形。他的心中已经对如何进宅和如何撤退有了个大概的打算。

    大概终究只是大概,像这种深夜进入民宅带出一个大活人的行动还是布置的越严谨越细致越好。

    穆晨找了个离苏宅不远的土墩坐下,一边继续观察着周围环境,一边研究着如何进入、如何撤出才会万无一失。

    一整个上午,苏宅里都没有再传出苏凉弹琴的声音。穆晨有些担忧,虽然和苏凉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但他能看出苏凉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女子,她认定的事,一定会坚持下去。

    穆晨担心的倒不是苏凉会想不开,他担心的是被逼婚的事会对她造成很严重的打击,从此让她一蹶不振。更担心苏凉受不了家族施加的压力,而放弃自己的一生嫁给那个臭名昭著的田公子。

    当他最终敲定方案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他收起手中的本本和铅笔,从土墩上站了起来,心中暗暗叹道:“唉,多好的姑娘,竟然会被田公子那种人看上,如果真的嫁给了他,那果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想到这里,穆晨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对,牛粪还有营养,能为鲜花提供养料,那田公子只是个地癞皮一样的东西,不仅没营养,还要把鲜花给抽干、榨尽!”

    下午,穆晨躺在地铺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他需要养足精神,晚间才好行动。

    晚上,穆晨把剩下的窝窝头拿出来和泥蛋一家分吃了,他自己只留了两个,他认为两个已经够了,如果苏凉和他一起走,他可以用这两个窝头暂时让苏凉不挨饿,至于他自己,无所谓了,只要有猎物存在的地方,他就不会饿着。

    等到泥蛋母子三人睡着以后,穆晨悄悄的爬了起来,把背包背在身上,靴筒上插着一把匕首,长剑背在身手,手枪和手雷也分别装好。

    虽然他今天晚上要潜进的只是一座普通富人家的宅子,但当初在特勤七队的训练使他在做任何事的都不会大意。

    轻轻打开房门,穆晨蹑手蹑脚的出了泥蛋家径直向苏凉家奔去。

    穆晨蹲在苏凉家的围墙下,耳朵贴在围墙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围墙内很静,静的让穆晨感到有些诡异,像这种大户人家除了豢养家奴之外至少还应该养有看家护院的狗才对。

    他从地上摸了块土坷拉,从墙头扔了进去。

    土坷拉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并不响,如果是人,或许不会注意这种轻微的响动,可如果院子里有狗,一定会引起听觉灵敏的狗的警觉。

    土坷拉扔进去之后,穆晨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一会,并没有狗的吠叫声。他又摸了一块土坷拉扔了进去,从墙外他能隐约听到土坷拉摔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的响声。

    又听了一会,院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穆晨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在这小小的玻璃瓶里,半瓶清澈的液体在微弱星光映照下闪烁着粼粼的银光。

    把脚上绑着的布条解了下来,这种布条是他在这个时代的袜子,这是一种类似女人裹脚布的东西,一条白色的布条缠裹在脚上,但并不会勒的太紧,捆着这种布条穿鞋,会减少走路时脚和鞋之间的摩擦。

    穆晨原本就有些轻微的香港脚,而这种布条又不像他在以前生活的世界里穿的袜子透气性那么好。从脚上解下后,穆晨在面前抖了抖,一股浓郁的脚汗味熏的他自己都皱了皱眉头。

    强忍着脚臭味,把这条裹脚的布塞进怀里。

    穆晨对现在的服装感到很无语,虽然他现在身上穿的是特别要求把袖口改小的衣服,但卖服装的老板却不知道在衣服上缝制口袋,像裹脚布着种东西,他只能塞进怀里。

    他选了个相对低矮的位置,向上猛的一窜,双手扒在墙头上。两臂一用力,爬上了墙头。

    第三十章 翻墙越户的高人

    穆晨伏在墙头向院内张望了一下,见院内并没什么异常,他才翻身下了墙。

    苏凉家占地不多,院子也不算很大,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苏凉房间的位置。

    他悄悄的向苏凉房间摸去,在此之前,他必须穿过一条虽不是很长,却十分狭窄的走廊。

    穆晨踮着脚尖向前奔跑,他的速度很快,但奔跑时发出的声音却很小。

    眼见离苏凉的房间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院子里突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穆晨连忙躲在走廊的栅栏后,透过栅栏,他看到两个家奴模样的人正拎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人边走还边问身旁的人:“你确定刚才真的听到有异常的动静?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你那是什么耳朵?老爷都说过,我的听觉比狗还灵敏,有我在这,家里根本不用费粮食去养狗,你居然连我都不信!”被问话的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先前问话的人点了点头,促狭的说道:“老爷养你,估计就是当狗养的,吃的又少,很省铜板呢!”

    “我呸!”说自己耳朵灵敏的人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老爷才是把你当狗养,我至少还有点用,养你,那就是浪费粮食!白瞎了一天好几个窝头!”

    “嘿嘿,好了好了,还真生气了!咱哥俩别在这打屁了,赶紧查查有没有人潜进来吧,要是明早发现丢了东西,你我日子都不好过。”后来说话的人嘿嘿一笑,拍了拍伴当的后背说道。

    听觉好的人点了点头,两人不再说话,提着灯笼巡视着院子。

    “院子里没人,要不我们上走廊看看吧!”两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其中一人说道。

    也合该这两个家奴倒霉,两人从走廊的一头走上走廊,却不知走廊上一个黑影早做好了对付他们的准备。

    穆晨一闪身,躲到了一条廊柱后。他在出门时已经换上了黑色的长袍,而且这一闪身速度极快,刚低头踏上走廊的两个家奴并没发现他。

    他摸出从脚上解下的布条和那小小的玻璃瓶。把瓶塞打开,倒了一些瓶里的液体到布条上,再把瓶子塞上装回了怀里,把淋上了液体的布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两个家奴好像发现环境有些不对,走路的时候相互挤挤挨挨,并不敢走的太快。

    他们离穆晨藏身的廊柱越来越近,穆晨把身子挺的笔直站在廊柱后面,他已经能够很清晰的听到两个家奴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当两个家奴从穆晨身旁走过时,穆晨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这时只要其中一个家奴转一下头,立刻就能发现贴墙站着,如同一支柱子般的穆晨。

    幸运的是这两个家奴自从上了走廊,视线始终朝向前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看看走廊的两侧。

    等到两个家奴又向前走了几步,穆晨猛的从廊柱后窜出,一扬手,胳膊从其中一个家奴颈后绕了过去,把布条捂在他的鼻子上。

    那家奴连哼都没来及哼上一声,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事出突然,另一个家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穆晨又搂住他的脖子,用布条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

    可能是布条上药水挥发的原因,这个家奴并没有立即晕过去,而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唔唔”的挣扎了几下才晕了过去。

    “靠!”穆晨把布条扔在地上,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乙醚挥发的还真快,要不是哥的香港脚还有点威力,这人还不一定能熏晕过去。”

    轻手轻脚的把两个家奴挪到廊柱后让他们坐好,穆晨身子一纵,继续向苏凉的房间窜去。

    苏凉的房间里透出昏暗的火光,像是还点着油灯并没有睡觉。

    穆晨轻轻推了推,房间的门从里面闩上了。他抬起手,用中指的指关节轻轻叩了叩门。

    “谁呀?”房内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穆晨听出那是苏凉的婢女小翠的声音。

    “小翠,是我,开下门。”穆晨几乎是把嘴贴在门缝上轻声说道。

    “你是谁呀?”小翠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站在门后警惕的问道。

    “我是穆晨,快点开门,我找小姐有事商量。”穆晨知道,他站在门口说的话越多,对他把苏凉带离这里越不利,于是连忙报出自己的名字。

    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对苏继报过名号,心想小翠应该多少对他有点印象。

    哪想到他报出名字后,小翠依然没有开门,而是在房内追问道:“穆晨是谁?没有听说过,你到底是谁啊?再不说,我可要喊人了!”

    穆晨是一头黑线,感情昨天在这里说了那么多话,到最后苏凉主仆二人竟然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不过郁闷归郁闷,他现在最急切要做的,就是见到苏凉,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我是昨天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