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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第6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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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桓侧耳倾听片刻,不知怎地,竞又想起当日五国城内的事,默然良久后,方向折彦适道:“当日在五国时,半夜时分,金兵经常调动。朕睡在榻上,心中着实难安。”

    折彦适见他如此,一时呐呐竟不能答,沉吟片刻之后,方答道:“今日禁军强盛,金戈铁马之声声声可闻,令人振奋异常。”

    赵桓微微一笑,负手入得寝殿,一边行,一边笑道:“数年之功,方致于此,朕心实在安慰。”

    岳飞如何打败金兵,他只是从战报上看的分明,而唯有自己亲身到得战场,数十万大军枕戈以待,准备挥师挺进之时,赵桓地心中,才分外的振奋踏实。

    一夜安睡无事,第二天起身,依例跑步健身,又与几个侍卫摔角为乐,此处行宫到底不能与扩建后地长安宫室相比,不能例行骑马射箭,也只得罢了。待到八点左右,用过早饭,虞允文与张俊等人,早就等候多时。

    皇帝勤政爱民,长于军务,唯有不喜太早早朝,是唯一被臣下诟病的地方。前朝各帝,不管昏愚贤明,天明即朝的规矩却多半能够遵从,这一套规矩还是源流千年不变,赵桓算是改革它的第一人。

    调动派遣各部兵马,准备后勤支应的事,几个枢相与一起被召见的枢密参军们早就谋划清楚,一份份命令交由赵桓亲自下令之后,便可颁赐各部。而跟随皇帝至此的几个中书舍人,也将各地呈送过来的政务急件,送交赵桓审阅,赵桓此时心系军务,却也不能过问许多,除了涉及政改的还略微过目,其余的一律转送给留在长安的政事堂去处置。

    行人司亦是送来最新的战报,宗弼惨败之后,知道中原不可再战,开封亦不可守,遂下定了放弃黄河以南的决心,反正按照原本完颜昌等人的打算,与宋朝议和之后,只留河北幽燕等地,黄河之南尽数归还,论起失地来,他到并不很是忧惧。

    倒是一战折损了大半兵马,令得完颜宗弼大为伤心,同时,也极是害怕朝中政敌大加攻讦,甚至趁机削他兵权。

    逃到大名之后,他一边收拢残兵,一面将河北各地驻防金兵召集前来,连同原本的六万户兵马,身边又汇集了五六万人的骑兵部队,驻扎在相州、滑州各处,严防宋军打下开封后,直过黄河,攻向河北。

    他虽然觉得宋军渡河不易,未必就会直入河北,一边又是忧心忡忡,极为害怕此事。几天时间内,对当日兵败的大将万户,大加斥责,甚至诛杀了当日率先奔逃的一批中下级军官。行人司在河北经营多年,对这些动向一清二楚,甚至宗弼顿脚流泪,哀叹道:“我自北方起兵以来,从未遭遇到如此的挫折!!!”

    又常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前面那句话,赵桓到还相信,宗弼性格坚毅雄强,遭遇这样的挫折,一时情绪失控,致有此叹。而同理,这样性格的人,绝对不会去盛赞敌军的强悍,虽有此语,也只怕是行人司附注加上,以鼓励自己一方的军心士气。

    效果倒也明显,皇帝与诸多枢密大臣商议军事,吴阶与姚平仲等人扶剑箕坐于殿下,等候命令,待听得近臣颂读宗弼大赞岳飞所部的话语后,各人都是连声冷哼,大是不服。赵桓笑意吟吟,看在眼中,只觉得还需再加点料,更能令得军心振奋。

    待问及上京动向时,却果然又见谢三娘密信上书道:“颖昌之战,岳帅赫赫之功,令得此间震恐非常,一夜数惊,常有小儿夜啼,以岳帅之名相吓。”

    此信一读,再看姚平仲等人脸色,却是涨的通红,各人若不是当着天子,只怕就要拔剑怒吼。

    第四卷 第164章 有文有武是曲大

    赵桓知道已经刺激的差不多,当下哈哈大笑,向着姚平仲等人道:“卿等亦是良将,西军士卒精锐不在岳飞所部之下,今次挥戈东进,经太行攻河北,甚至直入幽燕,那时候上京可就不是震恐,而是要改名易帜,归我大宋治下了。”

    姚平仲等人闻言振奋,当下霍然起身,向着赵桓抱拳道:“臣等得陛下一语夸赞,敢不以戮力以报,死而后已?”

    众人都是带甲来见,身上数十斤的重甲劈里啪啦的响成一片,伴随着这般忠心耿耿的对答,当真是掷地有声,如同战鼓在侧,轰隆做响。

    赵桓极是高兴,挥手令各人坐下,然后笑道:“张宪与姚端两部,今日又来消息,他两人与石子明等部,已经穿越太行,往攻赵城、平阳,为大军先拿下落脚点。”

    见各人都是满脸兴奋,赵桓又道:“兵贵神速,敌人上京已经知道中原战败,正在汇聚兵马,朕听费伦报说,女真各部,连十几岁的小孩也全部召入军中,完颜宗瀚先前夺权得胜,志骄意满,一心想着宗弼打场大败仗,所以支应援助,都有不到之处。此次谁料真的大败之后,宗瀚知道大事不妙,反而又急召大兵,不顾自己年迈,打算亲自到燕京成立行台,与宗弼遥相呼应。”

    赵桓“嘿嘿”有声,笑道:“朕在五国时,宗瀚王爷曾经来看过朕,看到朕父子在农田里劳作,还曾经下令让朕休息三天。后来到上京。宗瀚也曾多方照顾,朕很承他的情,今特赦令,破燕京后。留其性命。也让他好生种田。”

    以宗瀚的年纪身体,其实离死不远,若是当真大败亏输,家败国亡,只怕他也活不下去,所以赵桓地命令很是无厘头。

    不过眼前的诸多将军大臣,自然不知道后世慕容复的“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精要,想到能把当年征宋地元帅擒了下来。然后也发去为奴为仆,加以羞辱,便一个个面露狂喜之色,当即振臂高呼。轰然道:“陛下仁德感天,臣等敬服。”

    赵桓满意地点一点头,对于金国贵族上层,哪怕是正值少年的合刺,他也完全没有真正宽恕的打算。

    斩草除根。不绝后患,只有以杀方能止杀。不杀个血流成河,杀的敌人彻底怕了,杀的中国北境再也有没人敢于冒犯大国之虎威,才能算完。

    这些,他相信曲端这个主帅,还有张宪姚端等人,都会做的很好。而自己这个君主,刚刚只是以玩笑的口吻来表示要饶宗瀚一条性命。底下这群大将,自然也是心领神会。会把下面的事做的很好,很到位。

    为上位者,自然要讲究一下仁义道德,才能使得国家不全是暴戾之气,不过真地想用仁德来感动蛮夷,那也只是书生意气,傻蛋才有的想法。

    他只顾说的开心,诸将却都面露猴急之色,姚端也罢了,张宪却不是西军将领出身,算起渊源,只怕也只能算在河北禁军系统之内。现今岳飞博了大彩头,张宪的能力,在场地诸将都是心知肚明,其麾下一万多将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论说战力虽然不如岳飞的步人甲重步兵,只怕比起其余诸部,还要更强一些。毕竟岳飞成军不久,部曲来自各部,训练再严,也抵不得张宪部下全是西军,全军上下一心,又已经在一起征战多年,做战经验和士气,再加上全军的配合默契,如果张宪狂冲猛打,甚至以一已之力再立下什么大功,大伙儿的脸面当真是没处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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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心理,不但赵桓明白,便是场中诸多大臣,也是心知肚明。张俊与赵鼎等人,对这种门户之见,并不喜欢,而且亦不是关陕出身,所以并不支持。到是虞允文出身四川,少年时便在关陕各地游学,关陕四川等若一家,颇有几分亲近,有心为诸将说话,早些定下主帅率主力出征,只是自己身份尴尬,此次看情形,主帅人选若不是张、赵两人,便是自己奉命督促诸部,有了这层顾忌,反倒不好说话。

    待几个枢相与赵桓汇报清楚,一切准备工作停当,各人便退往一边,默然不语。

    傻子也清楚明白,皇帝既然并不亲征,那么眼下地当务之急,便是定下出征大军主帅,主帅一定,登坛拜将之后,便可率主力出征。

    而殿下诸将,除了姚平仲资历很老,却因为前事丧失了主帅资格,便是郭浩曾经担任行军主管,却因为性格太过沉稳,不能压服张宪与姚端二人,使得这两人擅自行,虽然攻克太原,两个主将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处罚,有此一事,郭浩虽然资历和能力皆是不俗,也很难担任主帅了。

    赵桓一语评断:“慈不掌兵,压不服部将的主帅,朕岂能将数十万大军交托于他?”

    而眼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到底主帅是谁,皇帝将任命哪个大臣,或是哪位将军为主帅,已经是迫在眉睫。

    有不少人猜测圣意在虞允文身上,甚至是急召某个大将到太原来统兵,不过有此资历的大将,眼下都统兵在战场之上,无暇分身。况且以西军将领的傲气,也不会接受一个外来的将领,为大军统帅。

    看到各人眼巴巴的看向自己,赵桓洒然一笑,低身吩咐一个殿前卫士,那卫士点头应诺,立刻转身而出。

    众人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要互通消息,却又不敢君前失仪,只得一个个用眼色来交流,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蒙在鼓里,暧昧的眼神在空气中抛来送去,到最后却仍然只是满头雾水。 好在赵桓并没有让各人猜测太久,一刻功夫不到,那出去传令地卫士已经折身返回,躬身向赵桓覆命。

    折彦适立身在赵桓一旁,经过昨夜与皇帝的交谈,他自然知道赵桓此时召见地是谁,又是什么用意。只是待看到曲端急匆匆赶到时,仍然不为人知的皱一下眉。

    “臣曲端,叩见陛下。”

    曲端并没有着戎装,他是经略副使,在宋朝这是一个尴尬的官职,有时候任命文臣,有时候也是武臣来担任。范仲淹当年被任命为经略副使时,就曾经觉得是文臣任武职,颇为尴尬,而曲端原本是武将,担任此职后,又可以用文臣的身份来见皇帝。

    看到他没有着甲,赵桓微微一笑,等着曲端行礼完毕,便立刻叫他起身,赐座。赵桓心中自然清楚,曲端傲气难改,虽然自己加以点醒,多年积习又岂能一朝尽去,不肯着甲前来,就是因为觉得自已不曾担任军职,而又知道赵桓身边有不少大将侍立,为免尴尬,是以穿着文臣袍服前来。

    他也并不和对方计较,等基本的礼节一丝不苟的执行完毕后,赵桓颔首示意,一个青年侍臣立刻上前,躬身侍立。

    赵桓笑道:“毛卿文辞最佳,你亲拟诏吧。”

    皇帝任命大臣,颁布诏令,以宋朝的传统,当然是知制诰一手操办。只是知制诰位高权重,其实又不仅仅是一个文辞之臣,所以赵桓又在身边拔擢了不少文辞品性俱佳的文士,以中书舍人兼翰林学士的身份,随时草诏,这样在行政效能上提高了不少,也使得几个知制诰大臣息劳不少。

    此时奉命草诏的便是翰林学士毛倪,青年英俊,文词俱佳,听得皇帝夸赞,也是不露声色,当即研墨铺纸,执笔在手,等着皇帝发话。

    赵桓斜倚在宽大的木椅正中,浑身却仍然充斥着帝王尊严,他沉吟片刻,便道:“河东经略副使曲端,出身将种武勇过人,且又多谋略,为将多年,威信号于三军,今命为河北招讨行军总管,统领三军,以伐凶顽。”

    赵桓已经为帝王多年,虽然叫来文词之臣帮助草诏,其实自己口中所说,已经与当时的诏书用词相差不远,那毛倪只是略加润饰,便以成章。

    曲端昨日刚与皇帝交心,知道自己重获信任,却不曾料想今日朝会,皇帝急召前来,竞是当着众人的面,任命自己为河北招讨总管,成为大军统帅。

    十五个军近二十万人,再加上河北义士数万人,在宋朝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大将,能一个人统领如此一支庞大的军队,奉命出征做战。

    看着面部表情急骤变幻,忽青忽白,时红时黑的曲端,赵桓还真担心他一时受不住这样的惊喜,成一个武范进,当即温言向着对方道:“怎么,曲大将军不奉诏?”

    曲端到底行伍为将多年,心智城府已经非常人可比,一瞬间的激动过后,已经是回过神来,看着皇帝神情亲切,看向自己,曲端心中只觉又酸又热,当即跪倒在地,叩首道:“臣岂敢不奉诏,只是陛下如此信重,臣委实惭愧难当。”

    “不必如此。”赵桓伸手将他扶起,笑道:“有文有武是曲大,此歌朕刚至关陕,便曾听闻,你不为主将,谁能当之?”

    第四卷 第165章 翻越太行

    皇帝如此夸赞,曲端再无话说!当下又跪下叩首致谢,然后方站到一边。

    张俊等枢相心情复杂,各人都有资格担任大军总管,只是皇帝既然任用曲端,此时也只得一一上前,问好致意,恭喜曲端荣膺如此大任。

    曲端此番脾气却不象当年那么狂傲,有了行军总管的头衔,下一步自然是要加枢相的名头,在官职上,他与这几个枢相已经不相上下,只是张俊与赵鼎等人过来致意时,曲端却仍然执下属礼相敬,张俊虽然与曲端有着很严重的嫌隙,此时却也深自诧异,不知道此人为什么转变秉性到这种地步。

    他当年以枢相经略关陕,曲端不过是一个部将,就敢于当着众人的面顶撞,哪怕是后来犯忌,张俊将他逮拿至中军,要斩要杀,曲端也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曾说过,此人若是单为了行军总管一职,连皇帝的帐也未必会买,更加不会刻意的逢迎几个枢相。

    张俊等人诧异,赵桓却深知此里,看着曲端如此,赵桓满意一笑,又向着在场的诸禁军大将笑道:“怎么,还不过来见过尔等的行军总管?”

    吴阶等人面面相觑,委实想不到皇帝挑选到最后,竞是委了此人做行军总管。

    各人都是西军大将,彼此知根知底,对曲端的才干,绝无异议。可以说,当时宋军大将,有能力指挥大兵团做战,丝毫不乱,行有余力的,只有岳飞与曲端两人,甚至在整体战局的谋划判断上,还要更胜一筹。

    只是此人性气太过骄傲,善恤士卒却薄待同僚,而且当年金兵进犯,曲端知事不可为。为了保存自己经源兵的实力,多次坐视友军被围困而不顾,更使得西军诸将对他的为人大为诟病,甚是不满。

    只是此时皇帝开口说话,各人却也无话可说,乱纷纷按剑向前,躬身行礼道:“末将见过总管。”

    也有人道:“见过大将军。”

    曲端当年受封威武大将军,甚是得意,颇有些得意忘形之感,众将看在眼里。时常讥刺,此时提起旧日称呼,加以讽刺嘲弄,却也教曲端无话可说。按着岳飞成例,行军总管加大将军衔,虽然此时没有明诏。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提前叫上几句,也是无可厚非。

    曲端因是在御前,并不敢受诸将全礼,见各人上来相拜,也一一还拜半礼,待诸将见礼后退下,曲端想起赵桓交待之事。自己略一沉吟,向着诸将笑道:“大伙儿都是老伙计了,彼此知根知底,我曲端以前性忌不能容人,对诸位多有得罪,此次陛下将如此重任托付给我,曲某若是不能与诸位将军和衷共济。以国家大事为重,又岂能对的起陛下如此信重?”

    他深吸口气,从自己身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来,双手轻轻一折,只听得“噼啪”一声,那箭支已经断成两截。曲端微微一笑,将两截断箭仍在地上,自己朗声道:“曲端必定对诸位将军和各部禁军一视同仁,绝不刁难克薄,与诸位将军,亦必和衷共济,报效朝廷,若违此誓,有如此箭。”

    每个大帅主将。在拜将之时,都自然会有一番说辞。但如曲端这样,把和衷共济这四字说的特别紧要的,倒还是第一人。他是何用心,众人自然明白,这样一个性格坚毅刚愎的人物,在出征拜将之时,居然是如此作派,也是下定了决心,要与诸将和睦相处,不再复旧日行径。

    各人听的怪异,心中情绪复杂,却是无法述诸语言。不过对方如此示好,姚平仲不曾与曲端共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