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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钱俏女官第3部分阅读



    “回大人,十五年前我双亲不幸染上疫疾双双病亡,临终前将我托付与义父张天瑞夫妇,并交予合同文书,希望将来文安可以回故乡继承家产。”

    “本府怎知这一切不是你所诓骗?”

    “大人,草民为当年合同文书之见证人,他确实为草民女婿,文书上有草民的画押,草民怜他含冤受屈,故与他一起来申诉,怎敢欺骗青天大老爷。”包容容听得头很痛,都是宿醉害的。

    李岩瞧在眼里,上前在她耳畔低语。

    包容容心神一振,开口道:“瞧张文安不过二十余,十五年前不过是个三、五岁的孩儿,如今你怎识得他为你女婿?”古代人真是的,动不动就指腹为婚,万一生出个缺腿或是大麻子脸的,该怎么办呢?

    “当年的合同我是记得的,文安见了草民之后,背出合同文书,一字不差,草民这才与他相认。”李善刚回道。

    “那本府怎知不是你教唆张文安告官的?”哗!她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个官了!多亏有个好师爷暗中帮她。

    “回大人的话。”开口的是张文安,“草民之义父张天瑞膝下无子,广有田宅,够草民一生花用了,草民又何须与人合谋,诓骗旁人家产?”说的也是。

    “不如传唤杨氏上堂对质。”李岩在一旁低言道。

    包容容点点头。

    “来人!带杨氏上堂问话。”

    不多时,衙役带着一妇人来到堂上。

    “杨氏,你可认得你身旁的年轻人?”

    “不识得。”杨氏连瞧也不瞧张文安一眼便立即回答。

    包容容挑起眉。

    “真的?你不再多确定一下?”

    “大人,民妇之夫生前从未提过有此侄儿。”

    “你胡说,当年咱们三家是至亲好友,你居然不认亲侄,当心有报应!”杨氏冷笑一声。

    “李善刚,此人到我家里想招摇撞骗,倘使他真为我亲侄儿,那么便交出当年的合同文来啊!”

    “你这毒妇,合同早教你藏起来了,如何拿出东西?”

    “你也真是好笑,我什么时候见过合同文了?随便找个人就想来分我家产,未免好笑。”杨氏冷嘲热讽的,脸上丝毫未显惊慌。

    “你!”

    “够了,都给本府住口!”包容容听得头又痛了,忍不住拍案斥喝。

    “大人还好吗?要不要先退堂,改日再审此案?”李岩眸中有着关切。

    这是他头一次出口关怀她。

    包容容心中暖暖的,头疼象是在一瞬间好了起来。

    “再等等!”语罢,她目光落向张文安,缓缓地开口道:“本府今日给你作主,你伯母如此无情无义,不如让你结实给她几棒,好消你心口怨气,如何?”杨氏闻言,脸色骤变。

    张文安忙回道:“万万使不得,她确实为我伯父之妻,岂有侄儿打伯母之理?草民此行只为将先父骨骸埋于故里,并非来争财竞产,这等逆伦之事,草民做不出来。”包容容听在耳里,心下已有九成明白。

    她又问了杨氏几句话后,假意道:“张文安果然是行骗的,法理不容,押入大牢听判。”

    “谢大人!”杨氏闻言立即叩拜,嘴角含笑。

    李岩与包容容眸光交会,却不明白为何要将张文安押入大牢。

    包容容对他神秘一笑,迳自退堂离去。

    这一回她要他刮目相看,绝对要凭自己的头脑来处理这件案子。

    十日之后,包容容重新升堂审案。

    在这十日之中,包容容吩咐衙役向外张扬,就说张文安生了重病,性命垂危将死。

    紧接着又差人前往潞州将其义父张天瑞带到刺史府。

    张天瑞到府之后,包容容向他问了当年的情况,确实无误之后,她决定了升堂的日子。

    开堂之后,首先上堂的是杨氏,紧接着是李善刚与张天瑞。

    包容容让三人对质——然而,杨氏只是硬争,不肯松口一句。

    当下,包容容便叫人至监中带张文安上堂来。

    不消多时,衙役前来回报:“大人,人犯张文安病重垂危,行动不得。”闻言,李善刚与张天瑞当场伤心哀泣,唯杨氏面色冷淡,不发一言。

    须臾,又见衙役匆匆上堂来报:“大人,不好了,人犯张文安病重死了。”杨氏一听见张文安死了,随即松口道:“真死了,谢天谢地,倒免得累及我家。”包容容忙吩咐道:“张文安死因为何?快命仵作检视后回报。”等了半天,仵作来到堂前报告:“死者年约二十,额际为他物所伤致死,四周有青紫痕可验。”

    “这可糟糕!”包容容拧起眉。

    “本来只是告官,如今却弄出了人命,让案情益发重大了。杨氏,本府问你,那张文安是你什么人?与你可是亲戚?”杨氏回道:“大人,其实民妇根本不识得他。”包容容眉头稍展,勾起了若有似无的笑。

    “若你二人是亲戚,你为长,他为幼,纵然打伤身死,不过是误杀子孙,不致偿命,顶多罚些银两纳赎便能了事。既然你们二人无亲无故,那么你就犯了大罪!”

    “什……什么罪?”杨氏心里开始不安。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应该知道这种道理吧!纵使张文安是个陌生人,你至多不认他便罢,怎能拿棍棒打破他的头?如今导致他重伤而死,依大唐例律,殴打人因而致死者,理当抵命!”

    “大人……冤枉啊!大人——”包容容冷笑一声。

    “来人,将杨氏押入死牢,秋后处决,抵偿张文安一命!”霎时,立于堂上的衙役如暴雷似的应了一声,抬过一面枷来。

    杨氏面色如土,身子如落叶般抖个不停,口里喊道:“大人,张文安确实是民妇的亲侄儿呀,请大人明察!”

    “本府为何要信你这杀人婆子的话?”包容容冷然道。

    “民妇这儿有一纸合同为证。”当下,她取出怀中文书,递与一旁的衙役呈上堂。

    包容容看完后,向她说道:“张文安既是你亲侄儿,如今本府命人抬他尸首出来,你需得好好将他安葬,不可推却。”杨氏不住叩头。

    “民妇情愿殡葬侄儿。”包容容直到此刻才露出j笑,命人到大牢领出张文安。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的,想不到却唬得杨氏差点昏厥过去。

    不一会儿,只见张文安来到堂前。

    “张文安,本府替你取回了合同文书。”张文安叩头谢道:“若非包大人公正廉明,只怕屈杀了小人!”杨氏抬头一看,只见侄儿未死,连额际的伤都好了,满面羞愧,顿时无言以对。

    之后,包容容判了杨氏罚钱抵罪。

    张文安之义父为感念包容容,特赠千两黄金当作酬礼。

    包容容挣扎了很久,终于决定收下这笔钱。

    第6章(2)

    翌日,李岩来到书房与包容容对奕。

    “大人昨日的表现实在出人意表,值得喝采。”

    “真的吗?”包容容难掩心中喜悦。

    “此案现下已全城皆知,如今大人的声誉更胜以往,百姓们对大人有很高的评价。”

    “本府真有那么好?”

    “大人千万不要对自己没信心,我相信大人一定会做得更好。”

    “师爷真的这么想?”李岩微微一笑。

    “如今大人真的是个好官,毋需质疑。”包容容瞧着他,不知为何忽地想起了土匪头子。

    “大人?”

    “噢,什么事?”她回过神。

    “大人似有心事,可否说与李岩听?”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

    “何人?”

    “呃,是一个朋……朋友,住山上的朋友。”李岩黑眸闪了闪。

    “想不到大人交游广阔,不如请那位友人到府中一叙。”

    “噢,不必了,不必了,他……他很忙、很忙,没工夫到府里来,咱们不谈他,下棋、下棋!”

    “是,大人!”精锐的眼眸透出一闪而逝的笑意,快得几乎令人以为是眼花。

    “你、你别……别过来!”包容容站在梳妆镜前,无路可退。

    “你这么怕我吗?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男人一贯地蒙着半张脸,眼中含着戏谑之意。

    “你再过来,我……我就要喊了!”包容容威胁道。

    “你只管大喊,这样,所有人都会瞧见你的真样貌。”黑眸由她清丽的小脸缓缓往下移,落在她单衣之下那细瘦却匀称的娇美身躯。

    包容容直觉的紧抓住领口,惶然地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要……要钱的话,床头上摆着的金子,你……你全拿去好了。”男人闻言,笑了起来。

    “今夜我正是为此而来。”

    “要多少,只管拿。”沉默了会儿,男人开口:“知道吗?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真的开始为百姓着想了。”他的语调很轻,含着淡淡的赞赏之意。

    “我……这只是被你逼的。”

    “错了!没有人能真正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顿了下,黑眸中掠过炽人的光彩。

    “你所做的一切,全是发自你心底的意愿,为善为恶只是一刹那间的选择。”他在她身前站定。

    包容容仰起小脸,迎上男子的熠熠眸光,提起勇气开口:“那么你呢?为何做土匪?”

    “你想知道?”他勾起她尖尖的下巴。

    霎时,包容容只觉被他碰触的地方有如着了火般。

    “当……当然!你不是说善恶只是一刹那间的决定吗?”她一口气说完。

    “你觉得我是坏人?”黑眸饶富兴味的直盯住她。

    这一问,倒考倒了包容容。

    记忆中,他似乎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就连被劫的那一次也是教他给治好了自己的脑震荡的。

    “怎么不说话?”他低头凑近她的脸。

    “我觉得你……”

    “说下去!”

    “你不适合当土匪。”

    “哦,为什么?”

    “因为你不像坏人。”男人忽然朗笑起来。

    “不如……你到我府里当差,别再干土匪了。”

    “你真可爱。”话刚落,他退了开来,定定地瞧住她。

    她还以为他要吻她呢!

    不知为何,包容容心底居然出现了失望的感觉。

    “我今夜来,只为了一件事。”

    “你想要什么?”上回差点让他取走凯蒂猫,不知这次他要什么才肯放过她?唉!没办法,谁让她有欺君的把柄在他手上,只好由着他为所欲为。

    “张天瑞不是赠你千两黄金?”

    “你……”天哪!她有很坏的预感。

    “一个月前鄢陵水患,百姓多染疫疾,我希望大人可以捐钱救灾,帮助那些可怜的百姓。”又来了!

    她好不容易a了点私房钱,如今又泡汤了。

    “你可愿意?”

    “呃,当然好,怎么会不好呢?我一定捐钱,一定、一定!”她陪着笑脸。

    “那么我代那些可怜的百姓们先向大人说声谢谢了。”他的黑眸掠过狡狯的笑意。

    他还真是厉害,非得榨得她两袖清风才肯作罢吗?

    “哪里?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临走前,男人突然又折回,来到包容容面前。

    “你有事吗?”她紧张了起来,生怕他改变主意,取走她二十九只金凯蒂猫。

    “有件事我差点忘了。”

    “什么事?”

    “闭上眼。”包容容怔了怔,依言而行,一颗心急遽跳动着。

    很快的,一张温热的唇柔柔地覆上她的唇瓣。

    不自觉地,包容容抓紧胸口的手缓缓地攀上他的颈子,回应起他愈来愈热切的吻。

    半晌过后,男人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必须走了。”待包容容睁开眼时,已不见他的踪迹。回过神后,包容容开始后悔自己竟忘了睁开眼瞧他的真面目。

    下回一定要记得,她提醒自己。

    咦?下回?

    她的脸霎时有如着火般通红。

    她居然期待着他的吻!

    他是土匪,而她是官呐,有没有搞错?

    眼角瞥向床头的金凯蒂猫,她的心起了挣扎……

    第7章(1)

    田禾正在帐房里记帐,一阵急遽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维。

    唉!真是的。

    “谁呀?”

    “是我,小云。”

    “哦,进来吧!”他继续拨着算盘珠子。

    等了半晌,没有声音。

    奇怪?田禾抬起头,只见小云站在桌子前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么事?”他停下手上的动作。

    “总管,大人……大人好像不在。”田禾想了想。

    “花园和厨房去找过了没?”大人平时无聊时,总爱找府中之人陪他在园子里下棋。

    尽管大人棋艺平平,却很得府中上上下下的心,每一个人都喜欢接近大人。

    除此之外,大人还喜欢到厨房教人做菜,常常做出一些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其中一道最令田禾印象深刻的就是法式色拉拌水果。

    非常爽口!大人说那酱汁是法国人发明的。

    法国?他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怎么不回话?”田禾奇怪地瞧住小云苍白的面容。

    “你身子不舒服吗?”

    “总管,大人真的不在府里。”田禾一怔。

    “不在?是不是又到外头去买东西了?”趁着空闲,大人常常微服溜到大街上闲逛。

    小云摇摇头。

    她相信大人一定是不打算回来了,因为床头上那二十九只凯蒂猫全都不见了。

    “大人可能不再回来了。”田禾怔怔地瞧住她。

    “你真的没有发烧?”

    “方才我送晚膳到大人房中,谁知大人非但不在,连平时最爱的几件衣裳也不见了,更重要的是,总管也见过的,大人床头上的凯蒂猫也都不在了。”这下子,田禾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凯蒂猫他见过几次,是大人最钟爱的收藏。

    “师爷知道吗?”

    “只怕还不知道。”田禾立即起身去找师爷。

    “师爷,不好了,师爷——”田禾与小云匆匆忙忙来到师爷房中。

    “李师爷不在。”小云怔怔地道。

    “到书房瞧瞧。”天色渐渐暗下,刺史府的下人们开始点灯。

    当两人来到书房时,亦空无一人。

    这时,连田禾也不免有些慌了。

    “怎么办?师爷好像也失踪了。”小云口中轻喃。其实,最教她难过的是,大人若决定离开,为什么不带她一块儿走?

    田禾想不透为何大人与师爷会双双不见。

    “要不要通知府里其他人?”

    “不,不要打草惊蛇,也许明日一早大人与师爷就回来了也说不定啊!”也对,小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免面色沉凝了起来。

    “这几日若大人还是没回来,怎么应付?”小云问道。

    “就告诉大家,师爷陪大人回家乡祭祖去了。”

    “这样能拖多久?”田禾叹了口气。

    “拖一日算一日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小云轻轻点头,脸上净是忧虑。

    抬起头,桧木广告牌上刻着四个金漆大字——悦来客栈。

    瞧这客栈,除了建筑华丽之外,占地亦颇为惊人,估计大约可同时容纳一、二百人。

    这样的地方是罕见的,只在京城见过。

    包容容脸上勾起愉悦的笑,踏入客栈。

    她相信,进出这么多的客人,里头的东西必定不差。

    “小二!”

    “客倌要点些什么?”瞧这年轻公子衣着不俗,面貌又俊雅,定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

    “把你们客栈里最好吃的招牌菜做十道出来。”

    “客倌只一人恐怕吃不完那么多。”

    “我吃不吃得完,你就不必操心了,喏,赏你。”她掏出一两银子往桌上一放。

    “快出菜,本——本少爷快饿死了!”包容容一时改不过来,差点称自己为本府。

    “是、是,马上来!”店小二眉开眼笑地收下一两银子,匆匆往厨房去。

    果然,金钱的力量立即奏效,没多久,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迅速上了桌。

    “客倌请慢用。”包容容毫不斯文的大口大口地尝了起来。

    真好吃!

    蓦地,包容容的目光不经意一瞥,瞧见了客栈门口的人——一口肉当即卡在喉间,上下不得。

    “快喝水!”李岩很快的来到包容容面前。

    包容容端起茶水,一口饮尽。

    呼!差点给噎死!

    “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