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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夫第4部分阅读

而,他的回答竟是──

    “好像怪怪的。”

    “啊?怪怪的?”

    “是呀。”他煞有介事地点头。

    “会吗?”她狐疑地检视自己。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这颜色的搭配怪了点。”

    既然老公不满意,女为悦己容,她当然要改进。“好吧,我去换掉。”

    没多久,她换穿另一套,秀给他瞧。

    “这样好多了吧?”她很有信心地走台步,秀一场美姿美仪,岂知,老公的回应依然不满意。

    “嗯……你有其他更好的吗?”

    这还不够好?这件连身裙把她肤色的优点都展现出来了耶!不过为了取悦老公,她再接再厉地去换。

    过了一会儿,变装完毕。

    “这套如何?”

    “不够有精神。”他摇头。

    她再换。

    “太素了。”他皱眉。

    她又换。

    “太花俏了。”他不认同。

    她努力地换。

    “太老成。”

    她不死心地换。

    “太幼稚。”

    折腾了一个小时后,她终于不服气地跺脚。

    “那好吧,干脆你告诉我该怎么穿好了。”

    这是气话,她并非真的要问他,女人该穿什么衣服,男人会挑才怪,想不到她才说了,他竟真的来试。

    五分钟后,他满意地点头。“这样很好。”

    “这样叫好?”

    “不错。”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以免缺氧。

    “请问,你有看过粽子在街上走路的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在四目擦出较劲的火光后,由于她的目光比较凶,他只好耸耸肩,再帮她重新设计。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

    “这样总行了吧?”他一副信心满满的得意表情。

    在一团白布中,两道灼光狠狠射出。

    “你以为要去参加木乃伊展览吗?”刚才至少还瞧得见她的五官,现在更扯了,连脸部都看不见。

    “那……好吧。”

    在老公的努力下,十分钟之后,旷世巨作总算大功告成。

    “这次一定没问题。”他拍胸脯保证。

    简优优瞪着梳妆台前的镜子,第一次的变装,起码有个主题,叫粽子,第二次的主题也很鲜明,叫木乃伊,而这次,长袖长裙外加长帽子,还全都是白色的,她敢打包票,左右邻居看到她,肯定会问她家里有谁死了?

    她这身打扮,叫送葬!

    “有没有搞错啊,这叫好看?”

    “很好看啊。”

    “你审美观有问题啊!”

    “怎么会?我觉得你穿这样很纯洁高雅。”

    “这叫愚蠢搞怪,我不要穿这样!”

    “喔?那……再换吧。”

    然后,永无止境的变装秀一场又一场地持续着,一次比一次夸张。

    最后,因为搞不定服装,她哪里也去不得,肚子已经饿得前壁贴后壁,却还在服装上跟老公意见不合而争论不休。

    她瞪着他,蓦地不说话了。

    沈驭石没发现她的沈默,径自在衣服上发表他的看法。

    “依我看,不如这件衬衫配那件裙子好了,如何?或是这件裤子配那件上衣也不错。”

    唱了半天的独角戏,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妻子没声音,疑惑地转头,却整个人呆住了。

    “你怎么哭了?”他不明就里地问,忙为她拭泪,她却推开他的手,拒绝他的关心。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

    “因为你是大笨蛋~~”

    “大笨蛋?”突然被骂这三个字,令他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变成大笨蛋了?

    “怎么不是……”一肚子苦水如滔滔江水倾泄而来。

    “你思想落伍!”

    落伍?他哪里落伍了?他只不过是跟她建议衣服怎么搭配而已,不至于到落伍的地步吧。

    “食古不化的老古板!”

    这句话更是没头没脑,他哪有食古不化?这控诉从何而来?

    “固执不通的老不休!”

    他不过才三十一岁,连老头子都不算好不好?而且他也没固执啊,他明明很开明的。

    “你在发什么神经?”

    她跺着脚,气得转头就跑,奔回房间,将他关在门外,自己则大哭起来,发誓再也不理他了,因为她觉得他实在太过分了。

    不错,他没有限制她该穿什么衣服,也没有强迫她该穿什么样式,但她依然无法穿她喜欢的衣服,因为她所选的每一件衣服,他都说不好看,这等于是变相地不让她穿美、穿少、穿凉快。

    所以她气、她哭、她难过,老公只不过换了另一种方式不信任她,这方法更绝,让她连指责的证据都没有。

    满腹的委屈终于逼得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想到这辈子她黄脸婆是当定了,泪水如瀑地飙出。

    她发誓,再也不理他了。

    “什么?离家出走?”

    “对!”

    众姐妹淘死党们全睁大眼睛诧异地瞪着简优优,很惊讶从她嘴里听到这四个字,她们聚在其中一位死党的租赁公寓里,一群人围着简优优,很意外她包袱款款来投靠小香的原因,竟然是──

    “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跟老公吵架了?”

    “没错。”

    “他打你?”

    “没有。”

    “他外遇?”

    “没有。”

    “对你不好?”

    “也没有。”

    大伙儿糊涂了,通常女人会气到离家出走,不出以上几个可能,每一项都猜了,既然以上皆非,那还有什么原因非要闹到离家出走的地步不可?

    “他是个妒夫。”简优优愤怒地宣布原因。

    姐妹淘先是呆了呆,然后你看我、我看你,其中有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开口问道──

    “他是杜甫?什么意思啊?”

    “咦?是说豆腐吧?”

    “啊?不是说屠夫吗?”

    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鸡同鸭讲之下,竟然还可以聊得很热烈。

    “我是说他是个善妒的男人啦!嫉妒的妒!”简优优没好气地更正。

    大伙儿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终于听懂了,于是忙问好友怎么回事,简优优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来,听完后,大伙儿再度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

    “哇~~看不出来他占有欲这么强啊?”有人咋舌。

    “这不叫占有欲,是没安全感。”有人更正。

    “这叫大男人主义吧。”有人持不同见解。

    “总而言之一句话,男人也是善妒的。”有人感叹。

    “就是说嘛!”优优委屈极了,满腹的牢马蚤一股脑儿地跟大伙儿吐苦水。“都什么时代了,居然叫我穿连身泳衣,下头还得加一件泳裤!”

    “嗯,的确很夸张。”众女子点头附和,把女人的美丽给遮住,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端午还没到,我却得包得像粽子,叫我哪受得了!”

    “难怪你每张蜜月照片都‘全副武装',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去北极看企鹅呢!”

    提及此,简优优更难过了。“我才二十三岁耶,嫁给他,却变成了四十几岁的欧巴桑,短裙不能穿,无袖衣服不能穿,妆不能化得太美,口红不能涂得太艳,太花俏的衣服不能爱现,叫我扮老太婆算了,呜哇~~”她忍不住掩面哭夭。

    见好友飙泪,姐妹淘们纷纷安慰。

    “不会啦,往好处想,至少他是在太在乎你才会有这种反应啊。”

    “对呀,别哭别哭,若是他完全不介意你,你才要哭咧。”

    “不过因为占有欲强而故意把老婆养肥,也太变态了吧。”

    “但你不觉得,一个女人能被男人如此深爱着,是很幸运的事?”

    “爱到妒火中烧也太过头了啦,女人需要的是呵护疼爱,不是被掌控。”

    “只是吃醋,又不是偷吃,还好啦。”

    “这叫还好?不准老婆抛头露面,等于是残杀自由意志吧?”

    “但是会吃醋的男人才可爱呀,不像有些男人把老婆娶回家后,就晾着不理任其发霉。”

    “可是女人又不是男人的所有物,穿衣服还得受限制,好像洋娃娃。”

    “不过厚,爱情就是如此吧,每人表现在乎的程度不一样,我较喜欢强势的男人耶。”

    “呵,你有被禽兽虐待的倾向喔。”

    “若是我,宁愿当那个拿着鞭子的驯兽师。”

    “原来你有虐待别人的倾向,哈。”

    “虐待别人比被虐好啦。”

    “不见得喔,被虐有被虐的快感。”

    安慰到后来,这群女人竟然讨论起到底是虐待人还是被虐待者较爽,完全把当事人给丢到一边凉快去,而且内容越说越不象话了。

    “喂!你们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来讲限制级的啊?什么虐待,什么禽兽,又不是s或a片,你们现在说的是我老公耶!我老公才不是禽兽呢,要骂也是由我来骂,不准侮辱他!”简优优气呼呼地警告。

    姐妹淘们一阵呆愣,盯着她杏眼圆瞪的表情,大伙儿忽尔露出一个好死相的笑容,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

    “嘿,原来你喜欢当虐待人的那个呀,难怪会不甘心被虐待。”

    “胡说什么!”简优优抗议地握拳示威,但不知怎么着,脸竟然莫名地红了。

    “本来就是呀,爱人与被爱,跟虐人与被虐,有时只是一字之差而已,只不过在虐与被虐的过程中爽不爽而已。”

    “唔……”她一时语塞,怎么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所以呀──”众女子一语中的地点出她的婚姻病症。“你被虐得很不爽,只要找出两人都爽的方式不就好了。”

    一句话突然点醒梦中人,简优优愣了好半晌,这话虽然形容得很不雅,却很贴切。

    她怎么没想到呀?与其自己在这边不爽、埋怨、抗议,说给别人听半天,老公也不晓得她在不爽什么,而且以驭石目前的症状来说,她再如何解释,他也势必无法了解的。那她哭夭了老半天,岂不浪费眼泪?

    不爽!

    一只手在她面前挥挥。“优优你怎么了?气疯了?还是闪神了?”

    那双美眸睨了姐妹淘们一眼,便恢复了以往的灵活和慧黠,还瞇出一抹自信的美艳。

    “哼,我想通了。”她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伙儿瞪着好奇的眼睛,朝她一致地开口──

    “怎么做?”

    简优优宛如一尾活龙再世,自信满满地宣布:“外子欠修理,我要实施严格教育训练,好好整治他。”

    第八章

    嫁了个妒夫,怎么办?

    认命吗?噢不,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是不消极的,简优优决定要更积极地面对这个问题。

    老公心中有伤痕,一直没有医治好,她身为妻子,将负起责任把老公的心伤给医好,这才不辜负她与他在众人面前发的婚誓,不离不弃。

    既然嫁都嫁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实施改造老公计划。

    结婚前,女人有百分之七十的机会可以改造男人;结婚后,机会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但她才不管机率剩多少,做就对了。

    所以她提着出门时的家当和行李,又没事地返回家里,她这次的离家出走,只维持半天而已。

    她是上午出走的,所以回来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对于妻子的不告而别,沈驭石早已心如刀割,彷佛世界末日,他打了通电话到她娘家,晓得她没回去,然后,他便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她了,只能心焦地等,眼看天色已暗,过了吃饭时间仍不见妻子的人,他的神情也逐渐黯淡,内心某一处未愈的伤口又在犯疼,令他难受不止。

    当简优优进门时,家里连个灯都没点,一片黑压压的,一开灯,才赫见老公一人坐在沙发上,回头望她的眼神满是诧异。

    简优优打量老公那眼中的惊喜,紧绷泛白的神色,以及紧抿的唇,看样子她离家出走半天,还是有点收获的,至少她明白自己的确吓坏了他。

    这男人爱她,但是爱的方式需要修正,有时候,男人也是要教的。

    “你去哪?”他问,心中很是在意。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告诉他,但现在,她可不能这么乖了。

    “哼。”别开脸,不理他,径自往卧房走去,把行李放回原处。

    妻子回来,他当然很高兴,心也安了下来,但是面对她的冷淡,他却无法忍受。

    “我今天很担心你,一整天都找不到你。”

    她没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我实在不明白你在气什么?”

    她一顿,冷冷地转回头瞪着他。“你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是啊。”

    瞧那一副“我完全是为你好”的嘴脸,她强压下又滚滚翻腾的怒气,这家伙道一下歉会死喔,她可是因为他的妒意才离家出走的柳!刚才进门时,明明见到他要死不活的紧张样,现在却又摆出丈夫的威严。

    别以为只有女人会硬撑,男人的死要面子才会让人气绝,但她早有心理准备,也想出了作战方法,跟这人辩论与“对牛弹琴”是同义,她才不要再浪费口水呢!

    山不转路转,不能要他认错道歉,她可以寻求别的方法,达到同样的目的,所以她做了个深呼吸,以平淡的语气开口说:“我今天一整天不在,是因为和别的男人约会去了。”

    “什么?!”他身形剧震地果住。“你……真的……”

    “假的。”

    “呃?”

    “随便说说你也相信,你根本不信任我。”瞟去一个白眼。

    “啊……不,我只是……我担心你的安危,怕你被别人骗了,这跟信不信任无关。”

    看吧,又开始打太极了。“意思是我误会你喽?你真的一点也没怀疑我是跑出去找男人?”

    “怎么可能,怀疑这种事太荒唐了!”

    简优优在心中叹息,这男人啊,要是自己再不回来,搞不好他就报警了,嘴上说信任她,但他胡思乱想、没安全感、疑心、容易吃醋的缺点,根本就很难彻底改掉,虽说是因为他曾被女人伤得很深才会留下后遗症,情有可原,但是别人造的孽,由她来买单,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不过,这些事已不是好说歹劝就可以让老公改变想法,唯有让他自己感同深受,才能彻底根除他这惯常发作的妒意。

    因此,她改变了作战方式,不再与他抗辩。

    “说得也是喔,我是你心爱的妻子嘛,我对你如此深情,又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对不对?”

    “优优……”原本绷紧的俊容,像是松了口气似地软化了。

    她偎在他怀里,用五只灵活的纤指,在他硬朗结实的胸膛上来回来地摩搓着,挑逗的企图很明显,让老公龙心大悦,高兴地弯下头,想要尝尝她的嘴儿解馋,却被她用手阻止。

    “不行。”她爱娇含嗔地拒绝。

    “为什么?”

    “天干物燥,容易走火。”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更撩得他火上身,妻子的娇媚,总令他把持不住。

    “那就走火吧,灭掉就行了。”

    “还是不行。”

    “为什么?”欲迎还拒吗?他的唇笑了,乐得与妻平调情。

    “因为……”她倾上唇,覆在他耳畔,用着娇滴入媚的嗓音软侬地说:“我大姨妈来了。”

    “呃?”

    她推开他,浇一盆天山雪水过去。“今晚烦劳你自己解决。”

    在老公傻眼的瞪视下,她姿态撩人地转身回房,她心里有火,就也让他上火,起码,她成功地让他不爽,也算小小地报复他一下。

    而这个报复,理所当然地持续了一个礼拜。

    她决定将角色反过来,当一个妒妻,让他尝尝她的感受,只有亲身体验,老公才会了解她的感受。

    “为什么你肩膀上有女人的头发?”

    “嗄?”

    沈驭石正着装准备三个小时后执行一趟欧洲长程飞行,却在穿上制服时,被妻子从肩膀上挑起一根,据她说是女人的头发。

    一只纤纤玉手捏着一根头发在他眼前晃,而她的表情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