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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者第121部分阅读

    的就是青玉仙门上有手脚,要是退藏卷轴上有手脚的话,他郑先早就被发现了。

    而且这退藏卷轴应该有隔离对方感知的作用,要不然他和这屎道士近在咫尺,对方又如何发现不了他?另外那屎道士手中捏着的玉石圆盘一看就是和青玉仙门一样之物,甚至有可能是从一块玉石之中脱胎盘磨出来的,郑先几乎可以肯定,那玉石圆盘可以和青玉仙门发出感应,从而告知屎道人他的位置所在。

    郑先当即将藏在肉中的青玉仙门挖出,用退藏卷轴包裹,然后送入了境玉之中,这种双保险,应该能够斩断对方的感知。

    至于假冒龙虎丹门的弟子这件事,他郑先想都不想。

    假冒不是那么容易的,身为一派弟子,你总得对自己的门派有些了解吧?最起码祖师是谁?什么时候建派?门中神通何物?修炼的功法等等,他郑先一条都对不上。

    郑先对于龙虎丹门所知的也就只有一个道姑外加一个能够隐身的年轻男子而已,这么点门派认知,就想去假冒,不吝于是去找死。

    三句话就能够识破他郑先的谎言,到时候非得将他郑先当成是杀了门中弟子夺了门中宝物的抢劫杀人犯不可。

    第四百一十八章 街坊

    人生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在来到仙界之前,郑先几乎每天都琢磨着要来一趟仙界,结果被逼入仙界,郑先却想着怎么回到凡间。

    在进入玄天城之前,郑先一直都在想着要在荒漠之中找到一座城池,沾沾人气,但是现在,郑先又再怀念荒漠之中无人的自在快意,至少不必小心谨慎,随时有杀身之祸,总是在得到了一样东西的时候开始怀念自己失去的。

    正如诗人在结婚之前总是讴歌爱情,结婚之后却开始颂扬自由一样,这本就是人在面对不得不做出选择取舍的时候生出来的一种矛盾心理。得到的同时自然要失去,这是千古以来颠不破的真理。

    一连数天时间,郑先一直都在城中流连,他一直都没有靠近那座城门,甚至到现在,郑先连偷偷看一看城门的心思都没有了。

    城中那些真宫鬼娃越来越多,原本一条大街上也就碰到个,但是现在,一条大街上总有几十个在乱晃,时不时的将能够藏人的地方翻个遍。

    那些在街面上盘查的军卒们简直已经到了讨厌至极的地步,不断的查询路人的身份,这样其实还好,但郑先已经看出另外的趋势,那就是城中所有的人,都必须回到本籍呆着,属于那个街区就得回到那个街区,不允许在街区之间四处乱转。

    这样一来,郑先可以活动的空间立时被压缩到了极致,连上街转转都变得很难实现了。

    毕竟在本籍,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就算不是都认识,但也混个脸熟,他郑先这幅模样,站在哪里都扎眼,很容易就被人发现,这就是籍贯的好处,能够叫外人无所遁形。

    郑先知道这是土地门在逼他冒险离开。

    土地门越是这样,郑先便越是不能轻举妄动,一遇到压力,就自乱阵脚,绝对是取死之道。

    这几天内,城中有一件事在不断的发酵着,这件事给郑先带来了几分轻松之感。

    是关于屎仙人的,屎道士正式晋级,再也没有人敢追着他围观叫他屎道士了,于是乎,这位龙虎丹门的真人有了另外一个尊称,屎仙人。

    屎仙人所过之处,百姓奴仆们尽皆跪拜在地。

    尤其是屎仙人去收集人黄的时候,往往茅房外面跪倒一大片。

    每次丹台真人从茅房出来,看到这么多的凡俗之辈对着茅厕跪拜,都生出一种相当不爽的感觉来,但丹台真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更叫丹台真人不爽的是,每当他走入茅厕,内中若是有小解或者是大号的存在,他们也立即跪伏在地,撅着光溜溜的屁股,这种举动不像是膜拜,倒像是挑衅,丹台真人很想一脚将他们全都踢进坑里去。

    龙虎丹门座下有四座城池,丹门之中的道士和百姓之间的关系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基本上是属于秋毫无犯的状态。

    龙虎丹门的弟子本就不经常下山,也不去马蚤扰百姓,百姓们只要每年供奉足够的用于炼丹的灵物材料即可,遇到灾祸,往往还有减免,哪有这种水深火热的状态?更没有这般森严的等级。

    龙虎丹门的道士的随意,反倒将百姓养的非常懒散,时不时的还和他们讨价还价,甚至经常诈骗憨厚的内门弟子,相当讨厌,也就只有那些外门弟子才能治得了他们。

    怪就怪他们龙虎丹门的道士都太木讷了,并且一个个都是与人为善的性子。

    说起来他们龙虎丹门着实不适合在这仙界之中生存,要不是全靠好名声和炼丹这种特殊修炼手法的话,他们这样的门派早就如经剑门一样,进入仙界不几年就被铲平了。

    毕竟这仙界是穷凶极恶之地,仙人也不再是那种真正的仙人。

    丹台真人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收集人黄了,那狡猾的小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估计听到他来了就远远的躲开了,他继续这样在人群之中走来走去,只会距离那小子越来越远。

    并且街面上越来越严厉的盘查,还有那些犹如地耗子一样窜来窜去的真宫鬼娃,都叫丹台真人生出一种直觉来,那就是土地门下了大力气要找寻的正是他们龙虎丹门的这位弟子。

    虽然通缉画像上的人物和丹台真人见到的那个短髯大汉有不少区别,但易容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只不过不知道究竟那张面孔才是这个狡猾的弟子的真实容貌。不过丹台真人觉得,还是画像上的容貌更靠谱一些,毕竟这画像上的无毛少年不易假扮,而那大胡子,可以做遮掩修饰的地方就实在是太多了。

    丹台真人决定换个办法寻找这个滑溜得犹如泥鳅一般的龙虎丹门弟子。

    为了擒抓郑先,整个玄天城,除了那还有活力的大门外,此时都犹如被冰封了一般,而这冰冻忽然被几声噪音打乱了。

    李四家门口,街坊邻居都汇聚到了这里,今天早上李四媳妇羊水破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还生不出,女人在屋里面嚎着,李四在屋外面记得团团转,不住的给周围的人下跪作揖。

    然而围在李四家门口的街坊们一个个尽皆面色冷淡,对于李四的苦苦哀求,完全无动于衷。

    老张头是李四的二舅,本来已经完全将这件事遗忘的四等奴街坊邻居们在有心的几个泼皮提醒下,尽皆都想了起来。

    老张头什么东西?敢对土地神仙们不敬,当真是罪该万死,老天的惩罚没有落在老张头身上,那么就应该落在老张头的亲人身上。

    老张头还有亲人么?亲近的也就剩下一个李四而已。

    这段时间,李四一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原本极为亲近、守望相助的邻里,此时对他们一家,总是冷眼相看,遇到他们往往是关上自家大门相当的冷淡,不但不跟他们打招呼,甚至连看到他们都生怕连累了自己,李四走到那里,那里就关门闭户,防贼一样防着李四。

    这都也罢了,李四觉得时间会冲淡这一切,关键是自从广场上回来,他老婆的神情也变得极为恍惚,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饭也吃不了几口,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总是坐在那里发呆,李四觉得这应该是在广场上中了邪了,想要去土地神庙求一道符回来驱邪,结果土地神庙见到是他,别说避邪符了,直接将他给打了出来,好在他跑得快,这才没丢了半条命。

    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李四的媳妇见到李四被揍了,瞬间就清醒过来,恢复如常了,李四这个时候觉得自己这顿揍没有白挨,说不定那马蚤扰媳妇的脏东西就在他身上,被揍了一顿之后给吓跑了。

    家中无事,外面就算天翻地覆又能如何?

    李四和媳妇反正也靠不着旁人,所以该吃吃该睡睡,就等着那个小生命的降临,能够给他们家增添点喜气冲散掉这满室晦气。

    眼瞅着预产期将近,李四也开始忙碌起来,生孩子用这个用那个,都得筹备,街坊买不到用品,大不了走远一点去买,总有人卖的。

    最重要的就是预约产婆了,李四怎么也没想到,整个城南,所有的产婆全都不来他家接生,客气一点的就推说自己当天已经订出去了有产妇要接生,不客气的,就冷言冷语,说什么报应天谴之类的丧良心话。

    为了这个李四险些和一个姓王的产婆打起来,忙忙碌碌的找了三天产婆,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李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帮家伙对他避之不及也就罢了,竟然能够冷血的看着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死不管不顾。

    李四的一颗心都凉透了,找不到产婆,李四一跺脚,他娘的老子自己接生。

    若是顺产,一切都好说,有没有他李四,女人都能生下来,结果李四媳妇却来个难产,李四在旁边等着接脑袋,结果一双小脚丫先蹬了出来,李四一下就傻眼了!

    李四哪里明白生孩子的诸多道理?

    这孩子胎位是倒的,正常孩子是头位生产,先出来的是脑袋,这叫做顺产,而这个孩子是脚位入盆,先出来的是脚,这就叫做倒产了。

    正常孩子脑袋先出来,因为脑袋比较大,只要脑袋挤出来了,后面的就基本上不费力气,顺着出溜一下就全都出来了。

    双脚入盆的情况,双脚确实是最容易出来的,小家伙随便蹬两下,就出来了,但是到了手臂的地方就会形成一个向上撑的力量,犹如倒八字,很容易就卡在这里,若是产前发现的早,产婆或许还有办法帮忙解决,现在双脚已经踢出来了,总不能再塞回去,就只能听天命了。

    李四就是个大老粗而已,虽然知道生孩子讲究多,难产而死的也有,但也听说过不少,种着种着地哗啦一下孩子掉在地里面就生完了的情况,是以最初虽然也焦急,他总觉得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

    但却没想到最糟糕的情况就偏偏找到了他。

    此时此刻,孩子的双腿已经从下面出来,连着脐带的肚子也出来了,偏生两只胳膊怎么都生不出来,卡在那里,大人痛呼不止,孩子双脚乱蹬,脐带被挤得扁扁的,眼瞅着这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这场面彻底吓傻了李四,这才跑出来跪地求饶,只求街坊邻居发发慈悲,帮忙想想办法。

    听着屋中李四媳妇的一声声的惨叫,一众相处了数十年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街坊全都是一张张刻薄的面容,完全无动于衷。

    第四百一十九章 咬牙不死

    李四这人是老好人,平日里邻居有什么难处,李四绝对是义不容辞,不说别的,他李四对于那些饿得乏力的无家可归者都常常领入家中安排吃食,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李四与人为善到了什么程度。

    周边街坊的事儿李四没少操心过,打个招呼马上到位,然而此时这些街坊却是如此面容,李四一颗心都碎了,憋屈得要炸开一般。

    “嘿嘿,这李四果然遭天谴了!土地神仙是那么好得罪的?”几天前跟王二厮混在一起的那几个无业流民,此时汇聚在一起,其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把炒米,一个米粒一个米粒的丢进嘴中,吃得倒是相当节省,一边吃一边嘿嘿干笑着说道。

    那个被王二敲脑袋踹屁股的小子从其手中抓过一把炒米来,在对方未曾来得及抢过来之前,一把全都塞进了嘴里,咔咔嚼着道:“他二舅搞得王二哥生不生死不死的,咱们就搞死他一家三口,公平得紧。”这小子叫做癞疤头,他脑袋上并没有癞疤,倒是有几个不知道怎么弄的烫伤疤,造成头发一缕一缕的,看起来充满了喜感,这小子是王二之下最坏的家伙了。

    本来李四和老张头的关系就没有几个人记得,数年没有联系了,犹如陌路一般,即便有人记得老张头都死了,还扯那些干什么?就是这癞疤头还有几个小兄弟四处煽风点火,散布谣言,说什么土地神仙的怒火尚未发出,必定要着落在老张头的至亲李四身上,谁靠着谁帮着李四谁就要跟着他一起接受惩罚。

    如此被他们这么一咋呼,本来不相信这回事的,也都心里犯了嘀咕,对李四敬而远之,有一个这样做,慢慢的大家就都这样做,李四一家就成了一座孤岛。

    癞疤头正说着,忽然间拍了拍那个对他怒目相视的被抢了炒米的家伙一下。

    两人扭头朝着身后望去,就见一个推车被缓缓推了过来,一路上那些围观的人们尽皆避开。

    推车上坐着一个双眼被白布蒙起来,白布上隐隐透出血痕的奄奄一息的男子。

    这男子脸色惨白如纸,一张嘴巴紧紧的叩合在一起,咬肌凸起使得腮帮子鼓起一大块来。

    这男子呼吸相当急促却很无力,裤裆那里也是不断有鲜血缓缓渗出,一路滴滴答答的,似乎他的身躯有流不完的鲜血一样。

    来的正是被老张头挖眼捏蛋却没有被彻底搞死的王二。

    王二这样都没有死,不能说他命大,只能说他仇恨心太强,死死咬住最后的一口气就是不吐出来,挣扎着一直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之所以王二这样一直撑着,就是为了看到李四的悲惨下场,不看到老张头的亲人死绝,他咽不下这口气,也绝对不会死。

    意志力这东西有些时候,一钱不值,有些时候却要命的可怕,缺少意志力的人,不相信意志力这东西有存在的价值,意志力坚定强大的人又觉得自己的意志可以切金断银。

    无疑,此时的王二是相信意志力的,因为他还活着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八天了,足足八天了,他肩膀上被砍了一刀,脖子上被咬了一口,眼珠子被挖出去了,下面的两颗蛋也被捏爆了,伤口鲜血一直在流,所有的大夫都确凿的给他下了判决,说无论如何活不过当天了,但这已经是第八天了,好几个大夫因此名声扫地。

    原本因为王二受伤,开始轻慢王二的那些以前一直跟着王二混饭吃的家伙渐渐的再次聚集在了王二身边,因为他们在王二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这力量使得他们臣服,愿意被王二差遣。

    此时的王二听着李四那哭爹喊娘的求救声音,还有房子里面传来的李四媳妇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嚎,王二阴沉的一张脸终于展露出了一丝冷漠舒心的笑容来。

    那模样就像是在聆听世间最美妙的音乐一般,此时的王二身上的那种阴沉怨恨之气开始缓缓消散,整个人都开始进入一种将死的状态之中,只要李四的媳妇一死,一尸两命,李四就算是家破人亡了,李四死不死没有关系了,或者遭罪更大,他王二也就可以咽下这口气,不用再承受肉身痛楚的折磨尘归尘土归土了。

    王二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癞疤头连忙和那个小子一起凑过去,推着王二,王二身上有一种叫他们畏惧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的。

    一直跪地求饶的李四忽然蹦了起来,双目猩红如血,死死的盯着站在人群之中看热闹的一个接生婆咬着牙道:“王婆,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婆娘吧。上次在你家中和你争吵,谁我不对,是我不好,我该死,我抽死我自己。”说着王二抡圆了巴掌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嘴巴。

    三天前,就是这个王婆,不但不来接生,反倒挖苦李四,说他的报应来了,说李四媳妇肚子里面的是个孽种,就算生下来也得烧死。

    李四这人是个老好人,把他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能碰他的家人,闻言当即暴怒,和王婆争吵起来,险些动手。

    王婆是个胖大的老娘们,四十岁出头,长得倒是白白净净,一身肥肉白瓷一般,细腻好看,就是下巴上有一颗痣,太大了些。

    城里谁都不知道,这王婆其实和王二私底下很有一腿,王二被老张头搞成那个样子,王婆自然心中有气。

    王婆今天就是专程来看李四的好戏的!

    王婆冷笑一声道:“李四,你认命吧,得罪了土地神仙,这已经是最浅薄的报应了,不然将你们全家都抓去串在人柱上,那得是怎么样的情形和罪过?我还是那句话,你那孩子分明就是个孽种,我若帮了你,说不定我都要跟着糟天谴呢。”

    李四闻言,停了不住扇嘴巴都举动,呼哧呼哧的喘气,鲜血随准嘴角流淌下来,随后一跺脚钻回了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