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次出现?
佑德怔怔的看着遍地小孩的头颅,与及躺在血泊之中的嬴母尸身,一阵热血骤涌上心头。
“哼!不管你魔宫还是狗宫,我偏不许你杀他们,有本事便放马过来!”
立场明显不过,只听月魔一声令下:“老二、老三、上!”
红须巨汉与矮小汉子鼓劲杀上,围攻佑德。
小屋地方狭窄,佑德难以施展其剑招,腿一蹬,冲破屋顶而出,二人亦紧随追出。
屋内只剩下月魔与龙、天二人。
“嘿嘿!看这两个小子浑身充满灵气,双目炯炯有神,而且精光内敛,其中一个必定就是帝释天转生!”
杀母仇人就在眼前,龙、天二人被怒火燃烧得双目赤红如血,直要把月魔撕成寸碎方才罢休。
阿天终于按捺不住,竟不顾强弱悬殊,挥拳冲上。
“碰!”的一声,阿天被月魔蹴飞墙边,而阿龙则只是怒握拳头,瞪视着月魔。
“小子,很愤怒吗?为甚么不来打我?好,见你这样乖,我就先送你去见娘亲……”
说完便挺掌朝阿龙头顶拍下。
阿龙竟然不闪不避。
就在掌势落至头顶数吋,阿龙方在这千钧一发之间矮身一缩,而他手上更不知何时竟多了柄剪刀,直朝月魔小腹插去……
中!
但剪刀仅剌进半吋,阿龙即被月魔反掌挥开,飞撞到阿天身旁。
月魔轻敌中招,虽然只受轻伤,但栽在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孩之下,大感面目无光。
“喂!小子,我要你死得好惨,好惨。”
“就要你尝尝我‘月阴寒掌’的滋味!”
说着已劲贯双掌,登时变成惨绿色。
“咤!”
月魔挥掌向二人杀上,要一举击毙他们!
眼看闪避己来不及,危急间阿龙一掌推开阿天,但背门已被“月阴寒掌”结结实实的打中,破墙飞出。
屋顶的佑德与二魔对战,已稍占上风,看见嬴龙破墙飞出,心神一分,膊头登时被秃头汉子抓了一记。
形势危急,只见佑德清啸一声,直冲半空,看来要使出绝招了。
“皇者剑——君临天下风云变!”
但见剑招一起,漫天剑芒铺天盖地般撒下,大有君临天下,风云变色的气势。
面对威猛无匹的剑招,二魔心知绝难撄其锋,要逃出剑网范围外又是不能,眼看便要毙在此招之下……
红须汉子忽然心生一计,挥掌往矮小汉子背上一拍,并注入其内力,然后将其往剑招核心一堆……
“老二,你……”
“老三,对不起了!”
无数剑芒已往矮小汉子身上剌去,他实时气绝。
而得此一阻,红须汉子急鼓尽气力跃出剑网之外。
剑势虽然受阻,但招意仍未用尽,继之而起的剑芒直把屋顶轰破而下……
屋内的月魔轰飞嬴龙,正准备再向嬴天下杀手,忽见无数剑芒射下,急回掌自保。
总算月魔魔功了得,竟能把剑芒悉数御开。
此时,佑德飘然而下,仿如天将下凡,威武中透发出一股慑人霸气。而那矮小汉子的尸体这时方才跌下。
“呀!老三……”
“岂有此理!我就要你试试我‘月阴邪诀’的厉害!”
月魔催起邪功,全身肌肤竟全变惨绿,诡异无比。
佑德心知月魔不易应付,忙对嬴天道:“快带你大哥走,这里由我挡着!”
“但……”
“但甚么?快走!”
佑德怒喝之下,更透发无上权威,嬴天不敢多说,转身从破墙冲出……
“小子,休想走!”
月魔正欲追赶,佑德已仗剑相拒,剑网严密,月魔一时也未能攻破。
嬴天往扶起嬴龙,发觉他已昏死过去,且气若游丝,伤得极是严重。
这时二人已从屋内斗至屋外,月魔邪功强横无比,佑德被迫得连连后退,只能勉强守住。
“小子,还不快走?”
嬴天闻言即背起阿龙逃进树林之内。
“老二,快给我杀了那两小子!”
月魔正与佑德杀得难分难解,分身不暇,急唤躲在一旁观战的红须汉子追杀二人。
红须汉子领命即往树林追去,但进了树林却不见二人踪影,心想:“那小子背着他大哥,没可能跑得如此快,必定躲在附近……”
“小子,我知你躲在附近,若再不出来,待我找到你便把你的肉逐片逐片撕下来,把你的骨头逐寸逐寸捏碎……”
红须汉子运劲叱喝,魔得树叶纷纷嬴落,躲在附近草丛的嬴天也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但,最不幸的是昏迷中的阿龙竟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呻吟……
“哈哈!终于给我发现了,小子,快给我出来——”
“受!”
“死!”
说着已如风扑上,只把嬴天骇得面如紫金……
“噗!”
红须汉子落下的位置,却并非嬴天藏身之处,但也仅是数尺之差。
原来那仅是一只野兔,只把红须汉子气得七窍生烟!
但,他的怒气也仅是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惊慌,因为他的身体正冉冉下沉,原来他落下之处竟是一个浮泥池。
红须汉子挣扎欲抽身跃出,可惜他已沉至腰际,要跃也跃不起,越挣扎只会沉得越快。
死亡的阴影迫近眼前,骇得他大声呼救。一生杀人无数的他,终于也领略到面对死亡的可怕。
嬴天看见这情景,一阵恻隐之心顿起,竟欲跳出救他,但回心一想,对方乃杀母仇人,怎可以救他?
一阵阵凄厉的呼救声不断传入他的小耳中,难受得叫他掩耳不听。
但,掩得住耳,又怎掩得住心?
终于,他的良心战胜了仇恨心,猛然跳出。
红须汉子见嬴天突然现身,眼中闪出了一丝希望,连忙哀求道:“小兄弟,求求你快救我,我答应不再伤害你,求你……”
看着红须汉子苦苦哀求,嬴天更是于心不忍,拾起地上的藤蔓往前一拋,而红须汉子亦即接着。
“对了,快拉我上来吧!”
“嘿嘿!只要拉了我上来,到时还不任我处置?”红须汉子心下暗自盘算。
看来红须汉子开心得太早了。嬴天虽已用尽力拉,但凭他个人之力怎能拉得到他上来。
没顶前的惨叫,令人不忍卒听……
他,仍慢慢地沉下……沉下……直至整个人没入泥中……
岸上的嬴天看着红须汉子慢慢的沉下泥中,内心竟莫明奇妙的涌起了一份难过及内咎之感。
他不敢再看这个浮泥池,急背起嬴龙往村里奔去。
跑呀跑,已不知跑了多久,跑到那裹,他只知全身的骨头好象都已散了般。
的确,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叫他身、心均远远透支,他已没有力再跑,已没有力再做任何事。
他只觉眼前一黑……
回看佑德及月魔的一战。
只见二人越斗越快,漫天金色剑芒及青色掌影交织,蔚为奇观。
忽然间,林中传来红发汉子的叱喝声,接着又是一轮惨叫声,只把月魔听得急了。
他猛地发劲把佑德震开,然后祭起双臂,袅袅绿色烟雾从双掌源源渗出……
“小子,你今天有幸死在‘阴魔噬月’之下,是你的光荣……”
佑德知道此招绝不简单,连忙鼓劲横剑于胸,严阵以待。
绿雾越来越浓,四周的视野也迷糊起来,甚至连天上的月光也被遮蔽;彷佛真的被魔鬼吞噬了。
而月魔也不知何时已在绿雾中消失……
佑德连忙挥剑欲驱散绿雾,但绿雾在他四周缭绕,驱之不尽。
就在此时,一股强猛无伦的劲风从头上压下……
劲风异常猛烈,被绿雾围困的佑德连呼吸心也感到困难。
他自知已无法避过此劲招,把心一横,陡然使出——“王者剑——龙跃九天破凌霄!”
剑势从下而上,仿如一条蛟龙破海而出,冲破凌霄,直上九天。
凛冽的剑气把绿雾略为驱散,看到了月魔真身。
但,他的魔掌已劈至头顶一尺……
危急问佑德把头一侧,避过了裂头之危,但胸口已结结实实,的被击中。
同时间,他的剑已猛地砍进月魔左臂,把他整条左臂齐肩劈下。
这一并,双方同受重伤。月魔痛失一臂,按着伤口疯狂向树林奔去……
强悍的佑德本欲挺剑追赶,奈何伤势委实太重,颓然仆倒。
为怕敌人折返,他连忙调息运气,稍为恢复少许体力便即提剑离开,不敢久留。
也不知晕了多久,只知一醒来已是月色当空。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嬴天游目四顾,发现自己原来处身于一个断崖之上,想必是他背着阿龙逃到这儿后不支晕倒。
那么,阿龙呢?
只见阿龙伏在嬴天身旁不远处,一动不动……
天!莫非阿龙已……
嬴天急忙扶起阿龙,一探他的鼻息……
还好,阿龙尚未死去。
但见他面如紫金,呼吸微弱,看来也挺不了多久……
娘亲被害,世上唯一的兄长又濒临死亡边缘,嬴天不禁悲恸得流下泪来。
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到阿龙面上,阿龙竟奇迹地悠然转醒……
“哎……”
一声极微弱的呻吟声把嬴天从悲恸中唤回,他连忙搂着阿龙,连声叫唤:“大哥!大哥!你支持着!你支持着!我带你找大夫……”
“有……有没有……食物?”
食物?荒山野岭何来食物?但,偏偏就给阿天找到食物!
阿天探手进怀中,取出了那块烧饼。那原本是买来孝敬他们娘亲的,可惜如今已人鬼殊途!
阿天连忙把烧饼撕成小块喂进阿龙口中,让他一口一口的咽下,终于把整个烧饼吃完。
烧饼下肚,阿龙的呼吸略为转好,生命力非常顽强。
“大哥!你休息一会,待会我便带你找大夫治伤。”
“不用找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唔!”
一阵阴沉的声音传来,把二人的心也轰散似的!
二人认得出这声音。
他,就是他们的杀母仇人——月魔!
月魔受创的伤口已然包扎好,虽少了一条臂膀,但要杀害眼前这两个小孩仍是绰绰有余!
“哼!我们与你无仇无怨,为甚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小子,那只怪你的命生得不好,谁叫你是帝释天元神转生!”
“我:我是帝释天转生?没可能!没可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甚么帝释天!你一定是弄错了!”
“真也好,假也好,总之今天你们死期已届!”
月魔边说边运劲于右掌,冒出阵阵绿气。
“吼!”
一声狂吼,魔掌已重重击中嬴天胸前……
一大蓬鲜血夺腔而出,洒在半空之上,人也如断线风筝般直飞断崖。
眼看即使不被重掌击毙,也要堕崖而亡!
就在此时,一直半昏迷状态的阿龙像回光反照般精神起来,看着正向崖边飞堕的阿天,奋起最后的力量跃起,以身躯挡在阿天背后……
阿天的冲势是阻挡了,但阿龙却被撞得飞出断崖……
阿天连忙转身冲去崖边欲抓着阿龙,可惜那一撞之力实在太重。
阿天冲到崖边时已来不及抓着阿龙,眼看着阿龙从万丈深谷中消失……
空谷中还隐隐然传来阿龙的声音:“阿天,来世再做兄弟吧……”
“大——哥——”
阿天的伤势其实极重,只见他匍伏地上,鲜血不断从七窍中涌出,滴到地上,而眼中所流的,更似是——两行血泪!
“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
问又有甚么用?试问悠悠苍天,何曾听过世人的哭诉?
“小子,不用伤心了,让我送你下去陪你大哥吧!”
贯满劲力的掌已再次劈下……
“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
“咤——”
猛然地,一般强猛绝伦的劲力自嬴天体内爆出,如怒海中的惊涛,汹涌澎游,连绵不绝,激射到的地方,草木全都顿成飞灰!
月魔造梦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强横的力量,单是散发出来的气劲已足以毁灭一切。莫非,这就是——神的力量?
而目睹这神一般的力量,代价就是——化成一堆飞灰!
足以毁灭一切的气劲爆发过后,一切回复乎静,仿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嬴天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是死了?
抑或是不敢抬头,面对已发生的一切?
面对他以后要走的路?
以后将要承受的更多更多的痛苦?
(待续)第一回完
【预告】
天地茫茫,嬴天孑然一身,何去何从?
广成先派,乃轩辕皇帝所遗下知“何图”一脉,为武林正道之泰山北斗,将会扭转嬴天的一生。
佑德身世殊不简单,究竟当中隐藏着甚么惊天秘密?
第二回
第一章 天愁地惨
天,无穷无尽,无边无际,当中藏着的玄机,更是无从捉摸。
自人类懂得思考开始,亿万年来,穷尽心力,欲从天象的变化中,窥探出天机天秘,更希望能借此预知未来将会发生的事。
然而,可知天意难测?
天的深邃,又岂是渺小凡人所能洞察?
但,也许连造物者本身也未料到,人的进步竟会如此神速,完全超出祂们,甚至天的意料之外。
人类以其累积了亿万年的经验和智能,竟真个能窥出天机奥秘;甚至是天的意向?
除了一些普通的天气变化外,一些较为复杂难料的事,已有一些智能超凡,出类拔萃的世外高人,能从无涯的穹苍星宿,或是以其各种方法参透和推算出来。
而世上第一个能参透天机,悟出乾坤阴阳;五行变化的人,便是给世人传颂千古的——伏议氏!
他,甚至以其毕生智能参透出来的玄机,着成易经,让后世人继续他的志愿,搜寻出更多天的奥秘。
既然人已能窥探出天的奥秘,相信终有一日,必能突破空间的限制,冲出他们居住的红尘大地,甚至——登天!
这是否意味着,人,终有一日能——胜天!
能完全超脱出天命的掌握之中,甚至比天——更强!
假如真有这日,天会否乘这日来临前,把所有人类灭绝,以保天威?
那即是说,人类越是进步,便越接近灭亡之日!
这,岂非自取灭亡?
虽然在这一刻,人仍未能冲出天的限制,未能胜天,却已有一些人能参透天意!
正如在神州西方一座高山之上,一名老者已自闭于山洞中多年,欲以其毕生的修为智能,去参透一桩天机。
一件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而在偌大的山洞外,一名白衣青年正在伫立守候,尽管已是深宵时分,尽管凛冽的寒风无情地迎面袭来,他也毫无惧意、毫无倦意。
看这白衣青年,年约二十三、四,俊朗的面容透出一份无形的威仪,而炯炯有神的双目中更隐现一股坚强不屈的光芒。
从其卓越不凡的气度来看,他的身份,与及他的命运,绝不平凡。
他究竟是谁?
为何要在这渺无人迹的深山中熬夜熬冷等待?
他与洞中老者,又有何关系?
良久,洞中老者也没有说一句话,而白衣青年也并不焦急追问。他只在耐心的等。
白衣青年不惜在此苦苦等候,除了因为洞中老者是他非常尊敬的恩师外,最重要的,还是其师在此闭关期间,这次还是头一遭在夜中急召他来。
白衣青年心忖:师父在此闭关多年,从未试过如此急召我来,莫非师父已参透出天机?
他心中的疑惑很快便会解开,因为,洞中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
在洞前一度巨大的铁门后,传来老者慈祥温和的声音,且还夹着一点点回音,使人觉得这声音彷如从虚空之中传来,飘忽无定。这声音道:“昌儿,为师深夜急召你来,你可猜到有何要事吗?”
白衣青年气定神闲,恭敬的答道:“莫非师父已参透出天机?”
“唔!你还记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