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输功进佑德体内,总算能勉强压制止佑德巨阙岤内的怪异力量,佑德已可随意运劲提气。
而且嬴天与傲风体内的余毒亦已尽去。这,也是分开的时候了!
这天一早,嬴天与傲风收舍好行装,便准备继续上路。
佑德、王飞虎、王飞凤三人送了一段路,最后也要道别。最为不舍的,当然便是嬴天与佑德二人。
嬴天道:“义兄,对不起!虽然我记起了一部份往事,但其余大部份记忆,我始终是迷糊一片,因此我必须继续北上。”
“虽然那村庄可能已不再存在,但希望能找到一些事刺激起我的记忆。”
佑德道:“我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祇要你觉得是对的,便放心去做吧!义兄一定支持你的。”
“祇可惜我功力未复,而我当日曾显露武功,我的仇家很可能很快便追杀到,因此过几天我也会离开此地,请恕义兄不能与你一起上路。”
嬴天问道:“那……我们何日方能再见?”
佑德道:“这样吧!不若我们约好,三个月后的正月十五在西歧镇见面,好吗?”
嬴天喜道:“那当然好!”
其实二人心中均知,大家所走的路也是凶险万分,届时能否依约出现也成问题。别话说完,嬴天与傲风朝北而去,而佑德三人也返回木屋。
回到屋内,三人面面相觑,王飞虎率先打破沉默局面道:“嘿!我早知你这酒鬼不是那么不济的了,如今胸膛还不是挺得高高的?”
王飞虎性格粗豪,说起话时也有点儿肆无忌惮的。
佑德面带歉意道:“情非得已,请王大哥见谅!”
王飞虎道:“唔!那倒似样点,不枉我照顾了你三年。”
“哥,别这样说吧!”
王飞凤忙提点着。
王飞虎抓了抓头,带点傻气地道:“对不起!我快人快语,说错了话,别见怪!”
佑德连忙道:“不!我还未正式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且还照顾了我三年。”
王飞凤在旁道:“佑大哥,别这么说吧!你今后有何打算?”
佑德答道:“如今我身份已曝露,仇家很快便会追杀至,我不想连累两位,所以打算过两天便离开。”
王飞虎问道:“嘿!他们来到顶多是一并,犯不着东躲西逃啊!”
佑德道:“如今还不是跟他们拼的时候,我的仇家太可怕了,如无必胜把握,绝不可犯险。”
王飞虎又道:“看你一脸凝重,究竟他们是谁?难不成都有三头六臂的吗?”
佑德想他知难而退,免将他们卷入这政治斗争的漩涡中,于是道:“他们,便是当今大商朝的大皇子和二皇子。”
二人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问道:“你……怎么会与这些人结怨的?你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佑德沉思半晌,道:“既然你对我以兄弟相称,我也不再讳言。佑德祇是我的假名,我的真正名字是——子受德!”
“我与两名皇兄的恩怨,很简单,便是他们想夺我太子之位,他日当上帝皇宝座。”
“目下我势孤力单,而他们却如日中天,因此我唯有等待时机成熟,才可与他们正面相搏。”
王飞虎、王飞凤闻得佑德真正身份,不禁惊愕得瞠目结舌,连忙下跪道:“草民不知三皇子大驾,屡次冒犯,请三皇子降罪。”
“你们待我恩重如山,何罪之有?何况我身在江湖,我们还是像平日般以兄弟相称比较合适。”
王飞虎道:“这……好吧!佑……大哥,如今你孤身一人,极需要人帮助,就让我追随左右,助你对抗那两个恶贼吧!”
佑德坚决道:“不!你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过得挺惬意的。跟着我,祇有终日提心吊胆,不是我杀你,便是你杀我。这样的生活,绝不好过,你们还是过回以往的生活吧!”
王飞虎犹未心息,还想说下去:“但……”
佑德急制止他道:“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王飞虎不禁面露失望神色。
到了翌日,王飞虎如常到山中狩猎,而佑德则往镇上打探朝中消息,余下王飞凤独个儿呆在家中。
想到与佑德分别在即,王飞凤整天也闷闷不乐。
虽然她也不知何以会对佑德暗生情愫,但感情一事,很多时也是不能以常理来解释。
可是想到佑德乃堂堂三皇子,若依正统,更是他日皇位的继承人,自己却是一介草民,如何敢对他高攀?
也罢!
一切便顺天而行吧!
但,天意往往是残酷的。
它偏爱玩弄世人。
这次也不例外!
王飞凤在屋中发呆,忽听屋外传来异响,心忖定是王飞虎和佑德回来,忙跑出屋外相迎。
甫出屋外,并没有佑德踪影,也不见王飞虎踪影,却见远处尘头大作,黑压压的一大团黑影,像是一大队人马正向这里进发。
黑影自远而近,越来越是清楚。
不错!来的果然是一大队人马,且少说也有过百以上。
为首两骑,战马壮硕雄伟,披着华丽的铠甲,而座上的二人,身穿战甲也是华丽异常,想必是这队人马的前锋大将。
二人其中一人身高九尺,极其高大威武。这人光秃着头,却满脸胡子,眼如铜铃,不怒自威。而其威武气度,更隐透霸气和杀气,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另外一人,身高约六尺,但身形瘦削,却一脸阴沉,眼尾细长,鼻梁高耸,咀角微向上弯,天生一副笑里藏刀相。
二人身后,另有十骑跟着。
十骑上的人俱是目露精光,肌肤壮健,看来都是一流的好手。
十骑之后,便是数以百计的人影徒步而行,人影虚虚幌幌,中间簇拥着两顶华丽的漆金轿子。
轿中的人,地位定是极之超然。
细看之下,人丛中竟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这几张面孔,竟是——铁铮和盘谷六兽死剩的二人。
他们定是冲着嬴天手上的圣墓地图而来。
但他们这次带来的这帮人,似乎大有来头,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王飞凤心想来者不善,但若现在逃走,必会引起众人注意,最后也必走不脱,于是祇好躲在屋中,静观其变。
骑兵来至屋外十丈便戛然停下。
其中一顶轿子中传来一把声音,问道:“铁铮,就是这所木屋?”
声音说话语气温文尔雅,但却了亮之极,似是毫不费力,却远至屋中的王飞凤也能清楚听见他所说的每一字。
铁铮似对轿中人甚是敬畏,必恭必敬地答道:“就是这屋子!”
轿中声音再问道:“你怎么肯定他便是我要找的人?”
轿中人一而再地问个究竟,似对今日之行极之重视和谨慎。
铁铮肯定的答道:“普天之下,能使出那皇者剑招的人,除了殿下要找的人,应该不含再有第二人。所以,他定是殿下要找的人无疑。若给他得到圣墓中的宝物,恐会对殿下大大不利,所以小人才这么急切告诉殿下。”
轿中人又道:“唔!若果出错,小心你项上人头。”
“但,若然属实,你便是立了一个天大的功劳,到时爵禄富贵你享之不尽!”
铁铮又惊又喜,但为了那诱人的荣华富贵,祇有冒险一试。
王飞凤听二人的对答,似是冲着佑德而来。铁铮称呼轿中人为殿下,莫非是……
他?
他竟这么快便追杀而至?
王飞凤想到轿中人的身份,不禁寒意大作。
他明知能逃脱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总好过坐以待毙,于是悄悄从屋后逃去。
小屋附近并无遮掩,众人没理由看不到王飞凤逃走。
但奇怪地,竟没有一个人追上来。
因为,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战士,没有主子下令,他们绝不会擅自动手。
王飞凤也不理这许多,祇顾全力狂奔,转眼已奔至半里外。
这时,轿中人才轻描淡写地道:“飞帘,给我——”
“拿下她!”
为首的两名战将中较为瘦削的一人领命,随即身形一展,已从马背上倏然消失。
他,确实比风、比电更快!
几乎是在与轿中人下令的同一时间,王飞凤已觉后颈传来一阵麻酸,整个人已被凌空抽起。
他跃出时所带动的风还未静止下来,便已落回马背之上。
手上更多了一点东西。
是已昏迷的王飞凤。
这名叫“飞帘”的大将,来、去比风还要快,其身手更绝不似是人所能做到的,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面对这群武功高绝的敌人,佑德会……
如何应付?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王飞虎与佑德一起徒步回来。
王飞虎心情纳闷,因此今天并没有狩捕到任何猎物,于是便径往镇上找佑德一起回家。
佑德打算明天便离去,找一处隐蔽之地把失去的功力练回来。
虽然得嬴天的“先天乾坤功”内力镇压住巨阙岤的剧痛,但他的功力毕竟祇回复到五成,凭此实力绝难与微子衍、微子启周旋。
想到祇要明早自己一离开,便能把灾祸也一迸带走,佑德内心也感到好过些。
但他却势难料到,灾祸,已迫近眉睫。
二人一直步至屋前,却同时顿足不前,因为,他们同时感到四周弥漫着一股——杀气!
佑德知道,要杀他的人——来了!
避也避不了!
佑得蓦地提起了手中剑,往地上一插,并喝道:“出来吧!”
剑上内力由地面传至木屋,木屋外层围板纷纷松脱塌下。
木屋碎开,中间一条木桩仍然稳插地上。
而木桩之上,却捆着一人——一个佑德与王飞虎都熟悉的人——王飞凤!
祇见王飞凤衣衫破烂,咀血沾着些已干涸的血渍,面上一块红一块青的,显然曾遭毒打,如今神智更陷入半昏迷状态。
王飞凤的身后,更站了一个人。
那人原来是轿中人手下的战将——飞帘!
飞帘脸泛邪笑,长长的舌头竟在王飞凤粉脸上肆意舐动,极之猥琐。
王飞虎见状,那里按捺得住?盛怒之下使劲掷出手中钢刀,直取飞帘。
钢刀去势急劲,有着开山破石之势,但飞帘却眼睁睁瞧着钢刀向自己射来,全无闪避之意。
直到最后一刻,飞帘竟戛地消失。
他是故意在佑德与王飞虎面前炫耀自已的轻功身法。
佑德与王飞虎本已目不转睛地看着飞帘的一举一动,但他们竟都完全看不到他如何动身,与及逃往何方。
飞帘身法之快,就算是阅历甚丰富的佑德,也感到惊异!
佑德脑海更升起一个恐怖念头——在他的仇家的手下,正有一个这样的人物。
他果然追杀来了!
佑德思念间,四周不知从何处涌出大量武将,把他和王飞虎团团包围住。
众武将行动一致,且个个身手敏捷,明显都是训谏有素。
武将当中,还混杂了十二骑,其中一骑便是飞帘,还有另一名高大战将,与十名装束一样,都是面目阴沉的战士。
佑德见此阵容,心想:“看来这次为了擒杀我,他俩已精锐尽出。”
这还不止,更叫佑德震撼的,是他耳畔传来的一把声音。
声音语调平淡温和,却字字铿锵,在道:“我的好弟弟,已有多年没见了,别来无恙嘛?”
弟弟?
轿中人竟称叫佑德为弟弟?
莫非真的是他?
连他也来了,佑德这次岂非——插翅难飞?
《待续》
【第十一回预告】
宿世死敌,却是血脉相连,佑德面对两位兄长——微子衍、微子启的千里追杀,如何应付?
嬴天重回旧地,原以为今生今世无法再见的至亲,骤现眼前,当中隐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名利权欲、兄弟亲情,两者真的不能并存?
让世人同来见证两段悲壮的手足之情!
第十一回 杀局哀伤
第一章 杀气浓烈
怎样才算兄弟?
难道,是单单为了与生俱来血脉相连的关系?还是经历过生死劫难而萌生出来的独特情谊?
真正的兄弟,应该具有能同享富贵,共历磨难,就算上山下海,也义无反顾的高尚情操。
是兄弟二人间独有的义。
然而,能共苦难的兄弟已经很少。
能同富贵的兄弟更是世间难求。
世间的名、利、色、权,是情、义的最大敌人,而且往往是胜多败少。
在祇顾名利权欲的末世,重情重义甚至被指为愚昧无知。
难道,茫茫天地真的再容不了情与义?
难道,祇有在互相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才有情义,才有兄弟?
兄弟相残,一直以来都被视为痛心疾首的事。
但是,今天兵戎相见的三个亲兄弟,却没有为他们即将要展开的生死之战而难过。
虽然他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脉,但他们之间早已没有半点兄弟之情。
在微子衍眼中,他比佑德年长,且自诩武功、才智无一不在佑德之上。唯一败给他的,是自己的娘亲祇是帝乙众多妃于中的其中一个,而佑德的娘亲却是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的皇后。
若依正统,即使佑德不是长子,但他日君王之位必定是由皇后所生的太子继承。
这,并不是微子衍所能控制的。
因此,他不甘心!
多年以来,他处心积虑在朝中树立党羽,建立起自己势力,最后乘这几年帝乙身在病榻中,设计迫走佑德,害死其母后,为的祇是铺出一条血路,让他能登上龙座。
如今,祇差最后一步。
祇要佑德一死,他的帝途,便再无障碍,万里河山握在掌中,指日可待。
佑德的野心虽没微子衍般大,但这个名为兄长,实为杀母仇人对他的迫害实在太过份,他要还击,最直接的方法是等待时机回宫内,祇要能登基为帝,微子衍便任他鱼肉。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三年来的忍辱负重,最后也彻底失败,终被微子衍追踪而至。
目下形势,微子衍一方军马逾百,高手如云;佑德一方祇有他与王飞虎二人,还要照顾受伤的王飞凤。何况佑德的功力祇回复了一半,这环境不想全身而退,不免有点痴人说梦。
佑德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脑中急转,谋求脱身之策。
此时,轿中的微子衍道:“你真不愧是我的好皇弟,叱咤江湖的杀手营竟也被你一人消灭,连阎王被你杀败,倒算你没辱没了我大商皇朝的威名。”
佑德道:“你也恁地了得,短短数日间已从老远的朝歌率领大军杀至北燕,看来不杀我誓不干休。”
二人互相揶揄,王飞虎却趁此时替王飞凤松缚,并脱下外衣替她穿上。
这时,微子衍又道:“别说我不顾手足之情,祇要你肯交出那件东西和一只手臂,从此不踏入朝歌一步,我便姑且留你一命。”
佑德心忖:“哼!你这家伙那有这么好心?交出那东西和自断一臂后,还不任你鱼肉?”
一旁的王飞虎急道:“三太子,别听他说!大不了拚死一战,我王飞虎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佑德又对微子衍道:“哼!别假惺惺了,你我之间还会有手足之情?那东西我是绝不会交给你的,有本事大可从我手中夺走!”
佑德一震手中剑,摆出迎战的姿态。
这时,在轿旁的盘谷六兽中的肥丑汉子朗声道:“哼!大皇子肯放你一马,你还他妈的不识好歹,你能以一敌百吗?”
佑德硬挺着道:“当年杀手营众多杀手我也不怕,何况今天?有本事即管放马过来,顶多是同归于尽,教你知道我子受德绝非好惹!”
佑德面对过百军马,依然了无惧色,气势凛然,一旁的王飞虎不禁放声叫好,为他的胆色与豪迈气魄折服。
一轮抢白,微子衍不但占不到半点便宜,在气势上反输了半筹,不禁心下愠然。
蓦地,一团烈火气劲从轿内透射而出。
但,火劲的目标竟不是佑德,而是肥丑汉子。
肥丑汉子不虞火劲竟是射向他,给轰个正着,火劲迅速侵入五脏六腑。
肥丑汉子祇觉五内如焚,痛苦得在地上乱叫乱滚,不消片刻已被火劲焚毙。
轿内的微子衍道:“未得本皇子准许,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