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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5部分阅读

    她约法三章的一样,直接把他休弃?

    一想到这一点,原修之就忍不住咬牙。

    哼,还敢抱怨男人花心无情,真正无情的到底是谁啊?

    和雨端著新出炉的小点心过来时,看到大少爷居然站在门外偷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原修之示意她不要声张,然后转身离开了。

    和雨满腹狐疑地端著点心进门,枝儿立即欢呼一声迎过来,原家的点心师傅手艺高超,据说连御厨都逊色一两分。

    品尝著香甜美味的点心,云青萝把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都隐藏到了内心最深处。

    正如她所说的,生气有什么用?哭泣有什么用?

    如果这些脆弱的表现有用,因此就会有人疼她爱她的话,她绝对会一天到晚生气,眼泪也每日流个不停。

    可是,对于那些不爱她不疼她的人来说,生气只是让他们觉得好笑,眼泪更是只会换来他们的不屑一顾。

    这些道理,从她的母亲去世时,她就已经深刻地体认到了。

    第9章

    新婚的第三夜,原修之与云青萝第一次没有交欢,而是彼此沉默地将身体拉开了一点距离。

    云青萝一直闭著眼装睡,她其实想问丈夫和婆婆后来谈了什么,可是一看到原修之冷淡的面容,她就忍不住暗自生气,便赌气也不开口说话了。

    夜深人静,耳边是男人沉稳规律的呼吸声,证明他已经睡著了。

    心烦意乱睡不著的云青萝其实很想一脚把男人踢下床去,最好赶出这个房间,让自己眼不见为净。

    但是她毕竟做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想像一下过过瘾而已。

    明天,就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回到娘家该怎么办?

    爹和大哥问起她过得如何时,该怎么回答?

    他们是期盼著自己这次能够获得幸福吧?

    可事实上呢?

    云青萝一夜辗转反侧,天色微明时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因为今天原修之要去上早朝,他出门前说:“因为上早朝,没法陪你回娘家。”

    “没关系,夫君正事要紧。”

    原修之点点头。

    “礼物是早准备好的,代我向岳父和大哥问好。”

    “是。”

    原修之看她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憔悴的小脸,很想把她搂住怀里,狠狠地亲她一下,但是想想自己的计画,又狠下心端起架子,摆出皇朝第一权臣的架式,不慌不忙地离去。

    早饭过后不久,云青松就亲自来接妹妹回门了。

    新妇嫁入夫家三天,经过短短三天的接触、磨合,经历了夫家的人事,对夫家有了个大体的印象,便该回娘家汇报一下情况,把夫家的事情向爹娘说个清楚,由爹娘评判一下是所嫁非人,还是寻到了一生值得的依靠。

    三朝回门,由娘家兄弟亲自接回娘家,在娘家住一夜,次日下午再由夫婿接回。第二次出嫁的云青萝,对这一套自然不陌生。

    上一次三朝回门的时候,她还满是初为人凄的娇羞和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以及对何向南奇怪态度的不安与猜测。

    而这次,她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止水。

    一路平安回到娘家,奉上原修之亲自准备的厚礼,让一向对她没好脸色的二娘江氏也喜笑颜开,不停地奉承新姑爷年轻有为,出手阔绰,是女儿家心目中的良人。

    当夜,父亲和兄长在书房询问云青萝在原家生活得如何,她只挑一些有趣的话题说了些。

    “还好,除了亲家母难缠些,其他的家人对你还是颇友善的,听起来他的家人也不难相处。”云父听完后放心地说。

    “爹,修之是原家的嫡长子,难免被家人更看重,所以对我这个嫡长媳也难免格外挑剔些,这都没什么的。他的几个弟弟虽然性格不一,但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被宠坏的纨裤子弟。唯一的妹妹乖巧可人,也不是那种泼辣难缠的小姑子。”云青萝说。

    “咱家的小青萝真的长大了,已经颇有长嫂如母的自觉了。”云父笑道。

    云青萝脸一红。

    “爹,您又取笑女儿。”

    云青松却一直沉默不语。

    “青松,怎么了?”

    云青松张了张嘴,又闷声闷气地回答:“没啥。”

    “你这性子憋不住任何秘密,有事就快说,莫瞒著我。是不是和你妹妹有关的?”

    云青松握了握拳,气愤道:“听枝儿说,原家打算让原修之娶他郑家的表妹,还说什么平妻。混蛋,老子现在就想去揍那家伙一顿,让他知道负了我妹妹是什么滋味!”

    其实云青松作为云家目前唯一的男丁,担负传承香火的重任,除了正妻之外,还有两个妾,两三个通房丫头。但是他自己花心没关系,如果有男人敢辜负了自家妹妹,他就气不过了。

    真是典型的“宽以律己,严以律人”。

    云父默然,良久才问云青萝:“这事,定了?”

    “昨天就听婆婆提了提,定不定还不知道。”云青萝轻声说。

    “那你昨天晚上就没有问问修之?”

    云青萝咬著嘴唇,没有回答。

    云父看著女儿一副别扭的模样,在心底叹了口气。

    “青萝,你的母亲走得早,自幼缺乏母亲关怀,性子难免冷漠了点,有些话本该由母亲当作闺房私语教导女儿,现在却不得不由爹来说。”

    云青萝的眼睛一红,更加低垂了小脑袋。

    “青萝,你性子清傲,向来不肯屈膝乞讨怜爱,从小就这样,看著妹妹们撒娇,你就算羡慕却不肯学,就算埋怨父亲不宠爱你,也不肯开口说。你说,是不是这样?”

    云青萝点了点头。

    “可是女儿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就是靠这些撒娇行为巩固的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甚至连吵吵架都能让感情更进一步,有所作为总比你等著别人主动来关心你要强许多。没有人喜欢总是主动付出,如果付出没有相应的回报,就算再热的心都会变冷。你懂吗?”

    云青萝若有所思。

    “原修之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跃居高位,但是他位高而不擅权,权重而不跋扈,又肯做实事,在皇帝与下属之间如鱼得水,难得上下一致的好评。这份能耐,就算千古以来的名臣加一起,也没有几个。他是个真正的能人。”

    “这倒是真的,原修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还不骄不躁的,难得。”云青松附和。

    云父接著又说:“所以,女儿,在他没有真的辜负你之前,你应该更主动点,女孩子就要主动示弱,撒撒娇,让他知道你在乎他、重视他,他才会更在乎你、重视你。”

    云青萝忽然抬头问:“当年,是不是我娘就是因为不会撒娇讨你欢心,才被二娘排挤,郁郁而终的?”

    云父脸色一变。

    云青松也皱了皱眉。

    “妹妹,别胡说。”

    云青萝轻轻点了点头。

    “爹,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这次我不会轻言和离的。”

    话是这样说,但依照云青萝的脾气,在次日下午原修之接她回家时,依然对原修之没什么好脸色。

    同样,原修之也板著脸,不再刻意讨好她。

    枝儿和叶儿相顾无言,默默地为小姐发愁。

    她们家小姐,怎么就这么爱闹别扭呢?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就寝。

    云青萝在睡前,其实几次鼓起勇气想示好,想询问关于郑飞琼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是看到原修之沉著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就顿时生了气,干脆背对著他闭上眼睛。

    她才不要管这臭男人的事,他爱娶谁就娶谁,反正只要他娶了别人,就再也不让他睡自己这张床!

    夜半,云青萝从朦胧中醒来,感觉自己被紧紧拥抱著,而下~体却传来阵阵熟悉的酥麻快感。

    她怔忡了一会儿,才明白了情况──那无耻的男人,居然趁她睡著时侵犯她?

    “小东西,醒了?”

    “还生为夫的气吗?”

    云青萝却不甘屈服,用力扭动著,可是这只会让男人的欲~望更炽热,强烈的快感刺激著她,让她的手脚也越发绵软无力。

    与其说是挣扎反抗,不如说是迎合撒娇。

    男人显然很喜欢她这种态度,吸吮咬弄著她的ru尖,下~身用力快速地抽~送著,粗喘著说:“宝贝,你只有这时候才会乖乖的,身体比你的小嘴更诚实。”

    “想想,我既然能让你这么快乐,也能让别的女人一样快乐是不是?说不定其他女人比你更y荡,更会讨我欢心呢?”

    云青萝终于忍不住愤怒了,哭泣喊道:“不要!不许!不行!”

    被男人描述的景象刺激到,她双手攀附住男人的颈项,居然在用力之下把男人反转压到身下,她跨骑在男人的身上,高高在上地俯视著目光深邃不可测的男人,身子用力夹紧他。

    “你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这里也是……统统都是我的。”

    男人的眼神变得奇异的明亮。

    “真的?”

    “真的!如果你要是敢不乖,妾身就让你不能人道!”

    “喔……看来我以后一定要乖乖的了?”男人眼神危险地挺了挺腰。

    云青萝咬著嫣唇,主动摇摆著纤腰,拚命抑制著自己难耐的羞耻感。她也是豁出去了,要为自己未来的幸福做出努力,要让这个男人离不开她,除了她谁也不想要。

    只有付出最大的努力之后,结果就算是失败,也才会没有任何遗憾吧?

    第10章(1)

    郑飞琼的事情就这样被轻轻带过去,云青萝与原修之的感情反倒因此更融洽了。

    云青萝自从再嫁后所背负的心理包袱,终于被原修之用“厚颜无耻”的手段给解除了,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轻快明媚了许多,嘴角经常若有似无地挂了笑,宛如这融融的春意,一日一日地暖了起来。

    三月初三,上巳节。

    一大清早,叶儿就张罗著把冬日的大衣全部取出来晒太阳,经过一日晾晒,到傍晚时会把它们收起来,到冬天时再用。

    人们相信,上巳节这天晾晒衣物容易收藏,不会被损毁。

    因为是节日,原修之也难得休假。

    吃过早饭,夫妻俩便带著奴仆,浩浩荡荡地准备出游。

    这是云青萝嫁入原家以来,第一次正式出门游玩。

    她难得小孩子心性,一早就让枝儿给她盛装打扮,后来嫌裙子行动不便,又换成了一身仿男式的紧身胡服,石青色的及膝上衣,藏蓝色宽松长裤,以及到小腿肚的麂皮马靴,头发也不盘髻,只用一枚碧玉环高高束起,从后面一看倒像个贵族小公子。

    “若被我那些同僚看到,大概会怀疑原某有断袖之癖了。”原修之笑说。

    云青萝咯咯一笑,故意用扇子托起原修之的下巴,色迷迷地对自家老公调笑,“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真俊。快快从了大爷,保证你日后吃香喝辣。”

    几个离得近的丫鬟都偷偷低下头闷笑。

    上巳节与水有关,所以要到河畔踏青,而金陵城最出名的河道就是秦淮河了。

    出了乌衣巷向北,便是桃叶渡,从这里登船,一路向东,便能欣赏到最繁华的秦淮河风景。

    原家有自己的豪华船只,云青萝站在船舷边向河畔眺望,叹息道:“虽然现在柳绿花红,景色不错,但终究不如夜晚来得迷人吧?”

    原修之斜睨了她一眼,“怎么,还真的想学爷儿们喝花酒?”

    云青萝同样斜睨他,呛回去:“难道你就没喝过?秦淮河出名的不是风景,是美人吧?”

    “吃醋了?”

    云青萝哼了一声。

    “官场应酬,与同僚夜晚到过秦淮河喝酒,其中确实不乏才女丽人。”

    云青萝的冷哼声更明显了。

    原修之故意吊她胃口,见她真的要生气了,才缓缓道:“只可惜,女子如花,一旦流落风尘,不管原本质地如何高洁,都会被污染了颜色,成了庸脂俗粉。你家夫君眼光既高又好洁,怎会看上她们?”

    云青萝若有所思。

    原修之相信以他与云青萝现在的相知,她不会误会他的话。

    他所说的洁净,与良家女子的再嫁无关。不管云青萝嫁了几次,她都是干净的,她一如他初见时的模样,没有被世俗所污染。

    而那些秦淮河上的女子,迎来送往,卖肉卖笑,就算那些风流才子如何吹捧,都无法抹去她们被各色男人所亵玩的污浊颜色。

    虽然,她们本质上也是可怜人,但原修之不会把无谓的同情到处散播,更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云青萝自然不会同原修之生这样莫名其妙的闲气。

    她已经渐渐了解这个男人,自视甚高,又律己甚严,表面上很好说话,实则有著完美主义者的偏执与骄傲。

    夫妻俩正说话,一艘绣舫从后面赶上来,舫上的女子看到云青萝,挥著罗帕喊道:“云姐姐。”

    云青萝凝神望去,却是许久未见的林丹妮,她曾经的弟媳。

    “妹妹也出来游玩了?”云青萝笑著打招呼。

    林丹妮穿著大红苏缎上衣,翡翠撒花罗裙,头上梳著宝髻,淡扫娥眉,轻涂胭脂,看起来一副贵夫人模样。

    原修之见林丹妮很想和云青萝说话,便命人在两船之间搭放了宽厚的木板,由丫鬟扶著林丹妮走了过来。

    原修之对她点点头,便主动走到船舷的另一头去了。

    林丹妮一直到看不见原修之的身影了,才不舍地收回目光,又是羡慕又是感慨地对云青萝说:“没想到姐姐离了何家,倒是走对了。原公子容貌既英俊,气质又稳重,又身居高位,竟是比二哥强了千倍。”

    云青萝并不想聊这个话题,只是淡淡一笑。

    林丹妮又叹了一声。

    “二哥那时狠心与姐姐和离,大概也没想到今天吧!姐姐不知道吧?他和那位长公主殿下,呵呵……”

    云青萝本不想提,偏偏在两人身边伺候的枝儿好奇,接下去问:“他们如何了?娶了长公主那样的‘贤妻’,想必很快活吧?”

    林丹妮用罗帕掩嘴一笑。

    “可不是?快活得紧呢!二哥如愿以偿,现在升官到吏部了,管著大小官员的升迁,忙得不得了。可是呢……听说那长公主府里有不少美貌少年,二哥偏偏也奈何不得。”

    云青萝皱了皱眉。

    枝儿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还有女人敢这么放荡,惊讶地问:“真的?这长公主也太过分了吧?”

    林丹妮哼了一声,“谁教人家是皇族呢?还有太后护著,咱们能奈若何?公公婆婆都深以为耻,现在婆婆连门都不爱出了,就怕被人耻笑。”

    “算了,休管他人闲事。对了,妹妹看起来气色颇好,可是有喜事?”云青萝插嘴。

    林丹妮摸了摸小腹,满是喜悦地回答:“前些日子查出怀孕了。”

    云青萝连忙道喜。

    林丹妮却转头看著河水,眼神暗了暗。

    “之前先查出两个妾怀孕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希望这胎能生个儿子,后半生也好有个依靠。”

    林丹妮比云青萝年纪还小,才十六七岁,就被婚姻折磨成这样死气沉沉的,让云青萝莫名伤感。

    如果不是遇到原修之,她会比林丹妮更凄凉悲哀吧?

    修之。

    在心底默默念著这个名字,云青萝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柔情满怀。

    时间流逝,很快已是四月芳菲时节。

    原家的书房众多,光是东园就大大小小好几处,而属于原修之个人的有两处,前宅和内宅各一处。

    前宅的书房,是原修之办公的地方,放的多是公文档案,来往书房的也都是他的私人幕僚和书僮等等;内宅的书房,则是他闲暇时读书写字、绘画怡情的地方,由秦良行负责。

    某夜,枝儿却出了内宅,来到前宅的书房。

    因为前线战事,原修之婚后才几天就开始忙碌,最近更是不到半夜三更无法回到内宅去休息。有时候太晚了,就直接睡在书房里。

    今晚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众人纷纷退下,原修之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枝儿,有些急切地问:“是不是娘子身体不舒服了?”

    枝儿摇了摇头,突然在原修之面前跪下,垂泪道:“姑爷,叶儿怀孕了。”

    原修之怔忡半天,狐疑地问:“叶儿?她怎么怀孕的?私通下人?还是以前就有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