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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16部分阅读

    啊?”

    老夫人细想了会,点头望着亲信道:“你说的在理。今朝若换成了旁人,且不说先前会因宋氏有孕的事闹个不停,便是现下也没这份安内处外的本事,我再冷淡她,倒真成了刻薄了。”

    “大奶奶孝顺,怎可能这般想?”谷妈妈笑意吟吟。

    “她是个有分寸的人。”老夫人径自点头,抬眸就吩咐道:“回头你将书房里的账本再给她送去,教她慢慢看,不必着急,别累坏了身子。”

    谷妈妈自是应声,“老奴明白。”

    老夫人则复端着茶水拨弄起漂浮的茶叶,顿了沉默片刻再次开口:“回头你亲自跑趟秋桐园,问问姒苪大爷身子到底如何,再寻卢大夫过来趟。若是病情得控,还是送回晴空院,由他媳妇照料得好。”

    ……

    景晨回到晴空院时,安浓已经等候了些时候,让她随自己进屋,令安宜候在门外。

    安浓行了礼站在主子身侧,答话道:“奶奶,她不愿离开,说是想见见你。”

    “不愿?”景晨眼中闪过不悦,直盯了安浓再问:“她只说了要见我?”

    “回奶奶话,是的。”

    安浓的话方落,便听得眼前主子轻拍了炕几,低喝道:“愚不可及!”

    金氏难道都没有丝毫头脑?她留在平城,对楚景晨的存在有害无益,难道她都不曾为亲生女儿着想,还要再见到自己因她受制于汪氏的场景?救她出来当做是还这身子的原主,安排她的今后,也不过只是因那日在楚府,她流露表达出来的亲情与不顾一切替自己向楚太太求情的举止。

    难道她真当觉得自己非顾她不可?

    安浓见主子神色凝重,不敢说话。

    “你去告知她,必须离开平城,若能说个地我自满足她要求。如若说不出来,就让我替她选个山清水秀的地,安顿她的后半辈子。还有,我是不可能去见她的,早晚是分离,没有必要!”景晨神色坚定,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是,奴婢明儿就去。”

    景晨思索着又伸手制止,“不成,你出府太勤快难免引人怀疑,待过几日再出府。”

    安浓颔首应是。

    景晨便思索起楚景涟的安排,上回匆匆见过,亦能知晓她不会是个安生的人。花楼的妈妈并不是个可靠的人,不能将她永远放在那儿,且今后必要时,楚景涟还得用上一用,得另选个地方藏起来。

    主子没有吩咐她下去,安浓便规矩地立着,待命等候。

    “对了,今儿让你带了银子过去,他们可有说什么?”

    安浓原就想回报,可见主子阴晴不定,怯于开口,现下便忙答道:“他们说感恩奶奶您,还说您于他们有再造之恩,今生必定忠心相报。”

    知晓自己没有看错人,景晨并不意外,随意点了点头。

    安浓心底却很好奇,自家奶奶到底做了什么,教他们如此忠心?

    然答案,其实在她们身上亦有:信任。

    主仆二人正沉默时,外面传来安宜的声音,“奶奶,谷妈妈来了。”

    景晨忙起身往外,亲自迎了谷妈妈进屋,又让婢子上茶,热情道:“妈妈怎的过来了,可是祖母有何吩咐?”

    谷妈妈请了安便让身后婢子将账本有序放下,“大奶奶,是老夫人令老奴将这些给您送来。”

    景晨早在她进屋时便注意到了这些账本,状似迷茫不解地指着就道:“这是……?”

    “老夫人说,还劳奶奶您多费心,替她老人家分担些。”

    景晨侧过视线,望着账本含笑不语。(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贼心不死

    大奶奶得老夫人重视与信任的消息,片刻就传遍了整个君府。广源堂内,三夫人裘氏眉头紧皱,烦躁地将茶盏拂至地上,随着瓷盏破碎的声响,她喝骂道:“这是老糊涂了不是,让这么个小妮子管账,也不怕给搞砸。明知楚家打的是什么算盘,这不眼巴巴地把银子往人家腰包里送吗?!”

    旁侧的仆妇赵妈妈闻言,焦急地转头望了眼屋外就弯身上前,唏嘘道:“我的好夫人,您怎么能说这话,回头若是教人听了传到老夫人耳中,这可怎么了得?”

    三夫人却是不惧,气愤难平道:“我还怕她不知晓我是怎么想的呢!你说这府上没人了不是,偏要让个新过门的接手?那个楚氏,成日在了老夫人跟前晃悠,端得是孝顺乖巧,我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着目光就落在自己屋内的摆设上,裘氏冷哼着又道:“我瞧着她,不过就生了张好面孔,谁知是扯了什么狐媚功夫迷惑了大爷,居然让她来算计自家人?咱们老爷这些年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他们个个在府里坐享其成,现在莫不是连个妇人,都要来争咱们生意上的事权了?”

    “夫人您消消气,这位大奶奶本事了得,您也知晓老夫人和大爷祖孙俩都被她收得服服帖帖,更不能掉以轻心啊。”赵妈妈说着,复又至桌上茶几旁倒了杯茶递去,“大奶奶年轻,行事难免莽撞,哪懂生意上的事来?今后出错,您尽管挑了让老夫人教训,现在犯不着跟她计较。”

    啄了口茶,三夫人似有想通,颔首道:“你说的也是,这行里的事错综复杂,我都多少年才摸会的?就她楚氏。仗着娘家经商,就觉得了不得。往后有她受罚的时候。”

    “夫人说的是。”赵妈妈哈腰附和。

    虽说想的是清楚,但三夫人看这新过门的侄媳就是不顺眼,想到上回就因她来替大爷勘察,最后以自家丈夫在外收人银钱好处为由。逼得他们不得不将到手的银子退出去。还惹恼合作商,恁地可恶!

    “守着个病秧子,还以为是个良人,愚妇罢了。且让她现在嚣张,真等哪日大爷出了事,我看她还怎么得意?!”

    赵妈妈惊得面色惨白,举了双手恨不得就去捂住裘氏的嘴,最终拍了大腿急道:“夫人这话您说不得,哪里能咒大爷?旁的事还成,若是这等话被传出去。才真真坏了事。”

    “你慌什么!?”

    三夫人看不得身边人这般畏手畏脚,冷着脸就道:“老夫人下令都瞒着楚氏大爷的情况。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楚氏她这么年轻,哪能真守着大爷过日子?前阵子不就查出来了,那日大姑奶奶夫家的兄弟过府,可不就是为了她吗?”

    “夫人,您不是想……?”赵妈妈大为惊讶。

    三夫人的笑容渐深,“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嫁了人都有人惦记着。”意味深长。

    “什么美人儿,在哪呢?”

    裘氏话音方落,五爷便自外走了进来。还朝屋内左右瞅了瞅,满脸好奇地凑到三夫人身旁。“母亲,您说什么美人儿?”

    三夫人瞪着儿子,训斥道:“就知道女色,能不能给我有点出息?!”

    五爷冷不防挨了训,倒也不在意,往旁边坐了就道:“我有出息顶个什么用,这府里的事又不需要我去操心?”说着眼神就瞥了眼门外,很是自在地说道:“咱们家又不是非得靠我,这不在家挺好,也没人亏了我。”

    “瞧你这德行!”三夫人被气得厉害,站起身就走过去欲揪他耳朵。五爷却是机灵,往旁边闪了就道:“好了好了,母亲你别骂我了,这不是才从红翠苑回来嘛,方管事唠叨死了,整天都念那些,我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三夫人见他正用着手指扣自己耳朵,重拍了这桌案就道:“你嫌着烦了,可你记住了吗?!”

    五爷摇头,也不见害怕,“母亲您这么厉害,干吗非要我学那个?”

    “你啊!”三夫人伸出手指就戳了他脑门。

    五爷抬手挥开,似忆起什么般问道:“对了,大哥醒了没,还在秋桐园里吗?”

    “你问这干吗?”三夫人随即露出不满,沉色道:“别想着动那些心思,你大哥不在院子里,也不准去寻你嫂子!”

    “咦,母亲怎的知道儿子有此打算?”被一语中的,五爷不惧反笑,起身就道:“大哥卧病,嫂嫂自然慌急,我去安慰安慰她。”

    三夫人忙喝住他,“你忘了当初在她手里吃的苦头了?”

    “女人都温顺了有什么意思?像嫂嫂那样的女子才有味,越是生气越动人。”

    “就知道惦记着她,你最近给我安分些!”三夫人骂着添道:“忘记云坠那丫头了?她是打小在你祖母跟前当差的,这次事发后,老夫人没舍得给你,反而匆匆给配了人,现下正看重楚氏,你给我安分些!”

    五爷明显不情愿 ,“母亲,您不是说她早晚都会是我的吗?”

    “那也得等咱们完全接管了这府才行。”三夫人的声音轻缓了些,“好了,回去歇着,你院里也不缺人。”

    五爷不以为意地别了别嘴,似有委屈道:“这么多人,就没个可心的人。”

    仍旧惦记着那位楚氏?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嫂嫂那我自有旁的打算,你寻旁处玩去,不准私动她,就是你大哥昏迷着也不成,听到没有?!”

    五爷低着脑袋没有表态,心里却转得飞速。不去找大嫂,这怎么可能?这几日方从原仲轩嘴中套了不少消息来,如今都够轻易地牵制她,只是她身边总那么多人,寻不到个机会。伸手摸着自己下巴思索起来,大哥最近都在秋桐园,那便是说夜晚她都独眠咯?

    想着想着,五爷双眼晶亮,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三夫人见儿子起身就要往外,忙喊住他就问道:“你哪去?”

    “就出去院子里走走。”五爷答得漫不经心。

    三夫人虽是不信,却也知儿子顽劣根本唤不回来,忙让屋里的青芽跟上前去。

    五爷这趟“漫步”,不小心就晃到了晴空院外,想着心里那妙人就要进屋,然才跨出两步就被身后的青芽唤住,“五爷,夫人提过,让您……”

    话没说话,就被五爷给打断,怒意烦躁地横了眼道:“夫人说什么,你记着就好;爷做什么,你看着可以,插手就罢了!”

    “五爷?”青芽不敢怠慢三夫人的吩咐,凑近了央求地望着他。

    五爷最厌烦被人束缚手脚,望着眼前本分尽职的婢子,往前两步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就道:“怎么,不让我进去,是想爷好好疼疼你?”

    青芽顿时双唇紧颤,点头又摇头,恐惧地看着五爷。

    她才不想被他糟蹋呢!

    五爷收回了手,白眼道:“那还不赶快回去,真是的!”话毕理了理衣裳就转身走进晴空院。

    景晨正对着账本学习打算盘,听得安浓通传,称是五爷过来,眼中闪过不耐与厌弃,“便说我歇下了,请他回去。”这种时候,哪有功夫去敷衍他?

    须臾,安浓复又回来,为难地说道:“奶奶,五爷道您这屋里亮着灯,自没深睡,且还要去荣安居用晚膳,他等您醒来。”

    “哼!”

    景晨的手重重按在算珠子上,冷讽道:“真是个不要脸皮的!”抬眸望向安浓,低问道:“堂中是谁伺候着?”

    “回奶奶,五爷不要婢子。”

    “既然这般,你轻轻同五爷道了,便称我小憩着,他若执意要留下等候,不如请他人作陪。”

    安浓听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他人”是谁时,端坐着的大奶奶就道:“让朱氏过来请安。”

    “二姨娘?”

    安浓惊讶后,见对方不欲多说,便低首退出。二姨娘明明被禁足,奶奶却特地寻她过来,这是为何?

    “等等。”

    景晨唤住安浓,再添道:“仅需跟五爷提了即可,莫要声张。”

    “是。”

    并未让二姨娘过来,五爷在听得这番话后就忙离了去。待等到了院外,晚风吹来带着凉意,他才浑身颤着打了机灵,莫不是在警告自己?

    她是何时知晓自己同朱氏的关系的?且便是知道,怎么不替大哥处理了朱氏?

    女人心,真难猜!

    这是五爷摇头离开前的最后声感叹。

    次日,君府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最前的是朱轮华盖的锦帘马车,从内走出个盛装少妇,约莫桃李年华,容貌清丽。守门的才见到来人,就往内传话道:“快去禀报老夫人,大姑奶奶回府了。”

    众人齐聚荣安居,大夫人拉着长女的手热情道:“如儿回府,怎的都不事先让人传个信?”

    大姑奶奶君宛如面含笑意,声音清清柔柔,“便是每回回来,都搅了家里安宁,女儿才不通报的。”

    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定在老夫人左侧立着的景晨身上,招手就道:“我这弟妹,果真是生得美,一眼就知是个可人招疼的,真让人欢喜。”(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无功而返

    大姑奶奶示好,景晨上前,软声唤道:“大姐。”

    “你和浠弟成亲那晚我离开的早,没能同你说上话,今儿个趁着机会好好聊聊。”君宛如容颜丽和,无比亲热地上前执了景晨的手,转身朝老夫人言道:“祖母,孙女可是要跟您借这宝贝孙媳会了。”

    老夫人则笑容满面,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了丁香色绣福纹的迎枕上,眯眼回道:“你们年轻人闲咱们闷,就爱凑一块儿说话。”

    笑声中,景晨跟着君宛如出了荣安居,名为在园子里赏花。余光不时瞄向身旁的人,这位陌生的少妇,是大爷的嫡亲长姐,平城里的知州夫人,亦是原仲轩的家嫂。

    往前行了段路,君宛如驻足,侧首开口:“方听说浠弟前儿个身子不好,现还在卢大夫的院里调养?”

    景晨知晓她关心胞弟,然这等情况询问自己?显然是借此为题。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颔首回道:“是的,不过我未曾亲眼见到大爷,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话语间,透着妻子对丈夫的关心与忧愁。君宛如自是乐闻此音,“是个老毛病,你不必太过担忧。”

    景晨应是,心中却不禁起了讽意。瞧,这君府各个知情人都将大爷的病情隐瞒自己,何必呢?再如何,这媳妇都进了家门,众人眼中亦是圆了房的,难道还担心人给跑了?且楚景涟的身份,娘家之根尚且在这,着实多虑。

    “我这弟弟,平素虽寡言,但可是极会疼人的。弟妹你跟他久了,今后自能知晓……”君宛如眉梢处带着和善,望着景晨就说起大爷的体贴优处来。

    后者抿唇笑了不时附和,内心终清明她的来意,定然是知晓了那回事来威抚的,许是见自己没有抱怨哀叹。故而就不道破。

    膳后热闹,大姑奶奶扶着老夫人进内室说话。二人对视而坐,君宛如率先开口:“祖母,孙女明早便要和存辉回京都。”

    清明将至……这很正常。

    老夫人颔首应了,“姑爷的差事可安排妥当?”

    “他已告过假。祖母放心。”说完似有所犹豫,迟疑了片刻添道:“不过四弟会留在这儿。”

    “四弟?”老夫人琢磨着就低问:“是不久前到这的原少爷?”

    君宛如点头又叹息,“这等清明祭祖的大事,他竟是不肯回京。”

    老夫人则有所了然,“真是孽缘,这等事怎的就绕到自家人身上了?”

    “祖母莫要多心,孙女方才试探过弟妹,看得出她是没有离意的。”君宛如抚上老夫人的手背,欣慰道:“她有心跟浠弟好好过日子。家和万事兴,至于四弟,早晚也能想通的。”

    老夫人的忧心被勾起,表情肃沉,自家的媳妇被别的男子惦记着,总如心头刺般难受。

    是日傍晚,大爷被送回了晴空院。待安置到上床,景晨坐在旁边侍疾。替他掖了被角又让人将次间的账本取来,就着明黄的烛光翻看帐录。婢女安浓挑了灯芯,屋内的光线顿时明亮,她上前劝道:“奶奶不如先歇着,老夫人都只要您照顾好大爷,这些事不急的。”

    “不必了,反正坐着也无事。”

    不急?怎么可能不急?!

    她必须早日让自己学会这些精于这些,有所长则有所分量,才能不是旁人可以随意打压处置的对象。否则若是毫无地位影响力。在君府则显得无关紧要,继而处于被动,任人安排。君府里的众人对自己有疑心,故而她必须表现出才干,让老夫人等知晓,并不是随便一个妇人就能够取代自己。

    即使要离开,亦是她做主,而不是被人逼走。

    将手中账簿翻页,景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