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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28部分阅读

    记恨在心,仅埋怨不解了半晌,“姨娘,奶奶方才说的是何意思?咱们是晴空院里的人,她为何帮着琦姑娘?”

    在她心里,琦姑娘对大爷有情,必然是这后院内奶奶姨娘们的眼中钉。不说自家姨娘出事有因,即便是无理取闹,可到底是变相替她教训了表姑娘,如何能在大爷跟前这般不留情面?

    宋氏亦想不通,自己明是在听了文氏的话后才有所行动,她怎的就不信自己无辜?

    这个楚氏,真难捉摸。

    厅堂内,景晨默默地立在旁边,待大爷将茶盏放下后才上前虚扶了他起身,“时辰不早,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嗯。”大爷往前两步,复又瞅了眼妻子,低声道:“宋氏那,你且多担待些,她还是郁结在心。”

    “妾身明白。”

    昨夜突然提及白纤琦,是有暗示宋氏的意思吧?后宅里这种事景晨不认为能瞒得了大爷,许是对方还未归府便得了风声,他虽不明说,心思里对宋氏是有维护的。

    景晨选择将话在他身前挑明,无非亦是要向他表明,这些事她早心里有数,亦有自个的处事方法。

    索性,他没有为了维护宋氏还下自己主母的面子。

    至荣安居,老夫人果然对昨日晴空院里的事闭口不提,三夫人裘氏却笑吟吟地望着景晨,眼底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三姑娘缠着景晨要学绣艺,亦嚷着说何时教她栽花修剪。

    二夫人便打趣她,说乖巧不胡闹即可,那些修身养性打发时间的事不适合她做。

    景晨却听得出她平缓语调下的关切之意,是不愿三姑娘前来打扰自己,对她难免又好感了几分。

    复说了会话才回晴空院,方进主卧景晨便吩咐安浓下去熬药。后者觑了眼主子神色,迟缓了下没有辩言就依言遣退。

    在旁的安宜神色间复又有些不安。

    静静地在炕前坐了会,还不待往隔间去处事,外间便有碧好的声音传来,“奶奶,二姨娘来了。”

    清晨则再次坐定,让婢子请她进来。

    朱氏着了杏黄|色茉莉折枝的妆褙,盈盈走进屋请安后神色拘谨地立在下首,几次欲言又止。

    “二姨娘前来,所为何事?”

    朱氏抿唇再三,终是福身闭了闭眼即问道:“婢妾斗胆,想询问下奶奶大爷每月就寝的规律。”

    景晨表情顿然滞住,连带扶着茶盏转动的手指都停住,心下诧异,素来行事低调、言辞谨慎的朱氏居然会来问这个?(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 不要胭脂

    似是被大奶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朱氏垂了垂眸,浓密睫毛将内心想法掩去。迟迟未等到对方开口,终是忍不住抬首小觑了眼端坐着的人,见她不乏打量探究,忙不迭又别开视线。

    这模样瞧着,恁地心虚!

    若说后宅府邸内却该有个侍寝安排,尤其是针对几位姨娘。然而寻常百姓商贾之家,君家虽是大院却终究随意简单了些,很多时候想留在谁的屋里皆看爷的心情,故而自进府后景晨至今都未明确有过规定。

    三房姨娘中,居然会是这个朱氏率先询问,难免引人深思了些。

    阖府皆知,二姨娘虽生得好模样,却因出身不好而最不得大爷喜爱。素来因顾全她的颜面,每月才会难得过去趟,现今主母进府,大爷夜宿主卧。姨娘们虽该紧张着急,可当面询问主母此类事宜的问题,却有失身份。

    注意到她眉宇间的几分为难,景晨故作漫不经心地接道:“依二姨娘看,该如何安排才好?”

    朱氏心下跳得厉害,对上大奶奶毫不在意的眸子,咬唇低回:“奶奶做主便是,婢妾没有想法。”

    “都开口相询了,怎么会没想法?”抿了口茶,景晨低笑,“这事是我的疏忽,二姨娘不必慌张。”

    朱氏的目光便有些期待,这是要做安排了?盼了这般久,奶奶总算回来主事了。正满眼希冀的等待对方说出时期安排,却见大奶奶落了手中茶盏,“朱氏,你性子低调,素来行事谨慎,今儿既然都主动说了要求。回头我自然会在爷跟前给你提个醒。”

    神态慵懒中透着几分无谓,微挑的目光上斜,从容大方间没有丝毫勉强。

    朱氏有些看不太明,她以为大奶奶性子亲和,虽是聪颖却循规蹈矩,不会做出什么落人口舌的事来。劝大爷后院内雨露均沾的话,由她出口最为妥当。且依着从前揣摩,她不会拒绝。而大奶奶方才的口气,以及此刻脸上的神色,不见发怒尤存平缓,她怎么都没料到对方会说这般的话来。

    奶奶她身为晴空院主母,难不成还想独占大爷不成?

    她不做安排,只称会满足自己要求。特地在爷跟前为自己说话,传出去她朱氏成了什么人?

    “奶奶……”犹豫着上前,忐忑开口:“您、您……”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口气不重,气势倒颇有几分凌厉,朱氏不敢打马虎,忙接着说道:“婢妾的意思是,还有大姨娘和三姨娘呢。”

    “哦?你在替她们着想?”

    景晨浅笑端量,紧跟着似觉得匪夷便说道:“平日不见你们往来,不成想你心里还真有着她们。得了。这事我会替你向大爷说的。”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疲倦,摆手淡淡道:“先退下吧。”

    朱氏步子沉重。想探个究竟,然大奶奶面颊上除了倦意,丝毫看不出其他,只好无奈地离开。

    “姨娘,怎么样?”才出了屋子,婢女乐儿就迎上前。

    朱氏微有埋怨地瞪她两眼,口气不满地答道:“奶奶说会同大爷提的。”察觉对方有话欲说。忙紧张地左右瞧了眼,低声道:“回屋再说。”

    卧室内,景晨正拿着茶盖漫不经心地拨着漂浮的茶叶,神色浅浅,脑中回想着方才朱氏的模样和言语。朱氏断不是那些个使手段争宠的女子,然她方才的要求却又明明是那个意思,莫非她另有所谋?

    能是为了什么,教她开口提出这等要求?

    上辈子温柔娴淑的面颊戴得久了,以至于她明知朱氏说得合理,亦不愿顺着她的话做上安排。现下和后/宫的情况不同,老夫人对大爷这几位姨娘并不见有如何好感,何况大爷若是喜欢早就主动过去,如若不愿,再提那等言语,难免就会恼了他。

    只有在先前方入君府迷茫不定时,景晨才做过那等劝夫君去姨娘屋里的事。前些日子,即便两人相敬如宾,她亦未曾在他面前提过其他姨娘的话。

    有些人或事,并非是能够招来推去的!

    故而,何必违拗了自己内心所想,去做明知可能惹恼大爷的事来?

    三姨娘宋氏是几近午时才回的晴空院,进门就来向景晨回话,瞧着她那张绷紧的面颊,景晨能料到许是受了些委屈刁难的。毕竟,白纤琦任性的小姐脾性,看到本就不顺眼的人前来赔罪,怎么会放过这等良机?

    这并非景晨不愿替宋氏做主,而是她有错在先,想着利用文氏挑事的心思不纯,哪能轻易放过?作为主母,有职责教诲妾室,她却用了最简便的方式。若如果宋氏不明白其中深意,仍旧心存怨愤不知错在何地,那这人就得重新低估了。

    前世宫闱风云中,看遍了时间百态冷暖,景晨知晓,灾难最催使人的成长。

    不过好在,宋氏面露谦色,对大奶奶似乎未存埋怨。

    事实不管真假,表面能做到这点,景晨就朝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简单说教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对于三位姨娘,她素来不愿花太多心思。

    午时膳后吃茶,面对大爷,景晨仅关心体贴了几句,并不为他增添烦恼。生活似有到达了景晨想象中的那种平静,满足现状,亦不愿去多要求些什么。

    大爷似乎很忙碌,小歇片刻便匆匆又出了府。

    景晨不禁在心中自问,生意上遇到了麻烦吗?

    未时三刻,后宅里突然热闹了起来,有仆妇过来回禀,称五爷院子里的胭脂和二爷衣衫不整地被人发现。景晨闻言皱起了眉,难免回忆起早前初进府没几日的那件事,二爷侍婢柳玉跟五爷好上。

    如今,这算是巧合吗?

    因是二爷,大夫人耿氏亦出了面,景晨去的时候只见她在责骂给俏丽秀美的婢子,后者垂头不语,只嘤嘤落泪,似乎很是委屈。至于二爷,则步子踌躇地立在原处,因旁人目光尴尬而满脸通红。

    “母亲。”上前朝耿氏行了礼,景晨仔细注意起那个美婢。

    据说是五爷屋内近身伺候的大丫鬟,那必然就是五爷的人咯?

    大夫人训斥了番,最后转望向二爷,言辞颇重的教育起不读圣贤书,反倒是做出这等荒唐事来。二爷似要反驳,然口辞笨拙,更因胭脂的哭声而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模样。

    须臾,三夫人裘氏前来,问明缘由后俨然宽容大方的做派,称二爷若是喜欢,便就做主送了他。

    四周的人吃惊诧异,双眸睁大地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大夫人却断然拒绝,明嘲暗讽了番胭脂是五爷跟前得力的婢子,怎么好要去。三夫人从善如流,语气亲切地说起上回柳玉的事来,还称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等等。

    景晨便听出了另外的端倪,是三房有意给二爷屋里塞人吧?

    难道还为上回的事不能介怀?

    明知内宅不安,耿氏和裘氏争辩的不可开交,最后竟是谁都不肯退让。景晨便上前劝道:“母亲、三婶,这事还没说明白呢,二弟许是和胭脂间根本不是咱们想的这回事,倒不如先弄清楚了可好?”

    裘氏眸带薄怒,耿氏则有些不甘,咬唇思量了下唤了胭脂近身,“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五爷屋里的人,若是做出那等有辱府上声誉的腌臜事来,仔细你的皮!”

    闻者身子微颤,扫了眼那旁立着的二爷,咬唇断断续续地就说出惹人误会脸红的话来。

    大夫人狠狠剜了眼那旁二爷,后者摆手就似要辩驳。

    手足间有些无措,略显小家子气。

    景晨难免就多瞧了他几眼,似乎有些意外,心底里亦起了探究。

    “好了大嫂,还要问什么?这等事莫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按我说,臻哥儿年纪不小了,屋子里是该有个知冷暖的人。您对他严厉,亦要注意着他素来的需求和想法才是,否则他日即便是高官俸禄,处事间便总短人些许。”耿氏面色惬意,与其说是劝语,倒不如称为暗讽。

    这种语气,连景晨听得都有些皱眉。

    二爷素来不多言语,不管老夫人还是大夫人,注意力大都是放在大爷身上,对他均疏忽了些。然而这也不代表,可以仍有三房的人欺负!

    景晨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大夫人,上前两步即说道:“母亲,三婶说的对,二弟是府里的爷,总不能教他受了委屈。”扫了眼那旁昂起脑袋的裘氏,续添道:“不过今儿的事,儿媳身为晚辈说个话,同上回情况并不相似,倒不如查明了再做安排?胭脂是五爷屋里得力的人,随意调开了,终究会很多不便的。”

    原正欲发作责怪儿媳妇帮着三房人的耿氏闻此才面色稍霁,不悦地瞧了眼对方的三夫人,因口中无辞便颔首顺了景晨话中的意思,“好,这个事便先交给你,可要好好办妥!”

    话中暗示的意思,格外明显,长房里是不愿接纳胭脂这个婢子的!

    “是的,母亲。”

    景晨颔首后同三夫人告了辞,便让人将胭脂带到了晴空院,径自进了厅堂坐下,目光凌厉地望向对方。

    后者跪在地上,目光楚楚,内心七下八上,怎的到她身上就和柳玉不同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他离开了

    婢仆们相继从厅堂内退出,晴空院的廊下院里挤了不少人,均探头探脑地仔细注意着里面动静。盏茶的功夫,胭脂便灰头丧脸地走了出来,察觉众人目光忙低首躲避,匆匆离了开。

    晚夕未至,府里就传出胭脂言行不规,私下勾引二爷未遂的话来,老夫人气急说要严办,最后将三夫人唤去,说了番严厉的话最终让她将人带走。

    胭脂是三房里的人,老夫人这是要看裘氏表现。

    却说三夫人亦是个心狠的的人,丝毫不念对方伺候五爷多年的情分,教人打了三十板子就卖到了窑子里去。

    这算是给了长房个交代,夜晚用膳时脸色却是铁青,俨然是郁结未舒,目光不时朝景晨瞪去。那不甘、埋怨的眼神,不说桌上的人,便是立着垂首的婢子都注意到了她对大奶奶的敌视。

    景晨却淡然处之,膳后依旧陪老夫人解闷,与姑娘碎语闲聊。

    回晴空院的路上没有坐轿,大爷同她徒步而行,目光不时朝旁边妻子瞥去,神色探究。景晨目视前方,似乎分毫没有注意到今日府人对她的好奇与钦佩目光。

    谁都知晓,胭脂是主动跑到荣安居同老夫人说那番话的。

    主动道明真相,最后换得这种下场,谁先前能没写估计?然胭脂还是去了,在离了晴空院后便立即过去,众人都在心中猜测大奶奶用的是什么手段,或者是说了什么话。

    大爷同样好奇,然这些是内宅琐事,他向来没有过问的先例。或许是因为事关妻子,是他的枕边人, 所以才会对这等小事起兴趣。想着开口询问,转念意识到各人有各的生存法则与手段,便又将话忍了回去。

    这个楚氏,总让他愈发想要了解。

    缓缓往前走着,手背一暖,却是被人握在了掌心,景晨抬头觑了眼大爷。月光下对方抿唇往前,轮廓坚毅分明,似蕴蓄着无穷力量。

    一路无语,气氛静谧中隐透祥和。

    夜晚躺上床,景晨突然想起白日朱氏的话,望着只着中衣掀被躺进的丈夫,淡淡唤道:“爷?”

    大爷侧首。素日在外的他容上略有疲倦,声音低沉温柔,“嗯,何事?”

    “今儿个二姨娘过来,您好似许久未去瞧过她了。”

    大爷亦很惊讶,似乎还透着几分不解,朱氏居然和主母提这个?旁人不知晓自己同她的关系,难道她没有丝毫自知之明?上回的话说得并不含蓄,居然还会起这种念想?

    景晨见丈夫眉头紧蹙,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对方即续道:“妾身进府有些时日。却总未替诸位姨娘打算。爷且莫要怪罪才是。”

    这语气,俨然同曾经大为不同。

    现下妻子提到这话。并非是要将自己往外推的意思。而是姨娘开口,她才代为传话,语气淡淡,没有挽留不舍,亦无贤惠时面上的客套鼓励。入耳并不刺耳,大爷反炯炯打量着对方容色。

    专注而认真,景晨的脸颊难免就红了起来。

    他却似格外愉悦。将床头的烛光吹灭后便把她搂在怀里。

    黑暗中,有调侃调笑的语气响在她的耳旁,“涟儿是希望我过去了?”

    这人,偏要这样才回她的话!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后,景晨身子酥麻,整个人挺得直直,“妾身没有。”

    “很好,知道不将我往外推了?”

    这般轻松的口吻,隐约透着愉悦,令景晨有些不太适从。

    最后,仍是沉陷在了他给的温柔中。

    次日清早,许是心中搁着事,景晨早早就醒了,眨了眨眼侧首就对上大爷的目光,她心下跳跃得厉害,惊诧道:“爷,您醒了?”

    “嗯。”

    大爷应了声,掬起她秀肩上柔顺的青丝在指尖把玩,“几位姨娘那儿,你且不必安排,我心里自有数。”

    景晨这才反应过来,昨夜都没谈出个所以然来啊。

    拦了妻子的细腰,大爷鲜有地望她颈间蹭了蹭,明显感受到对方周身绷紧,他含笑着就打趣道:“昨儿动情时,你可不是这般拘束的。”

    他总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很与众不同。

    听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谈起这方面,景晨面色微囧,缩后着就推了他道:“大白日的,您别……”饶是她床底间再放得开,亦不可能跟他面对着谈论这种话题。

    大爷则轻笑两声,清晨低呐言谈的气氛很温馨。

    “您别闹,该起身了。”

    景晨将他伸入衣襟的手取出,口气颇是无奈,目光则望向如意纹的帐幔上。

    大爷却是派她从未见过的神情,不依不挠地复又将她搂紧,“天色尚早,不急。”说完顺着她优美的曲线似来回摩挲,语气低柔地若撒娇的孩童,“昨儿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