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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36部分阅读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是当真没有。

    景晨倒没有问罪,仅略有迟疑,抬手示意她起身,“没事,你帮我多注意着点。”

    “是的,奶奶。”

    在厅堂独自坐了片刻,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细想了下,最大的变故无外乎就是德馨的出现。否则不管是府内还是府外,她都游刃有余,且老夫人即便有所教导,亦不会藏在心底定然会明言。

    如若这样,便是那个可能性颇大了。

    老夫人去调查德馨了……无奈这个时空自己人脉不够,否则即便捏造个假的背景且先蒙混过去都好。老夫人是个精明的人,现在这等态度,俨然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在怀疑什么。

    怀疑、怀疑,自己便是最大的怀疑点啊!

    她心中徒然大骇,如若老夫人调查地彻底,发觉楚府的秘密,最终便不难挖出这个真相。代嫁的事情一旦被曝光,这个楚府里便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

    这等大户,虽说娶媳时不比京都官宅慎重,然而亦是计较门第出身的,他们怎么会允许如楚景晨那样背景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子成为他们未来的主母?

    何况,老夫人亦不会允许自己欺瞒了她那般久。

    如若是这个被查出来了,便足以皆是素来精明周全的老夫人现在的这番表现。

    自位上立起,她来回走动,总觉得难以安然,有些事就怕万一。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该怎么办?

    午后德馨过来寻她说话,交谈间总觉得对方心不在焉,担心是自己替她揽了什么麻烦或者是为难的地方,便主动询道:“大奶奶,您没事吧?”

    “没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

    景晨佯装无碍,不愿被对方察觉自己的不对劲。

    “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想着自己住在君府白吃白喝,平日这个恩人的事帮不上什么忙,就越发自责起来,德馨语言真切道:“如果有什么为难不好做的,我可以帮你的。”

    景晨便忍不住正视起对方,犹豫再三终是决定开口:“德馨,你可信我?”

    德馨在君府上住了有些时日,虽然两人私|处的时光并不太多,她亦觉得有些为难。不过她由衷地感受到对方给予的关怀和担忧,这个君大奶奶在尽最大努力地满足自己所想的任何要求,“自然是信的。”

    内心里很清楚的知晓,自己该是幸运的,来到这儿,在陌生的时空内遇到了真心待自己好的人,有人似亲友地不断帮助自己。

    而事实上,她的的确确是很幸运,因为有个视她为恩人亲人的景晨,早在她到来前就布置好了这些,无需她再努力挣扎在这个世间。

    “那如若我离开了这儿,你可愿意一起离开?”

    这个话方问出,德馨就诧异地站了起来,“什么,离开?”看到对方紧张地望向门口,亦才察觉自己反应过激,缓缓地坐下,她压低了嗓音续道:“为什么离开?这儿不是你的夫家吗?有你的丈夫有你的家人,你要离开,那是去哪里?”

    见状,景晨摇头,安抚道:“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注意到对方不信,便跟着她的语气笑道:“德馨你说得对,这儿有我的家人有我丈夫,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其实我便随意问问,你别紧张。”

    “哦。”

    虽然应着,德馨却觉得非比寻常,眼神总是不断停留在对方身上。

    “其实,奶奶若是不在这府里了,我自然不好再住下去的。这儿,我只信你一个!”

    听到德馨这话,抬眸又对上那般笃定郑重的目光,景晨觉得心中缓缓不知被什么充满了般。

    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竟是无法入睡。外面鸟虫低鸣,月光在纱窗上留下斑驳阴影,景晨心乱如麻。独眠了些日子,她竟然有些想念他了,如若离开,与他便再无交集了吧?

    景晨分不清是如何的情愫,只知晓那是前世所不曾遇见过的,是特别的。

    然如若真相被揭开,她亦不可能委屈留在君府,等待老夫人和旁人的安排。且先不说其他,便是三房,怕是亦会因此而落井下石,这段日子虽收服了不少人,然亦有暗自埋怨自己的。

    这些道理,她很明白。

    故而,内心底才越发挣扎……(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给出个主意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次日清早,当景晨从荣安居回屋后不久,再次听到婢子回禀说亲家太太过府的传话时,脸上尽显不耐。那进屋代传的婢子见状,忙将身子跪得直直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听得那略有严肃且低沉的嗓音说“请进来吧”四个字时,忙起身弯腰就退出去。

    半晌,汪氏进屋,婢子上了茶水,彼此间当众有母慈女孝的表现了番,待等左右退下下,果真如景晨所料,来者所要说的便是楚家二姑娘楚景月进君府的事宜。

    她面色不容动摇,坚定不耐地冷道:“太太许是记性不太好,我很早前就说过,这个事不归我管,您将女儿送来是为奴还是为妾,都与我无关。”

    起先听君三夫人裘氏说楚景晨丝毫不在意她名义上姐妹做妾的消息时,楚太太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饶是她再自私自利,这等关乎颜面与她盛誉的事,也不该无动于衷吧?

    可现在清晰见到对方这等表现时,汪氏是当真不知该说何话。就如此不讲丝毫情面?

    “除了二姑娘的事,太太还有旁的事吗?”

    见到对方端起茶盏,汪氏生怕对方又要含沙射影说自己忙碌便急急让婢子把自己请出去,便忙说道:“晨儿,咱们好歹母女一场,难道你真的丝毫不在乎楚家,一丁点都不在意?”

    “哦?”景晨笑,饶有兴致地望着对方,“楚家……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在意的吗?”

    不等对方接话。咋舌又续道:“不如让楚太太说说,我楚景晨有何好在意的?是这个楚姓,颠倒黑白是非的你,或者是那个无知无能的老爷?”

    字字讽刺、字字清晰!

    汪氏浑身怔住。她、她这是怎么敢?

    然许是对方给自己的震撼太多,汪氏的诧异不过转瞬即逝,耐着性子好言道:“我听说。最近君老夫人对你有些冷淡,可知是什么缘故?你别将她当做是我般糊弄,君老夫人可是曾跟着老太爷外出见过世面,为人精明得很,莫要得罪冒犯了她而不自知。”

    “哦?太太这些话,是在为我考虑?”

    “自然是……”抬眸嬉笑着见到对方满脸讽刺嘲弄,汪氏那讨好的话忙卡在了喉咙处。即便再是勉强,都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

    “太太何必妄自菲薄,您可是精明的很,否则不说楚家任由你主宰蒙骗,便是君府。亦是你想玩弄都容易的很。”景晨咧嘴冷笑着,似乎分毫不在乎对方反应,“太太,您说要是君老夫人知晓了我不是真正的楚景涟,那该如何是好?”

    “什,什么?”

    汪氏大骇,“她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个话?”

    不顾害怕慌张的妇人,景晨冷淡而处之。“您说呢?”

    “到底是什么缘故?难道被发现了,不对、怎么会被发现呢?”多次被对方耍弄的经历让汪氏在心底提了个醒,对方说不准又在糊弄自己,否则她为何如此平静?是了是了,不会被发现的,从君家多还没得到多少好处。怎么能赔了闺女还血本无归?

    是的,就是这样,绝对不会被发现!

    “太太方才不就问我,为何老夫人对我冷淡吗?她知晓我非她真正的孙媳,不该是这君府的大奶奶,自然就不会再对我慈祥仁爱了,这种的道理,您不明白?”

    看着对方慌乱紧迫的表情,景晨暗自排除汪氏故意对外透露消息的可能性。事实上,她亦不曾如何怀疑她,毕竟自己身份拆穿,她也得不到好处,还反倒会被人笑话。

    损人害己的事,想来楚太太还不会做!

    可不是她,那就只剩下五爷了。

    会是他?

    风雨前总是很平静,从前总围绕在自己眼前,纠缠不断,现在却安静似懂规矩了,怎么不引人深想?还有那个原仲轩,上回虽先用封信糊弄住了他,然而他亦怎么可能当真就此放开?

    那可是个执着的人!

    心底涌上无力,这便是法则,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代替不了真的。

    其实,顶着旁人名义生活的日子,当真很累。

    “你可给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怎么会知道呢,怎么会知道的?”汪氏是真的慌张了,她不想楚家成为平城的笑话,亦还不知该如何同自家丈夫交代,这些事太措手不及,她无法应对。

    转眼间,汪氏便出现在了跟前,眸光紧张,定定地锁在她的身上。

    “我只是说怀疑,又没确定,太太紧张什么?”景晨表现地轻描淡写,“不过,若这是太太想要看到的场景,就尽管将二姑娘送进君府来,也好的我帮不了你的事,让她去下手。”

    汪氏似乎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当下满不自在地回道:“我哪里想要这样的局面?我可还不……”

    “你不想就成。”

    景晨出言打断,快速地说道:“既然不想见那般局面,就赶紧去和三夫人说清楚,把这亲事给退了,打消了送二姑娘给五爷的念头。”

    “这、这有什么联系?”

    “怎么没联系?你以为二姑娘是个婢子还是奴才,对你的安排就不会有丝毫怨言?”景晨不屑轻视,“好好的姑娘被你送过来做妾,给人玩弄,二姑娘再是乖巧也只是因为无力反抗,怎可能当真没感觉?她进了君家的大门,那和谁走的亲近?”

    “你们是姐妹……”

    听到这种答案,景晨着实忍不住再次打断,“姐妹又如何?便是因为同人不同命,是姐妹才更有对比!我在这里做大奶奶奴仆成群,她却卑微地要伺候公婆还得守着个好色无能的五爷,换做是你,你乐意?”

    这语气……!

    楚太太亦是恼了,喝道:“说的是什么话,我好歹算是长辈,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做这种对比?”

    景晨则冷笑,“不然呢?”

    “楚太太,我就提了几句你便受不了了,那回头要二姑娘过上一辈子那样的日子,她又甘心?”这点女子的心理都分析不透,亏得她还是一家主母,景晨内心无语,“她接触亲近的除了丈夫五爷,那自然就是婆婆三夫人。二姑娘进了府地位低下,原就肯定是要对我心有怨恨嫉妒的,她为了讨好婆婆能做什么,你想不明白?”

    看到对方面色恍然,景晨细细又道:“我和三房的关系你亦是明白的,三夫人正想着法子逮我的过错。二姑娘自小和楚景涟共同长大,不出几日定能将我识破,你信是不信?那之后呢,太太还想不明白?”

    汪氏这下已是大彻大悟,满心懊恼责怪自己思虑欠佳,若是真将楚景月送进来,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忍不住仔细端倪了对方几眼,她倒是果真聪明。

    景晨表情淡淡,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而汪氏早前的气派与嚣张早在同景晨相处的过程中渐渐被磨去,当下她忍不住凑前就道:“那现在可怎么好?昨日三夫人还特地上门跟我商量这个事,今日我就毁了,岂非是出尔反尔?”

    “你不想出尔反尔,那就将她送进来呗?”

    “这……”汪氏被堵得闹心,却又知不好发作,便轻言轻声懂啊:“我是一时没想通,想着将月儿送进来帮衬下你,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麻烦,倒差点中了裘氏的j计。现下已经明白过来了,你可不要跟我计较。”

    “现在知道,那有什么用?”

    景晨不理会对方,却又见汪氏总炯炯地盯着自己,最后只好敷衍式地说道:“太太许是就没个清明不糊涂的时候,三夫人可不止要看我的笑话或者想为难羞辱我,她想看的更多的还是楚家的笑话。所以说,你若是再私下替我寻绊子出来,我即便还没给众人察觉身份,就先让你给害死了。”

    “怎么会,你这么聪明。”

    闻者目光斜睨,似惊诧地冷道:“哟,太太这话是得要多违心?我可担不起你的夸奖。”

    “担得起担得起。”

    汪氏想,左右这屋里没有人,且对方面前又从未得过好处,便是服个软又能有什么损失?何况,如今自家老爷不再外出,他眼皮底下日子得要更加谨慎,已不如从前般能伸手遮天了。

    不想要有旁的枝节,何况楚景晨说得在理,自己的利益和她利益同在一处,她倒了于自己并无好处。

    景晨见她深思,开口询问道:“太太倒是想清明了?”

    “明白了,今后都不犯糊涂了。”汪氏堆笑着凑前,“好闺女,可给我出个主意吧?”

    “太太那么多计策,现在居然是要我来想法子?”

    不想要有旁的枝节,何况楚景晨说得在理,自己的利益和她利益同在一处,她倒了于自己并无好处。

    景晨见她深思,开口询问道:“太太倒是想清明了?”

    “明白了,今后都不犯糊涂了。”汪氏堆笑着凑前,“好闺女,可给我出个主意吧?”

    “太太那么多计策,现在居然是要我来想法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二一百二十二章 不能输

    送走汪氏,景晨便转向隔间翻看前几日剩下的账目,发现裘氏还未曾将那五千两银子还上,忍不住蹙了蹙眉。近来总是有言说三老爷和三夫人关系不善,房内争执吵闹不止,夫妻间莫不是还真要有那般多的计较?

    三老爷中饱私囊,居然都是将事情瞒着妻子进行的。对于这个认知,景晨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裘氏对丈夫太过严格苛待了,还是三老爷当真惧内到了一定境界,竟能出现这等事。

    不过,景晨倒不担心三房会赖账,且不说上回警告,便是利益权衡,他们皆该明了其中利害。为了几千两银子而惹上麻烦,还涉联官事,乃是万万不妥的。不过裘氏在外面的勾当,总是对君府不利,这个事……

    她心底有些为难,然想起近来老夫人的态度,神色便越发犹豫。景晨并非是个好事之人,本身状况都没解决,又何必再管其他?她的世界很小,于生活亦不贪心,所求的无非只是岁月静好,安然宁和。

    从前是独自,现今有了德馨,便想彼此相伴。

    毕竟,争夺而来的荣华,皆不过是过眼云烟。

    闭目睁眼间,化作虚无。

    随着时日过去,离二爷和五爷赴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君府亦渐变热闹忙碌。对于楚二姑娘进君府的事,早在几日前就正式推辞,这倒非三房主动愿意,毕竟有机会能够打压嘲讽大奶奶,三夫人求之不得。

    然不得已做出这个决定,却是她被迫同意。

    具体过程如何。外人间不得而知。只知晓前阵子三夫人突然上了趟楚家,回来时就黑了整张脸,而后同五爷相处时似有不快,跟着不久裘氏便亲自取了赔罪礼上楚家。说这门亲事结不成,还说了好番致歉的话语。

    众人皆觉得莫名其妙,然三夫人对此缄口不言。疑惑不得揭开,便只好将目光放在长房的大奶奶周身。

    景晨则镇定自若,在对上三夫人挑衅怒瞪的目光时依旧泰然处之,似乎对方的所为根本没有丝毫意义。

    “烨儿,这回进京,你可要给娘争气,定要比过大房的人。”

    广源堂内。三夫人高坐,盯着下首处的儿子,近乎咬牙不甘地叮嘱着,“上回你帮了姓原的,这回京城里他总该照应下吧?银两什么母亲都替你准备好了。不管怎么样,我的儿子可不能输给那个庶子!”

    五爷神色不耐,漫不经心地答道:“母亲,我本就不如二哥聪明……”

    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这说的叫什么话?”冷眼含怒地骂道:“前儿若非你做出那等糊涂事,会让楚家的人拿捏住了把柄?若非你平白无故去睡了别人的妻子,在这秋闱前闹出那么大的事,我会因为你的前程去给楚家那妇人低声下气?”

    “好了。这个事您都唠叨多少遍了?”

    五爷立起身就似要出去,边往门口边回道:“母亲,没几日儿子就离开了,您别总这么严肃,否则这家我还呆的下去吗?”

    “站住!”

    裘氏从位上起身,眉宇间俨然有了怒气。“这是你该有的态度?我是你母亲,难道还能害你不成?你再这样不长进,府里的好处都教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