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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41部分阅读

    喜鹊知道事情的利害,点头不停应是。

    丘妈妈这才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敛神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而后提步朝门口而去。这个事她做不了主,怕是得先知会了老夫人才是,可行了段距离。又担心主子是否会相信?然此时此景,总不能冲进去拴住帐内的人,该怎么办才好?

    喜鹊正左右寻着地方想要藏身,看到丘妈妈前进了几步后又突然折回。不解地唏嘘道:“妈妈,怎么了?”

    闻者就朝内瞄了眼,附耳交代道:“你多留心着些。若奶奶吩咐你处置什么东西或者私下里……”别有深意地暗示着,拍了拍对方胳膊,“你多留心着些。”

    是要她想法子留个证据了?

    喜鹊颔首,“妈妈放心,我会留意的。”

    “嗯,我得马上回趟府里,这儿就由你多看着些。”交代叮嘱了几句。她便匆匆赶了离开。

    汪氏在院落里听到君府的人时常离府,便觉得有些好奇,“今儿不是已经打发了拨人回府了吗?”

    “可不是?真不知她们在紧张些什么。”

    “再紧张又如何?涟儿可是如假包换的楚家大姑娘,我就不信她们能将真的硬说成是假的。”楚太太搁在手里的瓷盏,闷哼道:“虽说现今涟儿是回来了。可咱们府里的护卫都松成了什么样?青天白日的,好好的人怎么就失踪了呢?!”

    还在追究李德馨消失的事。

    方才护卫巡逻有发现,说是东边墙角处的树上挂着跟绳子,料想有人就利用这翻墙而入。

    “太太您勿动气,守在李姑娘的屋外的人都被人迷晕,这怎么防得了?”

    汪氏就鄙夷道:“她倒是有本事,离开了庄子连见识都长了,会用那些个地痞流氓的下三滥招式!”

    徐妈妈在旁不断宽慰:“索性大姑娘已经回来了,她便是跑了。于太太的大计亦没有影响。”

    “什么叫没有影响?我看着涟儿方才那情绪,满心都想着报复景晨那丫头,哪会真替我办事?”汪氏疾言厉色,斥骂道:“还有你,也是的,怎么吩咐人做事的。连个女子都看不住?简直无能!”

    徐妈妈便跪在了汪氏脚下,“是老奴有罪。”

    “罢了,为今之计是得想法子让君家老夫人信了涟儿的身份才是。”

    ……

    君老夫人在府里方听说孙媳妇脾性大发,竟然无缘无故就斥责处罚侍婢,正在费解的时刻,谷妈妈却又忙匆匆走了进来,“老夫人,丘妈妈回来了。”

    她面色微讶,“不是让她留在楚家吗?冒冒失失回来做什么?”似有不悦。

    “她说有急事。”觑了眼主子神色,谷妈妈劝道:“老奴见她跑的满头大汗,还说事态严重,必须亲自同您禀报呢。”

    “罢了,让她进来。”

    丘妈妈进屋行了礼,而后看着屋内候着的侍婢,欲言又止。事关孙媳妇的近况,老夫人亦不愿旁人知晓,何况对方这般神情显然是有所发现,当下就摆手挥退了左右,连谷妈妈都潜退了下去。

    后者这才近前了细细明说,将发现一五一十地禀了出来。

    老夫人脸色越发青紫,随手取过几上的茶盏就朝地上砸了下去,“你这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不敢造谣,这等事事关严重,若非亲耳所闻,怎么敢在您跟前胡编乱造?”

    “简直是混账!”重拍着桌面,老夫人缓缓直起身,不停喘息平怒,“她居然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可有将浠儿放在心上?她们楚家里应外合,居然纵着这等事发生。如若没有她那两贪婪的双亲纵容,又怎么敢不将你们放在眼里,光天化日就、就……唉!”

    丘妈妈听得主子对大奶奶连连指责,顿在原地不敢说任何。

    她的本分,就是将所查到听到的事回禀,其他的自容不得她来干涉。

    “这个事,还有谁知晓?”

    老夫人关心自家名声,心道着贪财歹心还不是罪无可恕的,然现今发生了这种有辱门风的事,那甭管她平日再如何能干,得自己欢心,怕是亦留不得了。君家这么多年还尚未出现过休妻的例子,转念间,内心里亦有了主意。

    “是喜鹊最新发现的,老奴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惊动奶奶,便忙赶回来禀告给了您。现儿喜鹊在外面守着,奴婢吩咐了不准人近前,知道的人还不多。”

    “怪不得去了娘家就舍不得回来了,原来是这样?楚家如此不将咱们放在眼里,说不准背后还在看我们笑话,这事绝对不能姑息!”老夫人气愤难平,琢磨着就吩咐道:“你赶紧回去,这事不准对外人道,吩咐喜鹊亦不能多话。要是走漏了风声,小心你们的身家!”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丘妈妈忙跪下磕头,其实这种事她又怎么敢多嘴?若非凑巧撞见,她亦不想做这个知情人的,战战兢兢地立起身,“您若是没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回楚府了?”

    “下去吧,好生盯着!”

    老夫人心底思量着,长孙离府前对楚氏倒颇有情分,若是回来见不得她了,可是会难过?不过即便如此,失贞的妇人哪还能留下?只要想起这事便怒火中烧,她怎么敢,居然做出这等事,还大家闺秀呢!

    真是枉费了自己疼她这么久……

    表情哀容,她真想立即将楚氏揪到跟前,好好训斥审问一番,自家到底是哪里对不住她,竟然能做出这等事?可楚家不要颜面,自家还顾着在外名声呢,对孙媳是种种气愤。

    等、等过上几日,自己就请人将她接回来,然后……

    这事情不能声张,现在就必须佯装若无其事。可心口的那口怒气如何都消不下去,便不停捶打着桌面。

    与此同时,身在临渊镇的景晨根本不知道方回去的楚景涟就捅出了那么大的篓子,将她经营多年的形象与挣得的好名声统统推翻,留给底下人那等印象。她乔装着在街道处东躲西藏,就生怕遇着熟人,哪怕她自来这个时空所接触的人脉很小,亦怕被人深刻记住,最后造成不必要呃麻烦。

    她原是在镇道口徘徊,盼着阿图能带德馨回来。然时近午时,亦不见人影,担心自己的举止落在旁人眼中想成是可疑,便转身到了原先所居的客栈附近。这不回去还好,人还尚且在旁边的摊位上吃着凉茶,便见着几个熟悉的人影进了客栈,不久后带着那几个被阿图囚住起的小厮先后出来,而后分散了在私下寻找。

    亏得她早就换下了绫罗,身着布衣,俨然是普通村里姑娘的装束,倒是没惹得旁人注意。只是深切体会到这不再是久留之地,意识到该早早离开,却又放不下德馨两人,不愿彼此错过,最后竟是感情胜过理智,决定再等上片刻。

    如若天黑之前不见来人,她便亦死了心,只好暂且离开,等待今后想法子团聚。

    毕竟,她是真不能再回平城去,且那个地方亦再容不得自己。

    一旦落在汪氏手里,不说折磨刁难,怕就要过从前原主的生活。

    百无聊赖的等在周边,倒是没见着楚家的人再回来,时近西山时,正丧气失落之际,却凑见着了两个神秘谨慎的人影钻进了客栈。景晨认出对方,欣喜过万,忙起身走到了客栈门前,想着不方便进去,便就在这儿等着他们出来。

    她从未觉得是如此幸运,居然给等到了。

    真好。

    想着今后的生活,便笑容满面。探头进去,瞧见阿图和德馨便不停询问着掌柜,似乎不信对方所言,还张罗着要进去寻找。景晨就担心楚家人交代关照了掌柜的什么,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他们拉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遇见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来了队人群,前后不过五六个人,都作护卫随从的装束。一辆中等大小朴素又不失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有青衣劲装的人上前凑在帘幕前小声低语了几声,而后似乎内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他便冲身旁的两人招了招手,众人便开始将随后的一辆极小马车上的大箱子搬下来。

    青衣的男子首先踏入客栈内,四周巡视了番就冲那个掌柜的招手。景晨就守在台阶的旁边,听得很清楚对方是要将这客栈给包下,那沉甸甸的银锭送入掌柜的手心事,引了众人纷纷看去,周边隐约就想起了窃窃私语声。

    阿图和德馨显然对着些莫名出现的人透着好奇,然他们更焦急地当然还是要寻人。想着方才掌柜的不肯放行,此刻见对方没空搭理他们,便向趁机往客栈的后院去。就在他们方提步的时候,突然好奇听到了熟悉的唤声在叫他们,德馨首先停住了脚步,望向身边人就轻道:“我好似听见大奶奶的声音了。”

    阿图就在嘈杂的人群里搜索了番,摇头道:“姑娘许是听差了,主子不在这儿呢。”

    因这队人伍来的突然,这等小镇上如此阔绰,连街道上的人都涌到了这周边口,景晨的身子隐在人群之中,且又衣着普通,根本无法让人中意。眼看着那两人就要往内堂里穿去,景晨便挤着身边的这些人,亦不顾早前的那些顾忌,想着再不冲进去拉了他们回来,等会许是就从后门离开,岂非又要失散?

    却不知那些随从护卫的力气倒是大,将大箱子搬进了客栈后。就开始疏散门口的人群。那名青衣的男子就凑到马车前又低语了几声,跟着才撩起帘子,自内走出个翩翩身姿的少年来。

    不过余光瞄见,景晨就觉得眼熟,是他?

    说不上陌生,亦谈不上熟悉,何况如今的情势亦容不得她思考。景晨就趁着此刻周边安静,赶紧地就跨过了门槛,急急上前去拉那两个避开掌柜拐过柱子的身影。

    自马车内出来的男子隐约似瞧见个熟悉的背影,不过转瞬听得近侍开口说话,注意力就全部放到了那个大箱子上。侧身对青衣的亲信小声道:“都打理好了?可要好好将东西收着。”

    “爷,奴才知道。”

    看热闹的人就都在私下嘀咕,这是从哪里来的大人物。还这样大的排场?不过待等阔绰的主角被掌柜的引进去不见了后,众人亦忙散了开来。

    德馨是被景晨一把拉住后转身见门口拥挤,索性几人都到了后面院里准备自小门离开。这个客栈她与阿图都呆过,并不是很陌生,然待等他们走到小门处,才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上了把锁。

    这可怎么办?

    这个小门是专供客栈运进熟菜粮食的门,平日里开的次数就不多,又加上方才来了群莫名其妙的人,好似是要寻事般,那掌柜的便让人落了钥。可刚刚明显的那帮人在说要包下客栈时。掌柜的就让小二去疏散了客人。此时莫名其妙出现,自然引得人怀疑。

    几人都没有说话。景晨想着大不了再退回大堂然后离开的时候,却听着几个强健有力的脚步声接近。没有办法,便左右打量了番只要打了手势示意往旁边的大缸后躲去。

    便是这时,窦俊彦早在客栈的引路下到了庭院里,左右探视了番就冲身后的手下做了个手势,那些人将抬着的大箱子放下,而后齐齐的立在旁边。五六个汉子站着一排,气势上可是丝毫不输那些训练有素的衙役,掌柜的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青衣男子又给掌柜的递了锭银子,后者见他们出手大方,亦没有多加啰嗦,亦爽快地扯着小二离了开来。

    众人隐约还听到那小二的唏嘘声:“掌柜的,这是打哪来的贵人那?”

    “你管他们打哪里来的?好好伺候着!”

    “是是是。”

    这个客栈算不得是镇上最好的,庭院里亦荒凉的很,东边是口水井,旁边堆着两三个水缸,在旁边临近厨房小门的地方是许多柴木,都劈成了小块,摆的却是很林乱。

    “寻个干净的屋子,将少主的东西安置进去。”

    那青衣的男子话说完,却见主子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先把东西收好,你们轮番守着,可不准出丝毫差错!”

    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到了屋子里,却是许多房门吱呀吱呀重复的开关声。三人躲在水缸后面,是丁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虽说那些护卫已经不在庭院里,不过如今这个阵势,怎么感觉是要每间屋子查看呢?

    是在找些什么吗?

    迎上眼前二人好奇的目光,景晨做了个小声的示意。虽说那些人还在那边,不过已经没有了方才那齐刷刷整齐应“是”时带给她们的压抑感觉了。现在就等他们安排好后能够暂时退离,否则他们此刻现身,估摸着就得引得他们怀疑了。

    若是被认为别有居心,岂非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就担心,他们分配好任务后,依旧守在这个地方。如若是那样,怕就藏不住。毕竟想来过不了多久,便是厨房里亦该有所动作。

    景晨对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男子根本就没有好奇心,现今的她哪有心思琢磨那些,不过就盼着和身边人早早离开这个地方罢了。否则,即便楚家的人没有追来,在这个有楚景涟生存的附近,她留下亦是少不得沾上祸事。

    就在个个都屏息凝神的时候,听到那个略微熟悉且似天生带着威严的嗓音复又响起,“去备马。”

    “爷,您这是要去哪?”

    “趁着还来得及,想必城门还没关。“

    “都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

    劝语的话说到一半,见到主子微恼的目光,他便将话咽了回去,而后点头拱手称是。

    “这个东西,你们得看着,我明儿就回来。”

    “是!”

    青衣男子想不太明白,早已联系了城内的各个管事,说少主明日才进城,他怎么还急着要过去,难道是突发检查吗?

    按着主子的性子,倒是极有可能。

    那边厢房处传来护卫们安排搬运和说话的声音,现今庭院内没有旁人,景晨想着就探头出去窥探了下周边的情况,继而才缓缓地猫步前进。原还担心着会否在大堂里遇着掌柜或者小二被认出来,熟知竟然是出奇的顺利,一路无阻地就出了客栈。

    或许是出来的太过着急,连素来仔细的景晨都没有注意到客栈的门口还拴着匹高大的马。

    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个身影,青衣男子就和窦俊彦自旁边走出,似乎别有担忧,“爷,您早知院子里藏着人?”

    “找人跟着,别是咱们猜错了。”

    “是。”

    似乎谁都不曾将这次客栈里的遭遇放在心上,窦俊彦很是无恙地发生上马就离了开。而景晨几人亦不知晓早就被人盯梢,她只是好奇着德馨在楚家里的际遇,不停地询问。

    阿图就在旁边解释,“楚家的护卫比从前加强了许多,尤其是夜晚,总有人巡逻。从门道边没几乎进去,我就直接翻墙了进去。”

    “那德馨也是翻墙了出来的?”景晨有些好奇。

    德馨前世顽皮惯了,根本没有将楚家的点高度的墙放在眼里,“阿图他替我在下面看着,我就爬过去了。”

    她心底,依旧好奇着那个和眼前人长得相似的女子。

    原是按计划让她将自己赶出去的,怎的会突然反悔?后来还如此防备着自己周围,却是已然有了圈禁的趋势。

    景晨却好似不愿同她说那么多,只是问了问她有没有其他不舒服,便让阿图前面看了看路,重新又挑了家极小的客栈住了下来。发展到这个程度,好似是从此都相安无事了,平城内的是是非非,那个让她度过了这个时空最迷茫时日的家,好似都将远去。

    这个地方,平城、临渊镇……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思及此,景晨竟觉得有几分难受,具体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丈夫、家人……

    黑暗的夜晚,她浅浅而笑。

    旁边却传来个打呼的声音,是德馨。难得见她睡得如此安稳的,估摸着真是阅历太小,似乎有些恢复成了前世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她到底没有接触人心的险恶,所以还能够轻而易举地信任自己。

    若是自己,怕不会这么快将一切交给个了解不深的人。

    而她,却可以。

    景晨说不上是该庆幸,还是觉得替她担心。不过总觉得,这样心性的德馨,是当真不适合一个人住在外面的。

    旁边却传来个打呼的声音,是德馨。难得见她睡得如此安稳的,估摸着真是阅历太小,似乎有些恢复成了前世里那个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