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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第11部分阅读

到还是落到个‘抱头鼠窜’的评价,丧一时倒也觉得气得很。“那总不能和你师叔动起手来吧?”

    尚当辞依旧埋头大笑。

    正在此时,外头突然来了一个人,隔着帘子问:“可是刚刚那位客官?您要的干粮给您送来了。”

    “送进来吧。”苏浅应了一声。

    帘子被人掀开,进了个皮衣皮帽的年轻人,正是刚才店里的小二。他见人先笑:“咱们掌柜的眼力界儿可灵了……之前还以为是自个儿会错了意呢,没想到您还真在这儿等着。”

    他边说边利落的将东西放到了石桌上,“客官还有什么吩咐不?”

    “之前让你们见笑了。”苏浅从袖袋中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了桌上,纯澈灿烂的金色在莹白的手指间显得格外的显眼。苏浅把金叶子推了过去:“这些算是赔偿那些打坏的桌椅钱以及干粮酒菜的花费。”

    小二没敢伸手碰,连忙道:“客官,这太多了,小店那些破桌子烂椅子就是再翻个十倍也就这个价了……”

    “无妨的。”苏浅站起身走出亭子打了个呼哨,逾辉耀听到了响声就小跑了过来。他把干粮放到马上的行囊中,侧身对尚当辞说:“天色将晚,我还是趁早下山为好,就此告辞了,尚师弟。”

    “天色已晚,不如留宿一晚再走……苏师兄?”尚当辞看着苏浅利落的动作,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浅三下五除二的整理好随身的物品,转脸对着尚当辞微微一笑:“你那师叔我可是不敢得罪。”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径自翻身上马。

    马蹄轻动,红缨翻飞,铜铃微响。

    苏浅淡淡的抽了口气,冰冷干燥的空气充斥着鼻腔和胸腔,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一股豪气出来。他不禁扬鞭催促逾辉耀狂奔了起来,一时间小雪与微风仿佛放大了无数倍一样,飒飒的从耳边、脸颊边上刮过。

    踏空凌雪,仗剑江湖,兴致而至,兴尽而归,合该是这样。

    ++++++++

    傍晚的时候,苏浅顺利的赶到了枫华谷午阳岗。

    枫华谷似乎总是在秋季,不论是什么季节来这里,总是漫天深红浅黄的枫叶,铺得满地都是,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过地方虽美,却不是什么简单的地儿。枫华谷最不好说的,就是占地为王的红衣教——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苏浅大大摸了摸下巴决定了下还是低调的从枫华谷过了算了,枫华谷之后的洛阳却是个极好的地方,如果可以,住上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因是官道,来来往往的人纵然稀少,却也不是没有,苏浅停下马问过路的货郎买了一丁点儿盐和油,货郎将东西递给他的时候好心的提醒道:“前头就是枫华谷了,入了里头郎君只管赶路,闲事莫问。”

    苏浅好奇的问道:“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什么忌讳?”

    货郎走往各地,见多识广,倒是不错的打探消息的对象。

    那货郎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旁人才小心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这地儿里有个江湖门派叫做红衣教还是拜火教什么的,邪门得很,这教派心狠手辣得紧,郎君若是看见了红衣的女子切莫招惹,只管赶路便是了——”货郎凑着些许余光,看清了苏浅的长相,顿时就愣了一下,随后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仿若无事的接着道:“……她们一般也不会找郎君这般的读书人麻烦的。”

    苏浅了然的点了点头,“多谢了。”

    货郎笑了笑:“不妨再搭郎君一宗消息,前头就有那拜火教信徒在搭设什么圣火,若是郎君有兴趣可去前面瞧瞧,那里也有干净的客栈可以落脚,时间不早,小的还要去长安那头的破庙落脚,告辞了。”说完,货郎就带着自己的货品往长安的方向走去。

    苏浅倒是十分有兴趣他所说的,骑着马又小跑了一段距离,果然就看见了火光。前面人声,一些村民们紧紧的凑在一起看热闹,却又不敢凑近里面去看个仔细。

    苏浅眼力好,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丛烧得极旺的篝火,地上用火燎出了巨大的六芒星,六芒星的每个角上都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美貌女子。

    那些女子高鼻深目,都带了面纱半掩了面,但是光看歪头的部分也不像是中原的样子,穿着暴露的服装,雪白的腰肢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了起来。有几个穿着像是波斯人的男子站在一旁,其中有一个老者对着祭台高声的念着听不懂的话,神情严肃神圣,语调沧桑悠远,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却很吸引别人的目光。

    苏浅下了马站在人群后头跟老百姓们一起围观这群波斯人。

    红衣的女子们唱起了优美的曲调,混合着老者沧桑的声音,有两个波斯男子抬上了牛羊放于祭台上,老者执刀边唱边在上头划下特殊的符号。不知道是怎么弄的,那牛羊上在老者画完的一刹那燃起了高高的火焰,老者的手还在里头,似乎半点都没有感觉到温度一样,歌声拔高,老者的神情又是激动又是感动。

    老者唱完j□j的这一段,和那些美貌的红衣女子一起齐齐的跪地,低吟着唱完了最后一段赞词。

    牛羊被从祭台上抬了下来,几个波斯女子过来将牛羊肉分为小块放在盘子里走到村民面前,用还不熟练的中原话说:“吃……赐福……消除灾祸……”

    村民们很顺从的从盘子里取出牛羊肉吃下,然后获得女子们善意的微笑。

    苏浅也知道为什么村民们为什么不反对这些人举行仪式了……

    牛……牛……牛肉啊!羊也就算了,这里离长安并不远,天子脚下居然就有人这么正大光明的宰杀牛来祭祀啊!这些愚蠢的波斯人为何还没有被抓去关小黑屋!

    很快的就有一个女子端着盘子走到了苏浅面前,火光下苏浅的面容显得清清楚楚,甚至越来越惑人了。那个波斯女子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吃……赐福……消除灾祸!”

    苏浅从善如流的取了一块,那个波斯女子还盯着他不放,一副又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见苏浅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女子脸色爆红,急急忙忙的往回冲,跑到那老者面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那个老者诧异的向苏浅看来。

    苏浅打量对方的视线一下子和他撞了个正着,就十分自然的挪开视线。

    旁边有个村民突然说:“要吃肉,不然这些波斯人会不高兴的。”

    苏浅恍然大悟想起来,那些村民接到肉之后就立刻将肉吃了下去,于是他也低头优雅的将他们送来的烤牛肉吃了下去。

    那老者看见苏浅将牛肉吃了下去,脸色顿时就好看了许多。他双手交叉放于肩膀上,对着苏浅的方向躬了躬身,用中原话说:“愿真神保佑你。”

    苏浅冲着老者微微一笑,牵着马转身去找客栈去了。

    其实红衣教,明教,拜火教分别是三个不同的教派,却又同出一源,方才那货郎不知道,这才混搅成一派。拜火教就是沃教,源自波斯的那个最为原始的教派。明教教主陆危楼、红衣教教主阿萨辛原分别为沃教长老,因为对教义的理解不同而来中原发展。

    撇开明教暂且不谈,裴元在苏浅出来之前,千叮万嘱——勿惹红衣!

    裴元一共叮嘱了苏浅三件事情,这是其中之一。

    苏浅的武功可以说是在江湖一流之列,轻功绝顶,自然是不怕那些源自百姓的教徒。裴元关照自然是事有所出,有理可循,由此可见阿萨辛此人是多么招惹不得!

    苏浅半倚在客栈的床上,眯着眼睛把玩着碎月刀,雪亮的碎月刀在他的指间旋转跳动着,恍若一抹残光。

    刀影如月,月光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我深深地觉得此文能改名为《大唐山河游记》……

    第四十六回

    翌日,苏浅牵着马慢慢地在枫林里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一起赶路的货郎说话。昨日那个专职来往长安与枫华谷,和他现在一起赶路的这个却是专业来往洛阳和枫华谷。

    “郎君可是要去洛阳?”货郎说。

    苏浅长得好,气质温和,任谁都愿意跟他搭两句话,虽然苏浅走得慢,货郎却也不急着赶路,就和他说这一路上的见闻。

    “过了午阳岗,遇到个三岔路口一直往前走就是枫林,沿着枫林一直走到头有个平顶村,郎君可以在那儿落脚,再过去一段路就能到洛阳的地界了。”

    货郎想了想又说:“郎君若是想要游山玩水,三岔口往北走,有个紫源山,风景倒是顶好的,就是要原路返回,紫源山往里走就是神策大老爷们的营地,平头百姓可去不得。三岔口往南走更是去不得,一则那里是神策南营,二则再往里走就是红衣教的地方了,那地儿不是女子就去不得。”

    “为何不是女子去不得?”

    “嗨别提了,那红衣教是个以女子为尊的教派,凡是女子是不会为难的,若是男子闯了进去,怕是有去无回……一会儿郎君若是遇到了红衣的女子,切莫招惹就是了……还有就是沿着枫林一路过去之后,郎君切莫转道,那头有个乱葬岗和枫叶泽,这两处也是去不得的。”

    “怎么说?”苏浅好奇的问。

    货郎抿了抿嘴唇,小声的说:“那两处正在闹……闹僵尸!郎君就是要歇脚,也切莫歇在那两处,晚上更是歇不得!”

    “闹僵尸?子不语怪力乱神……小哥这可是以讹传讹?”

    货郎连忙摇头,“这可不是乱说的,我可亲眼见过……枫叶泽里头到处都是乱爬的死尸,若是我逃得快,就折在里头了!”

    “真有其事?”

    “当真,骗郎君作甚?”货郎瞪大了眼睛:“那些尸体可真是会动的!逮着人就啃!上次我瞅见一个过路的书生没逃掉,被给活生生啃成了白骨!要不是那书生,我们几个可就……!说到这里,他陡然噤声,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枫叶泽?你们进去了?那个僵尸现在还留在那里?”

    “不在了,听说是那个僵尸咬了个红衣教徒,被那个红衣教的教主给一把火烧成了灰。”

    “你亲眼见的?”

    “不是,是走长安道儿的七郎说的。”

    “原来如此……那红衣教教主还真对自己的教徒上心啊!”

    “可不是,所以郎君切莫惹那些红衣教的教徒。”

    “多谢了!”苏浅谢了一声,货郎也咧咧嘴说了句不谢,加快脚步开始赶路了。苏浅也不太想去紫源山那里看风景,就沿着三岔路口一直直走,走上了枫华谷的官道。

    还未走几步,苏浅就看到前方道路拥挤,许多来往的客商和村民都站在了道路两旁,中间的道路让了开来,好像在等人一样。

    苏浅牵着马过去,站在后头的村民提醒他说:“这位郎君,红衣教路过,站得远些让他们先走罢!”

    “多谢。(<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苏浅站在人群后头,不多时,漫天枫叶夹着一种诡异的芳香随着风吹来,又腥又甜,一时间似乎枫叶都被染得红了几分一般。碧空长天,一点红色在极远处的地方缓缓的走来,渐渐地由点呈线,那些红色变成了一片。

    走进了,苏浅才看清楚那是由几十个红衣女子组成的队伍,最外面一圈应该是护卫样子的女子,手持双刀,神情冰冷,护卫女子迤逦得很长,约莫有二三十人,两人一组走过了二十人之后,就是几个身穿红色宫装的女子,长长的披帛蜿蜒在枫叶铺就的黄金路上,手中执着宫灯、花篮、玉如意等。

    再接着是八个极美貌的宫装女子抬着的步辇,分不出男女的人支着脸以一个懒散的姿势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的风景。身上披着殷红的长袍,不过似乎并不是长袍,只是随意取了一块布匹随意的裹住身体而已,半条长腿和大半胸膛都裸-露在阳光下,散发着莹白的光。

    这支队伍缓缓地走来。

    苏浅站在人群后头,心里暗自点头。

    阿萨辛此人……太过美貌了些。如果苏浅虽然也是俊美,却很容易就能分别的出他是个男子,阿萨辛却是美到了男女莫辨。

    他长眉凤目,唇若涂朱。鸦青的长发拢在兜帽后,一枚古铜色的六芒星顺着丝绦垂在他眉心处,将他的面容掩去了一小半,如同烙印一般,却并不显得难看,反而有一种诡异到了极致的神圣的美丽。

    苏浅看了一会儿,发现队伍就要走近了,他便随着村民们一起低头不再观望。抬着步辇的宫装女子步伐不紧不慢,却又整齐划一的迈动着脚步。

    苏浅在心里摇了摇头,艾玛这一看就是招惹不起的对象啊!别说阿萨辛了,就是这八个抬轿的女子要是一起上来也够他喝一壶了。

    那些女子渐渐地走到了眼前,等到护卫的女子走过之后便是宫装女子,很快的步辇也过了去。苏浅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逾辉耀的脖子。突然之间,他僵硬了一下!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苏浅整个人都觉得不对了,他回过头去看,却看见那队伍红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步辇上的阿萨辛换了个角度,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种感觉无法言喻,就像是背上一凉然后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的感觉让苏浅心里一紧,落凤自然而然的滑出袖袋。阿萨辛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步辇上,凤眼微眯,静静的看着他。

    ——就像是被一条毒蛇死死地盯住了一样。

    还是条美人蛇。

    苏浅在心里苦笑,这是什么情况?传说中的主角体质?

    苏浅大大方方的扭过头去,不再与阿萨辛对视。他牵着马缓步离开人群,沿着大路的方向走去——这里人太多了,既不能打,也不能逃。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阿萨辛扑上来的话就用快雪时晴打他的手下!如果不行就读钟林阳明兰摧玉石他,如果还不行,那就赏他一棍子落凤!

    苏浅在心里阴测测的笑,落凤乃是玉石所制,硬度不在话下,若是被人灌注内力后当头来上一下……呵呵,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瓜瓤为何这么红!

    还未走出几步,苏浅就听见了有人轻声说了一句:“走。”

    那声音,亦男亦女,带着一种中性的磁性和悦耳,钻进耳中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石子,激起了无数的涟漪。

    红衣女子们悄无声息的继续自己的脚步,一时间只听见枫叶沙沙的声响。

    苏浅紧绷的肩膀缓缓地放松了下来,心里暗自咂舌。

    这算是虚惊一场?苏浅丰姿俊雅的上了马,一边点燃了落凤里的烟草,一边在心里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流泪满面。

    ——真特么吓人啊!

    以逾辉耀的脚程,很快的就离开了枫林,进入了枫叶泽和乱葬岗的范围,似乎也没有那个货郎说得那么可怕,至少苏浅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并没有见着什么僵尸。

    又走了一段距离,逾辉耀突然停下了脚步,烦躁得刨动着蹄子。苏浅一怔,才发现四周静得可怕,似乎连落叶和风的声音都一并消失了,没有虫鸣,也没有飞鸟。

    苏浅心下一凉,这……难道真的有鬼?

    苏浅下意识的搓搓胳膊,镇定镇定,不怕不怕,现在他是大高手怎么会怕那个什么的……嘤嘤嘤我好害怕啊师傅师兄你们在哪里!qq

    远远的有个人踉踉跄跄的走过来,随着他的步伐逾辉耀也越发的暴躁了起来,苏浅睁大了眼睛……那啥,不会吧……这么巧?

    随着那人的走近,苏浅松了一口气,是正常人的长相,游戏里那些尸人毒人都是青灰色的皮肤,这个人应该没问题。

    苏浅驱马上前,那是个五十来岁近六十的老汉,猎户打扮,一条腿应该是受了伤,所以走路才一瘸一拐的。

    苏浅问:“这位老大爷,可是受了伤?”

    对方的眼神有些呆滞,听见苏浅的话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点了点头说:“是受了……伤,这位……郎君可否……给老汉些吃的?”

    “自然。”苏浅下马,从马背里的行囊翻出昨日买的干粮和肉干递给老汉,那老汉结果狼吞虎咽的吃了,吃相看得苏浅都觉得心惊肉跳的,连忙又翻出水壶倒了水给他。

    老汉又是一番狼吞虎咽,面饼甚至都不咬下,而是直接的整张硬饼都塞进了嘴里,一声类似于布帛撕裂的声响过后,苏浅愕然的看到老汉的两边嘴角都裂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