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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仆儿第3部分阅读

放下责任了。”

    “放下责任?”于拢云的身子轻轻一震,她的话有些奇怪。

    “对啊,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而我尽责地把你体内的毒都祛除了,责任已了。”她回道。

    第4章(2)

    责任已了?对她而言,他就只是她的责任而已,就仅止是责任。

    这刺耳的“责任”两字竟然让于拢云怒火中烧。

    于拢云回想起简仆儿当时愿意救他,除了是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以外,另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不想变成扫把星,救他纯粹只是利己,此刻再对照她的“责任说法”,更是证明着她对他的照顾都只是不得已的。

    “放下责任之后呢?接下来你想做什么?”于拢云的口气变得冰凉。

    “就离开于家喽!”简仆儿答得干脆。

    “你要离开于家?”她就这么轻易地说出离开,而且听不到一点点留恋或不舍,于拢云体内的怒焰简直要炸开来了!

    “是啊,我要离开,我早就作好决定了。”虽然有些不舍啦,不过一直当仆人已经不好玩。

    “为什么想走?『于家庄』不好吗?”他喉头一紧,咬牙迸话,原来她早早就决定要离开他了。

    看来这三年的相处,他完全没有吸引住她的心,她对他视若无物,她不留恋他,她对他好无情,也好绝情,因此她的心里头只有负完治毒责任就可以快快离去的念头,一点点眷恋的情绪都没有,面对这样的结果,于拢云忍不住生气。

    “我在『于家庄』三年时间,也够久了吧?而且我到于家本来就是为了治好你的毒伤,现下确定你康复无事了,我当然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这样不对吗?”她的未来不要再被拘束住,她从小就喜欢飞,不爱被枷锁绑住,所以当年住在“花蝶谷”时,她可是满心期待十六岁时可以独自出谷过自己的人生,哪里知道冒出了个于拢云,再加上她一心想要扫除掉扫把星这大恶名,良心大发地想救他性命,这才愿意到于家三年,也让她自己的岁数再长一些,待十八岁时想自由翺翔也就没人会管。

    当年她会拒绝嫁给于拢云,就是不想小小年纪就被丈夫控制住呀!

    简仆儿再道:“我是想到外面的世界瞧一瞧,这跟『于家庄』好不好玩无关,你就别问太多了。”她不想解释太多,多说无益,只会烦心,反正就是要离开于家。她又催促着于拢云,道:“四少爷可以穿衣了吧?还要喝药呢!”她可是谨守这期限,做好对师父的承诺,绝不外泄药方,哪怕她是那样想要自由,而于拢云也曾以放她自由做为引诱,不过她都不为所动。

    “你走!”于拢云冷森地说道,怒焰燃烧着。现在已能确定简仆儿就只单纯地想当个熬药仆,视他为主子,仅做奴仆的工作,不曾把他当成特别的男人,当然也就对他没有特别的情感。

    “那我先去帮你拿衣服过来穿上比较快,不要拖拖拉拉的。”她最受不了等待了。

    仆儿匆匆跑到内室,从衣柜取出衣衫,又匆匆地走出内室,回到浴池边要交给他。

    “请快点,不要慢吞吞的,药汁已经放在你房间了,再不喝,凉了或倒了,我得重新再熬药汁,很累的,呃……”于拢云已经正面朝向她了,虽然微漫的热气让视线变得蒙胧起来,可他美妙的肩线、均匀的胸膛线条就在她眼前晃呀晃地,看起来好好摸的样子……

    她走着,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胸膛,粉嫩小舌更是忍不住舔了舔自个儿的唇瓣。

    于拢云瞧她一直走过来,深瞳一眯。都快踩到晶彩石了,可她似乎没停下脚步的意思,仍然一直走,但于拢云也没想提醒她,只再道:“你的焦急就只是想要快点治好我好得到自由?”

    “对啊,我很急,我在于家也待得够久了——啊!”扑通一响,简仆儿竟然一脚踩空,直接跌进浴池里!

    唰!哗~~

    “咕噜……噗!”简仆儿被水一淹,头昏脑胀,还喝了几口洗澡水,最后是一双铁臂把她从浴池里“捞”起来。

    “噗!”一探出头,立刻吐出嘴里的水,站直后,她惊惶地说道:“吓死我了!”

    “活该。”于拢云却有着报复的快感。

    “都是因为只顾着跟你讲话才会分心啦!”她就是猛盯着他的胸膛,才会没注意到已走近浴池,结果脚一滑,人也栽下浴池里。

    不过她没想怪他没提醒,因为他的拥抱让她痴了。

    他捞起她后就拥住了她,此刻简仆儿就偎在他的胸膛上,亲近到只要仰首便可瞧清楚他的脸、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实在太俊了,好想摸摸他俊美的脸皮喔!思及此,她俏脸微微窘热。

    “你想做什么?”他问她,她的小手在水中摇来晃去,好像想做什么事似的。

    “没、没什么……”她好想摸他,只是现在两人都很清醒,她若扑上去也太丢脸了,毕竟以往都是趁他睡着时偷偷摸他的。“可以……可以起来穿衣服、喝药了吧?”

    “嗯。”他的磁音变得好低哑。

    “怎么了?你的声音有点奇怪耶!”他明显地像是在压抑些什么。

    “没事。”于拢云忍得好辛苦,因为黏在他身上的简仆儿馨香迷人,还紧紧偎在他的胸膛上,他此刻可是全身赤裸,她软嫩嫩的娇躯很能“刺激”他。

    “既然没事,那就快点起身穿衣、喝药了吧!”简仆儿赶紧说道,她很怕自己伸出“魔爪”摸他脸皮。“快点、快点——哇!”她又尖叫一声,因为动作太急,脚又一滑,身子整个往后栽。

    于拢云又勾住她的纤腰,以免她往后跌摔进池子里。

    “幸好,又没事了。”她松了一口气。

    “对,你没事,我也没事。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能『互相扶持』且『化险为夷』,我突然间觉得,这三年时间你已经成功地证明了你是我的幸运福星。那么你若离开我,会不会让我又出事呢?”于拢云恼怒之余,有感而发。这丫头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但他强大的自尊心让他无法直接要求她留下,所以他灵光一闪,忽然问着简仆儿,决定改用迂回方法“勾引”她。

    “会吗?你不是说过你并不相信扫把星之类的恶意诬蔑?我走不走跟你的未来不该有牵连才是吧?”她吃惊地反问他。于拢云从来不把扫把星之说当成一回事,换言之,他不认为她是扫把星。

    这个她一直深埋在心里,从不对外讲述的扫把星秘密,在于拢云问过她为何会自嘲自己是扫把星时,她已对于拢云说明过原因,谁教第一次救他时,她就已经当他的面自泄秘密了。

    然而当于拢云听完她所谓扫把星的过程后,却回应一切的伤害事件都只是巧合造成,与扫把星无关,他是这么认定的。

    他的回话,是安慰了她。

    并且于拢云也不曾对任何人提过简仆儿的扫把星秘密,即便这三年里她在于家做过一些蠢事,倒也从没听人直接斥骂她是扫把星。

    于拢云敛下眼,解释道:“我是不在乎扫把星这事,可你很在乎不是?”他为了留她,竟然用这种不入流的威胁手法。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因为你,我确定自己不再是扫把星了,当年我愿意留在你身边熬药救你性命,便是希望藉由你的平安好彻底扫除掉扫把星这恶名,如今三年已过,你果然平平安安地活着,让我可以把扫把星这污名拿掉,你还是见证人,我可是高兴极了。”

    于拢云直接闭上双眼,她不仅不在乎他,还真把他视为扫除恶名用的棋子。

    也就是视他为“工具”,她才能轻易地撇掉他这个“责任”,说走就走。

    “你……你怎么了?你在生气吗?”简仆儿一惊,他忽然抬眼瞪她,而他眼中闪烁的怒焰好强大。

    “生气?”于拢云一怔,连大而化之的她都能看出他火气十足?怎么他对她的离去竟是这么生气,而且想留下她的念头亦是那般的强烈?“没事。”他暗吸口气,压抑怒气,不懂自己怎么会这么在意她?

    “没事就好,我还觉得奇怪,怎么要你喝个药,你却拖拖拉拉的,还发火呢!”真怪!

    于拢云闭了闭眼后,再道:“对了,你若离开『于家庄』,那我要怎么对蝶花神医交代?”

    “交代?”简仆儿眨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依你傲骄的个性,怎么会想到交代这种事?我不认为你会在乎我神医师父的想法,你也不用给他交代吧?”下一瞬,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很希望尽快摆脱我吧?那就别再拖拖拉拉的,起来喝药汁了。”道完,她硬是转身要退离他的怀抱,否则跟他“黏”太久,怕色心大起的自己会主动对他做出不该做的事。

    简仆儿找阶梯要走上浴池。

    “呀!”她才走没两步,突然低呼出声,脑袋瓜子被往后一扯,痛呀!谁在扯她头发?

    一回首,这才发现她的一绺乌丝居然与于拢云的一绺黑发打结纠缠在一起。落水的她,发辫早已散开,就因为飘散在水面上,所以跟他的长发缠住了。

    “怎么头发打结了呢?”她说道。

    “结发了。”他也讶异两人的发丝竟会缠在一起。

    她立刻道:“快点解开相缠的头发啦!快点,我们已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浪费时间?于拢云浓眉一锁,霎时,他一手捉着她的一绺青丝,另一手则捉住自己的一绺黑发,用力一扯,将打结的发丝硬是扯断开来。

    “这样你满意了吧?”他冷森地说道。

    她呆了呆,是该满意,可看着断了连结的头发,她的心为什么突然间好酸、好疼、好……难受?

    第5章(1)

    一大清早,隶属“天远阁”的女婢与男工奴才们各自起床、盥洗、用过早膳,接着,就开始忙碌起来,做着属于自己本分的工作。

    修剪花树的男工爬上爬下地照顾所有花木,务必保持翠绿新鲜的姿态,而在楼阁厅房里打扫的女婢们也来来回回地擦拭门窗,洒扫整理,要让“天远阁”保持着优美的环境。这是“于家庄”奴仆们的例行性工作,而有着仆人身分的简仆儿也都会参与打扫,三年来不曾例外过。

    就因为简仆儿在于家是认分地当着仆人,所以赢来许多友谊,只是一种米养百样人,一直看她不顺眼者也大有人在,简仆儿是知道的,但她无法改变他人的想法,所以也就任由对方讨厌她,但幸好讨厌她的人都只是逞逞口舌之利,并未做出实质伤害的事情来,她们终究会忌惮于拢云,每个人都清楚简仆儿是于拢云亲自带进“天远阁”的,不敢对她太过嚣张。

    不过,她就要走了,她要离开“于家庄”了,她不会再是争议人物了。

    于拢云的身体已经康复,她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至于“一线桃花”是怎么出现且为什么会毒害到于拢云,虽然至今仍然无法解答,不过真相的找寻于拢云自己会负责,她没有立场去管,现在的她该为自己而活,她该要冲出于家的牢笼了,她压抑三年想要自由翺翔的心思总算可以放纵开来,她该开心地寻找自己的新人生才是。

    只是,她还是起了踌躇。都是那日在温泉池子时,她直截了当地跟于拢云报告要离开的决定,结果于拢云不仅不祝福,还怪怪地用了一些说法像是要“留住她”,这导致她的心情也跟着怪怪了起来,要走的决定因此而犹疑。

    哎呀呀,好烦好烦,不想了,不要多想下去,她的个性不适合思考太多复杂的状况,她只要想着自由,不要跟着于拢云一辈子,也不会当他的妻子就好。

    简仆儿已经见识过于家男人个个多情的状况,每个少爷都是三妻四妾地娶进门,这些于家男人的妻妾们都只是维持表面和平,其实常常在争宠、在暗斗,连她这么鲁钝的人都能看出女人们台面下的风起云涌,那依她个性,若与人斗肯定惨输,万一再有婚约枷锁困住她,她离不开于家,到时候只能待在“冷宫”里自怜自艾,那就太凄惨了。

    虽然于拢云因病尚未娶妻,但痊愈后的他,大概很快就会娶妻纳妾了。

    “仆儿,你真的要走吗?怎么你要离开于家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拿着木桶子走过来的江琴问着好朋友简仆儿,她们同样是“天远阁”的仆人,共事三年,交情还不错,不过几日前“天远阁”却开始传散简仆儿要离开于家的消息,她憋了大半天的话,终于忍不住吐出问她。

    “是真的,没骗人,而且我要走的消息是我自己讲的,所以没有错。”简仆儿平静地回道。她为了不想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因此故意放风声出去。

    “是你自己说的?”江琴一怔,确定好朋友是真想离开,她闷了。江琴是有签下卖身契的仆人,所以无法随便离开于家,但仆儿似乎没有受到于家的任何限制。其实她是怎么来到于家的,没人知道内情,只知道她是被四少爷带进来,且专司熬药给他喝,而且四少爷这三年来在仆儿的照顾之下,易生病的身体居然康复了,现在健壮如牛。

    “所以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得跟你道别了。”仆儿再道。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走呢?在『天远阁』里不是待得好好的?我还以为我们能一直当朋友呢,你若离开,我会很难过。”

    简仆儿笑一笑,因为她想做自己呀!爱飞翔的她想学蝶花师父一样四处遨游。哼,师父他呀,把乌孙命宝交给皇太子,把她交给于拢云,之后自个儿就又五湖四海优游去了,她已三年没见过蝶花师父,“花蝶谷”也无他踪迹,只曾听说过蝶花师父在某处妙手救治了谁,但派人去找,却又无踪,这三年里,蝶花师父只有请人捎信给她,告知在“花蝶谷”照顾命宝和她的两位伯母以及伯伯获取了一笔足以衣食无缺的银两后,也已离开“花蝶谷”。师父就是为身边人都安排好了去处,才能自由自在地到处去。

    “江琴,我也舍不得你,只是我想到外头见见世面,只好硬下心肠跟你们道别。反正就是这样,不要再谈下去了,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的。”怕是讲太多,她的心又会摆荡起来,所以干脆左手提起木桶,右手拿起扫把,还把扫把一甩,扛在肩膀上,准备工作去。“我到客房那边打扫,桶子我带走了。”简仆儿总像个男孩子般的粗鲁率直。

    “好。”江琴道。

    “用膳时再见喽!”简仆儿一转身,扛在肩上的竹扫把也划了个弧线。

    “哎呀!”夸张的惊呼声在她转身的同时响起,简仆儿停止动作。她后方有人,她感觉到扛在肩膀上的扫把扫中了人。

    “你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呀?你是故意要用扫把划花我的脸蛋吗?你太过分了!”尖叫声像打雷似地一直轰出,被扫中的人捂着脸大声叫嚷着。

    简仆儿忙着道歉。“对不住啊,香吟,你有没有怎么样?没事吧?”

    “说对不住有用吗?有怎样你赔得起吗?简仆儿,你太鲁莽了,而我怎么这么倒霉被你给伤到,你真的是——”“扫把星”三个字硬是吞回肚里去,骂不出口,毕竟简仆儿身后的靠山她惹不起,“天远阁”的奴仆都知道于拢云对简仆儿很好的。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简仆儿不断地道歉,毕竟是自己把扫把扫上人家的脸。竹扫把颇硬,是很危险没错。

    “哼,你一定是妒忌我长得美!”香吟气呼呼地用另一种方式骂道。

    看不下去的江琴开口了。“喂,你也够了吧?仆儿都道了歉,你也没怎样,何必咄咄逼人?况且要论美丑,你也只是堪称清秀罢了,仆儿可比你漂亮多了。”虽然仆儿的个性跟男孩子很像,但仍无法掩去其清丽相貌,瞧她还粗粗鲁鲁地把扫把扛在肩头上,一头长发扎成两条辫子,一身简单上衣下裤的仆人衣装,可那俐落气质就是显得率真又美丽。

    “够了的人是你!”香吟不满地怒瞪多事者。“江琴,你不要以为巴结简仆儿会有好处,打从简仆儿进入『天远阁』后犯过多少事啊?只是大家心肠好,不和她计较,你别以为简仆儿就是与众不同,得罪不起了!”虽然简仆儿一出现就自称是仆人,也视于拢云为主子,还一副不想被当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