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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招第5部分阅读

的,去睡吧,那台监视器交给我就好了,要是明天仍没能修好,我们就亲自出海去看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是的,少爷。”

    世祁目送福伯离开客厅,然后才打开监视器,但养眼的镜头已经没了,空荡荡的甲板上,只有几只孤伶伶的水桶。

    看来这是一个寂寞的夜了!

    总是这种情况!丁品臻总要无端对他撩拨起一些什么,然后很不负责任地离开。

    他耙耙自己的头发。

    唉,冲个冷水澡吧。

    翌日,雨继续下,而且雨势变大。

    这真是个难堪的局面,她一睡醒,所有的难题全迎面而来。

    她又饿又渴,晾在窗边的衣服湿答答的,看来要自然风干已全然无望,她只好裹上床单,先到床舱里替自己冲泡一杯咖啡。

    不过就算是咖啡,也只剩一杯的量了。

    她拿报纸遮头,跑到甲板上拿起钓子,幸好钓到一条鱼,这下早餐有着落了,可是午餐呢?饵罐里的饵已经空了。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可这海面上竟连一条船也没看见。

    要是今天依然没看见船只经过,她要怎么办?她会不会就糊里糊涂地死在这个地方?

    嗯,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假设。

    可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了孙世祁。

    他……会来救她吗?

    唉,这真是个蠢到爆的问题。等到他发现她偷走了他的船逃跑,恐怕要气疯了吧。

    她用雨水漱完口,然后翻箱倒柜找到一包盐,一瓶伏特加,顺手将那只不知名的鱼撒上盐巴放进烤箱里烤。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她不知不觉又想起她的身后事来。

    她可以预知丁超然将会怎样的伤心欲绝。这么多年了,她已经是超然妈妈的生活重心,她真要死在这异国海域,让妈妈找不到,妈妈要怎么过她的下半辈子呢?

    不行!她无论如何不能死。

    她望着窗外的雨丝,一边吃着烤好的鱼,还替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她想,这搞不好是她人生的最后一餐。

    这么一想,她喝光了杯中的酒。

    在她三十年生命里曾遇过的人,如松伯、麦克李、她曾经设计过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一一浮在窗边,她微笑着看待自己生命的过往。

    可当窗边依稀浮现孙世祁的脸时,突然定格。

    她轻轻摸着窗里那张孙世祁的脸,这辈子她唯一后悔的事是骗了孙世祁,因为他是松伯及麦克李之外,唯一不教她感到厌恶且能够给她温暖的男人。

    可她却一再欺骗他,不仅骗了他的钱,还骗了他的感情。

    她这样算不算罪有应得?

    应该……算吧。

    可是她也不想这样的。这一年多来,她不止一次曾偷偷幻想过,如果他们只是一般普通的男女朋友,他们就可以谈一场很平凡但不失甜蜜的恋爱,哪怕只是一场也好,哪怕只有一个礼拜也好。

    可是他偏偏是她的“目标案件”。

    而她偏偏只是个要养活一堆骗子的女骗子。

    他们注定要站在敌对的一方。

    情况很清楚,他们不能相恋。

    她必须让他继续恨她,他才可以全身而退,退回原来该属于他的世界里,也让她安然退回所属的位置与身分当中。

    可这艘该死的船和这场烦死人的雨搞砸了这一切。

    唉!话说回来,搞不好这是她的报应,  让她活该死在孙世祁的手里。

    她躺了下来,听着船外的雨声,沮丧地领受等死的滋味。

    晚上八点钟。

    这一整天里监视器里的甲板上一直没有出现丁品臻的影像,这让大啖着美味晚餐的世祁显得有点魂不守舍。

    福伯则戴着眼镜站在监视器前仔细检查着线路,希望不要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乌龙事件。

    “少爷,这说也奇怪,监视器明明有画面,可是怎么一整天都没看见丁小姐人呢?”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这话,也不知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安慰福伯。

    “少爷,外面的雨,看来越下越大了。”福伯看着窗外。

    怎么这顿饭吃来全然无滋无味!

    他索性放下碗筷,走到监视器前,瞪着那萤幕,竟看到丁品臻歪歪斜斜地拎着一罐瓶子走到甲板上,而且很靠近护栏。

    他拿着遥控器,调整画面,想把她拎的那瓶东西看清楚。

    老天爷!她拿着的不是他几天前拿上船的伏特加吗?而且她看来像是……喝醉了。

    “福伯,快!我们马上出海。”

    “现在?”

    “对!晚了我怕会出事。”

    “可是少爷,天气不好,我们要开直升机还是开另一台小汽艇?”

    “汽艇。”

    十五分钟后,他们终于靠近了丁品臻那艘船。

    已经醉得摇摇晃晃的丁品臻也发现有船向她靠近中,她开心地举起双手又跳又叫,又担心对方没看见她,不知发什么神经,竟跨过栏杆,拿着酒瓶对着来船猛摇。

    福伯成分担心地看着那惊险的画面。

    “少爷,你看丁小姐会不会掉下去啊?”

    他话才说完,丁品臻便以倒栽葱方式落海。

    他张大眼睛喊了一声啊!

    身旁的世祁已经噗通一声,以最完美的弧度跳入海面。

    向来冷静的福伯也慌了。

    他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往底下的海面猛照。

    这下可惨了,雨这么大,浪又这般高,少爷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少夫人,要是两人都出事了可怎么好?

    他担心着,思虑着是不是该打电话跟法国的大小姐求援。

    孰知,就在他决定该去打电话时,他看见少爷向他挥着手,只是一个浪头翻过来,又不知把人打到哪儿去了。

    他一边拿着手电筒着急地在汽艇附近搜寻,一边忙着打开救生艇的绳索。

    终于又听见少爷在喊他。

    “少爷你撑着点!我把救生艇扔下去!”

    终于,他看见少爷爬上救生艇,还拖着少夫人。一番折腾后,他们终于合力把丁品臻给弄上汽艇。

    可她已不省人事。

    “少爷,丁小姐这……”

    “应该没事。可能喝了点海水又醉醺醺的,我看浪头越来越高了,我们先赶回岛里再说吧。”世祁交代道。

    为了在汹涌海浪里能拉住她,他也差不多筋疲力尽了。

    回到岛里,世祁吩咐福伯把丁品臻扶到他房里,接着,挥手让福伯离开,自己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再翻出姑姑的旧衣服帮她换上。

    结果她吐了他一身。

    他只好再去沐浴一次。

    等他走出浴室,福伯已经将两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摆在桌上,正动手整理房里的呕吐物,污秽的床单及地板。

    “少爷,不如换个房间吧。”

    “我看不要动她了,免得又吐出来。”

    “少爷,那您呢?”

    “我就睡这看着她好了,福伯你也折腾一个晚上了,先去休息吧。”

    “那姜汤请少爷喝过后再休息。”

    “知道了。福伯谢谢你。”

    “少爷,晚安。”

    “晚安。”

    第8章(1)

    品臻一早醒来,所有的知觉只剩下——痛。

    她发现自己头痛、喉咙痛、背痛,脚和手无一不痛,她痛苦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船舱外面是否还在下雨,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心里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倏然坐起身。

    赫然看见落地窗旁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影,不由得张大眼睛。

    孙世祁!

    怎么会是他?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原本不是一个人在船舱里喝酒吗?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孙世祁从窗里的倒影里看到她,遂缓缓转身。

    带着一抹嘲谑的笑容问候道:“早安啊,丁小姐。”

    早安个鬼!分明有鬼。

    “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耸耸肩,笑意更浓了,可他的眸子却是冷的。

    “这情况不是很明显吗?你逃跑了,我当然得把你抓回来。”

    她抱着剧烈疼痛的头,压抑着恶心想吐的感觉。

    不行!

    她得先去趟洗手间。

    她起身,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出房间,找到大厅旁洗手间的马桶,开始无法抑制的呕吐。

    十分钟后,她有点头重脚轻地走出来。为了让自己清醒些,她扭开水龙头洗脸漱口,还对着镜子耙顺自己的头发。

    她真的不舒服,原本想先回她住的房间躺躺,但又想拿瓶矿泉水到房里,于是她想到大厅中的冰箱。

    慢慢踅到大厅,拿了瓶矿泉水要进房间,经过监视器前,她下意识地抬头,突然看到那艘把困了好几天的船。

    她心里突然明白了一切。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孙世祁可以找到她了。换句话说,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哪里。

    世祁穿着v领深蓝色运动衫和休闲短裤,一派轻松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她怒目瞠视,大吼:“你监视我?”

    “唔,我的罪行何至于此?我还知道你说要帮我敷背、准备早餐,全都是计划好的。打从你知道我有船时,就一直假装讨好我,计划要偷船逃跑了吧。”

    “你!”她竟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辈子他还不曾像现在这样生气过,枉费她一直把他当正人君子看待。

    他走到大厅,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凉的啤酒,仰头灌了一大瓶,然后转头望着呆立一旁默默无语的她。

    “怎么样?被骗的感觉如何?”

    她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世祁连忙跑过去。见她一脸苍白,还冒着冷汗。

    他一把抱起她,低头望着那张美丽清秀的脸庞。

    “这情况至少不是装出来的吧?”这样想的时候,他心里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

    才恢复知觉,她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原本睡的房间,确定自己是一个人在房里。

    她闭上眼睛,马上想到监视器的事情。

    那这几天她在甲板上钓鱼、发呆、喝酒,还有……淋浴,他岂不全看见了?

    可恶!原来她自以为可以逃跑的伎俩竟被他当白痴似地耍得团团转!

    想到他坐在舒服的屋里看着她怎样狼狈不堪,她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既然他不想当好人,她也就不必坚持什么原则,非和他比情操不可。

    她必须让他知道,惹火她,难受的绝对会是他!

    她非得让他尝尝难堪的滋味不可。

    听到房门有些微声响,她立即躺回床上。

    她不必张开双眼也知道是孙世祁进屋来。他先是走进她,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走进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又走到她身边,将冷毛巾覆在她滚烫的额上。

    就在此时,品臻起身扑向他,谁知用力过猛,世祁被扑倒在床上,为了要维持平衡,他反射性地紧急抓住她的手臂,结果两人的唇重重地碰在一块。

    这一撞,真是痛极了!

    品臻痛得眼泪都飙出来,她全身上下已经够痛了,又来这么一下,她气疯了!也要他尝尝这种全身酸痛的滋味,她用力往他的唇一咬,他痛得张开了嘴,品臻为了把感冒病毒传给他,伸出小舌,在他嘴里胡乱搅和一通。

    可是不过三秒,她尝到血腥的味道,立即用力推开他。

    果真见到他的唇红肿且渗出血来,她大声嚷嚷:“你白痴啊?不痛吗?你不会把我推开?!”

    她原本因发烧已经红通通的脸气得更为艳红,头整个像泡水的海绵般发胀,真不知道到底该气谁,气他还是气自己?

    她的耳朵嗡嗡响着,真是好难受。

    他不以为意地微笑着。

    她看着他的笑容,越发生气。

    “我真想用全世界最强的病毒把你毒死!”

    这话只让他的笑容在他那张干净俊逸的脸上扩大。他起身抽取面纸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我知道啊,但你为什么突然变卦?”

    “……”气死她了!竟还问她!她真会被他气死!

    “不如我来猜猜。”他气定神闲地说着。

    她红红的研究狠狠瞪着他。

    “你该不会是因为爱上我,所以不忍对我痛下毒手吧?”

    闻言,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来不及回呛他。

    他轻拍着她的背。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我是因为重感冒才没力气动你,你最好让我死在这里算了,要不等我好了,我觉得不会让你好过的。”

    “好,我会等着你。”说完,他转身从桌上拿来一碗药。“这是福伯去温室摘的药草,还用了一个小时慢熬,说是可以治感冒的药汁,喝了吧。”

    她转头,就是不想看到他。

    “都发高烧了,就别使性子了。”他温言相劝。

    到这地步,死她都无所谓了,发高烧算什么?

    “唉,好吧,横竖我喜欢的是你的姿色,对你的品性就不是很敢领教,如果你烧坏了头壳,自然就没了杀伤力,那时候我大可考虑重新娶你过门,那你骗走的那些钱,不久又顺理成章的回到我身上了?”说完,他像是很满意自己的说法,斜睨了她一眼,接着放下药碗,哈哈大笑着走出房去。

    哼!想得美!

    等他完全走出去,品臻拿起药,一饮而尽。

    然后心里突然隐约有种中计的感觉。

    她……是不是又被他给玩了?

    连着几天,她因为头痛,整天都感到昏昏沉沉,但尽管意识不是很清楚,她依然知道,有人在照顾她。

    她想喝水的时候,总有人及时递上水杯。

    想上洗手间时,也总会有人用强而有力的手臂扶着她。

    经过三天,好不容易她的烧总算退了。

    她在晨曦中清醒,转头发现孙世祁就睡在她房里的沙发上,一件薄毯被他踢到地上,因为房里开着冷气,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捡起被子为他轻轻盖上。

    看着他的脸,她不免惊诧。

    他瘦了。

    满脸胡髭的脸,尽管闭着眼睛,但看那熟睡的程度仍可以看出他疲倦极了。

    他是她认识的那个只爱赛车、随便什么都不在意的纨绔子弟孙世祁吗?

    不就是因为气她、恨她,才把她抓到这个离台湾千里之外的无人岛来想要报复她的吗?

    那又何以这般夜以继日地悉心照顾着重感冒的她?

    他的行为实在矛盾得令人发噱。

    她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道拨开覆在他额前的发丝,只是这样,真的只是这样,她已经觉得好满足。

    她其实好早就明白,这个男人是真心诚意在爱着她的。

    可是爱情尽管甜美,但爱情的保存期限是谁都说不准的。等到不爱了,谁会先被毁灭呢?

    他明明有着大好前程,为何非要和她这种不吉、且背负数十条诈欺罪的女人苦苦纠缠呢?

    唉!

    她深深地叹着气。

    孰料,竟惊醒了他。

    他该死地对她露出迷人的笑容,伸手摸着她的额,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神情。“嗯,烧退了。”

    她握住他的手亲吻着。

    他惊讶地望着她。

    她抬眼,美丽的眼睛中满是迷蒙。

    “吻我!”她像微风拂过脸庞那般低语着。

    他起身,环着她的腰,俯身覆上她柔软的唇。

    因为早已爱上他,却又不敢放手去爱;想对他好,可又深觉不因该,她的心矛盾得几乎要裂开。

    所以,在还能见面的时候,她忍不住,她就是忍不住想把握些什么。

    因此她极尽所能地挑逗他。她不在意他能多亢奋,她任意地在他身上狂妄又放肆地点着野火,直到他身体紧绷,狂吼一声,进入了她。

    丁品臻一点都不后悔。

    因为她知道,刚刚两人合一,同时达到的高嘲,将来可能是他们曾经爱过的证据,也是唯一的共同回忆。

    所以她尽管嘴里不能说爱他,身体却可以对他毫不保留。

    事后,孙世祈当然感到无比满足及舒畅。

    但对她的心意,他却依然感到极度困惑。

    他不明白,她何以忽然如此热情及主动?

    其实认真想来,他始终不明白她。

    两人一路走来,他对她除了喜爱,从不曾有机会弄清楚她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她单纯只是想敲他一笔,何不在还是孙太太身分的时候把握机会很刮他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