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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君第7部分阅读

皇也忙得不见踪影,这让撑着下巴倚在栏杆上眺望的巫绯语不自觉地噘起了唇。

    放眼望去,看似只有她是闲人一个。

    攸皇于新婚之别闯来之后,族人便一直嚷着婚宴得重办一次才行,在她耍赖地不与理会之后,似乎也暂时将声浪压下了。

    岂知——

    岂知攸皇的娘搬入鬼族长住之后,一切逐渐走样。

    尤其当婆婆与枫姥姥凑在一块时,连她们说话时瞧她的模样,她都会不自觉地漾起苦笑。

    有鬼!

    没错,一定有鬼。

    年近半百的两老搭在一块儿,就算明知她们意图不轨,她也只能默默认了。

    更何况自她从鬼门关硬被攸皇抓回来之后,冲喜之说便不胫而走,挡都挡不住。

    只是,好歹她也是今日的主角,怎么不但无人理会反而像是被人晾在一旁般的无所事事?

    想想,虽有气却也觉得好笑。

    看着族人个个眉开眼笑忙得不亦乐乎的模样,她噘起的唇也不由得松开了。

    伸伸懒腰,她随意走动瞧瞧去,晃啊晃啊来到了热气直冒的灶房,意外瞧见一抹熟悉身影。

    此时,对方手里正拿着一篮菜,头微低地向巫绯语迎面走来,直至距她十步之遥时才发现了她。

    “都翠掌柜!”虽感讶异,巫绯语仍是含笑开口。

    眼前的巫绯语确实较先前又瘦了些,气色也不若以往红润,然那天生的娇美模样仍是刺眼地存在着。

    “我可是为了大当家而做的!”都翠宣称着。

    既然是大当家的婚宴怎可马虎?又怎可少了她这位玉馔楼的掌柜?因而当君韶安一时说溜嘴时,她便急忙请命来了。

    为心仪的男子洗手做羹汤一直是都翠最开心之事,就算可能是最后一回她也绝不放过。

    “你仍想用佳肴抓住攸皇的胃,好让他对你的手艺念念不忘?”这女人还真是不死心呢。“我可不会退让哦。”

    都翠抬眼望她,表情透着一丝古怪与挣扎,半晌她闷声开口:“跟在大当家身边多年,大当家总是疏离中带点冷漠,不曾见他对谁大声说过话,也不曾见他动怒——除了那一回。”都翠有些哀怨地看着巫绯语。“你在茶庄不见那一回,大当家勃发的怒气简直令人不寒而栗。那时我就知晓我输了。”

    第10章(2)

    原来还有这一回事啊……巫绯语双瞳发亮。他还真是对她保密到家呢。

    “都掌柜条件不差,不难另觅良缘。”

    “所以你得小心了?”都翠意有所指。

    “嗯?”

    “只要你一不在,我便会想尽办法趁机而入。”这便是都翠的打算。“若不想让我得逞,你可得好好活着。”

    原来是拐着弯要她保重身子呢。巫绯语心下一笑。怎么这些人说话都这么不坦率?

    “这辈子我绝对比你长命,让你毫无可趁之机,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

    “世事难料。”都翠挺乐观的。“咱们走着瞧。”

    巫绯语正想回嘴却见喜儿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往她这儿来。

    “族长,快!”喜儿拉着巫绯语的手。

    “做啥?”

    “梳妆打扮呀。”喜儿有些纳闷。“总管大人早已准备妥当,怎么您还在这儿闲晃?”害她几乎将鬼族翻了一遍。

    闲晃?巫绯语瞇起眼。也不想想她的闲晃是谁造成的。

    “族长,快走啦。您没听鹊儿说过吧,换上大红袍子的总管大人简直是……”喜儿咬住唇,犹豫着该不该将话说完。

    鹊儿的口没遮拦众所皆知,难不成她也得跟着起哄不成?

    “简直如何?”这将话说一半的,肯定有问题。

    逼迫下,喜儿不得不开口。“简直是……秀色可餐!”

    “什么?”

    秀色可餐,巫绯语想着四个字。攸皇长像本就俊美,倘若再衬着红袍岂不是魔魅得不似人了?

    那怎么成!若不赶紧随在他身侧将他看紧,真不知晓今晚会有多少姑娘借酒壮胆吃他豆腐呢。

    尤其是……她瞄了目露彩光的都翠一眼。

    该死的攸皇!没事生得那一副好看模样,是想累死替他挡桃花的她吗?不成不成,今晚非得同他说清楚不可,那称不上宽敞双人床上,可挤不下一个妾来!

    顿时,她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啊……怪不得她近来常常见着族里的姑娘们动不动便脸红,原来……

    唉,早知如此便不让他将面具取下了。

    虽说他不带面具是为了预防黑白无常变卦来抢人,他的绿眸得时时看紧她,一切全是为了她着想,可她也不愿他为了看紧她,而被他人看紧呀!

    可恶!可恶!

    迟钝的她现下才明白,这婚宴的主角根本就只有他一人,而她彻彻底底不过是个顺带的。

    怪不得,她会从头到尾都被晾在一边。

    她若不再想想法子,那还得了?

    她又喝了一身酒气。

    为了不让他被吃豆腐,这回她拼酒拼得可凶狠了,直想把觊觎他的姑娘全都灌醉,然后将只属于她一人的他拖回房,不让其他人看、不让其他人碰,霸道得可以。

    一进门,有着醉意的她忽让地上摆放的箱子绊了一跤,向前扑跌的身子让他及时用双手环抱住并压入胸怀间。

    “什么鬼东西!想谋财害命不成?”她含糊开口,颇有恼意。

    她,醉了。

    迷蒙的眼神,晕红的脸颊,娇嗲的模样与平时的她很不一样。

    “地上所摆的全是皇上所赐的贺礼,感谢你救了皇后一命。”攸皇缓声说着,并将她的醉态一一瞧进眼里。

    “喔。”她漫应一声,也不知晓她到底有没有将话听进去。

    “还有,带着妻子四处游历不克前来的你师兄也派人送贺礼来了。”

    “真的?”她弯唇一笑,这话她倒是听进去了。

    稍稍推开他,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清楚,却先瞧见了眼前的红袍,气恼的妒意随即染上眉睫。

    “往后你还是穿得一身黑好了。”她的指趁机摸上他腰带,解着。“今后不许你再穿红袍了。”

    他不明白她心思的转变,却配合地站着不动,任她自顾自地为所欲为。

    “为何不许?”他好笑反问。“我穿红袍不好看?”

    “不是。”她仰首望她,差点迷失在他凝视的眸里。“穿红袍的你会让人抢跑的。”喝醉的她还真坦率。“你是我的,谁也不许来抢。”

    原来是为他吃醋?他眼底的情意加深了?

    喝醉的她,吃醋的她,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手一扯,她拉掉了他的腰带,微敞的外袍让她顺势褪去,只余月牙白单衣。

    攸皇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好奇她可知晓她现下所为之事?

    手一顿,她想起一事,不稳地行至桌旁拿了两杯酒过来。

    酒几乎洒了一半。

    “交杯酒……”一手递向他,巫绯语的娇羞躲不过他的眼。“喝了这杯,你便是我的了!”

    他早已是她的了,不是吗?攸皇心中道着。

    接过酒杯,勾过她的手。喝醉的她可是忘了,方才她拼命为他挡酒不就是为了要他保持清醒吗?

    “我可是一杯就醉的。”他一手仍揽着她的腰,小心呵护着。

    点点头,这事她当然知晓,但她就是想与他喝这酒。

    “如你所愿。”他盯着她的眸,将酒饮入。

    酒方入口,她已踮起脚尖凑上她的唇。吻住他唇瓣的她立即自他口中吮走了大半的酒。

    说来说去,她仍是舍不得他喝醉。

    滑溜小舌欲逃出喘口气时让他逮个正着,扶上她颈项的指让这旖旎的吻加深。

    “攸……”她唤着,浑身燥热。

    而回应她的只有更深更浓的纠缠。

    腿一软,她倾身向他,而他则顺势倒卧在床。

    这一倒,原以松开的单衣竟整着敞开,露出了精实的胸膛。

    而她柔软的手正按在上头,不但不打算移开,还顺其自然地按了按、捏了捏,不怕死地到处点火。

    按压住她不安分的手,他的眸底火光跃动。“你的身子未愈。”为此,他已隐忍许久。

    短暂的忡怔与为难在巫绯语脸上闪现,她凝眸,语气轻柔。“我保证,我会尽量温柔待你。”

    温柔待他?闻言,攸皇笑了。

    带着丝丝情意与浓浓怜爱的低浅笑声于她胸臆间泛开,心一动,他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困住,连同她的心一起。

    “你这般诱惑我,我怕你明日会下不了床。”他的语意,此时喝醉的她可明白?

    “我就是要将你困在床上不让你走。”巫绯语愈说愈露骨。“你没见着外头姑娘们瞧你的眼神吗?”她轻捶了下他的肩。

    她,真是醉了。

    “我要在你身上烙下属于我的印记。”她喃喃自语。“攸,我可以吗?”

    她可知晓她的央求,他根本无法招架?

    伸手入她发间托起她的颈,支起她下巴,积压于身的爱意几欲爆发,令他此时的嗓音听来既低哑又魅人。

    “悉听尊便。”

    受到鼓舞似的,她对她绽放出一朵绝美笑靥,复下的唇一一印上他的胸口、唇瓣、耳垂,最后落上只有她知晓的敏感颈上……

    尾声

    今年,樱花再度盛开。

    始终对樱花情有独钟的巫绯语以往并不明白这样的执着所为何来,但现下她对樱花更加喜爱了。

    每当樱花盛开,她便会在花下逗留许久,或躺或坐,任花瓣落在其身,任花香盈满怀,乐此不疲。

    当攸皇依花香寻来时,只见她随意侧卧草席上,散落长发在她婀娜身躯上,掉落的花瓣如雨般落下,沿着她凹凸的曲线堆积。

    收起手中黄铜骨扇,他蹲跪她身旁,没让面具覆盖的半边脸庞随着移动的视线流转着温柔光芒。

    抬手,修长手指触上她覆面发丝。柔亮黑发下的娇颜神情柔和,含笑的樱唇微扬,似乎正作着一场甜美的梦。

    倾身,他轻移起她双肩纳入只为她敞开的胸怀,动作轻柔熟练,似乎经常这么做着。

    “唔。”睫毛颤了下的她,似乎即将清醒。“我又睡着了?”她眨眨眼,微笑的唇因见着他而扩大。

    “你这身子要恢复成以往那般恐怕还需一段时日。”他说得忧愁,更是自责。

    “不打紧。”扬手,她取下他的面具,凝望他容貌。

    他脸上的疤在她细心看照下又比以往淡去许多,若非像她这般靠近他还瞧不出来呢。

    要他继续带着面具是她对他任性的要求,为了不让他人随意见着  容貌。

    这是她的私心,因她的醋意而衍生的限制。

    而他则在确认她性命无忧之后,顺了她的意。

    “别让自己累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抚着他的颊。

    “我有分寸,别担心。”他伸手包覆着她的指。

    她指尖依旧带着凉意,就算阳光普照也暖不了她的身。

    “我这族长当得还真悠哉。”她瞄了下他眼下暗影。

    自从让他陪她去了趟族长会议之后,不仅族里的事,连他族的事几乎都跑到他身上去了。

    而他还真是能干,依她看来根本无事能难倒他,怪不得是好几家商行的大当家,果真有本事。

    “只要你能好好的,要我怎样都无所谓。”

    这是他的真心话,她当然明白。

    “你啊,会把我宠坏的。”抬手攀上他的肩,她如兰气息吐在他颈项。

    这充满挑逗意味的举止让他身躯僵了下。见状,她眼微瞇、唇染笑,逗弄他的念头更加鲜明。

    一不做二不休,她舔舔唇瓣,让微张的樱唇吮上他领上耳下的肌肤。

    “你……”手一扯,他扳开她的身将她按压在草席上,姿势暧昧亲昵。

    “这可是我对你辛劳的奖赏呢。”她对着他笑开怀。这男子还不习惯她大庭广众下的大胆示爱呢。“你不喜欢?”她明知故问。

    “今晚你就会知晓。”他眼底的情欲隐隐闪动。

    “呵……”轻轻一笑,她任自己躺着不动,也无挣扎打算。

    他自己应该尚未察觉,两人此时的姿态可是会让路经者脸红心跳呢。

    “方才接到宫中来信,据闻牡丹与她师父已逃往邻国去了。”攸皇俊容微凝。为了取得天书而伤人害己,可值得?

    “是吗?”巫绯语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算她聪明,知道要离我远远的,我也懒得找她报仇,这样倒也省事。不过……”她的眼未漏看他眼底的复杂之色。“你有心事?”

    还是没能瞒过她吧。瞧她那双发亮的眼,根本就是盯着猎物的豹。

    “过不久,你我会动身前往邻国一趟,可你这身子怎禁得起舟车劳顿?”不久前他已预见一事,为此他已烦恼好几日。

    “禁不起就别去喽。”她说得潇洒。“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人命关天吧?”

    攸皇苦笑了下,不否认。

    “我就知道。”她娇嗲着。“我说过我不救人的,而你老将我当大夫看。”

    “这人能造福百姓,能拯救许多人命。”他自有他的道理。

    “是他国人的性命与我何干?”

    揉揉她的额,他没答话。嘴巴总是比心肠坏的她,最终仍是会心软。

    “会亲自找上门?”忍不住地,她开了口。

    “嗯。”

    嗤一声,这回换她苦恼了。

    “躲不了?”这话根本是白问了,她心知肚明。

    见他眉微蹙似乎在思索着可行之法,不忍见他伤神的她,摆了摆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已让韶安将清泉镇药库里的千年人参取来。”见她噘起唇,他宠昵地笑了。“为了我,好吗?”

    又是柔情攻势。

    明知她对这一招毫无反抗之力。

    “知道了。”她无奈叹气。“我会乖乖服用的。”

    “谢谢。”他重抱起她,将她困入双臂中。“今日娘问我,何时才能让她抱孙子。”

    “啊?”这话,教她白皙颊上沾染了樱花色泽。“你怎么说?”

    “我说身子虚,这事急不得。”他可不愿再加重她身子的负担。

    他的顾虑她明白。“你不怕再等下去我会生不出娃儿?”

    “今生有你已是我最大的满足。”

    听他这么说,说她不感动绝对是谎话。

    “这可是你今日该对我说的甜言蜜语?”他对她的承诺至今尚未失约。

    微笑望她,他收拢起双臂一世珍爱。“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