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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明月之大明宫辞第13部分阅读

    实长孙皇后尚未入门,后来王静娘病逝,竟也未曾与长孙皇后照过面。

    众人一时衲憾,也不知其中奥秘。长孙皇后见王润甚是惶恐,不由含笑道:“既是圣人所赐,就好生收着吧!”

    劝说再三,方才收了。

    王润见那对羊脂玉佩不过两指宽,雕地一模一样,小巧玲珑,细腻温润,虽是珍品,却也不是什么稀世之物。崔氏给她的嫁妆里便有几件比这更好的,不过是因为太穆皇后用过,方才显得珍贵些。其实和现代的名人效应差不多。

    说真的,王润真不想要,看大家的眼光,这东西似乎挺烫手的。

    一时王润又与长孙皇后敬茶,少不得又赏了些好东西与她。夫妻两人谢过起身。又向兄嫂小姑们见礼。

    太子和魏王似是两个极端,一个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一个却笑得如弥勒佛一般。难信他二人是亲兄弟。当着圣人皇后的面,他们不好说什么,不过打量新弟媳的眼光却是难已明言。

    其余苏氏阎氏并众公主也是满腹疑虑,都不好明说。

    圣人似是没看到他们的疑虑,只对新婚夫妇道:“天色不早,你们也去贵妃她们宫里见见。”

    李治与王润答应着去了。

    韦杨燕阴四妃在后宫也是主位,各有来历,各有势利,互成犄角之势。但无论什么时候,长孙皇后永远都凌驾于她们之上,不可逾越。她所出的子女不但占了“嫡”,更占了“宠”。当皇帝本就忙碌没时间,偏偏子女数量庞大,若按平均分,每个人分到的宠爱还能有一点。但架不住皇帝偏心啊,不说太子魏王,便是最别扭的城阳公主和非皇后所生只挂个名的襄城公主也能常常见到圣人,说说话,得点赏赐。但是宫妃所出的,就差了一个等级了。若是宫人所出就直接可以用陌生来形容了。

    故韦杨阴燕四妃对长孙皇后有一种纯然的默契。今日出于礼数,让晋王携晋王妃一见,不过是客气,谁敢受他们的礼啊?不怕圣人事后想起来算账啊?况且晋王已经成年,本不该再在后宫了,只是今日是特例,又是圣人发话,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方才罢了。

    韦阴燕三人倒也罢了,客气客气就过去了。只是见那杨妃时有些妨碍。那杨妃见了自己就和见了鬼似的白了一张脸,好在没闹出笑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累啊,全身都累啊!

    39药膳

    这里晋王夫妻二人出去后,众人便侍立一旁,说了两句话,圣人便道:“承乾、青雀去吧!”二人告辞退下。因午宴要留晋王夫妇,太子妃魏王妃也不回去了,难得公主们都在,圣人皇后都十分欢喜。长孙皇后笑道:“你们去兕子殿里说话吧!”众人退下,这里长孙皇后亲自与圣人更衣,便听圣人叹一声道:“这个王氏,你日后好好教她吧,别教她吃亏受苦了。”

    长孙皇后心里越发奇怪,你什么时候对儿媳妇这么上心了?便道:“说得我好像是个虐待儿媳妇的婆婆一样,我什么时候对儿媳们不好了?”

    圣人笑道:“并不是这个意思。”

    长孙皇后道:“那是什么意思?她可是稚奴的妻子了。”

    圣人哭笑不得,道:“你想哪里去了?”

    长孙皇后心里也觉无趣,但谁叫自己丈夫的前科太多了,不说后宫承宠的宫嫔,及非常可观的皇子公主数量,光这正一品的四妃,豪门小寡妇,前朝公主,侯门小姐,世仇之女,每个都能写一本风流皇帝与宠妃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不过听了圣人的话,长孙皇后倒是松了一口气,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圣人叹道:“朕今日才知道同安姑母为何这般喜欢这个侄孙女。”为媒做聘,以大半公主府的资产给其陪嫁,又在婚礼前后高调为其送嫁,现在长安城中谁不知道晋王妃的后台是同安大长公主。

    长孙皇后奇道:“这又怎么和同安姑母牵扯上了?”

    圣人道:“朕倒险些忘了,你那时候还未曾进门。——同安姑母之女王氏静娘,曾是隋炀帝的后宫,那时候隋炀帝有疑李家之意,欲要诓先帝进京而诛之,是表妹通风报信,先帝装病才躲过一劫。后来她便失宠于炀帝,同安姑母也几度磨难,后来我唐军攻进大兴城,她已是病入沉疴,武德初,先帝大封功臣,她却已香消玉殒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先帝因这静娘表妹一事,对同安大长公主优渥非常。说来也是这王静娘命不好,若是她长命些,出于对妹妹的愧疚,先帝指不定就把她嫁给儿子。反正天策府中不缺各式各样来历的女人,若是熬到现在,四妃之一肯定有她。

    圣人道:“咱们这新儿媳妇便生得像极了静娘表妹。”

    “什么?!”长孙皇后失声变色,显是吃了一惊。

    圣人也是苦笑道:“虽不是一模一样,却也有八九分像。静娘表妹与朕只差了半岁,小时候也曾玩在一块儿。后来她进宫去便不曾再见了。直到她重病之时,朕扶了哭昏过去的同安姑母,远远见过。朕方才初见王氏,只觉眼熟,后来才想起来。”

    长孙皇后叹道:“说来王氏也是王家嫡系,该称呼静娘表妹一声姑姑。生得像也是可能的,正好慰了同安姑母的心。所以你才把太穆皇后的羊脂玉比目鱼佩赐给她。”

    圣人道:“是啊,这岂不是缘分么?”王静娘刚出世的时候,窦氏还未生育平阳公主,对粉妆玉琢的女孩子自然比较稀罕。每次同安回门,窦氏都将王静娘抱在手里,两人的情谊自然非比寻常。当初这对比目鱼佩便阴错阳差没送到王静娘手中,太穆皇后窦氏临死前还惦记着这事。这对玉佩不单是窦氏对外甥女的关爱,还有那多年未解的遗憾。

    长孙皇后想了想,也觉难得。这王氏嫁给稚奴一路看来皆是巧的很,又有先帝外甥女的情分在,同安大长公主更是虎视眈眈,正是天生嫁做皇家妇的命。不由笑道:“正是呢,这孩子十分乖巧,我看着也喜欢,自然不叫稚奴欺负了人家。”

    女人么,嫁了人,公婆疼惜,丈夫宠爱,妯娌和善,还有比这更好的了吗?(王润:那是你还不知道几十年后有一位女皇帝!)

    知道了这么一出,长孙皇后放了心,但想到今日圣人赐下那比目鱼佩的时候众媳妇女儿的神情,不由暗叹自己丈夫糊涂,这新媳妇刚进门,就这样得宠,岂不是给她招麻烦?少不得她要出面圆一圆了。

    于是出了内室,今日午宴是摆在立政殿的,天又冷,众人都在侧殿里陪着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两个说话玩笑。

    长孙皇后便将王润生得与同安大长公主之女十分相像的话暗暗说了。众人方才明白圣人那一番作为。不过想到那王氏也是运气好,但生得与一个死人相像,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便是因此得了些宠爱,也无所谓。况背后还有一个同安大长公主,虽是公主,但是身为皇室长辈,便是圣人也要给三分面子,小辈里没一个敢得罪她的。若与王润交恶,岂不是与同安大长公主交恶?想到这里,倒是对王润生了几份不可得罪的心。

    而王润不知道的时候,她在皇室的安全生活已经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了。

    待在立政殿用过午膳,又说了一回话,众人对新上任的晋王妃有了基础的认识了解,都觉这新媳妇容颜娇美,言语清楚,颇为讨人喜欢,也不曾为难。而后,晋王夫妇方告辞回去。

    待回了晋王府,李治自有事宜处理,更衣便去了外书房。王润由众人伺候着换下钿钗礼服,穿上家常的大红绣姚黄牡丹半臂,同色高腰襦裙,披上挽帛,头发也梳了普通的妇人髻,方才有空坐下喘一口气。

    缠枝上来道:“王妃喝口参茶吧!”

    王润甚少喝参茶,但今日实在累的很,便喝了几口,补补元气。才要歇息,又想起来府中的一众人员都还未见过呢!少不得挣扎起来。

    晋王府的下人也是颇多,上下一百来口,总管事姓严,另有大小管事并管事娘子吴大娘等十余人,皆是忠厚又不乏精明的,想来圣人与长孙皇后为这小儿子的府邸是颇下了功夫的。

    王润一一见了,核对了姓名,也没遇上个刁钻的,颇为失落。(你该觉得庆幸吧?)酝酿了很多时候的场景手段都没用到,太可惜了。待管事隔了屏风叩见了,又有各处管事娘子来见过,王润说了几句场面话,发了赏也就过去了。

    但很快她就不失落了,管事大娘子吴大娘问道:“俞氏张氏来给王妃问安。”

    王润奇道:“这两人是谁?”

    吴大娘有些尴尬,道:“是,是皇后殿下赐与晋王殿下的宫人。”

    王润挑挑眉,也就是帮晋王殿下预习xxx的那两位?便拨了拨茶盅,笑道:“既是皇后殿下所赐,怎不早些告知于我,让我好早见见?反倒耽搁到现在。快叫进来吧!”

    吴大娘见她嘴里说着责备的话,但脸上却是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话里恭敬的是皇后殿下,但对这两人却只是“叫进来”,心里便有数了,忙笑道:“是奴的不是,奴就去唤她们进来。”

    王润含笑点点头,见吴娘子胖嘟嘟的身子一溜烟去了,不由十分满意,这吴大娘倒是识趣。缠枝绕枝动作十分迅速地在案上摆了两个荷包备着。

    一时吴大娘便带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进来,一进门,便跪在地上,与王润磕头。

    王润见她们模样并不十分出挑,论相貌俞氏略俏丽些,张氏只清秀而已,连缠枝绕枝也是不如。细一思索,便已知晓,想是长孙皇后不想儿子被引逗坏了,不叫太出色的女子出头。也是为了日后的晋王妃留余地,省得有碍夫妻感情。这的确是个好母亲,不像那些宠溺儿子的,给儿子的人都是容色姣好的,虽然儿子喜欢了,但是却对新进门的新媳妇一个大打击。

    不管如何,王润都要承她的情。

    王润待她们磕完头,方叫她们起来,笑道:“你们是皇后殿下赐下的人,自然不比别人。赏!”缠枝立即让小丫头送上荷包,又每人两匹缎子。两人忙磕头谢恩,战战兢兢。

    王润笑笑,道:“如今是住在哪里的?”

    吴大娘忙道:“是西偏院的院子里。”

    王润想了想,回想了一下,那里离正房较远,倒也十分幽静,遂道:“那也不用搬了,省得闹得麻烦。”她也看得闹心。

    俞氏人生的好些,性子也伶俐,想头自然多谢,此时见王润这样好说话,自然放松了心情,笑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大恩。”

    张氏老实木讷,见她谢恩,方才道:“多谢王妃。”

    王润抿嘴一笑,道:“去吧!”眼光不着痕迹得看了下二人的小腹,笑得意味深长。她即便斗不过武氏,但还能叫这两人骑到头上去?不管给她调理的大夫说的是不是实话,她是不是有福气生儿子,是不是能抗衡命运,她都不希望庶长子早早出现。

    王家陪嫁的人中,自有老人。其中有个李八娘,在崔氏身边伺候了一辈子了,最擅饮食药膳调理身体。这想生孩子不容易,若想不生,还不容易么?

    李八娘最擅长的便是饮食避孕之术。不伤身又无痕迹,王仁祐为什么没有庶兄庶弟,她居功至伟。王润在得到她之后就想,这李八娘若是生在现代一定赚个盆满钵满,会是计划生育行业的贡献者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总是觉得累,上班好痛苦啊!

    40新婚

    当晋王从外书房回来时,王润已经打理好自己了。所以晋王一进门便见到一个浅笑吟吟,略带羞涩的妻子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心中不由一暖,道:“外头冷,怎么不进去?”说着上去握住她的手,依旧如昨晚一般软滑细嫩,但是大概是因为站得久了,此时却凉的厉害。

    长安城十月中下旬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了,难怪手会这么凉。妻子真是贤惠啊!李治美美地想着。

    王润面上一红,挣扎了一下,却未挣托开,只好随他去,半低了头道:“我是想着王爷辛苦了一日……便是迎迎,也是我应该的……”

    李治本拉着她往里走的脚步一停,佯怒道:“嗯?”

    王润左右四顾,面上更红,更添一分丽色,羞道:“九郎。”

    李治方才满意了,继续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进了门,只觉室内有些不一样了。

    因是新婚,大致东西还未改变,但多了许多女性的摆设。好像是因为多了女主人的关系,屋内似多了一股温馨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放松起来。

    李治吸一口气,道:“什么味儿,香的很。”

    王润笑道:“哪里有香?我最不耐烦熏香了,何况天冷了,屋里又总关着门,气味本就不好,若是再熏上香,气味就更浊了。故我从来不熏香,九郎若是想熏上些,我叫人熏就是了。”

    李治笑道:“我也不大喜欢熏香。阿娘那里也不用这些。我闻着这屋里并不是熏香的香,倒是清雅的很。”凑近了她嗅了嗅,馋笑道:“倒像是娘子身上的香。”

    王润脸上顿时红透了,丫丫的,这货是贾宝玉穿的吧?!可惜老娘不是你的姐姐姐妹妹,更没有什么冷香丸暖香袖的,但面上不能说实话,只好装羞恼,掩面顿足道:“九郎!”

    李治大笑,见她羞得连对襟交领短襦内的脖颈都显出粉色,越发心动神摇,但鉴于屋内下人都在,也不好太出格,只好咳了咳,道:“好好好,是为夫的不是,咱们进去吧!这里风大,别着了凉。”

    手伸过来继续拉着妻子的小手半拥半抱地往里去,顺便揩点油做福利,王润没法子,只好一起进了内室。丫头们早备好了衣物与洗漱之物准备他更衣用。

    青韵青韶是原来李治的贴身宫女,此时便忙打上了热水来。她二人能被长孙皇后看中赐给晋王做贴身丫头这么多年,自有一番手段谋划。今日见着新王妃不但容貌出众,言谈举止更是不俗,对俞氏张氏不动声色就弹压住了,想是个厉害的,便定了主意好好伺候,别的一概不管,日后也能落个好造化。故她们二人很积极得选了劳累的活儿来做,让王润带来的丫头做轻便的。倒是让王润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识时务,懂分寸,很不错。

    李治并不在这些事上留心,一面洗手道:“下人们可都来拜见过了?你日后就是这晋王府的女主人了,下人们若是有不好的,你尽管打发了就是了,不必回我。”

    王润心中一喜,这人倒是个爽快的,但愿你以后也一直这么爽快,一直这么尊重嫡妻。嘴里却是笑道:“都见过了,看着都是忠厚能干的。而且都是皇后殿下赐下的人,能差到哪里去?我是放心的很的。”

    李治笑道:“阿娘看人的眼光自是好的,但难保有些滑头藏j的。若是有这样的人呢,不单辜负了阿娘的信任,也打了咱们的脸。你需得记得才好,千万不可手软。”他怕妻子新婚脸皮薄,出了事拉不下脸处置。

    王润正色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放心就是。”

    一时摆上饭来,夫妻两个对坐吃了。因昨儿热闹得太过了,今儿上的都是些易克化的饭菜,十分清淡爽口,王润的心情较前放松了许多,不由胃口也开了些,吃了不少。李治看了欢喜,也吃得香,待吃完了,撤去残席,道:“赏今儿的厨子一贯钱。”

    青韵忙去传话,外面候着的人得了令,一溜烟往厨房去发赏了。

    吃完了饭,又是一番洗漱整理,屋内来来往往走动的人影,只听见轻微的脚步声,间或一两声传话声。又说一回话,晋王殿下期间已经咳了好几回,让晋王妃几乎要以为这厮新婚第一天就着凉了。正要细问,晋王殿下却一脸严肃地道:“天色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晋王妃一愣,脸上大红,自然明白他说的歇息是什么,扭扭捏捏攥了攥手表示:她要先去沐浴。

    晋王听了,有点不满,不是早上才洗过么?

    不过,嗯,妻子刚上任到岗,是会害羞点,应该体谅应该体谅。他就闲着歪在胡床上拿了本书乱翻,但哪里看得进去,脑子里只有昨晚的“好事”的情景。越想心越热,坐不住了,豁然站起身,道:“我也要沐浴,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