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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小药娘第2部分阅读

    令的姿态。

    反正心里的矛盾,只要等到这个男人离开之后,还是会渐渐回复原状吧?她想。

    “那么就此告别了。”骆雨樵朝她轻颔首,提起剑与包袱朝外走去。

    他果决的行动,反而让靳湄琴怔愣住了。

    “等一下,我灶上的馒头……”望着他的背影,她连忙喊住了他。

    真的这样就要走了吗?她是叫他离开没错,可是他不会拿爷爷当挡箭牌,不会拿身上的伤未愈作借口吗?不会……

    “嗯?”他回过头,唇边扬笑看着她。

    “呃……就……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灶上热了馒头,你……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她支吾其词,刚才赶人的气势现在全没了。

    “这样好吗?靳大夫上山采药材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走不了。”他提醒她会有这种可能。

    “这……也对,那好,你走吧!”情感的波动是一时,理智的判断才是永久该坚持的事,对于这点,靳湄琴还没打算让步。

    她直率的反应,又让骆雨樵忍俊不禁的勾起唇角,但他也不再多言,以眼神致意道别,正当他要踏出门坎时,一道小黑影却突然冲了进来。

    “靳爷爷──快!快救命啊!”住在隔壁的小狗子,跌跌撞撞的闯进来,目光梭巡过后,将视线停留在熟悉的靳湄琴身上。

    “琴姐姐,靳爷爷呢?土、土豆他……他不小心跌到枯井里去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狗子看见爹娘托给他照顾的弟弟掉到井里去,吓到魂都飞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小狗子你先别慌,告诉琴姐姐,土豆是跌到哪口枯井里?”知道红玉夫妻俩,定是受了托镳的工作进城,所以才会把孩子留在家里,只是平常红玉会将孩子委托村里的婶婆照顾,怎么今天却会独留孩子在家呢?

    但靳湄琴也没时间多想,一向把邻家的小兄弟,视为自己亲人般疼爱,听到土豆落井,脸上也是焦急万分,顾不得杵在一旁的骆雨樵,她二话不说,拉着小狗子的手就往外冲。

    彻底被漠视的骆雨樵,看着他们逐渐跑远的身影,放下手里的剑与包袱,也随后跟了上去。

    小狗子指着一口布满蔓草的废井,人还未靠近,就听见井内传来稚童的哭声,靳湄琴心下一揪,立刻趴到井口边观望,发现井内深不见底,可是从哭声判断,土豆暂时是安全的。

    “我、我也不知道土豆是怎么跌进去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听到他从井里传来的哭声了!”小狗子边说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让琴姐姐来想办法。”靳湄琴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小狗子,着急的四处巡望,看四周是否有可用的东西,找了一会儿,在废井边看到一个缺了角的木盆,这木盆大小应该合用,便弯腰拿起木盆回到井边,用井边打水的绳索将木盆固定,放入井中。

    “土豆,琴姐姐来救你了,你别哭,先看看琴姐姐放下去的木盆,你坐到里面,姐姐拉你上来。”靳湄琴在放下木盆后,趴在井边对困在井中的小土豆喊话。

    回音在空矌的井中产生交叉的共鸣,小土豆哭花了脸,试着想按照琴姐姐的话爬进木盆里,可是他的脚却陷在松软的泥泞中动弹不得。

    “呜哇哇!琴……琴姐姐,我的脚拔不起来,不能动……”小土豆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娃儿,双脚陷在湿软的泥土里,只能用哭泣来宣泄害怕的情绪。

    从小土豆的回答,靳湄琴猜想井底大概有东西缠住了小土豆的双脚,她双手撑在井口边,着急得不得了,在考虑了半晌后,看着手里的绳索,思考着解决的方法。

    “你这样做很危险。”从后头跟上的骆雨樵,不用多问也知道她在盘算什么,马上开口制止她的想法。

    虽然想法被看透,感觉不太舒服,可是现在救人要紧,没空理他,“我不下去,难道你下去?”她看着他,眼神还是带着刻意的冷漠。

    骆雨樵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他希望她别太冲动,可是看到她眼眸中的坚持,他知道她的心中已有定见,恐怕不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的。

    “你要走快走,不然等爷爷回来,你又走不成了。”见到他一脸的担忧,不知怎么地,靳湄琴的心中顿时又恼火起来,她出言催促他快点消失在她眼前,省得碍了她的眼,烦了她的心。

    “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他的话,莫名地撞击着她的心,双颊不禁染红,眼神也变得迷蒙,但……

    井底下土豆的哭声越来越大,瞬间将内心的悸动扫去,她转头,将木盆拉上来,再用指节轻敲木盆底座,感觉木盆还蛮结实,她决定自己下去救人。

    见她还是一意孤行,骆雨樵伸手拉住了她,“比起这个木盆,这口井更危险。”

    “就算有危险,我还是要下去救人。”靳湄琴没有时间思考枯井的危险性,她只知道土豆在底下,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她必须尽快将他救上来。

    闻言,骆雨樵没有再阻挡,反而伸手试了下汲水的辘轳强度,心里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配合靳湄琴,扶她进木盆,还好她身子骨娇小,可以整个人坐进盆中。

    “你救到孩子之后,只要拉绳子两下,我就会拉你们上来。”虽然不赞同她的做法,可是就如同她所想的,这废井下也许有积水,井壁也可能会坍塌,这些无法预知的可能,随时都会要了陷在井下孩子的命,知晓救援行动刻不能缓的骆雨樵,谨慎地转动辘轳将靳湄琴慢慢放下。

    半晌后,孩童的哭声停歇,骆雨樵手中的粗绳也被拉扯了二下,知道是井下的靳湄琴已经成功救到孩子,他赶紧以手转动辘轳,将木盆往上拉起。

    原本乘载的重量还堪负荷,可是现在又加上一个孩子,老旧的辘轳明显出了问题,首先是井上立架的置轴开始脆裂,接着是架上的长木劈啪作响,就在骆雨樵心中大叫不妙之际,辘轳崩塌,绳索瞬间往下掉落。

    “啊──”木盆升到半空突然急剧坠落,靳湄琴不由得叫喊出声,正以为她跟怀中的土豆要跌下井底,连忙用手护着土豆的头脸时,却感觉到有一股拉力,正稳稳的拉住他们。

    “辘轳断了,你们不要乱动,我现在就拉你们上来。”好在骆雨樵眼捷手快,在绳索掉进枯井前,及时抓住绳子,并将之缠在自己的手臂,使尽力气将绳子往上拉,就连在一旁的小狗子也加入救人行列,没多久靳湄琴便与土豆一起顺利脱困。

    “呜呜呜──哥哥!”甫离开井底的土豆,看见等在井边的小狗子,马上又皱起脸嚎啕大哭起来,而身为哥哥的小狗子,当然也是冲上前去抱住被吓坏的弟弟。

    看见土豆平安无事,靳湄琴总算松了口气。她轻吁口气,却也注意到犹背对着她,站在井边不知在做什么的骆雨樵,她挑眉好奇地靠近,并且伸手轻拍他的肩,“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难道……

    见他用手捂着胸,靳湄琴连忙伸出手想确认,虽然骆雨樵尽力想躲开她的手,可是仍被她摸到一手的湿黏。

    “伤口裂了!”看到手掌心中的鲜红,她确定他的伤口因为方才的救人行动又裂开了。

    骆雨樵递上一抹笑,但还未及开口,胸口迸裂的痛楚,让他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不醒人事。

    “骆雨樵,你别吓我啊!?”见他昏倒,靳湄琴的水眸中焦急到蓄满泪花,她上前接住他的身体,轻轻地摇晃着他,一颗心剧烈震荡着。

    靳友奕满脸疑惑地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雪白的骆雨樵。

    他不懂为什么他才上山采个药,原本伤势已经好了七八成的骆雨樵,却变成面无血色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你上回说要研制像碧玉丹那样疗效的药丹,可有进展?”靳湄琴重新帮骆雨樵煎煮了另一副汤药,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将药汁喂进他的嘴里。

    会说“喂”,是因为以前,只要他呈现昏迷状态,她通常会直接省略,不给他汤药喝,而今她却破例这么做了。

    靳友奕瞪大眼,看着宝贝孙女细心与耐心兼具的贤慧模样,他感动到差点掉下眼泪,“丫头,你……还好吧?”他伸出手想探她的额头,确定她有没有发烧。

    别以为他人老眼就花,他怎么会不知道之前“强迫”她照顾骆雨樵,她心里有多呕,也知道她总是趁他不注意,悄悄把汤药拿去浇花。因为明白靳湄琴会这么做的原因,所以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没戳破,更不想为了一个外人,破坏祖孙俩的感情,但现在她如此积极的模样,真像个心疼良人受伤的贤妻啊!

    “今天土豆不小心掉进枯井,是骆公子帮着将他救起来的。”拨开爷爷关爱的手,扶着昏迷的骆雨樵躺回床榻,看着他昏睡的模样,靳湄琴背对着靳友奕,淡淡的解释骆雨樵伤口裂开的原因,然后便转到后院去挑捡爷爷今早所挖的药草。

    “喔!”了解孙女甚深的靳友奕,瞧见她一脸的自责,很识趣的没再追问下去。

    第3章(2)

    将照顾的责任丢给靳湄琴,靳友奕心情甚佳的走出房间,踩着闲适的步伐回到正厅要喝杯茶,却看到浑身散发着j商气息的靳绍恒正等在门外。

    看到他,靳友奕有股想马上甩门上锁的冲动,可惜,有心谈生意的靳绍恒,当然不肯能给他关门说没空的机会。

    “靳老,好久不见,咱们再来谈谈上个月跟您提的那桩买卖吧!”靳绍恒年近不惑,是少数几位离开靳家村做买卖的商贾,而最得他青睐的靳家村“名产”,便是靳友奕手中祖传的“辟毒珠”。

    “看在我们还有点亲戚关系的份上,我最后一次慎重的拒绝你,我家的辟毒珠是不可能转卖的,劝你还是早早死了心,别再来了。”难得说重话的靳友奕,面对脸皮刀枪不能伤的靳绍恒,决定还是将话说白,省得他一再出现,看了心烦。

    早料到会被拒绝的靳绍恒,脸上挂着做生意时惯有的微笑,自个儿寻了张凳子坐下,“靳老,我也劝你别太死心眼,既然你用不着那颗珠,为什么不愿意拿出来,造福需要或是喜爱的人呢?”

    真不知道这个臭老头脑袋在想什么?固执的个性就好像比毛坑里头的石头又臭又硬。

    明明手上就拥有稀世宝珠,居然坚持供着不肯用,也不管他好说歹说,将买珠价码从百金喊到千金,靳友奕说不卖就不卖,要不是看在大家为同姓宗亲,他早就干下黑手买卖了。

    “别拿你那套歪理来说服我,我家的珠子爱怎么使用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靳友奕已经懒得再与他多费唇舌,解释所谓的医者之道,本就该顺应天理投药问诊,这才是身为医者应该尽心的本分,如果一味依赖奇珠,那么有一天,珠破或是遭人所夺,岂不是就没有医病治人的能力了?碍于此,他手上的辟毒珠,不是不用,而是非不得已,他不想用也不愿用。

    “靳老……”靳绍恒喊了声,试图还想挽回。

    “别啰唆,你走,不要再来了。”靳友奕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面带愠色的拂袖而去。

    见靳友奕把话说绝,摆明他无论如何开价都不会割爱,靳绍恒眼里闪过一道冷光,看着靳友奕的身影渐远,他眼眸微瞇,心中有了打算。

    师父,您该了解我的个性,我并不想接下掌门之位,这到手的掌门令符,沉重到让我很想直接丢掉。

    孩子,我知道你生平只想追求剑术的极致,可是佑权他的个性太好强,真的不适合带领藏剑阁,你就当作是在帮师父、帮佑权,好好的管理藏剑阁,好吗?

    如果这令符,真的可以解决师父您心中的烦恼,那么我会好好保管它!

    当骆雨樵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

    天空静悄悄地悬挂一颗圆月,温柔的银色月光,像是为寂夜包覆了一层薄纱。

    躺在床榻上的骆雨樵,梦见了武斗夺魁,接下掌门令符的往事,紧闭的眼皮轻轻颤动,胸口滚上热意,让他再也无法静心的躺着。

    睁开眼,看到榻边留着一盏荧荧烛火,内心的激荡情绪,彷佛找到依靠般慢慢地平缓下来。

    用手抚胸,自床榻坐起,四周静谧到令人安心。

    “不知这回我又睡了多久?”骆雨樵以手扶额,觉得有些晕眩,目光流转,瞧见推开的窗隙间洒满一片的白雪。

    “雪!?”他愣了下,怀疑是否是自己眼花,谁知那雪的确是洒遍视线所及的那片山头。

    赤足踩地,推开窗,确定屋外的景色,仍是绿意苍翠的夏季夜色,却不解为何那片白雪,会独占对山的山头?

    心中正感疑惑不解时,面带倦色的靳湄琴,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

    “你醒啦?我帮你煮了一碗粥,吃点吧!”估计他也该醒了,所以靳湄琴下厨帮他熬煮肉粥,现在见他精神奕奕,纠结在心中的担忧这才悄悄地释去。

    “那是什么?”骆雨樵的确是饿了,所以就顺着靳湄琴的好意转回桌边,可是心思还是放在他所看见的那片白雪。

    “什么?”靳湄琴没听懂他的话,等见骆雨樵指着窗外对山的方向,她才恍然大悟。

    “没想到已经开花了!”她的眼底也有些微惊喜,因为住在这山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些花,“那叫薄雪草,是一种只生长在高山的植物,每年的夏季开花,花开时远看就像薄雪覆盖,所以叫薄雪草。”

    “薄雪草?”眼里露出狐疑,可是手却自发性的拿汤匙舀粥,只是手才拨动热粥两下,碗又被靳湄琴端回手里。

    靳湄琴眼睛盯住他右手臂上的瘀痕,抢过他手里的粥替他搅拌吹凉,然后才继续解释道:“它还有个别名叫夏日薄雪,虽然这里冬天也会飘雪,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到夏日的薄雪。”。

    默默地看着她搅动汤匙,袅袅的雾气,拌着浓郁的粥香,粥未入口,已先暖了胃。

    接过她散凉的粥,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目光锁在对山的夏雪,但眼角余光也注意到她的视线也停留在同一个方向,心里被她此刻恬适愉悦的神色所吸引。

    她的外貌虽不属顶尖绝美,可是却很耐看。

    弯弯的眉、小巧的唇,再加上圆圆的眼睛,让人会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脸上,只要她不开口、不瞪人,其实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但──

    “你看什么?”一记冷淡的眸光,教他将贪恋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手中的粥。

    “抱歉,本来说好要离开的,却又留了下来。”骆雨樵不会笨到自找苦吃,他挑了个较无害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刚才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小脸隐隐窜红,正想冒火制止他时,却因为他的道歉,火气顿自动消灭。

    “你不需要太在意,反正等你伤势稳定后,你还是得离开。”

    “你真的很讨厌看到我吗?”头略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其实心里相当在意她的回答。

    “我说过了,不是讨厌,是反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一颗心也莫名的鼓噪起来,但这些都是可以隐藏的反应,她轻吸口气,以冷漠的神色再次纠正他的说法。

    “其实不论是反感或讨厌,我都没有资格提出任何异议,我只是希望你别把到手的幸福也一起排斥了。”在听到他的话时,她微微攥紧手心的小动作,他可没有错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像是带着刺,毫不留情的扎了她一下。

    “我注意到了,你相当孝顺爷爷,对邻家那对小兄弟也是关爱备至,虽然你不欢迎我,但你还是尽心尽力的做好身为医者的本分,这些都足以证明,你是个很善良温柔的女子。”骆雨樵喝完粥,将空碗放下,温和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眼神很是恳切。

    “你说这些话,是想说服我,让你留下吗?”他的眼神像是藏了把火,总是不着痕迹的熨烫着她的心。

    “不,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无法在此久留,理由就跟你所担忧的一样,我是个会带来纷争与祸事的江湖人,你与靳大夫的救命之恩,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偿还了,怎么能将自身的麻烦再加诸到两位身上。”他说出了重点。

    之前经历了人性的丑陋,原本已经变得愤世嫉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