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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元帅之谜第13部分阅读

    的野心家。

    文革期间,徐向前出任全军文革组长,虽是毛泽东的决定,却是江青提议的。在江青看来,徐向前年老体弱,因多年有病对干部情况不熟悉,一定不会多管闲事。而作为全军文革顾问的江青,就可以借重徐向前的名义,唯所欲为。她没有料到,徐向前既是一个随和的人,也是一个认真的人,对党交给的任务决不敷衍了事。他拿出了当年躺在担架上指挥战斗的革命精神,上任伊始,决定狠抓军队的稳定。这显然和林彪、江青一伙的想法格格不入,从而埋下了日后被打倒的祸根。

    在军事指挥上,徐向前以灵活多变而著称。但在政治上却缺乏政治家的韬略,不擅变通。出任全军文革小组长后,他除了开会,还要接见“造反派”。不论白天、晚上,一纠缠就是好几个小时,害得他的头疼病经常发作,疲劳不堪,火气也大,说话有时“出格”。常常为一个人的问题,或一句话不符合“造反派”的口味,被纠缠不休,周总理对他说:“你和他们打交道,要掌握8个字,就是‘多听少说,多问少答’。”

    穷于应付的徐向前,最终还是被打倒。

    因为沉默寡言而逃过了张国焘的魔掌的徐向前,为什么到晚年反而变“外圆内方”而为针锋相对了呢?请看下一节:

    33 “闯宫”与拍案

    海伦曾经这样描述徐向前“他看上去显得忧郁、沉静、态度谦逊、拘谨、言语不多,偶尔露出一种孩子式的微笑。”这是中年时代言行谨慎的徐向前留给人们的一般印象。人到老年的徐向前,出任全军文革组长后,“一度闯宫,两次拍案”,干了三件大事,捅了三次马蜂窝,令熟悉他性格的人大为吃惊。这一“突变”意味着什么,又说明了什么呢?

    徐向前上任前后,各地的“造反派”无法无天,到处抢档案、查抄文件、冲击军事机关、抢劫武器弹药……军队指挥失灵,无法担负战备任务。徐向前请示林彪、江青,不是说休息了就是刚吃了药,总是不予理睬。徐向前心急如焚。

    1967年1月24日晚饭后,徐向前实在憋不住了,决定要“闯宫”——坐车直趋林彪住地毛家湾。当时,林彪、陈伯达正在交谈。徐向前不宣而至,林彪很不高兴。徐向前开门见山,向林彪讲了目前军队的混乱状况,说:军队要稳定,这样乱下去不行,要搞几条规定,如不能成立战斗组织、不能随意揪斗领导干部、不准夺权等等。身为十大元帅之一的林彪也深知部队稳定的重要性,况且他主持军委工作,军队乱了他也交代不了,于是连连点头称是,并当即口述了稳定军队的“九条”。“九条”经军委讨论通过后,又送到钩鱼台请中央文革再加讨论,改为“七条”。因为林彪参与制定,江青不便反对,但她很不满意。在中央文革讨论时,她坐在一个角落里阴着脸,冷言冷语地说:“向前同志老了,不能工作了!”

    后来七条送到毛主席那里审批,毛主席增加一条严格管教子女的内容,七条遂变成了八条。1月28日,徐向前陪同林彪到中南海送毛主席审定,毛主席完全同意。林彪很高兴,对毛主席说:“主席,你批了这个文件,真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啊!”

    这就是徐向前“闯宫”,促成军委“八条命令”下达的整个过程。在这前后,徐向前一反常态,和叶剑英等老帅一起两次拍案而起,后被诬蔑为“二月逆流”。

    第一次是1月20日上午军委在京西宾馆召开军委碰头会,江青阴阳怪气地明知故问:“总政主任怎么不见了?他躲到哪里去了?”正在这时肖华来了,讲述了因昨天白天的会议内容被泄露,晚上被抄家,逃到西山避难的经过。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徐向前愤怒地拍起了桌子,茶杯盖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昨天散会时他明确要求“会议内容要严格保密,不准外传”,特别是关于有人批肖华的事情。叶剑英也气愤地说:“肖华是我保护起来的,如果有罪,我来承担。”他也边说边拍桌子,将手骨都拍伤了。这就是当时所谓“大闹京西宾馆”的事件。

    第二次是二月中旬。周恩来在怀仁堂召开中央政治局碰头会,吸收有关负责人参加。会上,以一些老同志为一方,以中央文革陈伯达、康生为另一方,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连续数日争得面红耳赤,每次都不欢而散。2月11日下午,叶剑英质问陈伯达、康生、张春桥:“你们把党搞乱了,把政府搞乱了,把工厂、农村搞乱了,还嫌不够,还一定要把军队搞乱啊!”徐向前激愤地敲着桌子说:“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柱石,军队这样乱下去,还要不要支柱?如果不要,我们这些人干脆回家种地去!”积压在老帅胸中的愤懑情绪迸发了。

    两位老帅慷慨陈词,康生、陈伯达等人望而生畏。不久,谭震林、陈毅、李先念等人也发了火。江青得知后暴跳如雷。这次事件后来被称之为“大闹怀仁堂”。

    其实,一向以“沉稳、内向、含蓄”著称的徐向前,本身就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只是他“少年老成”,惯于克制自己。

    红四军反三路围攻期间,张国焘借口部队“不纯”,进行“大肃反”,名单由他和陈昌浩及保卫局掌握,说抓谁就抓谁。有许多英勇作战的指战员被诬为“反革命”,被抓被杀。有的部队一个山头守不住,指挥员就成了“反革命”,关押起来,严刑副供,株连一大片,杀头的杀头,罚苦工的罚苦工。红九军二十三团政治委员陈海松年仅20岁,作战勇敢,是个优秀干部,也被保卫局列入黑名单,要抓起来。徐向前得知后气愤地给陈昌浩打电话:“同志,你们想干什么?我们的部队从鄂豫皖打到四川,是拼命过来的,哪来那么多‘反革命’嘛!

    现在弄得人心惶惶,仗还打不打呀!命还要不要呀?“由于他的力争,保护了陈海松等人。

    但是,在那个非常时期,内忧外患的徐向前不得不从大局出发,克制自己的个性,尽力团结同志,特别是搞好领导阶层内部的团结,以求一致对外。1935年8月初,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附近的沙窝召开了扩大会议。会后,徐向前从张国焘和陈昌浩的谈话中听出,会上又发生过不愉快的争执,张国焘对中央领导很不满意。徐向前说:“这些事情我管不了,现在的问题是部队在这里没有粮食吃,吃黄麻吃得嘴都肿了,我们不能呆在这里挨饿,得赶快走。等找到有粮吃的地方,你们再争吵去!”作为一名军事指挥员,政治上的纷争他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他更多的是关心战事和战士,关心如何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眼看许多革命战友闯过了敌人的枪林弹雨,却没有躲过自己人的明枪暗箭,他痛心而无奈。当时,就是朱德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帅,在被迫同张国焘南下之后,也几乎过着被张“软禁”的生活,险些被害。朱总司令后来回忆起这段历史的时候说:“那段时间张国焘造反。我们当时的处境很困难。但碰上困难有什么办法呢?坚持吧!”“他那几天想叫下边互相打架,下边有人要打架,我反对。我对他说:我们现在是如何支持下去,下面再打架,就活不下去了。要不要命?我们都要命。我威胁他,打架被制止了。”“这时他又搞了个‘中央’,我说:要搞,你搞你的,我不赞成。我按党员规矩,保留意见,以个人名义做革命工作,不能反中央。

    一直和他斗,我们人少,但理直气壮。我们的办法是,他搞他的,我们做我们的工作,只要革命,总会到一块的。“

    (《徐向前传》)徐向前和朱德一样,“求大同,存小异”,为避免“内讧”,忍屈含冤,坚持革命。

    当文化大革命的急风暴雨铺天盖地而来之时,徐向前和许多同志一样,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革命”,缺乏思想准备。

    加上他长期卧床养病,本来就对政治变故不敏感的徐向前就更搞不懂了。但他搞了一辈子军事,懂得军队不能乱,涉及到国家安危。他被迫“闯宫”,只是出于作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捍卫自己天职的良心。

    总政治部主任肖华为躲避“造反派”的揪斗和人身污辱而东躲西藏,原全军文革组长刘志坚被无缘无故地打为“叛徒”,满怀赤诚之心的老帅先后被打倒……这一系列的反常事件使他震惊,也使他警醒。“肃反”时张国焘的丑恶表演浮现在他的眼前;因一再迁就陈昌浩的错误主张而导致悲壮西征的惨痛教训涌上他的心头。当年的顾忌已经不存在,多年的隐痛和愧疚使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他拍案而起。

    “突变”的不是徐向前的性格,环境和场景变了,时代不同了。徐向前还是徐向前,“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的血管里奔涌着军人的血液,也有书生的血统。

    在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的挑唆下,不明真相的毛泽东暴怒了。1967年2月18日深夜至19日拂晓,毛泽东召开会议,盛怒之下大发雷霆:“要否定文化大革命,办不到!大闹怀仁堂,就是要搞资本主义复辟。让刘、邓上台,我同林彪南下,再上井岗山打游击。陈伯达、江青枪毙!康生充军!中央文革小组改组,陈毅当组长,谭震林当副组长,余秋里当组员。再不够,把王明、张国焘请回来。力量还不够,请美国、苏联一块来。”会议确定陈毅、谭震林、徐向前“请假检讨”,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批评他们。在残酷的迫害,无情的打击下,徐向前再次缄默了。他对政治事件的一贯“滞后”反应,使他不可能对文革有全面清醒的认识。

    几十年血雨腥风,他打破了张国焘代表中央“一贯正确”的神话,但没有打破由对毛泽东的崇信和热爱而自我编织的“神话”。

    34 “我得了五个鸡蛋”

    “疾风知劲草”。毛泽东在斗争中识别了林彪,也理解了包括徐向前在内的一大批老一辈革命家。他逐步起用一些老革命家,亲自参加陈毅的追悼会。并为“二月逆流”平了反。

    特别是请邓小平出来主持工作,并在中南海接见了各位老帅。

    毛主席握着徐帅的手,满怀深情地连声说:“好人!好人!”

    徐向前一生饱经忧患,给人留下了严肃、庄重、寡言的深刻印象。其实他是一个很爱笑,也很会笑的人,他是一个很幽默的人。他在做报告的时候,常以风趣而又通俗易懂的语言逗得战士们哄堂大笑,并在笑声中轻松愉快地接受了他讲的道理。

    1969年4月1日,中共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召开。在选举“九大”代表时,中央碰头会议成员作为当然代表,而与“二月逆流”有关的几位老共产党员,经毛泽东提名,下面非选不可,才当上了代表。大会在选举中央委员时,林彪、江青一伙又践踏共产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玩弄阴谋诡计,对几位老革命家,采取各组分配票数,指定人投票,以达到控制不准超过得票半数太多的目的。1500名代表的大会,徐向前得票最少,只有808票。徐向前回家后自嘲地对黄杰说:“我得了五个鸡蛋”。在那个时刻,还能有如此聪慧的幽默,该是何等的大智大慧和坦荡襟怀。

    粉碎“四人帮”之后,徐向前才正式出来工作。1978年3月,他出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在世界各国的国防部长中,他资格最老,被称为当代世界老一代军事家中仅有的国防部长。两年后,他激流勇退,主动向中共中央请求辞去一切职务。在1980年8月召开的五届人大三次会议上,他辞去了国务院副总理,以后又辞去了国防部长。他的让位、让贤早已不是第一次,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他决不逞强而延误工作。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以一个真正革命者的胸怀,实现了自己年轻时的革命理想:“一生一世,都不存升官发财的心理,只知道做救国救民的事业。”

    徐向前是一个复杂的书生,也是一个单纯的军人。他做事严肃认真,以致严厉逼人,令人生畏,却又十分幽默风趣,含蓄,和蔼、平易近人。他有城府,精明、寡言,也很坦率、外露,让人觉得简单得一目了解。他的多元化的性格,充分展示了他人格的力量。

    4 无敌仁者之谜

    徐向前身为军人,杀伐决断,战功赫赫。可他又被称为“仁者”。充满血腥的战场上,何“仁”之有?但他偏偏因为“仁”而无敌,所向披靡。这其中奥妙何在?要解开这个谜,不能不从他的军事思想谈起。

    41 仁者乎,忍者乎?

    做为军事指挥员,徐向前集爱兵之深与用兵之狠为一身,显示了一个人,特别是军人的两面性。究竟“爱”是他的真心,还是“狠”是他的本性?颇为令人费解。

    晋中战役时,八纵队因连续行军作战,生活补给又差,部队十分疲劳,加上烈日下在山地运动,速度很慢。纵队司令王新亭曾电话请求,让部队稍事休息,说大家实在走不动了。

    徐向前知道王新亭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提出这种要求的,但仍然答复说:“不行!走不动,爬也要爬到指定的位置上!”

    又一次战斗中,坚守战略要地董村的四十一团伤亡严重,有一个连只剩下九个人,仍英勇抗击。太岳军区司令员刘忠报告:部队已经坚持了好几天,十分疲劳,伤亡又大,请示能不能后撤稍作休整。徐向前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再疲劳也要打,把钉子钉在哪里,坚持最后五分钟,坚持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阵地。”

    多么严厉甚至残忍的命令!然而正因为徐向前的这股子“狠”劲,才培养和锻炼出一支又一支敢于和善于打硬仗、恶仗的队伍。他的脾气,部属都熟悉:他一锤定音,令行如山,绝不轻易改变。可有时他又似乎格外的宽容。临汾战役发起之初,二十三旅攻下尧庙宫后,徐向前曾令他们从城南攻击。

    旅长黄定基当时派六十七团三营,首先以掩盖交通壕逼近。由于部队通宵作业,先头七连进入阵地后,连哨兵也疲乏得睡着了,被敌人偷袭,一度失去阵地。为此,黄定基心想,肯定要挨批评了。不料徐司令员把他叫到指挥所去,不但没有怨他,反而分析自己兵力部署不当。他的一番话,使黄定基大受启发,从中学到了用兵之“道”。

    “教之严,爱之深”。1948年,运城战役之后,一个士兵因为不愿离开家乡,开了小差,以后又回到了部队。他的连长对他采取了不能容忍的污辱性惩罚。徐向前知道后,很生气,指示政治部抓住典型,对部队进行一次纪律教育、爱兵教育。那位连长受了处分。

    徐向前深深懂得,只有爱兵,才能用兵,是所谓“士为知已者死”的道理。他更懂得不能盲目用兵,要会用兵,才能得到战士的衷心拥护。临汾战役时,一个连长瞎指挥,叫战士去爆破,却不组织火力掩护。徐向前批评了他不负责任的错误,痛心地说:一个人长大成兵,是很不容易的。叫战士拿命去同敌人拼,那决不是勇敢,而是愚蠢和罪恶!

    徐向前清醒地认识到,炮弹可以加工制造,人是没法加工制造的,死一个少一个。要减少非正常性战斗减员,就要提高干部的指挥能力。战场上少死人,是爱兵的最实际表现,这样才能成为最受战士爱戴的指挥员。

    为了提高干部的军事素养,他不仅手把手地教,而且想方设法举办各种速成干部训练班,如“晋冀豫军政学校”就是在他的建议和主持下成立的,为打击日寇培养了大批优秀游击队干部。解放后,徐向前依然爱兵爱将,惜才爱才。1981年,他提出“干部一定要经院校培养,不经过院校培养,不能提为干部。”当时这样提出问题,有些人感到似乎生硬了一些。刚开始实行的时候,部队基层干部出现了一些缺额,部队中不少人,包括一些高级领导干部,嗷嗷叫了一阵子。徐向前听到了这些反映,仍强调机关干部下基层,咬紧牙关顶住,硬是不松口。经过几年的努力,形成了制度,形成了习惯,再也没有人叫了。徐向前的“硬”和“狠”再一次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要想解释徐向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