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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钱知府第26部分阅读

    上了药后硬着头皮来到新房门前,站在门外刚要敲门便见嬷嬷走了出来。

    “见过驸马!驸马请!”嬷嬷微愣片刻便请冯逸宸进去。

    踏进房门的冯逸宸便觉得腿抖的厉害,一步一步来到床前。

    这时丫鬟们端着手中的东西走了上来,呈上系着红丝带的秤杆:“驸马请!”

    冯逸宸乍一听有些恍惚,虽然装醉离开可依然饮了不少,连她也觉得自己满嘴酒气,定了定心神拿起秤杆,臂下一沉不禁引起冯逸宸的注意,不过就是个秤杆至于用金子做吗?拿在手中打量起来,见有一行小字,想也没想便读了出来:“鸾凤和鸣,称心如意!”读完便鄙视起来,称不称心岂是能用秤杆重量来衡量的。

    一手握着秤杆在另一只手心敲打着,她倒要看看这蛇蝎的公主长什么样,缓步来到床前,将秤杆放在了盖头底下,心道:“古人云,相由心生,这公主该不会长着一副冬瓜脸吧!”想来嘴角便勾了起来,慢慢的将秤杆往上挑,随着盖头掀起一角,云清的丹唇便暴露在空气中,冯逸宸见此不由的愣了,屏住呼吸慢慢的往上挑着,精致的鼻梁,微红的脸颊显现出来,似是等不及了本是歪着头一点一点看着的冯逸宸突然用力将盖头整个挑起,云清的庐山真面目便落入冯逸宸眼中,只见她皱紧眉头片刻后眼睛瞪大:“是你?”

    云清闻言抬起头直视冯逸宸,柳眉微蹙吩咐着:“驸马酒醉胡言乱语,还不端醒酒汤来!”

    旁边的丫鬟闻言自是领命去了厨房。

    冯逸宸被云清这么一说倒也识趣没有问下去,只是这颗心不由的不安起来,她记得眼前这位公主就是那日在京城街头遇到的那位小姐,只是奇怪,那些蒙面人不是这位公主的人吗?怎么会在街头对自己的主子动手?莫不是展老将军判断错了,那蒙面人并非是云溪公主的人,眼前这位公主也是受害人?

    “请驸马与公主同饮合欢酒!”嬷嬷端着酒杯来到床前,云清抬起手将酒杯拿着手中等着冯逸宸,见冯逸宸不为所动便开了口:“驸马!”

    正在想事的冯逸宸不禁被这寒声唤回了神:“公主何事?”说不定是自己冤枉了好人,此刻的冯逸宸面对云清也没了那股厌烦,反而多了份羞愧。

    “请驸马公主同饮合欢酒!”嬷嬷不厌其烦道。

    冯逸宸面色尴尬朝着嬷嬷点了点头,取过酒杯往床上坐去:“奥!”刚坐下便痛的站了起来,这一下她完全醒了,眼前这公主可是打了自己二十大板呢!若说以往派人暗害她的人不是眼前的公主怕是说不过去吧?自己真是糊涂竟然以为冤枉好人了。

    “噗!”此刻屋内的丫鬟见冯逸宸这般一个个都憋着笑,更有甚者笑出了声。

    云清端坐在床上冷冷的往下一瞥,顿时鸦雀无声,冯逸宸不禁看向身边的云清,这公主平时也是严厉的吧,丫鬟都这么怕她。

    尴尬之余冯逸宸慢慢坐了下去,不敢挪动分毫,端着酒杯与云清勾着胳膊仰头喝下。

    “驸马,请饮醒酒汤。”丫鬟端着碗行礼。

    冯逸宸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醒酒汤定难喝的很,转了头看向公主:“公主,下官并未喝醉,这醒酒汤还是免了吧!”

    “驸马满嘴酒气就算没有喝醉还是饮些的好!”云清冷声拒绝着。

    冯逸宸此刻在心中将云清数落了个遍,就因为你是公主别人还不能拒绝了吗?可是她如今羊入虎口只得从命,一脸嫌弃的端着碗眉头皱的死死的仰头喝下了。

    “既知醒酒汤难喝,日后饮酒可要仔细了!”云清今晚难得的语气放柔了些。

    冯逸宸不禁多看了云清几眼,眼前这位公主温柔起来也停好的。

    此刻有丫鬟上前将冯逸宸与云清的衣角系在一起:“祝公主驸马永结同心,琴瑟和鸣!”

    “退下领赏去吧!”云清放下酒杯道。

    “是!”领命的嬷嬷丫鬟顷刻间便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双手颤抖的冯逸宸和默默无言的云清。

    片刻后,云清微微一叹:“驸马,不知要坐到何时?”

    “这个,公主,下官,下官被杖责二十,今晚怕是,怕是”冯逸宸琢磨着说辞,她还是很怕公主要行周公之礼的。

    云清一听冯逸宸如此说,心便放下了,淡淡道:“驸马既然有伤那便早早去榻上休息吧!”

    冯逸宸闻言看向云清,顺着云清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个木榻,塌上只放了条被子:“公主让下官睡那里?”说着随手一指。

    云清淡淡一笑:“驸马可是不满?”

    冯逸宸闻言便闭了嘴,对于睡在床上冒着杀头的风险来说,那个木榻的确是她今晚最后的归宿,当下作揖:“哪里,下官满意的紧!”说罢便走向木榻,小心翼翼的躺了上去,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闭起了眼。

    云清见状嘴角挂着的笑消失了,恢复了今早出嫁之前的模样,今天她很累,心尤其的累,今晚她盼了许久,只是驸马却不是心中之人,想来硬生生的止了泪,从今后她不再是为自己活了,抬起手解了衣服往床上躺去。

    杜府

    “萱儿,为娘说什么来着,这冯逸宸就是忘恩负义的,如今她娶了公主成了驸马,咱们商贾之家早就入不了她的眼了!”杜夫人怨声载道。

    “娘,她不是那般的人,她说过会来接我和昀儿,我信她!”沐萱抱着昀儿语气坚定道。

    “萱儿,到现在还在痴想着,人家现在是驸马,皇家能允许她接你回去?就算她接你回去了,你能跟深宫长大的公主斗吗?”

    “娘,别说了,夜深了,您回房休息去吧!”

    “你,哎!”杜夫人见自家女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也知道说什么她家女儿也听不进去了,摇头叹息的下了楼。

    杜夫人一走,沐萱眼中的泪便流了下来。

    “娘,不哭!”冯昀抬起小手在沐萱脸上胡乱擦着。

    “昀儿!”沐萱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儿,“昀儿,想不想爹爹?”

    “想!想阿爹,也想奶奶!”昀儿奶声奶气道。

    “那明日,爹爹不来看昀儿,娘便带着昀儿就去找爹爹好不好?”沐萱止了泪道。

    冯昀抬手揉着困乏的眼睛:“好!娘,困了。”

    “来,娘抱着昀儿睡!”沐萱说着便下床熄了灯。

    清晨,冯逸宸仍然在睡眠中,昨夜她担心了一晚直到四更天才睡熟,加上身上有伤,睡的比往日沉了些。

    此刻的云清却已洗漱好了,将头发挽起比少女之时多了份稳重,着紫色公主便服,显得贵气非凡,坐在床头看了回书,见那木榻上的人还未醒,便皱紧细眉,太阳已出,不起成何体统?缓步来到木榻边伸手推了推。

    冯逸宸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云清柳眉皱的更胜,拿着书朝着冯逸宸的臀部拍去。

    “啊!”冯逸宸疼的刷的坐了起来,随即跳到地上,想碰又不敢碰,一脸的痛苦。

    “你!”冯逸宸抬手指着云清,一脸的愤怒。

    “本宫怎么了?”云清自幼贵为公主,尽管有些人背地里害她可还未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用手指着她的。

    冯逸宸察觉到云清有些不悦,也不敢真惹怒这尊大佛,思来想去便把手放下,满腔怒气忍了下去。

    “还不把鞋穿上,赤脚在地不成体统!”云清说着便转过身去,“赶快收拾一下,想必婆婆已经在前厅等着呢!”

    冯逸宸再气不顺也不敢顶嘴,忍着痛穿了鞋,来到柜子前打开一看便愣住了,转头看向云清:“公主,下官的衣服呢?”

    “本宫让鸢儿拿去书房了!”云清头也未抬道。

    “书房?拿那干嘛?”冯逸宸迷茫道。

    “本宫若不掌灯,驸马便要去书房,未免驸马来回奔波故而将驸马衣物移去书房了!”云清一副本宫为你着想的模样。

    冯逸宸听的上下穿着气,可见气的不轻,感情这公主才进家门便把这当自己的地盘了。

    云清淡雅的起身来到门前:“衣服放在桌子上了,驸马准备好便出来吧,驸马应该知晓床上的白帛如何处理吧?”问完也不待冯逸宸回答便走了出去。

    冯逸宸气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半天才自我调节好,取了衣服穿好,来到床前,看着那白帛便想到了沐萱,当时她还未知人事。初次便让沐萱疼痛难当,想来便重重吐了口气,今天找个空挡去趟杜府才是,想来便将手指递到嘴边,狠了狠心咬了下去,洁白的白帛瞬间便被鲜血染红。

    冯逸宸出了房门便见云清背着自己站在院中望向天空,不知为何,冯逸宸觉得眼前的公主形影孤单,不禁走近两步轻声唤道:“公主?”

    86八六回

    公主沐萱争锋对,冯母心疼亲生女

    云清闻声转头看向冯逸宸,不禁眼中一亮,穿上紫色驸马便服的冯逸宸多了几分英气,那眉眼处与沈良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转而,那明亮的眸子暗了下来,就算再像也终究不是那人。抬手轻轻附上那尚未隆起来的地方,眼中一片凄凉之色。

    冯逸宸打心眼里不稀罕眼前这位公主,此刻虽然见云清形单影只有些怜悯之意可也存着提防之心。尤其是昨日那二十大板,这位云溪公主蛇蝎之心昭然若揭,冯逸宸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与云溪公主独处,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可见到仿佛没了灵魂的云清身为名义驸马的她又不好当着公主的丫鬟们独自离去。

    “走吧,婆婆想必该是等急了。”云清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与喜,低着头掩去眼中的悲伤,她想痛声哭可如今她哭不得,做了这样的决定嫁入冯家她就已经没有哭的权力了,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她若意志消沉了,皇宫中的弟弟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皇子继位然后背地里赐死她弟弟吗?她若不坚持下去,腹中的娇儿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没有父爱,受人冷落吗?

    云清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嫁给冯逸宸是对的,这样一来她唯一对不起的只有沈良一人,然逝者已矣,负故去的沈良一人,保遗腹娇儿一生,她的下嫁无疑是对的,再者,倘若成功拉拢冯逸宸,便是将展老将军手握的军权和朝中人脉全部拉拢了来,倒时她弟弟登基为帝便也是保了她弟弟一命,想到此的云清将头抬了起来,将那感情的遗憾埋进了心底,这一埋便不会将其轻易挖出来,自今后她不在是云清,她是云溪公主,是冯逸宸的妻,尽管她不爱她。

    冯逸宸跟在云清后面慢慢的挪动着,大婚前她和展老将军通过信,展老将军让她以不变应万变,凡事能忍则忍,可日后这公主动不动就杖责动板子,她也忍了不成?

    二人各怀心思走着,来到厅前,冯母已经端坐在主位上了。一颗心一直提着,见到云清便离了座位。

    “老身给公主请安!”冯母上前走了两步便要行礼。

    “婆婆少礼,云溪虽然贵为公主,可如今已经下嫁驸马为妻,自然是婆婆的儿媳,婆婆日后万不可行此大礼。”云清制止着冯母跪拜的动作,扶着冯母往主位走去。她虽然养在深宫却也知民间礼节,这女子出嫁之后孝顺公婆乃是常理,纵然她杖责驸马却也知孝顺二字极其重要。不管她嫁入冯家原因如何,孝顺眼前的婆婆都是她这儿媳应尽的本分。她带着身孕下嫁本就是对不住冯家,又怎么会拿出公主的架子对待冯母。况且冯逸宸在侧,云清自然知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冯逸宸显然处于震惊状态,眼前这人昨天还端着公主的架子让她行跪拜大礼,今个怎么就懂礼起来了?不过,自己的娘不用下跪了,她的心情不由的也舒畅了几分。

    正在她暗自揣测原因时,云清已经端着茶跪在冯母面前,她本想欠个身将茶递过去就算了,可一想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又怀着他人的骨肉心下有愧便放低了姿态跪了下去,暗暗告诫自己仅此一回。

    冯母显然也大吃一惊,这公主今日昨日大大不同:“公主快快起来,如此折煞老身了。”

    冯逸宸在冯母的惊声中回过神来,见到云清跪在地上双手端着茶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婆婆,云溪听闻民间女子被抬进夫家的第二天是要向公婆敬茶的,云溪只是想入乡随俗,不管云溪”云清说道此停了停,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道:“不管云溪日后对待驸马如何,云溪都会孝顺婆婆。也请婆婆相信,云溪管教驸马并无恶意。”这也算是自己的一点补偿吧,云清暗叹。

    冯母闻言拉着云清起来的动作停了下来,听这话的意思她的女儿日后还是要挨板子的了?不由的看向冯逸宸,果然,那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再回头看了看还跪着的公主,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算哪辈子的冤孽,坐在主位上担忧的看着冯逸宸:“宸儿,还不过来。”

    冯逸宸抿了抿略微发干的唇,来到冯母面前接了茶也跪了下去:“娘,喝茶!”

    冯母见到冯逸宸那不情愿的表情吓的连忙看向公主,她还真怕自家的女儿又惹到了公主去挨板子,见到云清并无不满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茶抿了一口。

    “公主,老身一点心意,莫要嫌弃了。”冯母从袖中取出一个玉镯子递到云清面前。

    冯逸宸一看不算了,站了起来充满怨气的喊:“娘!”这镯子可是她们冯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当年就是要饭吃也不曾卖掉,如今不给萱儿怎么给这蛇蝎公主了。

    冯母被冯逸宸这一喊气的不行,发脾气也不看看场合,眼下是她们能发脾气的时候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不怕惹怒公主再来个二十板?

    “不是还有一只吗,还有一只,你急什么,公主面前这么放肆,还不给公主赔礼?”冯母压低声音对冯逸宸道。

    云清一听便明白了,感情这人是不情愿将玉镯子给她啊?心下不由的烦躁起来,不就是个镯子吗,心疼成这样,不给她还能给谁?想到这的云清不由的眯起眼来,这人还想娶别人不成?胆子不小。虽然心中怒火重重可面上却巧笑嫣然:“无碍,云溪进了冯家的门便是驸马的妻,不都说出嫁从夫吗?驸马随意便好。”

    冯逸宸本也担忧着,听了云清的话不由的瞪大眼,真真的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所谓的媳妇茶喝完了,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着饭,这顿饭是公主带来的厨子做的,冯逸宸不由的胃口大开,这几年她对吃穿也没个讲究,也不是不想吃的好点,而是好点的饭菜太贵了,本就俸禄少的可怜,就更舍不得吃了,眼前好饭好菜摆着眼前,便也丢了烦恼狼吞虎咽起来。

    云清夹着菜瞅着冯逸宸,本想教训几句,可看冯母在眼前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当着母亲教训人家儿子着实没有礼貌。

    “老爷!”杜腾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见到衣着贵气的云清不敢直视低着头跪了下去:“奴才请公主安!”

    云清放下碗筷取出绣帕擦着嘴角,淡淡的瞥了眼:“起来吧!”

    冯逸宸一脸不悦的放下筷子:“一大早什么事?”

    杜腾趴在冯逸宸耳边嘀咕了几句,冯逸宸当下站了起来:“娘,额,公主,下官有些公务要去处理,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云清一改昨晚的冷淡,换上浅浅的笑:“去吧,公务要紧。”云清在宫里呆久了,自然变起脸来不是难事,昨日杖责冯逸宸,纯碎是不想洞房,今日断不能在下人面前冷着脸对待冯逸宸,这要被传出去,定然不好听,就是那在京的那些公主怕是也要看她笑话了。

    冯逸宸被这一笑闪了眼,随即摇了摇头,笑的好看又跟她没什么关系,自己惊艳什么。眼前这公主笑的再好看也比不上自己的萱儿。

    冯逸宸带着杜腾急急忙忙出了府:“可是在那越会山脚下?”

    “正是,这几日,小的避开刘都尉的人到处去查,在越会山脚下发现几只破碗,与遗落在衙门前的很是相似,小的欲去山上查看,可走了几步,便见半山腰有官兵把守。”

    “看来这越稽的水很深啊,这刘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爷,这刘大人看来很有问题,这越稽虽然是富庶之地,可就眼下的百姓耕种的良田亩数,怎么也凑不出那十倍的赋税钱啊!”杜腾跟着冯逸宸自然也长了不少心眼。

    “哦?你也看出来了?平日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