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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钱知府第30部分阅读



    廖河县

    “大人,你看,眼看就要晌午了,下官在县衙略备薄酒,请大人赏光!”

    冯逸宸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这一会就晌午了,不由的瞪着那县令,要是个尽责的父母官,自己现在怕是看了四五个县了,“县令大人破费了,本府还有要事,就不逗留了,这堤坝之事”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督促他们直到修复完为止!”

    “恩,这堤坝修复好也算功劳一件!县令大人说是也不是?”冯逸宸说着便眯着眼。

    “是,是,是,大人所说甚是!”

    “杜腾,走了!”冯逸宸说完骑上马看向那廖河县令道:“县令大人好自为之!”说罢驾马而去。

    “老爷,前面便是凤台县了!”杜腾担忧道。

    “哦?正好我们去会会李云书!驾!”冯逸宸老早就想扒了李云书身上的官服,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冯府。

    “公主,萱夫人在外求见。”鸢儿看着眼前的公主有些担心。

    “她?她要见本宫做什么?”云清有些纳闷了,自从沐萱进府还从未主动见过她呢,“宣她进来吧!”

    “是,公主!”鸢儿想来不大安心,对着一小丫鬟耳语一阵便出去了。

    “沐萱参见公主!”

    “你我姐妹无需多礼!”云清笑盈盈道。

    “姐妹?沐萱可不敢当!沐萱有一事相问,敢问公主”

    “娘~”冯昀被冯母抱着急忙忙赶了来,沐萱一见心里顿时恼了,自己不就是来问问嘛,自家这婆婆这是干嘛啊?

    “婆婆!”云清撑着身子微微欠了身。

    “哎,公主,坐,坐,坐。”冯母乐呵呵的抱着冯昀坐在沐萱身边,“宸儿她不在府上,正好,咱娘三聊聊天,解解闷!”

    “娘,二娘!昀儿想你们!”冯昀说着便伸着小胳膊便要云清抱。

    沐萱一听心里不是滋味,这公主当真那么好?不仅府上丫鬟们向着,自家这婆婆和女儿的心全都拢了过去。

    “奶奶,下面该说什么,昀儿忘,忘记了!”冯昀说着便皱了小眉头。

    沐萱和云清一听愣了半天,感情自家的婆婆在后面策划呢?二女顿时齐齐看向冯母。

    冯母见状尴尬的笑着,抱紧怀里的孙女道:“昀儿正是学话的年纪,为娘最近在教她,恩,对。”

    沐萱嘴角抽搐着,转眼便见自家的女儿皱紧小眉头,那模样真是,当下发话道:“昀儿,不准学你爹皱眉头,看,都皱成什么样了?”

    沐萱说着看了眼冯母,再看了眼云清,心里的话自然而然闷在心里了,想问也问不出口了。

    “宸儿她前些日子给我买了些糕点,正好拿来给你们尝尝!为娘也好趁着今天给你们好好讲讲怀孕应注意的事项!”

    “萱儿妹妹这是有孕了?”云清惊道,随后看向鸢儿。

    “公主记差了吧,沐萱比公主先进府!”沐萱心里不舒坦急了,看向冯母道:“娘,您说是吧?”

    冯母一听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沐萱受了不少委屈便开口道:“是,公主啊,你看?”

    云清闻言勾嘴笑了笑,朝着沐萱点了点头道:“杜姐姐!”

    显然沐萱没有料到堂堂公主肯如此,惊住后便觉得尴尬,自己似乎太不饶人了。

    98九八回

    凤台县。

    “大人,后院的火药都备齐了,”

    “好,”李云书j笑道,“冯逸宸今天会来凤台县,等把她绑了,就去那把和园山给炸了,把湖水给引进来,凤台县大片良田被淹,我丢了官有丞相保着,她冯逸宸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冯逸宸在瓦房上一听顿时吃了一惊,给杜腾使了个眼色。二人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老爷,怎么办,”

    “和园山是什么地方?”冯逸宸脑子回响起李云书的话,一阵阵心惊。“去和园山看看!”冯逸宸说着便问起路人和园山在何处。

    二人走到一茶棚处便听百姓议论纷纷。

    “老张头,咱再去县衙走一趟吧,这和园山炸了,百姓今年过冬可没粮食了,这要炸也的炸巨头山,那山后面都是荒芜之田,引湖水进来灌溉农田不说,盛夏大雨来了,那湖水也不会涨高淹了周边的田,这可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法子啊!”

    “哎,那李县令摆明了不顾咱百姓的死活,那巨头山都是他的田,他怎么可能炸了?我这也纳闷,一片荒天他买来做什么?”

    听的二人议论冯逸宸和杜腾面面相觑。

    冯逸宸走了上前施礼道:“敢问老伯,适才说的这和园山和巨头山都在何处啊?”

    “公子问来做什么?”老张头谨慎问道。

    “晚生有个老乡现任越稽知府,她向来关系百姓农桑之事,晚生初到凤台县经商,听闻如此骇事心中不安,若是老伯有难处,晚生可代老伯说与知府大人听!”冯逸宸面不改色道。

    “哦,哦,此事若是交由冯知府知晓,倒是可拯救这一县乡民啊!正如公子适才听到的,这李云书上任来,不修水利,不管农桑,如今竟然炸了和园山,和园山一炸湖水纷纷涌入,公子,你来看,远处那半弯的山便是和园山,前面是越天湖,后面是我们老百姓的万亩良田,和园山对面的那座山是巨头山,前面也是越天湖,后面是荒芜之田,炸开一座山便是打开越天湖的一个缺口,可那李县令偏偏要炸和园山,这不是要我们老百姓无活路了吗?”

    冯逸宸听完心里一阵气恼,为了害死她一个冯逸宸,竟然要毁这全县的乡民,真真丧尽天良啊!

    “老伯,放宽心,晚生这就告知冯知府,时间紧迫,告辞了!”冯逸宸说完便起身离去。

    “光靠我们两人无法将那些炸药全部偷出,你去城外带十个人来!”来到县衙后面冯逸宸压低声音道。

    “老爷,城外的人一大半被派去盯着矿上和山洞了,再派,我们就真被动了,出个什么事可没后牌了!”

    冯逸宸闻言靠在墙上不说话了,想到云清盯着杜腾便道:“你回府去找公主,公主手里肯定有人!”

    “公主不给怎么办?”杜腾心里从未将云清当做自己人。

    “就说她驸马快死了。”冯逸宸看着周围拉近杜腾道:“你快回去,跟她说,我高中回乡祭祖那会她不是派了人来杀我吗?我就要那些人,那些人轻功好!”

    “啥?”杜腾吃了一惊,“那是公主的人?爷,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

    “知道了,爷!”

    县衙里

    “这个冯逸宸搞什么鬼,不是说已经进凤台县了吗?怎么还没见到人?”李云书等的不耐烦了。

    “派人把火药装上车,天一黑就给本官炸了和园山!”

    “是,大人!”

    冯逸宸一听心里便有些急了,离天黑不远了,这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冯府

    “杜小姐怀孕,怎么不跟本宫说?”冯母沐萱一走云清便急道。

    “这不是怕公主多想吗?驸马爷也是这个意思!”鸢儿赶紧把冯逸宸搬了出来。

    “对了,这天眼看就黑下来了,驸马她怎么还没回来?”

    “公主,可能真的遇到危险了,不过咱的人也派出去了,没事的,公主!”鸢儿宽慰道。

    云清想来不安心,看着鸢儿道:“再派!”

    “是,鸢儿这就去安排!”

    凤台县里。

    “哎呦,谁,谁打老子?”那人转着身怒道。

    “哪有人,别一惊一怪的!大人马上就出来了!”

    “哎呦!谁?你看,老子就说有人打我,这么大的石子,”话还没说话,左脸一痛,“哎呦!”

    “叫什么叫?”李云书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大人,有人拿石子打我!”

    李云书一听j笑了声对一个人耳语道:“吩咐弓箭手准备!”

    “出发!”

    见到李云书一队人出了府,冯逸宸一路尾随,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又没发现什么,正奇怪间发现到了岔路口了,抓起个石子朝着马屁股上扔去。

    马儿顿时受了惊,赶马车的人控制不住,冯逸宸借此机会抢了缰绳。

    “快,赶紧射箭!”李云书见冯逸宸出来喊道。

    “啊!”刚挡住了胸口的那支箭,右腿上就被射了一箭,百十支箭齐发,冯逸宸显然快招架不住了。

    “驸马有危险,上!”公主的中尉队一见迅速行动了。

    “啊!”站在马车上的冯逸宸右腿受了伤一个站不稳摔了下去。沿着山坡往下滚去。

    “快撤!”李云书一见冯逸宸摔下了山,便撒腿跑了。

    “别追,下去找驸马爷!”

    “大人,咱不炸和园山了?”满脸胡子的大汉边跑边问李云书。

    “傻啊,现在炸什么炸?保命要紧!”李云书喘着气道。心里也纳闷了,明明就两个人,怎么又冒出一群人来坏了好事。

    “爹,那边有个人!”山下面一少女指着远处一瘸一拐的冯逸宸道。

    “这么晚别是从矿山上逃出来吧!快,上前看看!”老头背着一篓子水袋道。

    “这不是白天那个后生吗?老张头,你快看!”

    冯逸宸撑着身子扶着树一瘸一拐的走着,见到火光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

    “公子?公子你还好吧?”老张头赶了过来。

    冯逸宸一见是白天的老伯,心下一松问道:“老伯。你们这是?”

    “那县令爷要炸和园山,我们背着水想把那地界湿一湿,那导火线不容易引着。”

    “老伯,实不相瞒,晚生就是那越稽知府冯逸宸,白天有些不便未据实相告,还望老伯海涵。”

    “大人眼中了,大人啊,我们这的和园山可不能炸啊!”

    冯逸宸将老张头吃惊的表情看在了眼里,看了眼背着睡袋的老百姓道:“大家今晚不用去了!”

    “驸马!”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

    “驸马不必惊慌,我们是公主的人!末将是”

    “我认的你,你就是那次要杀我的人!”冯逸宸疼的说话声音也弱了。

    “驸马海涵!”

    “没事,你们来的可真够快的,杜腾怎么没跟来?”

    “末将今日早上奉命保护驸马,杜腾去了何处末将不知道!”

    冯逸宸一听心里也明白了,合着公主一早就派人跟着自己了,难怪自己一路上不怎么舒坦,不过现在倒是有几分高兴。

    “火药你们抢到了吗?”冯逸宸死死的揽着树,就怕支撑不住倒下去。

    “末将派人在上面守着呢!”

    “好,你带人连夜炸了巨头山,你们轻功好,但也要小心些!”

    “知府大人,小老儿斗胆问一句,这位将军知道怎么炸山吗?”老张头急忙将人拦住问道。

    “老伯,这个炸山还有讲究吗?”冯逸宸一听不解的问道。

    “自然,小老儿是上上任越稽知府的师爷,平日看过这些!这巨头山山基十分的稳,将火药集中在山的那三角凹处,否则,炸开后湖水流向不稳,说不定会淹了附近的茅舍!”

    “想不到炸山也是一门学问,老伯可愿随他们前去?”

    “小老儿自是愿意的!大人受了伤,去小老儿家中休息一会,小老儿还有要事向大人禀告!”

    “如此就打扰老伯了!”

    “哪里哪里,知府大人言重了。”

    “你们两个留下护送驸马,剩下的随我去炸巨头山!”

    冯逸宸疼的血染尽了衣衫,实在没有精力说话,任凭人扶着自己往大山里走去。

    冯府

    “公主,小的是杜腾,老爷,老爷他让小的回来搬救兵!”杜腾站在云清房门前喊道。

    “鸢儿,出去问问杜腾,驸马让他回来之前有没有见到一群蓝衣人!”云清穿着草绿色的亵衣坐了起来。

    “是,公主!”鸢儿领命穿了衣服连忙走了出去。

    “鸢儿姑娘,我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回去睡觉呢?我家老爷还有事呢?”杜腾一听鸢儿叫自己回房便急了。

    “杜腾,你放心回房睡吧,我家公主早就派人出去了!没事的!”鸢儿说完便回了房。

    “公主,睡吧,咱的人想必已经和驸马碰面了。”

    云清闻言点了点头因着怀孕强逼着自己宽心。

    而此刻凤台县一声巨响,轰隆一声,山石破碎四处蹦散,湖水也涌了出来,随后恢复了宁静。

    99九九回

    驸马恸哭放悲声,大山深处觉悟多。

    “适才那声音”冯逸宸费力的支撑起身子喃喃道。

    “大人,想必巨头山炸了。”那名少女小心的在冯逸宸右腿伤口周围扎了针。“大人,要拔箭了,忍着点,”

    “恩,拔吧,”冯逸宸心里其实也怕的紧,从小虽受苦,可哪里尝过被箭射进血肉的滋味,心抖连带着手也不自觉的有些抖动,只是面上强逼自己淡定,她也会害怕可穿上男装她只能将心里的那份害怕给藏起来。

    “啊,”箭头生生拔出右边的小腿处,血也涌了出来。

    少女将冯逸宸神情看在眼里,清洗上药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大人,简单包扎好了,莫要乱动!”少女说毕起身离去,冯逸宸还处在僵硬状态,当真动也不动,脑力只剩下三个字,好疼啊!良久身子舒缓好多,冯逸宸也脆弱起来,恨不得马上回家,好想有个人来安慰自己一下。

    “大人,这是我哥哥的衣服,大人不嫌弃就换了吧!”少女将衣服放下便赶紧出去了,自古男女有别,多余的话连说都不敢多说一句。

    冯逸宸看着手边的衣服不由的想哭,她真的连动也不想动啊,可低头看了眼身上沾血的袍子心里顿时翻江倒海,忍着痛坐了起来,用手撕开沾血的裤子费了半天的劲换了新裤子。

    冯逸宸换好衣服也累的躺在了土炕上,身上穿着麻布衣服,思绪也回到了以前,不知不觉中冯逸宸哭了,沐萱待她真的是极好的,可她

    “大人,可是伤口疼了?”少女估计时间差不多要来那沾血的衣物出去,进来便见这堂堂知府在哭,心下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没,伤口不疼,对了,多谢姑娘给我包扎,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呢?”冯逸宸尴尬的擦了擦眼泪。

    “民女姓张名秀儿!敢问大人可有什么伤心事?”

    冯逸宸被问,突然就想把心里所想的通通说出来,自己憋了那么久,平日也没个说话的人,见那张秀儿并无恶意,适才那种情绪瞬间恢复了。

    “我以前乃一介寒儒,穿的也是这麻布衣服,连上京赶考的银子都没有,后来,阴差阳错,我娶了妻,我娘子待我事真真好的,给我做好衣服穿,就算知道我,我骗了她,可她依旧原谅了我,本以为今后夫妻欢欢乐乐过日子,谁知晓,皇上赐婚,公主下嫁。”冯逸宸说着说着,沐萱那满目含恨的眼神便出现在脑海里,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尊夫人怨恨大人了?”

    冯逸宸闻声点了点头,道:“因那一晚,公主有孕了,我”

    “皇命难违,大人为人臣子也无能为力的。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大人为何这般难受?”张秀儿不由的疑惑了,自古女子嫁夫从夫,纵是有些个事不愿,还能如何?

    冯逸宸闻言眼神不再空洞,看了眼张秀儿摇了摇头,有些事终究说不出口,自己是女子啊,“我本可以和公主河水不犯井水的,因那一晚,我负了她,我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痛,我是没办法呀!”冯逸宸说完便恸哭起来,自从冯家被满门抄斩后,她还从未向今天这般哭的撕心裂肺,从来没有个合适的地方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哭出来。如今这里离娘远离家远,冯逸宸敞开了怀哭着,仿佛要把心中那份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痛全都哭出来,别说她做不出抛弃公主的事,就算她有这个心皇家也不会答应的。

    张秀看着土炕上的冯逸宸,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她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哪个男子掉眼泪的,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炕沿上,不再言语。

    “张姑娘,见笑了!”冯逸宸哭完了才觉得失礼了,一张灰蒙蒙的脸憋的通红的。

    张秀儿闻言摇了摇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突然外面响起了开门声,听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