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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第45部分阅读

    霜’向烙月射去,如此大范围的攻击,如此无形和有形结合的攻击,我看你烙月如何闪躲。

    烙月不敢稍有犹豫,竟然点在竹子之上,登上了几丈来高的竹顶,风吹竹动人不动。温云霸暗暗佩服烙月轻功的高明,这样的轻功他也没有,第一轮攻击无效。

    但是烙月站在那一根竹子之上,温云霸只需握紧剑诀,轻轻一削,竹子立马当中折断,烙月也就颤巍巍地掉了下来。不多时,在竹林之中削出了一片三丈来高的竹桩,烙月单脚立在一根竹桩之上,仍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温云霸。

    好心态,好状态。温云霸在心中暗暗夸赞烙月。老夫我也是好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高手,如今能够切磋一番,报仇倒是其次,却是大大满足了我对武学的渴望。

    温云霸也飞身上了竹桩,与烙月遥遥对视。烙月已然恢复了真力,可是他却说道“再分出生死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温云霸收了身形,将手背到背上,果有一代宗师的风范“问吧?”

    “你为何要死馨妹,难道他不是你的骨肉吗?还是你天生冷血,铁石心肠?”

    这一问刚好戳在温云霸的伤口上,他今生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温馨的母亲雁若冰;一个就是温馨。他们母女两虽都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但是他们的死都与他有说不尽的关联,是他害死了他们。

    “馨儿!……若不是你拐带勾引馨儿,她会死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馨妹与我从小一块长大,早暗暗许下了山盟海誓。更何况是你将馨妹许配与我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我何来拐带勾引,我何须拐带勾引;这一切都是你,是你造就了今天的悲剧。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错了!我就没想过要把馨儿嫁给你!只是你戾气太盛,杀心太重。我想用馨儿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只是我看错了你;你天生就是一个魔头、灾星,谁也改变不了。当初我就应该一掌毙了你,而不是辛辛苦苦养你十八年!”

    “说到这里,我倒想问问你,为何欺骗我,说我是张钦的儿子!?”

    温云霸“啊”了一声,顿时回过神来“我就说王慕老头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原来是你杀了他。看来他当初也救错你了,要不然他也不用老来悔恨,死不瞑目。”

    如此说来,王慕的口中还是有几句真话的。烙月倒想知道。为什么王慕说他为大夏动乱的根源、是祸根。

    “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是谁!你为何养我又要杀我?”

    温云霸冷笑一声“等我杀了你,你自己慢慢到阎王殿去查吧!”说完抽出了双手,右手握剑诀,左手成掌。一时只见只见九条风龙夹杂这漫天剑光朝烙月袭来,一路上的竹桩也应声化为齑粉。烙月顿喝一声,双掌抱起一阵飓风化为涡流盾,竟然将九条风龙和万千剑光也带动旋转起来。

    烙月的消旋劲已发挥到了极致,如此才勉强挡过了温云霸的这一击。烙月只觉心中愤懑,精力有衰竭之象,此时若不能给温云霸致命一击,只怕涡流盾倒下,烙月也就倒下了。

    烙月慌忙运转真力,最后打出了一招‘惊雷动’的功力,气成一线朝温云霸射来;那知温云霸这老小子也在涡流盾倒下之际射出了‘乾元归心’的绝杀掌,但跟烙月一样,已是强弩之末。

    如此一来温云霸中了烙月的惊雷动的功力,烙月也中了温云霸乾元归心的功力,两人双双向两边摔将出去,尽皆砸在竹子之上,口中吐血,再想起来,却是伤了内腹,完全没了力气。

    等死吧!

    可就在这时,只见竹桩之上,一个黑影闪动,竟然是蒙面刀客。烙月暗叫不好,若这蒙面刀客是敌非友,那此番必死无疑了。真是老天捉弄啊,送蒙面刀客这么一个便宜。

    可是蒙面刀客看了一眼烙月,拔出了刀却是朝温云霸走去。温云霸此时也已气喘吁吁,恐怕也是躲不过蒙面刀客的攻击了。却只听烙月叫道“别杀他!”

    烙月虽然恨温云霸,想杀了温云霸。但这个人始终还是养了他十八年,养育之恩难报啊;最气人的是他是馨妹的父亲,烙月要是让人杀了温云霸,将来他要去到那边,怎样给温馨交代呢。

    蒙面刀客奇怪地看着烙月,问道“为何?”

    “他是我师傅,也是温馨的父亲!”烙月很不情愿地说道,这些话都不是他的意愿,所以说出来异常的难受,其实他是多么希望温云霸死啊。可是这个人养过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他还是温馨的父亲。

    看来烙月还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来,临了他还是有自己明确的判断。当一个人的情绪不影响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的时候,那么这个也就离他的巅峰不远了。

    蒙面刀客看了烙月一眼,点了点头“孩子,你又成长了。很好!”说完扶起烙月走出了竹林,烙月内腑受了重创,一时间只怕不易恢复了;不过,万幸没有被温云霸的‘乾元归心’打死。

    温云霸叹了一口气,倒在地上“武林英雄辈出,是我该退出的时候了!”可是转念想到了烙月“至于烙月,我几番杀他也杀不死他,看来是他命不该绝。大夏终究躲不过这一场灾难啊!”

    第一六八节 谁是朋友

    温云霸叹息一阵,兴隆客栈的一群人这才追来。其中有朱世文、廖世忠、温云霸、真武、陈晓,另外还有朵儿和眭麟。

    廖世忠看见温云霸倒在地上,慌忙上前扶起,问道“师傅没事吧?烙月呢,死了没?”

    温云霸瞪了廖世忠一眼,心中暗暗说道“你到底是担心我有事呢,还是担心烙月没死啊!”温云霸此番一战,换了一个角度来看问题,觉得廖世忠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可爱了。

    但还是说道“他伤得也不轻,被个蒙面刀客救走了。你知道这蒙面刀客是什么人吗?”

    廖世忠只是摇头,却是在暗暗后悔,早知道应该带上几个弟子的,要不然乘烙月受伤,追上去,一定能杀了烙月。

    朵儿、陈晓、真武却是问明了烙月去的方向,一起寻找去了;眭麟却是紧紧地跟在朵儿身后,朵儿慌忙说到“你跟着我干什么?”

    眭麟一笑“我也找清风公子!”朵儿不理他,自己去找烙月去了。

    朱世文看着温云霸,只能在心里替烙月祈祷:师哥啊,但愿你能逃得一劫。

    烙月的进步完全出乎了朱世文的预想,放眼天下没几人能把温云霸伤成这个模样,而他的烙月师兄做到了。想自己这几年来已经是突飞猛进了,可是观看身边的人,陈晓也罢,眭麟也罢,每个人也都在进步。

    相较而言,只怕进步得最慢的还就是他了。看来努力还不够,修行还不够啊。

    蒙面刀客带着烙月在竹林中行得一阵,只见前方竹林深处,天光开,撒下来一片阳光,竟然露出了一个小院,院前一条小溪,正‘涑涑涑’地流淌着水。溪上一条竹桥横搭,与竹林相通。

    院墙是竹嵌合的篱笆,小院生的突兀,但是却长得可爱,是个小小的椭圆。未走进院中,先嗅到了院中的花香、草香。烙月不禁纳闷,莫非这是蒙面刀客的家,他也是个爱花之人么?

    那知蒙面刀客扶着烙月走过竹桥,来到院门下。便说道“就就在这里调息养伤吧,屠魔大会召开在即,你可千万别出岔子,要不然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烙月忙问道“你为何救我?”

    蒙面刀客看了烙月一眼“我不救你谁救你呢。虽然你今天没有杀掉温云霸,但是你以后还会杀他的,你们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记住我的话,好好养伤,夺下金海屠魔会的盟主!”

    说完,只见他飞到竹子之上,竹子被压弯后嗖地弹起,蒙面刀客便‘咻’的飞了出去。看来烙月是猜错了,这不是蒙面刀客的家。

    烙月本想悄悄院门的,可是手刚一触到院门,只听‘嘎吱’一声,竹门便自己开了。

    小院景色顿时跃入眼中。

    当先看到的一块花田,虽然不大,但却繁多,烙月看得出来,这些话都不是一般的品种,总比烙月见到的要大,或者是要奇特。奇怪的是花田都不是在地上。

    而是用竹子修建了一个圆环的几阶阶梯,竹阶靠着竹篱笆在院中足足走了一圈,盆数上千。却不按照特定的方式放摆,看似凌乱,其实自然,烙月嗅到的花香便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鲜花前面是一块泥地,泥地上排放了几个搭物架,架上正晒着玉米棒子、野生菌子、白菜丝、萝卜条、腊肉条子,还有很多,烙月也不能一一叫出名来。

    再往后看,这才是院中的竹楼。楼有两层,有飞檐,也有窗花,下层门房洞开,屋子之中透出一股幽兰清香。

    二楼却看不到门窗,但竹造墙壁全被往上抬起,竟然是活动的,但是却看不到屋中模样。因为全被彩布环绕,风一吹,正在随风翻飞。

    烙月不禁在心里估算,这是个什么人的住处呢。如此设置院中景色,竟然是俗中有雅,类凡似仙,还真让人看不懂。这一定是个即精通农家欢乐,又懂得仙家超脱的人所布置的。

    只是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蒙面刀客会把我放在这里呢?烙月相信这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这蒙面刀客也是烙月心中的一个谜,他的每一次行动似乎都在关键时刻出现,而且好似都帮了烙月一把。

    这次他又是什么目的呢。

    不管了,烙月开始在院中喊道“有人吗?屋中有人吗?”可是叫唤半天,根本无人答应,看来是没有人了。烙月便就地盘膝坐下,竟然运气功法来。

    温云霸这家伙实在是太狠了。烙月五脏六腑都被振伤,如今只是微微运气,便也觉得疼痛无比。烙月被迫用真力慢慢的、一点点的去暖它,这才稍微减轻一点痛苦。

    烙月猜的不错,温云霸果然是在骗他。温云霸和王慕都说烙月是大夏动乱的根源,他们救烙月又要杀烙月,这真是太奇怪了。更可恨的是温云霸,就算烙月要死,他也宁可让烙月做个糊涂鬼,也不愿把真相轻易吐露。

    烙月到底是谁呢?我是谁这是世上最可悲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提着蓝子的中年美妇走了进来,想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有几分姿色,只是如今年老色衰,到底还是挡不住岁月的剥蚀,给烙月的感觉是这个人麻利而且有股聪明的劲。

    着一身蓝色衣裤,但却熨得整齐,看不到一个褶子,却不像是个小户人家的妇人。

    美妇看到烙月,丢掉手中的蓝子,随即抓起一旁的竹筒指着烙月“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

    烙月慌忙笑道“姐姐不要生气,我被仇人追杀,逃命到这里,受了重伤,希望姐姐容我片刻,等我伤好,绝不打扰姐姐!”

    美妇看烙月生得俊俏,年龄顶多二十,却开口叫她姐姐,心中大喜“我这年纪像你姐姐吗?”

    烙月心中暗喜,这人果然中了圈套“像?为什么要说像呢!只求姐姐看我可怜,留下我吧。”

    “看在你这张嘴的份上我就留下你,你叫什么名字?”

    烙月心想,此人善恶不知,敌友难辨,我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叫清风,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美妇一听清风二字,眼睛一亮“‘清风过路,踏雪无痕’?采花大盗清风?”

    没想到这好名声传到快,恶名声传得也不慢,尽都被这人听到了耳里。烙月慌忙解释到“姐姐看我像是采花大盗吗?”

    那知美妇却已然变了颜色,用竹筒重新抵住烙月问道“我这小院极其隐蔽,根本找不到!说,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有一点不老实,立刻要了你的小命!”

    美妇人变化也太快了点吧,烙月忙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是一个蒙面刀客,姐姐认得他吗?”

    “是他!”美妇一听,惊奇地看着烙月。这蒙面刀客美妇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人的确来找过她,而且知道她过去的一切。美妇断定自己认识这个蒙面刀客,但却无法确认他是谁?

    “姐姐认得他?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美妇不回答,却是来细细端详烙月。看了半天,这才欣喜到“太像了,简直太像了。”美妇扔了竹筒,跪到地上“奴婢参见少主。”

    烙月这一惊可不小,慌忙跳开“你这是什么意思?”

    美妇跪在地上不起来,却是说到“他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烙月摇了摇头“我倒是想问你,你说太像了,像谁啊?”

    “当然像你父母了,不像你父母像谁啊?”美妇心念一转,当即惊讶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他没告诉你!这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我也不知道!”

    美妇人忙扶着烙月进到屋中坐下,这才说道“我叫麻姑,是阴家大公子阴明德夫人的贴身婢女,二十几年前阴家遭了大难,夫人将少主交给了我,让我送去给了三小姐阴雪妍。希望三小姐可以代为收养!”

    麻姑说道这里,掩面而泣“可是没想到,宣德连张家也不放过,竟然在贬谪途中派人截杀了三小姐全家。我还以为少主也在那个时候被杀害了呢,没想到少主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麻姑说完,复又跪倒在了烙月脚下。

    这到让烙月一惊,这么说来,我是阴明德的儿子。我是阴明德的儿子?烙月看着麻姑,心中一点也不信。温云霸说我是三小姐阴雪妍的儿子,麻姑说我是大公子阴明德的儿子,保不定什么时候还有人说我是二小姐阴雪诺的儿子呢。

    这也太巧了吧?我受伤,躲避仇人也窜到了阴家奴婢的家中。烙月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骗我呢?这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烙月也有点担心,若阴明德真是他老子,那他岂不是亲手将自己父亲送去了阎王殿,这可是弑父大罪,他可担当不起。烙月突然对阴明德临终慈祥的笑容害怕起来!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呢,温云霸、王慕、绝尘、蒙面刀客,还是眼前的麻姑,这些人中肯定有人在撒谎,说不定都在撒谎。

    不过烙月终于对他这个大夏的祸根、动乱的根源开始有了一些了解。不管他是谁的儿子,都是叛臣阴家的后人。或者说身上都流有旧代皇族的血液。烙月的存在,就是对百越家族统治的威胁。

    这也勉强可以解释温云霸为什么救他又要杀他了。只是温云霸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王慕说他半路买凶杀人,难道所买的凶手就是温云霸?

    也许烙月还是婴孩的时候他们良心发现,不忍杀了烙月。可是等烙月长大后,立志复仇,他们害怕了,所以要杀烙月灭口。

    是这样吗?

    第一六九节 麻姑

    烙月不管怎么看这个麻姑,都觉得她靠不住,都无法信任她,都觉得这肯定又是谁设的一个陷进;有人要利用他,可是利用他的是谁,利用他干什么,烙月一点也搞不清楚。

    “我本名叫什么,姐姐可知道?”

    麻姑再不敢听姐姐两个字,慌忙说道“少主快别叫我姐姐了,奴婢担当不起,少主还是直接叫我麻姑吧!少主本名叫阴月鸣!阴家几代单传的唯一血脉!”

    “阴月鸣,这个名字倒还不错!阴家遭此劫难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麻姑又仔细看了一下烙月,她没想到这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若是蒙面刀客带来的,那大抵是阴家后代不错,不过看烙月的长相,她残存的几分顾虑也就完全没有了。

    “当年的皇储之争,阴家的确没有几个人生还。我就是因为送少主去张府才躲过了一劫;后来我听说少主在海州遇难,就奔到了海州,可是只发现了三小姐和三姑爷全家的尸体,却没见到少主,这些年来我便一直在海州寻找少主,可惜一找二十几年,都没有少主的消息?”

    烙月此时只有怀疑,没有信任。礼部侍郎张钦被贬到蜀州,不走夏宁州,为什么要绕道海州呢,问道“张钦不是被贬到蜀州吗,他来海州做什么?”

    麻姑叹了一口,极其诚恳地说道“就是怕走夏宁州半路被人截杀,这才绕道海州的;谁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宣德的耳目,三小姐一家始终没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