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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第74部分阅读

是要将这一万多人一起渡过去,确实的废些时日。只是目前已入动,士兵们却没有准备冬衣,只怕船造好了,士兵们都冻裂了。”说完这句话,只觉帐外北风嗖嗖,刮得烙月心也碎了。

    金华不克,海州不统一,烙月就无法保住他心爱的馨妹。阴耶家族要和蜀藏联军结盟看来就是板上钉钉,势在必行了,烙月怎么能忍受呢?

    这时吴浩说道“可做两手准备,我筹备士兵冬衣,做好打持久战的打算;甄将军伐木造船,早日渡江!”阴天鹏听着,一言不发,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烙月,他倒是想看看烙月做什么样的打算。

    可是没等烙月说话,只听哐当一声,大帐倒塌,压了下来。四人慌忙跑出大帐,烛火未熄,点着帐布,一时间烙月大帐便燃了起来,火光冲天,照得人人脸红。

    士兵们一见这个模样,尽皆慌了;行军中主帐失火,太不吉利了,上天恐怕是在警示烙月,这实在不是个该用兵的时候,若不及时退兵,只怕还有更多此时无法预料的后果。

    退兵吧,造好船,准备好了再来。

    甄一方反应过来,忙来查看烙月周身,深怕哪里伤了,见烙月无恙,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帐失火,太不吉祥了。主公!”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要不咱等到开春天暖,那个时候船也造好了,再来讨伐金华卢勇义!”

    烙月白了甄一方一眼,并不置一词;吴浩和阴天鹏没有搞明白烙月的想法,见甄一方吃了闭门羹,此时只是看着烙月,也是一眼不发。看着自己这个年轻的队伍,烙月有点担忧,其实阴天鹏多半是有主意的,但是这家伙就是一言不发。

    烙月问道“阴将军怎么看!”

    阴天鹏笑了一下“属下听主公的!”

    话刚说完,北风便疯狂地刮了起来,刮得烙月也连连寒战。这群士兵恐怕的冻一夜了,吴浩和甄一方见此场景,心里先是凉了半截,这战没法打了。

    而烙月却笑了,吩咐道“就算是把身后的山林砍绝了,今夜也要让他的士兵暖暖和和饱着肚子睡个好觉。”甄一方和吴浩惊奇地看着烙月,烙月狠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执行;再有迟疑,不听将领,军阀从事!”

    见烙月有了怒气,两位爱将慌忙去办了。而阴天鹏却一动不动,说道“主公有什么打算么?”

    烙月笑了一下“明天你就知道了!还需要将军去做件事,给我找上足够的布条,我要为每匹马穿上鞋!”

    阴天鹏看着烙月脸上狡黠的表情,领命去了。心里却暗暗想到“这个主公可不是阴明德,只怕他比阴明德要厉害得多。”当即不再多话,各自做事去了。

    当夜一夜北风,吹得士兵帐外都不想多待一会儿,各自窝着不动,倒还算安逸地过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只见主公烙月站在婺女江畔,眺望着前方,旁边骏马抬头,正嗅着他身上的热气,大概这畜生也冷吧,都以为烙月在望江兴叹,那知烙月突然跨上马背,朝江中飞驰而去。

    甄一方、吴浩一看惊了,就算是渡不了江,也不用寻短见吧。慌忙飞身前来,那知来到江畔一看,只见那还是江水,明明一块天然宝镜。一夜北风,将水面和淤泥都给冻住了。烙月在马掌上裹了布条,竟然在冰面上慢慢走了过去。

    这时阴天鹏忙把昨晚准备的布条分发下去,士兵们便纷纷效仿烙月,渡过了江面,刚一渡过江面,只见阳光射来,江中咯吱一声,冰面便开始溶解,这时众人才在议论,多亏渡得及时,要不然现在非得葬身江底,给鱼虾当料了。

    可是都在赞美烙月“天降寒冰,为烙月铺路;所以说天助有道,这是一场必胜之战。”烙月因此抬升了他在士兵们心目中的地位,他们开始认为烙月并非一个骄奢逸的富家子弟,也并非一个不务正业的江湖浪子。

    卢勇义料想烙月无法渡江,根本就没在江边放太多的兵马,烙月上岸一阵冲杀,金华士兵丢盔弃甲,逃回到了金华城中,然后闭城不出。烙月来到城下时,只见城门紧闭,锦旗不飘,金华城上一片死寂。

    可就是这一片死寂让烙月感到不安,他感觉到了拼命的气氛,只怕这一战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吴浩抽马飞到城下,高声骂道“卢勇义你听着,国家危难,东有蜀藏进犯,北有乃蒙、西厥虎视眈眈,才有天兵聚义,共御外敌;而你却乌云遮眼,图杀主公。如今天兵来请,你又疼惜兵力,固城不出。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么?”

    话未说完,只见漫天箭雨落下,幸得吴浩武功不弱,将箭一一挡开,再看落在地上的箭时,只见每支箭上都裹有一张白纸。吴浩拿起长箭献给了烙月,烙月打开一看,随即笑了。

    其他人慌忙扯开来看,只见白纸上字字如雷,污言秽语,将烙月骂得体无完肤。阴天鹏看完字条,只是佩服地看着烙月,这样的辱骂,他竟然能够一笑了之,这个人是烙月么。

    烙月白净年轻的脸庞上,实在看不出他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和胸怀;甄一方却狠道“请主公下令攻城吧,属下愿意打头阵替主公出出这口恶气!”说完,怔怔地看着他的主公。

    烙月摆了摆手,说道“不可着急……”吐字清晰有力,看他已是成竹在胸。

    第三八零节 戏斩九斤

    金华城墙,高六丈,厚不可计,百变曲折,因势而变,虽无金城的巍峨高悬,也无海州的雄浑森严,但是却比一般的厚实得多,加上冬日寒风飕飕,越发觉得这城墙又高又险,守城易,攻城难。

    再加上烙月这一万多兵马是匆匆而来,既无攻城的云梯,更无远攻的掷石机;在金华城前,烙月的这些兵马就好比山脚的蚂蚁,对它根本就造不成威胁;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卢勇义才能高枕无忧,无可挂怀。

    烙月瞧了一眼阴天鹏,询问到“卢勇义固城不出,我军该当如何?”

    阴天鹏见烙月询问,反倒说道“主公已成竹在胸,又何必戏耍属下,属下只等主公一声命令,便可勇往直前!”

    好家伙,竟然用这样的话将烙月的询问弹了回来,就算烙月心中没有主要,这种情况下,他能够否认自己已经有了破城的办法了吗。果然不是同路人,自然就不同心了,只怕这阴天鹏的心还是向着阴雪诺和阴天鹏的。

    烙月在他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是啊,卢勇义要是这般固城不出,该当如何是好呢?”甄一方看着烙月,心中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在等着烙月的号令,不管烙月下什么样的命令,他都能够保证毫无差错地去施行。

    这是只见吴浩拿起长枪,对烙月说道“他既然不出来,我这便去将他骂出来!”

    于是吴浩出了大帐,来到了城下,烙月、阴天鹏、甄一方也远远观战。没想到这平常文质彬彬的儒将,一到城下便脱口而出,污言秽语是骂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听得烙月也笑了。

    吴浩刚一骂完,身后的士兵立马效仿,一时间骂声震天,直把卢勇义十八代祖宗从坟墓里也挖出来骂了一遍。骂不多时,这才见城上露出四个人来,一人身着官府,另外三人却是铠甲铮铮,北风拂面,尽皆迎风挺立,好一副宗师作派。

    烙月忙问“我知道这其中身着官服的必是卢勇义,可是这另外三人又是谁呢?”

    甄一方慌忙回到到“金华兵马都统名叫九斤,此人身材短小,腰圆肚肥,使一对铜锤,是个莽夫,却不是个将才,吓吓平常百姓倒还行,遇上真正战争,却是毫无用处!”

    烙月‘哦’了一声,看向城墙上时,心中犯疑,根据甄一方描述,这四人中竟无一人是‘九斤’,那这小子去哪里了呢?

    正在此时,只见城门洞开,滚出来一彪人马,为首之人正是个胖子,手中确实握有双锤,也亏坐下的马儿得力,竟然能驮住这么一个蠢物,他不是九斤,谁是九斤。

    “金华都统九斤在此,谁敢撒野!”

    海州兵马收声,吴浩轻夹战马,慢慢地朝九斤走去,走到近前这才说道“蠢猪,你便是九斤么?”

    九斤一听,双脸通红,怒气冲天“吃爷一锤!”话未说完,已然将巨锤朝吴浩砸来,吴浩慌忙举枪来挡,那知这厮力大,震得吴浩虎口裂了一般,差些丢了手中的枪。一锤刚过,另一锤也砸将过来,这次吴浩再不敢去硬接,慌忙侧身让过,铜锤擦着马身而过,吴浩坐骑慌忙后撤,却险些将吴浩摔下马来。

    交手不到一个回合,九斤便就占了上风。

    金华兵马在后一阵呐喊,为九斤助威呐喊。甄一方看得汗毛直立,而烙月却是露出了笑容,目光却移到了城上的四人。九斤只是一个探子而已,他们是想要先试试黑甲兵的实力。

    一招失利,吴浩并不笨拙,立马看出了九斤的弱点,这家伙身子笨拙,坐下的马儿必然吃力,行动不敏捷,久战必力怯。吴浩看到了这一点,只是啪马闪躲,就好似在斗小鸡一般,九斤的铜锤再难攻击到他。

    冬天里,口中出气在空气随即化成了物,呼吸轻重,一看便知;转了几圈,只见九斤和他坐下的马儿明显地出了大气,烟云雾绕,看得吴浩也笑了。

    再无戏耍之心,吴浩欺身九斤右侧,长枪犹如长蛇,一枪射了出去,只想一枪结果了这厮。那知九斤变化也快,右锤一格一掉,将吴浩长枪恰在铜锤上,左锤随即砸了过来,吴浩手枪不急,枪身被铜锤砸中,只听咯吱一声,长枪断成了两节。

    再次失利,金华兵马随即欢呼起来。

    吴浩再次失利,将目光投向了烙月,只见烙月摇了摇头,好似对这以一结果,不太满意。

    吴浩却是一笑,再看九斤时,脸色已变。

    九斤此时却是有点轻敌了“都说烙月带的黑甲兵坚不可摧,天下无敌,我看也不过如此!”说完右锤朝吴浩砸来,吴浩不在躲避,只见他从马上飞起,已不知什么手拔下了马上的配剑,只听‘呲’的一声,九斤右手便不再动了。

    片刻一过,九斤随即叫了起来,再看他右手时,却哪里还有右手。只见半只手握着铜锤还在地上挣扎,却不见一滴血流出,这一剑太快就连血液也没来及流出来。

    九斤失掉一只手,对吴浩恨极,怒急,竟然不顾疼痛朝吴浩奔袭而来,那知还没等铜锤下去,吴浩已飞到了他的身后,长剑扣住了喉咙。

    这厮这下慌了,举着铜锤,再不敢砸下去,却一下子哭了“求求你别杀我,我还有父母高堂,妻妾儿女!”吴浩本可以不杀他的,可是一听这声求饶,吴浩手中宝剑便在他的喉咙上慢慢地拉了起来。

    一时间鲜血夹着泪水,撒了黄沙一片,这便是战场。

    整个战场一时间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傻了。此时只见烙月振臂一挥,身后兵马蜂拥而来,金华兵马一见,哪还敢招架,丢盔弃甲,往城中狂奔,踩死大半。

    吴浩奔在最前面,想要乘机冲入城中,那知城下竟然不顾同伴死活,乱箭射来,吴浩被阻,金华兵马又被自己射死一成,这才慌慌张张退入城中,只是为死去的同伴痛哭流涕。

    见城门关闭,吴浩只好退回射程之外,再次一阵乱骂。

    烙月看向城上的时候,只见身子较为单薄的一位将军下了城墙,这时烙月心中突然袭过一阵悲凉,令烙月慌张起来。

    第三八一节 兵驻婺女江

    金华城门再次洞开,这次走出来的不是一彪军马,而是一人一骑,好个卢勇义,这样就算失利,他完全可以关闭城门,顶多也就损失一人;坐下马儿似乎懂得烙月的心思,竟然往前走了两步,好让烙月看清出城的将军是谁。冰火中文阴天鹏和甄一方见烙月跨马向前,慌忙拦住烙月“主公,不可!”

    三军主帅,怎能去阵前叫阵,这不是有意将自己置于刀剑之下吗?烙月的生死关乎着此次战斗的胜败,所以首先必须得保证烙月的生命安全。

    烙月这才勒住战马,极目望去。

    只见来将‘身着黑光铠,手握梨花枪,骑一匹红鬃马立在当地’,寒风扑面,枪缨乱飞,而他只是将目光射向烙月,烙月被这么一射,随即明白过来。这人打扮和烙月首战‘天罡大阵’时一模一样,只是她身材偏小,让人看了倒生出无尽的悲伤来。

    烙月定睛一看,随即滚下马来,这不是温馨么,烙月日思夜想的温馨,他统一海州不正是为了温馨么,她怎么在这里,反而成了烙月统一海州的障碍。

    黑甲兵见烙月滚下马,顿时马蚤乱不安起来,纷纷围了上来。这时只见阴天鹏高举长剑,在空中一划,身后的一万黑甲兵随即禁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这是只见黑甲兵中奔出来十二骑,却不正是‘幽灵铁甲’么,那们竟然藏在了黑甲兵中,时刻保护着烙月,此时见烙月摔下马去,迅速围了上来,将烙月夹在中间。

    阴天忙扶起烙月,问道“主公,没事吧!”

    烙月站了起来,看着城下英姿勃发的温馨,吩咐到“鸣金收兵,挂免战牌!”

    阴天鹏一听,顿时拉下脸来。“这个金华小将是何人物,竟然能让主公害怕如斯,我去会会他!”甄一方忙一把拉住阴天鹏“将军不可!”看烙月时,甄一方脸色已经变了,他知道烙月为什么会想要统一海州,也知道眼前的小将军是谁。

    阴天气得打了几个响鼻,甩开烙月不管,却是听了烙月的将领,鸣金收兵了。

    吴浩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根本没搞明白状况,对温馨说道“看你身体弱小,今日先不与你交手;若有机会,我定当认认真真和你分个胜负。”

    温馨听了这话,不冷不热地看了吴浩一眼‘这便是烙月的手下将领,看他俊俏模样确与烙月有几分相熟,若不是战争,这样的人也应该和他交个朋友吧!’心中澎湃,温馨却是一言不发。

    吴浩笑了一下,跨马回去了。

    黑甲兵退到婺女江畔,立起了寨门,一副久住不走的模样。甄一方不敢怠慢,慌忙发信回海州府求粮,阴天鹏也将金华城的情况一五一十如实上报到阴雪诺和阴天鹏的手里。

    阴雪诺看了这两封信,顿时砸翻了桌子。海州统一之战宜快不宜拖,烙月这般迟疑不决,只会害了黑甲兵,说不定会毁了阴耶家的复兴大计。

    不敢再高坐,阴雪诺让阴天鹏筹集了冬衣粮草,自己亲自压阵迅速向金华城奔去,深怕烙月再出什么岔子,毁了阴耶家族的复兴计划,烙月确实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而烙月只是闭门不出,整日饮酒;他想用酒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知道这一切的纯在,他欺骗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一个醒来后就什么都没有的梦。所以他不希望自己醒着,他宁愿自己永远的沉睡下去,这样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责任。不管是对温馨,还是对阴耶家族。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阴天鹏知道阴雪诺即将赶来,也不去责备烙月,而是压住了士兵的心,让黑甲兵坚定不移地跟着烙月,跟着他们的主公。这是对烙月的磨练,只有经过磨练烙月才能够担起天下,担起复兴阴耶家族的责任,才能够不辜负数万黑甲兵的期待。

    而幽林十二骑却是昼夜不停的守在烙月的帐外,就算是睡觉也睁着一对眼睛,甚至有人认为这十二人根本就不是人,是不用睡觉的嗜血魔鬼,可只有烙月知道他们也是会受伤、会疼痛的血肉之躯,所以烙月才会感动。

    金华城上的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华府君卢勇义和正义门的三人,温云霸、朱世文、温馨;烙月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在其中,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烙月,而是拉起了刀剑,要么刺杀烙月,要么挡在烙月的路上。

    就连他们都觉得烙月做得不对,那烙月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了。

    而其实金华城中的温馨也在哭泣,烙月在可恶,可他是她的‘师哥’,是她本该一世追随的‘师哥’,可是如今她却拿起了刀剑再次砍向了他。而他每一次都躲得远远的,深怕伤害到别人。

    父亲是对的,还是烙月是对的,温馨自己也迷茫了。

    正当温馨在屋中抱着《童人医典》发呆的时候,温云霸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