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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天传说第4部分阅读

这里了进不去。手机放在家里忘了拿。”既然见到他,任务就完成了。蒹葭当下也不着急,不慌不忙,一条一条地回答。

    “为什么不让她进去?”元应慎拧起眉头问保安。脸色阴沉得比山寨的土匪头子还坏。

    “我打电话问了前台文员,她说没有交代下来有人会送资料过来。”保安一五一十地作答。这个女孩说的都是真的啊。不禁又看了蒹葭一眼,t恤,牛仔裤,身材纤瘦,像个小女孩,和公司里那些穿着精致入时的套装,一脸心高气傲的高学历女性完全不同。应该是总经理家的保姆吧。原来经理家的小保姆是这个样子的?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小保姆啊,仔细看看,其实还挺漂亮的,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明亮有神,和一般怯生生的小保姆有点不一样的气质。以后记住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告诉秘书让你送资料来。但是,”他的眉毛又拧起来,“你可以借传达室的电话打我手机啊。”

    “这个……呵呵。”蒹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记得你的电话号码。”

    “什么?你说什么?你不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元应慎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的电话号码?”

    “因为存在手机里嘛,根本不用记啊。你也记不住的手机里的所有号码对不对?”她理直气壮地说。

    “但是我就能记住你的手机号!”元应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蒹葭明显不相信地看着他。你说能记住就能记住啊?兵不厌诈呢!

    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眼神一敛,飞快地报出一串十一位的数字,将她的怀疑如阳光下的阴影,无所遁形。

    “对不起对不起。我回去以后马上记,好不好?”蒹葭的确觉得有点惭愧了,连忙哄着他道。

    “好啦,资料给你了。我回去睡美容觉了。”

    “你睡过头了,睡成了毁容觉。看你的眼睛和脸肿的。”看着她雪白粉嫩的肌肤,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捏。

    “看吧看吧,为自己的妄言妄语制造伪证了。”蒹葭揉了揉脸颊。其实元应慎也没用多大力气,但是她要用苦肉计表示反对意见嘛,万一保持沉默被人家误认为默认,后患无穷。

    “好啦好啦,资料给你了,不是要开会吗?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蒹葭摆摆手,正要离去,又被元应慎拉住了。

    “怎么啦?”

    “会议取消了。”

    “哦。”

    “为了你。”

    “哦……嗄?”

    “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哦,对不起。本来是想好心帮你送资料,却因为忘了拿手机,以至于某人会议取消了。”三言两语将事情道来,嘴巴上说要道歉,却避重就轻婉转地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那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哦。”那怎么办?要向我索赔啊?不会吧?唉,上午的太阳好烈啊,白花花的阳光晃得头晕眼花。

    “那,再把人员召集起来去开会啊。”不然要怎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程安排。不是随便说开会就开会,散会就散会的。不过放心,会议延期了。”

    “哦。”那解决好了就好了。没事了,大爷,小的可以走了吧?

    “所以,今天的时间都空下来了。”

    “哦。”天气真热啊。我要回家,回到有空调的房间,然后,睡觉!

    “你是不是在说梦话啊?怎么我说这么多,你都一个字回答我?”元应慎皱起眉头,仔细看着她。果然像做梦,一脸梦游似的表情。

    “哦……没有啊。”才不会做这种奔波劳累的噩梦呢。即使是做梦也要做一个正在睡觉做梦的梦!那才叫美梦呢!

    “算了。”他两眼一翻,“接下来的时间你都要陪我。”

    “哦……为什么?”她无意识地哼道,突然张大眼睛。

    “因为我身为公司的负责人,不想在同事眼中显得无所事事的样子。所以要和更加无所事事的你去无所事事的地方无所事事。”他小声说。

    这是什么绕口令?

    “我没有无所事事。只是今天放假。而且晚上有同学会,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抗议!你这样说,严重有辱在鄙人为人师表的光辉形象好不好?在下那些芬芳满天下的桃李们听到了,多砸金光闪闪的金字招牌啊。

    突然,元应慎看看蒹葭渴睡的脸,心中微微一动,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好吧。我想去海边吹吹风,你也是吧?”

    “不,我要睡觉。”

    “对,今天天气晴和,温度还蛮高的。去海边正好凉快。”

    “不,在卧室里吹空调更凉快!”

    “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欢去海边。”

    “不,我不喜欢,我要睡觉!”

    “对,你说得对极了。去海边,清爽的海风一吹,睡意全消。”

    “不,我不要睡意全消,我要酝酿睡意,好好睡觉。”

    “啊,泳衣。你说去海边买还是现在去超市买?”

    “不用!我穿睡衣美美的睡觉就好了。”

    “你说去海边买?那好吧。虽然质量没有超市的好,但是方便。”

    “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只除了要睡觉。”

    “对了,我们吃什么呢?在海边烧烤?还是去超市买了带过去?”

    “我要睡觉,呜呜呜。”

    “在海边烧烤啊?嗯,我也觉得在海边烧烤比较有情趣。咱们果然心有灵犀。”

    “呜呜呜……”晚上还有同学会,所以白天要养足精神啊。

    “今天有空,真的想要好好轻松一下。陪我好不好?”

    那真诚的目光,那柔和的语言,那微带恳求的声音……蒹葭无法说不。她怎么能拒绝他的要求呢?在他帮了那么多忙以后。

    就这样,蒹葭被某人软硬兼施,塞到车上,载到海边。

    在车上,她卧倒在后座,抓紧时间睡觉。

    “醒醒,醒醒。棉花糖,我们到了。”

    蒹葭听而不闻,继续睡大觉。

    “嘿嘿嘿。”

    蒹葭偷偷睁开眼,元应慎冲着她阴险地微笑。

    “想不到棉花糖喜欢《睡美人》的童话啊。那我就勉为其难,扮演个吻醒公主的王子算了。”那个“吻”字,咬得特别重,明显是警告。

    “啊。到了,好快啊。”蒹葭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坐起来。

    “是啊,才开了两个小时。肚子饿不饿?”

    “有点。”

    “先吃点面包垫垫。一会就烧烤做饭吃。”

    “哦。”蒹葭嘟起嘴巴。

    刚睡醒的她有着平常不多见的小女儿娇态,十分可爱。这点是元应慎早就知道的。

    看着元应慎一袋一袋的菜从车尾箱拎出来,很是吃了一惊。

    “都是刚才买的吗?”

    “是啊。路上经过超市,就顺便买了。还有你的泳衣,也买了。”

    元应慎拎着一大包食物走在前面,蒹葭苦着脸,慢悠悠地在后面晃着。

    “快点,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吃饱了就下海玩去。”元应慎转过头笑着说,明晃晃的阳光下一口整齐的白牙耀眼得很。看到她无精打采的脸,心不由微微一软,柔声慰道:“生命在于运动。你老是睡觉对身体也不好。”

    “谁说的。生命在于静止。你看乌龟没事就趴在那里睡觉,所以乌龟才那么长寿嘛。你再看蜜蜂,没事就拍着翅膀飞。结果,只有短短六个月寿命。”

    “那你看蜜蜂不是比乌龟漂亮多了吗?还招人喜爱。连美女的纤腰都会说成蜂腰。所以,大凡美女都是要适当运动的。”“所以人家才说嘛,红颜薄命。还是睡觉好,睡到寿与天齐。”

    “有个名人说,运动一日可得一晚安眠,运动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那个名人是你吧。”鄙视你!伪造名人名言!

    “虽然我也算小有名气,但是这不是我说的。是达·芬奇说的。”

    “是啊,我也不能说不是他说的。难道我还能穿越时空去求证不成?”

    “你真多疑。”

    “啊。”蒹葭迷迷糊糊走路,碰到了路边旁逸出来的树枝。

    “看吧。老天都在惩罚你那颗多疑的心了。”元应慎说是这么说,赶紧又走回来,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大碍。只是脸颊的肌肤有点淡红痕迹。

    第5章(2)

    正是周六,天气炎热,海边的人特别多。白炽的阳光照在金黄的沙滩上,十分耀眼。来来回回穿着色彩艳丽的泳装走动的女人,好像一朵朵热热闹闹的盛放在阳光下花朵。

    到了烧烤的时候,闻到烤玉米的香味,蒹葭的精神好多了,脸不再皱得跟包子一样。

    “玉米,烤玉米……”她坐在凳子上,直愣愣地看着火红的炭火上翻滚玉米,散发出一阵浓郁的焦香。

    “熟了吧?”

    “还没。”

    “应该熟了吧?”

    “还要再等一下。”

    她吃玉米的样子真可爱。双手捧着,先深深地吸一口气,低着头吭吭地咬起来,好像小松鼠一样。元应慎着迷地看着。作为回报,蒹葭也帮他烤牛肉。刷上一层油,撒点盐,八分熟了后再刷一点酱油,最后撒点胡椒粉、五香粉、葱花。空气中弥漫着肉的焦香。

    “还没下水干吗就把泳裤穿上?”蒹葭撇过眼,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他身上漂移。

    “让你欣赏一下。怎么样?我的身材性感吗?”元应慎披着浴巾遮挡火辣辣的阳光,一边翻着烤肉,一边笑着说。

    “没注意。”她保持平静的语气回答。明白让自己窘态百出正是他的不良嗜好。

    “哦?那我就让你看清楚一点。”元应慎一边说一边作势将浴巾扯下来。

    “不用了。没兴趣。”她咬着牙说。又不是圣斗士紫龙,怎么那么喜欢表演脱衣秀,随时随地展现肉体美?

    “看看嘛,看看也许就有兴趣了。不看怎么知道呢?”他的语气好像方才兜售珍珠项链的小贩。

    “不用看了,快吃饭吧。”

    “有道理,难怪你没兴趣,饱暖才能思滛欲嘛。”

    闻言她脑门青筋爆跳。

    “小葭,帮帮忙。帮我在背后擦一下防晒油。”

    他很细致周到。在商场里买菜的时候连泳衣、防晒霜一并全买齐了。

    “啊?”蒹葭有些为难。

    “不好吗?”他微笑地看着她,那种笑容,又亲切又纯善,似乎没什么坏心眼。而且又、又出现了这……这……这种声音,低醇温厚,柔和之极,听得她手软脚软。他的声音很好听,低醇的男低音好像大提琴的吟哦。

    “哦。”她乖乖地接过防晒霜挤出一大滴倒在手上,双手合起来稍微搓两下,慢慢地放下手,贴在他背后。一触到温热光滑的肌肤,像触电般又迅速抬起来。

    等待已久的元应慎转过头来,看着滚烫火红的脸,故意忽视。装出不解的样子,“背后实在擦不到,拜托你了。”

    “哦,哦。”蒹葭垂下头低喃。

    努力做好心理暗示,以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将手放在他背上,从脖后顺着背脊轻轻地往下滑动。他的背很厚实,但完全没有赘肉,十分健美。宽肩,窄腰身,正是标准的倒三角形身材。

    待手滑到腰部,他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元应慎伸手到背后,握住她的手。

    “怎么啦?”她歪着头问。他的手心十分灼热。

    “没什么。”他笑了笑,“接下来的我自己来。你快去换衣服吧。”

    “哦。”蒹葭耸耸肩,慢慢地走到沙滩的另一边,那里有洗浴室可以更换衣服。

    她穿的是一套分体式的泳衣,天空般的蔚蓝是底色,粉色的花朵,棕色的椰子树,很浓郁的夏威夷风味。腰间要有同图案配套的细网眼薄纱,斜斜地轻系在腰间,更显得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潮湿的海风徐徐吹来,薄纱轻轻飘动,偶尔露出白皙光洁的大腿。

    “蓝色很适合你。”元应慎眯着眼笑道。他知道蒹葭一定很适合这套泳衣。

    亚洲人肤色发黄,适合穿蓝色。但是像这样的蔚蓝,却不见得人人都适合穿。蒹葭穿上,更显得肤白如雪。

    蒹葭低头看了看。沙滩上大家都穿着泳装,再加上方才在更衣室里待了许久调适心理,她已经慢慢接受自己这身打扮了。于是她很大方地接受他的欣赏,“挺漂亮的,谢谢,哦,我是说衣服。”

    “我来帮你擦防晒油。”他很自然地说。

    蒹葭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用擦了。出来的时候就擦过了。”

    她说谎,出来的时候那么匆忙,她连手机都忘了拿,怎么会有时间擦防晒霜?而且她本以为一送到文件就可以立刻回去睡大觉的。

    “再擦一点。你的肌肤敏感,很容易晒伤。”

    “我自己来吧。”

    “我只帮你擦背后。”知道她不习惯被人碰触,元应慎退而求次。

    她的肌肤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柔软,触感十分光滑,还有些冰凉。尽管现在是暑天晌午,但是海边有风,再加上蒹葭本身属于寒型体质,常年手脚难以发热,因此现在依然浑身沁凉,冰玉人儿似的。

    “好了吗?”蒹葭压抑地问道。天哪,本以为只是友情帮助擦个防晒霜,但是他的大手游移在背后,像一块烙铁烫着她敏感的神经,每一个碰触都叫她心跳加速,到最后简直要晕眩过去了。

    “好。”他在喉咙里含糊地咕噜一声,声音有丝沙哑。

    他本来也只是心疼她雪白的肌肤在炽烈的阳光下会晒伤才说要帮她擦防晒霜的。没想到自己,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青春期的小毛头的自己,帮蒹葭擦个防晒霜竟然也会难以自持。虽然他有时候不免用语言挑逗蒹葭,但是除非得到她的允许,他的行为还是很有发乎情,止乎礼的绅士风度。是不会做出那种小偷小摸的揩油行为。现在这种状况在意料之外。

    蒹葭坐在沙滩上,将白玉似的双足放在清凉的海水里浸泡。海浪一拨一拨拍打过来,她盘腿静坐在沙滩上,任浪花将她打个湿透。

    “像个小修女一样。”元应慎陪着她坐在沙滩上,看着蔚蓝的天空,飘流的云彩。

    “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做修女。”

    “为什么?”

    “修女一身白色的衣服,带着慈爱的笑容,举着烛光摇曳的蜡烛在黑暗的教堂里走动,周围很安静,只有布料摩擦的声,很向往。”

    “真奇怪。不过,记住,你已经结婚了。”说完,他吁了口气。

    “是啊。世上不如意的事十常八九。”她装模作样地叹气,不过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不如意吗?嫁给我还不如意吗?”他不满地说。他可是本市妙龄女子翘首企盼的热门夫婿人选呢!

    “觉得做修女的话,与世隔绝。心就会很静很静。”

    “奇怪的想法!若真做修女,爸妈会伤心的。”

    “是啊。也只是想想嘛。思想是自由的,胡思乱想也是允许的嘛。”

    “不行!我不能允许!”他下意识断然地说。

    蒹葭笑着看看他,没有说话。笑话,思想还能控制吗?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霸道严厉的表情好酷哦。

    “你是我老婆,我老婆怎么可以去做修女呢?这样的话,八卦杂志上又回谣言满天飞,元应慎的老婆情愿做修女也不愿和他共同生活!为什么?”

    “嗯。这其中的内情确实错综复杂,引人探究。若是写成剧本拍电视肯定能拍成拍一百集的豪门恩怨剧,而且前传、正传、后传,要拍三部!”蒹葭点点头,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如果真发生了,这都是谁害的啊?”

    “身为公众人物,不仅要努力工作,为国民生产总值作贡献,还要贡献自己的私生活娱乐大众嘛。这叫物尽其用!”

    元应慎笑着揉揉她的头发。突然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前面两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男孩。

    “怎么回事?”蒹葭侧过身,仰起头来看着他。平日在她面前一向显得温和有耐心的他现在严厉得可怕。嘴角紧抿着,眼睛死瞪着,幽黑的眼眸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面部的线条僵硬得像大理石雕刻的般。好像薄薄的冰雪下覆盖着快要喷发熔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