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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心动第40部分阅读

    纸袋装着,那种热气腾腾的香味,还有剁辣椒的辣味散发出来,让秦安垂涎欲滴。

    秦安跑到车里,王红旗捏着鼻子,打开窗户,“boss,你能不能先吃完再上车?”

    “你尝尝,挺好吃的。”秦安把油纸袋递给王红旗。

    王红旗连忙躲开,“谢了,你自个多吃点吧。”

    “先臭后香,跟先苦后甜一个道理。”王红旗不吃,秦安乐得一个人吃饱。

    车子开到铜官窑巷子口,王红旗和秦安下了车,秦安提着油纸袋。走在雨后有些湿漉漉的小巷子里,青石板街道散着水光,老灯笼残破不堪地摇晃着,黑腐色檐角上的龙子遥望东方,在黑夜里却像蛰伏着的怪兽,觊觎着路上的行人。

    “这一块也保存的不错,咱西安那里的古城也挺好。”王红旗感叹着,国内许多地方建设新城市。就是毫无保护地摧毁旧城市,许多上百年,甚至数百年上千年的老建筑就在城市建设中化为灰烬。

    秦安走到这里,倒是无比熟悉。在他初来此地学艺时,这条街也还是这样子,过得两年政府下大力气修缮,把这里改建成文化步行街,也成了一处观光景点,但却没有了现在这种原汁原味的古屋味道了。

    推开挂着“醉陶居”牌匾的院子口,秦安走进去,白炽灯下,一个身材健硕,颇有些身宽体胖的五十来岁老师傅正在指挥着几个学生做陶。

    老师傅叫杨念古,岭南铜官窑最后一个真正传人,他同时也是湘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教授,这个教授名号来自于他在国内陶艺界的地位,倒不是因为他写了多少专业论文,做了多少响彻业界的贡献,他像绝大多数传统老艺人一样,精于手艺,并没有太多心思去追名逐利。

    因为他和湘南师范大学的这层关系,倒是有许多艺术系的学生借着便利,轻松地跨进了醉陶居的大门,能够得到他的指点。不过能够得到他传授精髓的,据秦安所知,他自己算是一个,其他也就寥寥两三个,而且还没有人的手艺精巧到杨念古舍得把压箱底绝活传授,给铜官窑找到新一代传人。

    闻着熟悉的,让人嘴馋的四埃及臭豆腐的香味,杨念古回过身来,院子里,灯光下,石板上,站着一个笑吟吟地提着油纸袋的少年,他身后是一个一身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身材剽悍,面无表情,像极了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保镖,只差一副墨镜了。

    “你们是……”杨念古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杨师傅,久仰大名,特地来看看……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秦安把臭豆腐递给他,“送别的啥你也不会收,臭豆腐你老爱吃,也算是礼轻情意重。”

    “你这小孩真有意思,哪有说自己送东西是礼轻情意重的?”

    杨念古笑了起来,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闻了闻臭豆腐的香味,说道:“你们有什么事,说吧。”杨念古经常能够遇到有达官贵人请自己给做菩萨像供奉着,他杨念古的作品极少有在市面上流通的,一般都是被有交情的朋友介绍,推搡不过才动手做陶。

    杨念古琢磨着这小孩定是哪个朋友介绍来的,估计有些背景身份,这份大方自然的气度看上去就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

    “我想和杨师傅交流一下陶艺制作技法上的心得体会。”秦安跟着杨念古走到白炽灯下,说出这话。几个专心做陶的学生都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秦安。等看清楚秦安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后,他们的目光渐渐变得夸张地不屑,这哪里跑来的小孩啊,和杨师傅交流心得体会?这种口气也太大了点吧,不是国内陶艺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谁敢说这种话?还不都是会来一句“请教”作为开场白?

    杨念古也有些惊讶,嘴里咀嚼着臭豆腐,眯着眼睛看秦安,笑了起来:“做陶可不是捏泥巴。”

    蹲着做陶的学生们偷笑起来。十来岁的孩子,要和杨师傅交流陶艺制作技法心得,实在太不够资格了,就算是捏泥巴,他也比不得杨师傅那双巧手。

    “用艺术的手法和泥,用艺术的手法挑泥,用艺术的手法造型,用艺术的眼光把握细节……那么如此艺术地捏泥巴,距离真正的艺术,只差烧窑一步。”秦安记得这一句自己跟着杨念古身边学习时,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这样捏泥巴,难道可不就是做陶?”

    杨念古一凛,这话说的真好,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讲究,可不就是艺术了?这孩子不简单啊,杨念古指了指他那几个学生的作品,“你要说交流,你先给我指点下这几个孩子的作品。”杨念古想试试他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货色,他不会相信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掌握什么真正的技法,最多只是理论水平出色,如果家里也有玩陶的长辈,多半是耳濡目染下学了点皮毛。

    “不堪入目,跟小孩子玩泥巴似的。”秦安随意瞟了一眼,没有留情面。杨念古没有说什么,这几个学生却忍不住了,他们都是湘南师范大学美术系的尖子生,虽然是初学陶艺。但也觉得自己不至于被小孩子如此嘲讽,一个戴着工作帽的男生站了起来,嗤了一声,“这是玩泥巴,你玩给我们看看,让我们见识一下你可以入眼的作品。”

    秦安对这些所谓的学生没有什么好感,在他跟着杨念古的那些日子里,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杨念古怀念过。夸奖过来自大学里的这些学生,他们倒是浪费了杨念古不少上好的陶土,在醉陶居里呆了一阵子,走出去后没有学到本事,却拿杨念古传人的名头唬人,让杨念古的名声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现代教育方式无法让传统艺术的精粹发扬光大,这些学生也不是真心想要学习陶艺,秦安一进门,从他们懒懒散散的眼神,敷衍做作的姿态就看出来了。

    “我说了,我是来和杨师傅交流制陶技法心得,不是和你们……你们自个一边玩去。”秦安走到杨念古的工作台前,“杨师傅,借你的地方一用。”

    “老师的工作台是你能用的吗?别捣乱!”工作帽走过来就要推开秦安。

    王红旗一手搭在工作帽的肩膀上,稍稍用力,工作帽疼得呲牙咧嘴,“你……你……你干什么?”

    “一边呆着。”王红旗微微一笑。

    杨念古刚想说话,看到秦安拿起陶刀上扬,在半空中划空转圈的标准动作,这完全是铜官窑的手法啊,顿时心头一滞,也没有责怪王红旗,止住了他那几个义愤填膺站起来的学生。秦安切了泥,手掌轻拍,放入缸子里,用勺子挑了一整排瓦罐第一个里的些许粉末,忽然回头,“杨师傅,规矩你懂得。”

    杨念古愕然,这少年居然懂得调泥。绝大多数陶艺大家都有调泥的习惯,把陶泥的湿度,柔软度和对皮肤的粘性调到最合适的程度,做起陶来得心应手,而且制作出来的陶器隐隐和个人气度相呼应,一些特殊的调泥材料搭配得当,甚至可以使得陶器的品质提高不止一筹。调泥的技法和材料比例都是陶艺大家的不传之秘,当然不容外人觊觎观看,这时候杨念古已经不敢小看秦安了,指挥着那几个学生走出去,自己也准备跟出去。

    “杨师傅,我的意思只是让他们出去。我说了是和你交流的,你也出去了,我和谁交流去?这种调泥技法,是我根据你最近的作品得到了启发,你给指点一二。”那群学生出去了,秦安谦虚了许多,眼前这位可是他真正的老师,崇敬钦佩的真正艺术家。

    当初秦安跟着杨念古的时候,能够得到杨念古几分真传的原因就是秦安和杨念古两个人一起复原出了一种名为血丝瓷的失传调泥技法,这种新技法完美复制了铜官窑失传的绝技,真正地让铜官窑技法一脉相传。而这种调泥技法的诞生,除了杨念古无数次试验已经极其接近了的原因,还是因为秦安一次失误,脑子一犯糊涂,搞混了两种配料,最后却得到了手感极佳,品质上盛的胚泥,烧制出来后的陶瓷器,隐隐有红光,光照可透,在阳光下可见血丝游动,故名血丝瓷。

    杨念古有些吃惊,这少年不像装模作样,但是哪个会把珍而重之秘传的调泥技法让别人观看,这种技法琢磨出来极难,想杨念古这样眼光精准的老师傅,却是看一遍就可以把用料比例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了。秦安取的泥不多,和的也快,一面详细和杨念古说着比例,等把泥合出了九分熟,秦安让杨念古试了试手感。

    “这……”杨念古又惊又喜,他很清楚用这种品质的陶泥做出来的瓷器,会是什么样让人叹为观止的珍品!这种触碰到肌肤上软硬适宜腻而不粘的触感,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品质!

    “你是哪位大师的亲传弟子?杨某人感激不尽!”杨念古低头就要向秦安鞠躬。

    秦安哪敢受,半跪着托着杨念古的手臂不让他弯下腰去,他只是不想让这位醉心陶艺的老师傅浪费太多时间而已,在他的印象里,杨念古为了重现血丝瓷,前前后后足足费了二十年寒暑。

    “你老要是愿意,我以后出门,就和人说,我是杨老师傅的弟子。”秦安一直被杨念古这种老艺术家的精神所折服,再次拜师,心诚意至。

    “那我求之不得。”杨念古看秦安一直不肯交代家里背景什么的,心中好奇,这时候他还不清楚这就是铜官窑失传的血丝瓷,只是隐隐觉得可能和血丝瓷有关,已经按捺不住那份激动了。

    “谢谢师傅了,改日再行拜师礼。我还要在省城停留几天,到时候会做一件陶器,希望师傅你亲手帮我烧制,耐着性子看火的事情,我真做不好。”秦安顺便提了一个小要求,他尽管能做出不错的泥胚,但是烧制也是极其讲究的技术活。这方面的经验纯粹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不是他靠着记忆和一些先知先觉的小聪明可以弥补的。

    “没问题……我还想见识下你做陶的本事。”此时杨念古可没小看秦安半分。

    “那好,改日再来看师傅你。”

    杨念古亲自送了秦安出门,那几个呆在作坊口的学生正在念叨着,无不目光呆滞,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什么时候见过杨念古这样热情送客?

    “杨教授,这小孩什么来头啊?”工作帽揉捏着被王红旗一抓兀自感到疼痛的肩膀。

    “趾高气扬,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另一个学生哼了一声,“臭屁!”

    杨念古看了几个学生一眼,望着渐渐消失在路口的汽车尾灯,赞了一声,“大师传人,名家风范!”

    要不是大师传人,怎么可能小小年纪手法如此熟练,这种不敝帚自珍,举手相送珍传秘技的行迹,难道称不上名家风范?

    杨念古怎么也想不到秦安到底师承何人,也不知这大师却是他自己。

    “boss,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怪胎。”王红旗摇了摇头。从第一次见面时,秦安就带给了他惊奇的感觉,抛开他淡定沉稳的气质不谈。他玩茶的那一手,从长达半米的壶嘴里抬手倒茶,茶杯不盈一分。不亏一毫,王红旗尽管手劲臂力都不错,还练过枪法眼法的准头,可也做不到这种地步。王红旗后来问了没有特别练习过,专练这种技巧没有个一年半载都达不到这种程度,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够有这种耐性做这种事情,足够让王红旗莫名感慨了。至于制陶,王红旗更不会理解为这是靠着玩泥巴可以玩出来的,也没见着他平日里做过这种事情,他从哪里学会的?

    “你见过的第一个怪胎是谁?”秦安不介意王红旗如此形容他,倒是很好奇这个问题。

    王红旗耸了耸肩膀,“告诉你你也不认识。”

    怪胎无处不在,王红旗只见着两个,那也是见识太少,秦安没有再追问下去,看着车外的灯火,汽车停在了酒店前。桑塔纳在省城也是好车,二十来万的售价配得上普通人眼里的“奢华”二字,王红旗跑下车来给秦安开门,这种姿态却更吸引人注目。

    秦安发了一下呆,王红旗打开门,秦安才恍惚醒过神来,和王红旗一起走进了酒店。

    第一卷 春光 第160章 再见安水

    第二天一早,秦安和王红旗来到公司楼下,给李莉斯打了电话,走进了电梯。

    维安投资的中国公司设立在中心商圈内,李莉斯的眼光不错,这一块在未来的十多年里将会涌现出森林般的高档写字楼,形成一个影响力跨越湘南江三角三城的cbd商圈。

    整个公司租下了写字楼一整层,这是相当大的手笔了,进门就是“维安投资(中国)”的黑字标识,以及公司的拉丁文名称和简单的注解。

    “用英文不行吗?这样咋呼人,我怎么感觉很像皮包公司?”秦安站在大门口,望着漂亮的前台小姐身后占据了十余个平方的标牌说道。

    “你好,维安投资是一家成功的国际投资公司,公司拥有非常雄厚的经济实力,并非你所说的皮包公司。”前台小姐听着秦安说话,微笑着解释。

    “前台姐姐,你长得真漂亮,他们给你开多少工资啊。”秦安趴在前台,笑嘻嘻地说道,他本来就只是来看看,也没有想着要指点李莉斯什么工作。

    事实上,像公司前期筹备这种工作,并不需要用到李莉斯这样的专业高级经理人,李莉斯现在也是大材小用。寻找投资项目,给公司招揽人才,远景规划才是李莉斯的主要负责,李莉斯在公司筹建初期也亲力亲为,只是因为在第一次见到秦安时被他压了一下锐气,颇有些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完美,让秦安见识一下她真正能力的意思在里边。

    中国公司的装修很有国际大公司的风范,李莉斯在这上边没有少花钱,她毕竟有着在国外从业的履历,见识品味自然受到现代办公文化理念的影响,在办公条件和文化氛围上下了不少力气,最让秦安满意的就是这个眉清目秀,有着一脸自然亲近笑容的前台姐姐了。

    前台小姐的工作铭牌上写着她的名字欧燕子,欧燕子事实上算不的很漂亮,只是有着自然好看的笑容。让她增色不少,平日里也没有少碰到调笑他的男人,早已经学会了从容应付,只是被十几岁的少年瞪大着清澈的眼眸子,嘴甜甜地夸她漂亮。欧燕子却忍不住脸蛋一红,“这是私人问题,不能回答你哦,小弟弟,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虽然是问秦安,欧燕子的眼神却膘向了王红旗,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欧燕子有些印象,似乎在公司筹建初期来过两次,也没有多注意过。

    王红旗颇有些尴尬,安水和他说过,秦安有和漂亮女孩粘糊的喜好。在青山镇也见着他和颇多漂亮女孩……女人来往亲密,却没有想到他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找李莉斯关心下公司事务,却是在这里调戏前台。

    “漂亮姐姐,告诉我吧,他们到底发你多少工资,要是给的少了,我让他们给你加工资,悄悄告诉我吧?”秦安凑过头去,也不怕脑袋顶到了人家的胸口,让欧燕子连连掩着胸口后退不已。

    欧燕子羞红了脸,左右看了看,偷偷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百一月的工资,对于前台来说,绝对不算低了,秦安点了点头,“漂亮姐姐,要是对工资不满意,想跳槽的话,一定要找我啊,我给你加工资。”

    欧燕子笑了起来,这个可爱的小弟弟真有意思,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答应着:“好,一定会找你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漂亮姐姐,你是来干嘛的了吧?”

    自称漂亮姐姐,欧燕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和秦安说话。

    “这家公司是我的,我来看看,看李莉斯有没有虐待我的员工,我还指望你们帮我赚钱呢,李莉斯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温和的上司,她要是对你们不好,尽管和我说。”

    欧燕子张了张嘴,脸色一变,讪讪地闪到一旁去了,秦安看着她的反应,回过头去,是李莉斯那张冷如冰霜的脸。

    “嘿嘿。”秦安摸了摸脑袋笑了起来,转身看到李莉斯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他刚才的这番话倒是好像故意说给李莉斯听一样。

    “老板,你的恶趣味还能再无聊一点吗?”李莉斯没好气地道。

    “我只是见识一下李总你挑选员工的眼光,再了解一下员工的基本薪资罢了。”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