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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狂潮第3部分阅读

    酬两句,根本只是在敷衍。

    “你光在这里喊遗憾是不够的。”尉毅用使惯命令的口吻道。“公司里除了我以外,多是一班老臣,目前我分身乏术。所以你必须到尉氏企业来帮我。”

    “什么叫做‘我必须’?”尉靖被他独断的口气激怒,完美的面具也猛然绷破。“我有自己的‘靖锐科技’要主持,尉氏企业是你家的事,我不便插手。”

    岳宁一悸。“靖锐科技”是尉靖的?毅哥哥果然没说错。

    “你不便插手也不行。”尉毅右手拉住左边的袖子,意有所指道。“这是你欠我的。”

    尉靖霍然起身,满额青筋爆起。“你说什么!”

    “你不会忘记我这只手是为谁而残废的吧?”尉毅右掌往桌面一拍,纸笔都跳了起来。

    尉靖深深瞥了吓呆的岳宁一眼,也意有所指地朝尉毅怨愤大吼。

    “我赔给你的已足够抵偿。”

    “如果我说你赔给我的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该怎么办?”尉毅也站起来,吼得不比他小声。

    “管你妈的要不要!”尉靖气得口不择言,他把岳宁抓进他与尉毅的中间。

    “你已经接受了那么多年,没有理由到现在才说你不要。”

    岳宁娇小的身躯立在两个巍然壮硕的男子之问,火爆的气氛一触即发她想,她应该要出言缓和气氛的。不过,她甚至不明白矗立在一左一右的男人在打些什么哑谜,她能说些什么?

    尉靖与毅哥哥兄弟对冲的场面,她还是首次见到。岳宁除了惊吓,根本没有别的反应。

    两人互瞪着,直到尉毅先移开火样的视线。他有些颓然。“左手不能用,我连打电脑都不方便。”

    “我不信堂堂总经理还得自己打计算机。”尉靖酸溜溜地道。“不是事事都有‘岳宁’可以帮你吗?”

    “岳宁是很能干,但很多事不是她的身分能做的:而你不同,你是尉象的一份子,也是尉氏企业的所有人之一,你有资格替尉氏企业作决策。”尉毅话中再落重石。“再说,光是废手这份人情,你就非回来帮我不可。”

    尉靖望着那管微微飘然的袖子出神。的确,那份人情是他一辈子也还不情的。

    他挣扎着,低头凝视岳宁。但是为了那份人情,他已经付出最最昂贵的代价了,不是吗?

    他眼中那种赤裸裸的伤痛,触动了岳宁的心。她是不明白他们兄弟俩在争执些什么,可是她从不曾在尉靖眼中看过那种比死亡更深沉的绝望,她不要他为了任何事受制于人——虽然尉毅的命令可以让她天天见到他。

    岳宁转而向尉毅,为尉靖求情。“毅哥哥,你不要逼……”

    “宁宁,我说过你不要插嘴的。”尉毅强迫她闭嘴。

    尉靖的变拳握紧、又松开。

    拿帮他挡一棍的恩情来压他?很好,尉毅果然很懂得如何胁迫他。尉靖努力克制脾气地道:“我又不是学那一行,就算我想帮你也没有用。”

    “我自然会要人指导你。”尉毅的唇角泛起一丝计谋成功的得意笑容。“我也不是那么狠,要叫你的‘靖锐科技’因无人管理而倒闭。这样吧,我马上派人去把‘靖锐科技’那边的电话与fax都转到尉氏企业来,让你能遥控你的公司。”

    尉靖咬紧牙根。早知道一天之后会有这么大的情势转变,昨晚他应该在拿珍珠项链给岳宁后,漏夜离开的。

    想到岳宁,尉靖不禁在心底重重呻吟,到了尉氏企业,等于与她朝夕相见,他还能对她与尉毅的亲昵态度视而不见吗?他还能决绝地斩断对她的情丝吗?他还能买彻心中视她为“未来大嫂”的决心吗?

    很难,超乎想象的难!

    愿上天保佑他办得到——谁要他与尉毅有牵扯不休的情义……“老唐,把尉靖的行李都搬回他的肩问去。”尉毅招来家里的佣人办事。他放马后炮似地表现他迟来的民主风范。“现在你可以跟我到尉氏去了吧?”

    尉靖扫了尉毅一眼,大步地走向它的跑车,尉毅尾随在后,毫不客气地准备搭顺风车。

    尉靖在发动跑车时,看见岳宁带着一抹又担心又喜悦的浅笑,细心地帮尉毅开车门、调整座椅,那画面像根针似地插入他的心脏。

    他像是永远都逃不过这种折磨似的,一再承受这一切!

    天知道他能忍耐多久!尉靖懊恼地扒过头发,第一千次责怪自己昨夜不该留下来的。就算他在大雨中开车撞上山壁,也好过眼睁睁看着岳宁对尉毅巧笑倩兮……他又叹口气,提醒自己他没有资格计较的……跑车像火箭一样喷射出去,流动的风吹拂在岳宁的丽颜上,长发都乱了。但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因为——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反正尉靖现在在她身边,这样就够了。

    她的小脸,再次绽放出美丽的笑意。

    第四章

    尉毅亲自领着异母胞弟——尉靖,到尉氏企业当高级干部的消息,很快地就由一班慌了手脚的元老重臣去向陶秀云通风报信。

    于是,不消半天的工夫,陶秀云就找上门来,带了大票人马浩浩荡荡直闯尉靖的办公室,准备兴师问罪。尉氏企业的顶楼登时显得热闹非凡。

    “岳宁,原来你也在这里。”陶秀云一进门,意外看到在场的她,食指一伸,不禁冷笑。“很好,你很好,有事都不会想到要通知我,真是反了你!要不是这一班老臣子打电话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尉氏企业就快要‘变天’了!”

    岳宁维持她在陶阿姨面前无言而任劳任怨的模样,一派尉家影子般地安静无声。

    早就领教过陶秀云“食指点人”功夫有多厉害的尉靖,不着痕迹地站到岳宁面前,看起来像是在挡着她,但又好象没有……摆着头、正在吹口哨,一脸“不关我家事”的尉靖,已经引发其它人的窃窃私语,无非是在流传着“哎哟,他就是在外面偷生的儿子”之类的八卦。

    尉靖不为所动地随意站着,意态潇洒,彷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他。

    这样的尉靖,让岳宁感到好陌生。

    “还有你,王八蛋!”陶秀云转过头去痛批尉靖。不管她涂着红色蔻丹的食指点到哪里,他总有办法俐落地闪开,反而是她追得有点喘。“你倒好,趁毅儿把公司做起来,就想故技重施,挤过来分一杯羹。哈,天底下岂有这么便宜的事?”

    “就是呀,就是呀……”众人开始鼓噪。

    尉靖甩甩黑发,一抹邪笑若隐若现。他是不羁、他是吊儿郎当,但奇怪的是怕一开口说话,其它人都像被他的气势定住,不敢造次。“尉氏企业有便宜,我还懒得占呢!”

    “你!”陶秀云气结。“那你杵在这里做什么?敢做不敢说、偷偷摸摸!”

    尉靖眉一敛。“在你兴师问罪之前,你不觉得应该先去问问你儿子的意见?”

    “毅儿?”陶秀云讶然,她早该想到的。

    “尉总经理?”众人更加不敢相信了。

    见他们一行人准备转向尉毅办公室,尉靖的唇际这才泛起满意的笑容。

    其实此情此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尉毅要他进尉氏企业谈何容易?就算他真的肯买尉毅的帐,也得要尉毅说服得了陶秀云与一班拥护“正室”的人才行。

    尉靖得意地吹了一下口哨。看样子,尉毅下午不用办公了,光是摆平这些聒噪的老家伙就够瞧了。他垂下头,长发覆住他的俊脸,形成一层薄薄的帘幕,隔开众人与他。

    说实话,他何尝愿意让这种场面发生?他也很想待在尉氏企业,他也很想与岳宁朝夕相处,但是……没有资格得到她,就是没有资格!就算他在她身边守候上千个寒暑,结果还是一样,没有资格的他,永远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与其如此,他何不离她远远的?

    尉靖抽紧下巴。如果当年手受伤的人是他,这一切,就不再是问题了!

    他回过神,正好与站在他身前的岳宁对上,她半仰着粉颈,天使般的眸子探究地射进他的眼中,尉靖与时俱增的痛苦无处遁逃……尉靖随即将他的眼神移开。他不敢直视岳宁——岳宁水灵灵、清明如镜的双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光是看着它们,他就离不开她了。尉靖刻意瞥向门口,心知岳宁还在观察他。

    就在众人喧哗着要到尉毅办公室的时候,他自己先闻声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尉毅一出现,马蚤动又乎息了一阵子。“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秀云赶到他身边,指着尉靖。“我还想问你,这王八蛋怎么会在这里?”

    “我请他来的。”

    “傻儿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陶秀云边说、边瞪着故意装作没听见的尉靖。奇怪了,这小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任她骂,只不过现在多了点表情,她怎么反而觉得扳不倒他了?

    “是呀,我们不要血统不正的人染指这家企业……”陶秀云的心腹拚命起闹着。

    “吵什么?”尉毅不愧是尉氏企业的新当家,一句话搞定一屋子人。“什么叫做‘血统不正’?你们在演古装戏是不?”

    众人鸦雀无声,只问尉靖的口哨声。

    尉毅凌厉地扫视所有的人。“各位都是公司里的老干部,也都是股东,我就不怕把机密泄漏给你们。现在公司的财务有点问题,若是有惊无险那倒无所谓,万一有个不对,恐怕尉氏企业也要跟着经济一起不景气,到时候倒了你们可别怪我。”

    抽气声一时此起彼落。

    “怎么可能?”有人调调地道。“那也不一定要请他来呀!”

    “尉靖是最理想的人选,他有商场实务经验,再者,他是继承人之一,我不认为为有谁比他更适合。”尉毅招手要尉靖过来,他故意懒懒地踱过来。

    “但……”

    “要讲话之前,先想好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喝西北风的准备。”尉毅一喝。

    这时尉靖已经走到他身边,两兄弟并肩一立。“尉靖,把头抬起来,让他们看清楚。从今以后,你就是尉氏企业的另一个主人。”

    、尉靖微微把头一扬,并不是因为尉毅的命令,而是他想从尉毅的脸上看出端倪。

    尉氏企业的财务问题果真如此严重,严重到非得大肆昭告天下,强迫他进尉氏、强迫众人接受他不可?尉靖怀疑地想着。

    也罢,戏已开锣,他且睁大眼靖看尉毅玩什么把戏好了。

    两兄弟如出一辙的凛然神情、冷漠气质,教在场者莫不自动噤声。

    陶秀云见尉毅如此坚决,与她一起来兴师问罪的元老们的意志也开始动摇了,她决定暂时休兵。至于财务危机是否真知毅儿所言,以及王八蛋进入尉氏企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都会设法查出来的。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她仰着头离去。

    尉毅见母亲独自离去,威严地对她的心腹命令道:“关于今天谈的事,你们如果不想引起股价大跌,最好闭紧自己的嘴巴。现在,都出去吧!”

    尉毅转而望向尉靖;岳宁也睁大眼靖,自始至终地观察着他,尉靖的头又略略垂下,表情变回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黑发覆盖他的面容,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经过这一闹,夕阳都西下了,暖暖金辉照进室内,尉靖、尉毅、岳宁默立着,心中各有所思,形成了一个诡异而暧昧约三角形。

    尉靖到尉氏企业来的这两天,整栋办公大楼里,处处都有蜚短流长。

    岳宁偷偷地观察了尉靖,发现他并没有把那些恼人的八卦放在心上。

    这两天,他总是独来独往,遇到曾经强烈反对他进入尉氏企业的高层主管,他偶尔会玩性大发,故意走到人家跟前,恭敬地请安一番,彻底把他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定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也让爱说闲话的人有更多舌根可嚼。

    岳宁软了口气,再次印证现在的这个尉靖跟以前差太多了。

    她抬头看看时钟,已经是下班时问了,便起身把桌上的卷宗整理一下,准备离开。

    下班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按照惯例,她与毅哥哥是分别回尉家的。

    自从她毕业后,便顺理成章地进入尉氏企业工作,做的当然是毅哥哥的贴身秘书。自从毅哥哥的左手残废了之后,他的事几乎都是在她的辅助下完成的。有时候岳宁会觉得对毅哥哥而言,她就像是它的另一只左手,缺了她,他做什么都不方便。

    所以这么多年来,地出现在毅哥哥身边,就像一个人天生就有健全约左手与右手一样自然,她从不排斥。

    后来这种从不被质疑的“自然”被毅哥哥一点一点地破坏。他会刻意把她支开,一个人流连在酒吧或者俱乐部,但是他从来没解释过为什么。

    岳宁对此没有表示过意见,不过换个角度想,在尉家,除非毅哥哥大力支持,否则她所表示的意见都像是影子无声的呢喃,她的坚持,却不会被陶阿姨接受。

    即使不被接受,她还是在私底下坚持地想做的事,标准的阳奉阴违、外柔内刚。

    幸好,下班后两人各走各的这件事,是毅哥哥极力主张的。岳宁几乎为此大松一口气,天知道陶阿姨虽然对她有养育之恩,毅哥哥也待她极好,但是二十四小时紧紧地与尉家绑在一起,使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每次当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早已离开尉家的尉靖。

    想起他刚到尉家时的孤单,想起他不甩她的跩模样,想起他为她披上心爱毛衣的温柔,想起他静静听她说孩子话的耐心,想起当年灼烫得不可思议的吻,以及他无情的不告而别……“大哥先离开公司了。”门板被敲了两声,尉靖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岳宁回过神,她面对近在眼前的尉靖,才一天!一天的改变竟是如此巨大,把两个一年难得见面一次的男女,拉拢得如此接近。

    她轻声道:“我知道。”

    “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吧,”面对着岳宁,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醒自己她是尉毅的。“我送你回去。”

    岳宁看着尉靖紧锁的浓眉,他情愿看桌上的万年青也不愿看着她,就连跟她说话,仿佛也很疲惫,他的疲惫与不情愿,让她恨丧气。岳宁答非所问。“你变了好多。

    尉靖一愣,他审视着她绝艳的脸庞,嵌着宛如深潭的清眸,与小时babyfat的娇憨完全不同。他他意有所指道:“你也变了不少。”

    “我知道每个人都会变,但是你变得特别多。”岳宁真讨厌他那种闪躲的态度。是的,他一直在左躲右闪,她试着要了解,但她始终不知道他在逃避些什么。

    “你简直连整个灵魂都改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对待我的,就算我再烦着你,你也会很明白地表现出你讨厌我烦你的样子。”

    “我现在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尉靖满不在乎地经笑,顺着话势往下接。

    “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岳宁气得大叫,两天来她一直在观察他,她得到了一个结论。“你变得吊儿郎当、变得老j巨猾,变得……变得连我都不会形容了。你明明就讨厌我,偏偏要吻我;你吻我后自顾自的走了,偏偏每年都选在我生日的时候回来……你、你为什么老是要给我希望,然后让我失望?”

    岳宁吼完之后捂住嘴,才发现她把藏在心里的话给吼了出来。

    尉靖不语,实际上,对于她勃发的愤怒,他地无话可说。他静静听着她吼,就像以往在大树下,偶尔她缠着他说东说西,他仔细听她说一样。

    这种幸福的感觉,他以为再也追不回了。没想到……岳宁想到自己居然没头没脑地吼出那些傻话,尉靖居然还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她遂恼羞成怒道:“尉靖,我在质问你耶!我是很严肃的耶,你怎么反而一副既陶醉又享受的样子?”

    陶醉?享受?这两个与现状不搭轧的词汇令尉靖悚然一惊,他马上一笑掩饰。

    “我哪敢造次?‘未来大嫂’的话,我不敢不认真听。”

    又来了!岳宁刚烈的气势全无,她双手捂着脸,跌坐在一边,无力感再次爬升。他为什么要拿这四个字来塞她的嘴巴?

    “你要我试着反驳多少次,而你又想打断我多少次?”她抬头,发现尉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跟毅哥哥是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