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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狂潮第7部分阅读

    服,到哪里都是个焦点!

    他挽着岳宁的手,岳宁轻轻转动门把,两人坚定地点一下头,然后迅速往外奔逃。岳宁拿毛衣按着腹部,心里充满勇气。

    天哪,她正在悔!岳宁镇定地在心底开自己的玩笑,幸好她选了件轻便型的礼服,不然这时候她真不知该如何逃跑?

    虽然岳宁引人注目的妆扮一路上让不少人侧目,但是经过几番闪闪躲躲,尉毅总算平安地把她送到人车较少的饭店侧门。

    他还没来得及招手叫车,一辆黄铯的taxi就自动自发地开到他们面前,好象专程在等他们似的。

    岳宁不假思索地跳上车去。“毅哥哥,谢谢你。”

    “傻瓜!你要谢的是命运之神。”尉毅靠在车窗旁与她谈话的脸往天一望。“是祂整得你们七荤八素,到现在才让你们得到圆满的结局。幸福得之不易,你要好好把握!”

    岳宁笑了,笑中有无限的甜蜜。或许真知方才毅哥哥附耳告诉它的,她是当局者迷,所以才认不清尉靖对它的用情有多深,老是误解他、把他的反话当真。她轻抚着肚子,现在她就要去告诉尉靖,如果他真的深深爱着她,他应该不计一切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分担他的痛、他的事。

    岳宁朝尉毅挥挥手,taxi像航天飞机一样地冲飞了出去尉毅差点被taxi突然开动的猛势台倒。他右手拍了拍礼服上的灰尘,微微一笑。愿岳宁这一去,乎乎安安且万事如意。

    他转个身,往回走。婚礼早该在十五分钟前就开始了,新娘与新郎同时失踪,一定让整个礼堂哄乱成一片,他得到礼堂去处理婚礼取消的善后事宜。

    他呼出一口气。说真格的,送走岳宁,他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否则,那犹如龙潭虎岤的婚礼,还有蠢蠢欲动的母亲,不知会使出什么诡计来,他实在不免要忧心。尉毅再次对自己发誓,虽然截至目前为止,母亲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她花时间布局、热心地为他们筹办婚礼,绝对不是表面上所见的如此而已。

    她是有所图谋的。尉毅沈下脸,愿母亲不曾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做出太疯狂的举动。她该知道,不管她伤害了什么人,命运的十字架都得由他这个做儿子来背负。

    他心思复杂的握住被风吹动的左手衣袖,往礼堂疲走而去。

    “你说什么?”尉毅暴吼。“婚礼在一个小时前取消了?”

    “是……是的,尉先生。”站在礼堂门外,负责告知前来观礼的宾客这项消息的服务生战战兢兢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尉毅不由得又搬出他的口头禅。“谁取消的?”

    “是尉老夫人。她一个小时前,亲自通知我们婚礼取消了。我们经理请示她,该拿观礼的宾客怎么办?她指示把宾客请到原先就订下的宴会厅即可……”

    尉毅松开揪住服务生衣领的手,震惊地看着摆在礼堂门口的告示牌:婚礼取消,宾客请移驾至宴会厅。

    尉毅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即往宴会厅行去。

    他“砰”一声地推开大门,看到偌大的厅里,挤满原本来此要为他祝贺的宾客,但是他们现在都有说有笑地在大啖美食。越过人墙,他一眼就看见宴会厅另一端的主持台上,穿着黑底绣金花旗袍的母亲正冷冷地朝着他笑。

    婚礼有变,他早已预料到了,但是一旦面临这个状况,他仍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站在门口,脚步迟迟不往内移。他单手拉住一位端酒的服务生,沉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尉……尉先生。”服务生见到他,瑟瑟发抖道。“令堂刚才已向宾客致歉,说婚礼取消了,来不及通知大家,所以临时把今天的婚宴改成‘尉氏企业联欢大会’。”

    临时?尉毅望一眼主持台上从容应付的母亲。这把戏若是临时变的,那才有鬼!

    服务生大概也晓得事情不对劲,他赶紧告饶。“尉先生,你们的家务事,实在不是我们外人管得着的,请你有事直接去跟尉老夫人沟通,不要为难我们。”

    尉毅遥望着母亲。她笑了,笑的是那么残忍、那么冷情,满厅衣香鬓影的人都是她布在棋盘上的棋子儿,随她要进要撤、要杀要戮。

    她眼中浓浓的恨意,与当年她发狠要殴打尉靖时一样冷绝!

    等一下!尉靖与母亲突如其来撮合他与岳宁的结婚计划有何关系?

    难道母亲自从阿断他的左手后,恨意被他强行压下,直到最近恨意再起,针对的对象仍是尉靖?她知道了些什么,她知道了……尉情与岳宁相爱的事?

    尉靖是她引以为恨的人生污点;而岳宁变上尉靖,对母亲而言,形同忘恩负义……没错,事情一定是这样!所以她才布下这一局,让他们都痛苦!

    尉毅鸡皮疙瘩全起。他突然想起刚才彷佛守候在侧门等待他们出现taxi岳宁!

    他反身正要冲出丢,猛然跟一个火速冲进来的精壮男子撞在一起。

    “尉毅,你出来!”那人以惊人的速度弹跳起身,朝宴会厅大吼。“把岳宁还给我!我想透了,不管我以前欠你什么,今后该怎么偿还你,总之岳宁都是属于我的,我死都不再把她让给你!”

    满厅的喧哗人声,戛然而止——

    第十章

    岳宁?岳宁在哪里?

    尉靖的呼吸粗重,肺部因为剧烈奔跑而彷佛要爆了。他心里好急,急得不顾满厅瞪着他看的宾客,径自以眼神寻找岳宁的身影。

    他来抢新娘了!

    自从岳宁晕厥的那天,尉毅在病榻前以守护者的姿态赶走他以后,他一直在自问,这样的情形就是他想要的吗?

    如果岳宁当真嫁给尉毅,他就不能想见就见岳宁、也不容许再有任何情不自禁的举动出现——他必须被隔绝在岳宁的生活外,为了嫂子与小叔的关系严守分际、处处避嫌。甚至连他夜里躺在床上想她的行为都算犯了伦常!

    这就是她若成为尉毅的妻子所导致的后果,光用脑子想他都觉得痛苦,一旦想象变成真实,他忍受得了吗?

    当然不!

    但是……他心里就是有太多得“但是”了,尉毅为他废掉一只手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若想着要还这笔债,老想着他不能再抢走形同尉毅的再生左手——岳宁。

    他犹豫着,日日夜夜都有两队势均力敌的队伍在他脑中拔河。

    抢?不抢?这是个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他的决定摆荡多日,直到今天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望着时钟,时针与分针渐渐走到婚礼开始的时刻,他才赫然发觉胸口不断涌出懊悔的热潮。尉靖恍然大悟,他不要岳宁成为别人的——岳宁只能是他的!

    不管他欠了尉毅什么,他可以拿其它东西去抵偿,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但如果失去岳宁,他将对生命无所恋栈!

    尉靖一想通,立刻飞车赶到饭店,直冲礼堂,几乎心碎地一掌拍开大门——但,没有人?!

    缩在一旁,看来好象被他吓傻的服务生,手指猛抖着指向宴会厅,要他往那里去。

    他马不停蹄地冲向宴会厅。这一刻他别无所求,只愿岳宁还会是他的!

    “尉靖?”被他撞倒在地上的尉毅咬着牙爬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岳宁呢?”两人不约而同地问对方。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襟声,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攫获住他们。

    尉靖与尉毅并肩站着,往站在主持台上的陶秀云望去,她正好整以暇地准备看好戏。

    周遭开始马蚤动,各种耳语与流言纷纷出笼。

    “看,那个冲进来的人,就是死去十几年的尉老头外面生的杂种……”

    “我听过小道消息,说今天的新娘子跟他们兄弟俩都有一腿。婚礼会取消,早就在我预料当中啦……”

    “啧啧啧,你看看,抢人家的新娘子居然抢到这里来了,象话吗……”

    尉靖昂立着随人说长道短,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尉毅怎么会问他岳宁的行踪?

    难道她……尉靖心思细密地多看了冷笑的陶秀云一眼,觉得她今天特别可疑。

    尉毅急道:“尉靖,你没见到宁宁吗?”

    “岳宁?她不是应该在这里?”尉靖力持镇定道。天保佑,岳宁一定要在这里,否则他此番前来要抢谁啊?“我来带她走了!”

    听他这样说,尉毅的心里几乎肯定了岳宁已落在母亲手中的可能。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道:“她去找你了……”

    “她怎么会去找我?”尉靖也察觉到事情非常不对劲。

    “婚礼取消了……唉,一言难尽。”尉毅头大极了。他感觉他们正掉入一个阴的陷阱中。

    婚礼取消?尉靖略略松口气。但是立刻更惊觉地道:“这一切是不是你妈……”尉靖机敏的脑筋一动,毫不弱犹豫地说出心中的猜测。“在搞鬼?”

    尉毅若有似无地点点头。

    一名服务生走了过来。“两位尉先生,尉老夫人要我告诉二位,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问她,请两位跟随我到尉老夫人订下的套房与她一谈。”

    尉毅与尉靖下意识地往主持台一看,陶秀云果然不见了。

    尉靖二话不说就跟在服务生后面走。

    “你等等,万一我妈在那个套房里又设了什么圈套的话——”尉毅多想了一层。

    尉靖脚步不停。“岳宁不在你身边,也不在我身边,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她手里,对吧?”就因为这样,即使是龙潭虎岤他也要去闯。

    尉毅看着尉靖疾走的背影,知道他真如自己所猜测的想透了、不再对岳宁松手,不禁感到安慰,也诧异他流露出来的敏锐直觉与警觉。尉毅立刻跟上他的脚步,去会母亲。

    套房里看不出有什么陷阱,只有陶秀云一个人静静地等着他们。那森寒的目光从他们一进门之后就瞪着尉靖不放,不掩她深绝的恨意。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尉毅打破沉默问。

    “毅儿,令天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她首先封住儿子的嘴。“当年就是因为你废了左手,我怕你再为了这个杂种伤到其它,我才憋着一口怨气憋到今天。”

    “妈,你——”尉毅不死心道。

    “闭嘴,你不想‘有人’因为你的干涉而遭遇危险吧?”她下最后通牒。

    事关岳宁安危,尉毅只好踅到一边去,让母亲与尉靖对峙。

    虽然为了失踪的岳宁心急如焚,尉靖仍稳稳地迎向她的怒视。“你有什么火气,尽管冲着我来好了,不要波及无辜。岳宁失踪,是不是你叫人带走它的?”

    “怎么?你很担心吗?”陶秀云刺耳她笑,以尉靖泛白的神色取乐。“是,什么都是我做的。是我要岳宁嫁给尉毅,是我散布毅儿要与岳宁结婚的消息,是我一手筹备这个婚礼,是我亲自取消令天的婚礼,也是我叫人把岳宁强行带走,什么都是我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尉靖站在她面前,克制怒气、提醒自己这个半疯狂的女人纵有千般不是,也曾经扶养他与岳宁多年,他就是再想掐着她的脖子问话,也得念及她曾施舍给他们的恩情。“为什么?”

    “当然是要报复你、让你痛苦!怎么样?心爱的女人被劫走,心里很难受吧?”

    “您果然知道了……”尉毅皱眉。事情至此,恐怕是越来越棘手了。

    “是的,我知道了。你们那晚在书房的谈话,我全听到了。”陶秀云扬起得意阴诡的笑容。“你们没想到吧?”

    闻言,尉毅槌了墙壁一拳,尉靖咬了咬下唇。陶秀云就是尉家最可怕的人物,只要有她,尉家就没有热度,只有寒冰。

    “所以找设计了这一连串圈套,从用计要岳宁答应结婚,到她今天逃婚、刚好来被埋伏好的冒牌出租车司机带走。这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脱离我的控制,很厉害吧?”陶秀云得意地吹嘘她的超完美计划。“虽然这个计划要动员不少人,很难做到完全保密,但是我何必要瞒所有的人?只要瞒过你们三个人就够了,不是吗?

    事实证明,我设计的一点都没有错,你们全中计了,这就叫做‘姜是老的辣’!“

    “你……”尉靖为之气结,他该拿这个与疯狂无异的女人怎么办?

    掐着她泄恨也不行,岳宁的命还握在她的手里!他几乎要咬碎牙齿。

    “觉得无可奈何吧?是不是很痛苦?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应,罚你这么多年来让我羞耻、难堪、难受!”

    尉靖再也忍耐不住,他愤道:“搞半天,原来你只是要我痛苦。要我痛苦的办法有很多种,譬如说再拿一只棍子敲坏我的手——”

    “尉靖!”尉毅大声喝住他。他以为母亲不敢吗?此时她没有什么不敢的!

    尉靖挥挥手,要做别插嘴。“不管你要我怎么痛苦都可以,但你何必扯上别人?岳宁还是你老朋友的女儿。”

    “谁叫她要勾搭上你。会走到这一步算她活该!”她冷酷地道。

    尉靖的心脏猛胸腔。她真的会伤害岳宁!他悚然发现,陶秀云已经被积压的恨意蒙蔽了理智,会做出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谁也阻止不了——尉靖再也无法维持勉强撑着的礼貌风度,他上前一步,逼视陶秀云,“说!

    你把岳宁藏到哪里去了?“

    “哈——”她无情地狂笑一声,此刻在皮包里的手机蓦然响起,她接起。“喂?”

    “尉老夫人,不好,我们刚才把岳小姐抓进您的别墅时候,她拚命挣扎,不裆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流血,好象是从大腿内侧流下来的……”

    “有这种事?”怎么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搞这种飞机?陶秀云下令道:“你们等我过去再处理。”

    “来不及了,她刚刚一直喊痛,我的几个手下怕闹出人命来,已把她送往唐氏医院急救……”

    陶秀云尖吼,事情都乱了要“饭桶!那你现在打电话来给我做什么?”

    “我来向夫人您瓤报。对不起,我们办事不力……”电话那头传来嗫嚅的道歉声。

    “混蛋!”陶秀云边收线边骂道。

    岳宁流血了?尉靖努力侧耳倾听后,惊悸不已。她到底被怎么样?天哪!他的心在瑟瑟发抖,听到电话那头说“闹出人命”时,他的血液几乎要冻结了,他从来没有那么怕过,千万种可怕的猜测划过他的脑际。

    不行:他不能害怕。事情从现在起,显然已经脱出了陶秀云的掌控范围,他要赶在她之前早一步到医院去守护岳宁,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尉靖转身跑出房间,尉毅紧跟在后,尉靖此刻已经顾不得与陶秀云周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飙到唐氏医院去!

    尉靖与尉毅赶到医院以后,向急诊服务处询问,才知道原来岳宁还在急救。

    “她有出血的现象,目前医生还在帮她急救,看能不能保住肚子里三个月大的胎儿。”护士小姐耐心地对两个冲进来的大男人解释。“刚才有几个人把这位小姐丢在急诊中心就走了,所以她尚未填写资料,你们哪一位是她的丈夫,请来填写资料。”

    尉靖呆住了,无法动弹。

    护士刚刚说什么……胎儿?岳宁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疑问一个接一个冒上他的心头,他心里除了痛,还有苦涩。

    尉毅从护士手中接过资料卡,指了指尉靖。“他才是岳小姐的末婚夫。不过我想,他有点担忧过度,所以我帮他填好了。”

    怎么走到急救室门口、怎么坐上等待的长椅,尉靖都不知道。他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件事——岳宁有孩子了……三个月?不就是岳宁到他公寓那晚受孕的吗?不容否认,这个孩子当然是他的,但岳宁为什么不说呢?尉靖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是岳宁不肯说?还是不敢说?

    是不是因为他声明非得要断了手才肯要它的严拒态度,让她不愿跟他提起这件事!

    天哪,一个孩子,一个他与岳宁一起创造出来的孩子,他却差点错过!

    尉靖惊跳起来,发现自己在急救室门口踱来踱去。墙上代表正在替病人动手术的红灯亮着,好刺眼,不仅刺眼,也宛如一把刀刺进他心里,薄薄的门板更残酷地隔开他们俩!

    他心惊胆跳。如果今天的婚礼不是被陶秀云取消,如果他没有赶去阻止她结婚,她是不是就这样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尉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