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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探第153部分阅读

    里探头看了看。屋子里是一般乡镇家庭的摆设,打扫的很干净,一个女人伏卧在血泊之中,脸孔歪斜着正好朝向门口,夕阳余晖投射进门,映照在她暴突的眼珠上,看上去特别的瘆人!

    庞富荣趴在尸体上痛哭流涕,这女人好像是他的亲人,我们一时不忍再跟他动手,就默默的看着这一凄凉的景象。

    他哭了一会儿后,抬头看着站在门外的我,哽咽道:“她是我的相好,我们好了十几年了。她一直为我守身不嫁,每天都在等我过来探望。她是一个好女人,可是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呜呜……”男人哭起来,真像老猫叫春一样难听。

    我和曲陌面面相觑,这小子为什么要主动跟我们交代这是他的相好?顾名思义,相好就是情妇了,做人情妇的算什么好女人?不过听他哭诉的令人心酸,怎么都不忍心把这女人想的太坏。

    第0778章 受人之托

    庞富荣把相好的尸体搬上床,用床单盖住,然后坐在床边,一脸悲伤的瞧着尸体,像石化了一般,很久都没动过一下。

    要说这个女人长相还算不错,看上去比他年轻,最多三十五六岁光景。很难跟相貌猥琐年纪又大的庞富荣联系在一起,我估计这女人是看上了他的钱,像他这样算命很灵的先生,一年不少挣,应该比我挣的都多。

    整个屋子充满了悲哀的气氛,在死者面前,我们倒是做不出追究庞富荣的举动了,站在屋子门口,眼看着天色黑下来,不知道该走还是留下来。

    我冷眼看着庞富荣,心想按照地上血液凝固情况,这女人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早晨。庞富荣既然来这儿,目的当然是冲着她来的,那么昨晚应该就来了。他早上离开这儿,那个时候,这女人是死是活就很难说了。他有很大的杀人嫌疑,通常这类案件发生,都是因为钱或是要扶正,导致男人大起杀心。

    庞富荣这个杂碎不是什么好人,杀人没什么不可能的。

    终于在沉默了长达一个多小时后,庞富荣缓缓转过头,一张脸仿佛老了十几岁,声音嘶哑的跟我说:“黛云死了,我也没什么好留恋这个世界,你不是要报仇吗,动手吧!”说着眼睛一闭,一脸决绝之色,显得对生死毫不畏惧。

    我摸着鼻子冷笑道:“你别拿这种借口来应付我们,也别装的那么可怜。我只想知道你们的阴谋,到底是谁想要害我?”

    庞富荣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我没想过要害你,只不过是受一个人嘱托才这么做的。”

    我和曲陌对望一眼,急忙问他:“那人是谁?”

    “我不认识,只见过一面,长的很年轻,大概有二十五六岁。”

    “你不认识他,怎么会帮他害人的?”对于这么烂的理由,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庞富荣叹口气说:“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们,把这件事来龙去脉说清楚。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件事起因还是在他相好安黛云,说起这个女人,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一股温柔的神色,滔滔不绝的说起他们相遇的故事。他的家距贯口镇只有二十八里路一个叫南桥村的,安黛云是河对面北桥村人。十五年前,他去北桥村算命,遇到刚刚年过二十的安黛云,当时她全家遭遇变故,全都染了一种怪病不治身亡。

    庞富荣帮她一算,家里那是惹了煞神,安黛云命硬才得保不死,但以后难保不遇灾祸。因为安黛云长的好看,庞富荣就帮她破解凶灾,最后分文不收,让她很感激。你说缘分这东西就是个二货,这么年轻美貌的姑娘,放着那么多帅小伙就是不爱,就喜欢上了这个猪都不啃的烂白菜。

    庞富荣也是惦记着姑娘,没事就往北桥村跑上一跑,嘘寒问暖,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出事了。由于村子挨的太近,这事很快传到他老婆耳朵里,回家大闹不说,老婆还带着人跑到北桥村把安黛云痛打一顿。无奈下,庞富荣打算跟安黛云分手,可是姑娘怎么都不同意,说她不在乎,于是一商量,为了躲避他老婆,就搬到镇上住。起初是租房,后来他挣钱了,就买了一块地皮修了座房屋供安黛云居住。

    他也曾经想过要离婚,可是自己给自己算过命,跟安黛云那是八字不合,偷情可以,结婚准会克死他。所以他也就死了这份心。他们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非常深,安黛云十几年如一日,每天都在苦苦盼着能见到他。而他也是这种心情。

    前段日子,安黛云不小心被车撞了一下,幸好被一个年轻人出手相救,不然就给撞死了。庞富荣急急赶到镇上,发现安黛云只不过是皮外伤,于是就对那个年轻人千恩万谢。那人说现在不必谢他,等来日可能有事拜托。这可是安黛云救命恩人,不管什么事,一口应承下来。

    就在前几天,那个年轻人找到了他,要他去尚城镇算命,引一个人泄露天机。然后回到镇上等着,再遇到此人时让其吃下乌鸡蛋,以乌卵换形之法暂避天谴。如若此人要见孵卵之地,就带到镇外山中木屋。

    说起那个木屋,庞富荣说是很神秘的一个地方。因为山谷隐秘,很少人涉足,曾传说有人进去过,但出来后就变成了白痴,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那人还教他进去后,大声念“金光速现,搬运吾身”三遍,就会从原门而出。

    他虽然听着这件事像个阴谋,有害人之嫌,但先害人又救人,并且对方答应绝不是作恶于是就答应了。他从木屋出来后,感觉此事蹊跷,就在镇外等着,要是我们天黑还不回来,他打算回头再去瞧瞧的。当看到我们回来后,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但见我光着膀子,模样挺狼狈,一定在木屋里吃了什么苦头,唯恐找他算账就拼命逃走。

    这么说起来,他还是个好人了。

    不过听他这番话不像是说谎,他也给人骗了,那个年轻人会是谁呢?又问那人的相貌,庞富荣只说是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口音就是当地一带,曾经也问过他的姓名和住址,这人就是笑而不语。

    我冷哼一声讽刺他:“你算命这么准,难道就没算到他是谁,还有安黛云会有今天杀身之祸?”

    庞富荣一脸难过的叹道:“不知姓名八字,是算不出一个人身世背景的。至于黛云之死,那是命中注定,因为她身上一直背着煞神灾祸,我一直都在苦苦帮她破解,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死于非命,可是不知道竟然是今天,让我在她临死前都没见上最后一面……”说到这儿,他又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我说你先别伤心了,想要知道安黛云怎么死的,其实挺简单。他一听马上抓住我的手,神情激动的问什么办法。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用拘魂术了。安黛云刚死不久,魂魄肯定还在附近,把她请出来一问即知。

    第0779章 凶手在桥南村

    谁知这次让我这个鬼事传人很没面子,别说拘魂了,连根毛都没拘着。草他二大爷的,可能去地府报道了。你说急什么,跟当时沈冰第一次被杀后,就急着下地府,让我把话说大了。

    庞富荣一看没反应,又失望的坐回床上。

    曲陌小声问,除了这种办法,就没其他途径了吗?我一笑说怎么会没有,哥们主意多着呢。问庞富荣有黄纸没有,他从身上拿出一大张,那是平时破解灾祸写符用的。当然还有朱砂和毛笔,我就地画了一张灵官符,让他在屋里找到一根红色毛线,曾经用这种法子在明珠市查到过凶手脚印。

    将红线结成五角形状放在地上,念了灵官咒并报了今早时辰,地上立刻出现一片庞杂的脚印。庞富荣虽然对自己算命本事很自负,但道家法术他可是一知半解,看到我的本事,一下肃然起敬。

    我指着地上的脚印说:“你们仔细看,脚印虽然乱,但能分得清只有三个人今天早上出现在屋里,一大两小。大的是男人,小的是女人。”我抬头看着庞富荣说:“这个男人恐怕就是你了,而两个女人之中一个是安黛云,另一个那就是凶手!”

    凶手有可能是女人,这点让我感到意外。在排除了庞富荣杀人可能之后,猜到是那个神秘年轻人想要杀人灭口,但从多出的一个女人脚印看,又觉得那个人就算杀人灭口,要杀只杀庞富荣就行,没必要杀死安黛云,刚才庞富荣也说了,他做这件事,安黛云并不知道,那人没必要多此一举。

    可是一般杀人女凶手是很少见的,并且安黛云胸口上被刺了十几刀之多,很难想象,一个女人下手会这么狠毒!

    我看着庞富荣又重新想起刚开始的推测,难道凶手还是他不成?

    庞富荣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摇头说:“如果是我杀了黛云,会留下尸体不收拾,还带你们来这里吗?”

    说的也是,他要杀死安黛云,肯定会毁尸灭迹,不会巴巴的把我们领到这儿发现尸体。这么说,就是他早上离开这里后,有个女人进门,把安黛云残忍杀掉,然后慌忙逃离现场。

    “你老婆知道安黛云住在这儿吗?”我摸着鼻子问。

    庞富荣身子一颤,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但还是摇头道:“我老婆是个地道村妇,除了去过距村子只有十里之遥的县城,从没去过别的地方。这个镇很偏僻,距我们村不到三十里,她绝不会发现黛云住在这儿。”

    我说报警吧,警方会根据脚印查出真凶。

    但他却不想报警,理由很简单,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他们之间十五年的地下情就会曝光。他抬不起头不算什么,本来就不想活了,而是让安黛云死后还要背负一个小三的罪名,无论如何是不能答应的。他刚才因为心情过于悲伤,把一切都抛诸脑后,现在恢复理智后,想到了一种算命的绝活,可以算出凶手的大概位置。

    靠,你有绝活不早说,害哥们丢面子。我摸了摸鼻子,总觉得他这个不报警的理由,漏洞百出,只为了安黛云死后名声,未免牵强。怀疑他还是有杀人的嫌疑,只不过除此之外,目前还看不出他有什么其他不对。

    本来跟曲陌想要走的,可是现在又打算留下看他是否能算出凶手在什么地方。心里总感到这凶手与害我的人有着某种联系,说不定顺着这条线索,能把此人揪出来。

    庞富荣擦干眼泪,面朝北方右手掐指,嘴唇微动不知在念叨什么。

    曲陌小声问我:“算命真能算出凶手在哪儿?我怎么觉得这都是巫婆神汉干的事。”

    我皱皱眉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低声跟她说:“茅山古籍中倒有一种占卜奇算,称为奇门神算,能从死者八字和死亡时辰上,测出凶手在何方。不过这要深通占卜之术才行,没有几十年的道行那是算不出的。”

    话音刚落,庞富荣猛地眼睛一亮说:“算到了,在……”说到这儿,整个人傻住,下面的话就没吐出来。

    曲陌忙问:“在哪儿?”

    庞富荣一言不发,急匆匆的窜出屋门,看样子这就去找凶手了。我跟曲陌使个眼色,急忙跟在后面,等我们出去后,他连忙将大门锁上,然后一路跑出贯口镇往东去了。曲陌在路上小声问我,他是不是故弄玄虚,想要逃跑?

    我摇摇头,悄悄跟她说,估计凶手在南桥村。曲陌一惊,那不是庞富荣的老家吗,难道真的是他老婆杀人?我不敢断定,但看庞富荣刚才那种表情,是他老婆的可能性非常大。

    跟着庞富荣往东跑了几里地,进了一个村子,他敲开一户家门。我以为猜错了,凶手不在南桥村而是在这儿。谁知这有他的朋友,是个出租车司机,开车载上我们依旧一路东行。这不用说了,肯定是在南桥村,要不是有不到三十里路,怎么会找汽车呢?

    汽车顺着公路走了十几里,然后下道走上一条乡间公路,最后停在一条河边。河两岸隐约闪烁着灯光,似乎便是两个村子。庞富荣神情凝重的让司机开车回去,他带我们走过一条古老的石拱桥。一边走一边介绍,河南就是桥南村,河北就是桥北村。最后语气沉重的说,他这就是要回家。

    我跟曲陌对望一眼,看来是猜对了,他老婆是凶手!

    他带我们在村子里转过几条巷子,到了一户家门外,里面黑着灯,非常寂静。现在时间还不晚,大概就是九点多吧,村子里除非老人才睡那么早,心里更加证实了他老婆有问题。

    庞富荣伸手敲敲门,等了好大一会儿,却没人出来开门。他不由勃然大怒,往后退了两步,再往前急速猛冲,用膀子把门给撞开,往前跌跌撞撞的救冲进屋子里。

    我赶紧跟曲陌跟在后头,别进门就把老婆给杀了,这总得问明真相再说。

    进门后发现庞富荣还没开灯,就听他在前面黑暗中大叫:“淑珍,你出来!”

    叫了很多声,他声音都嘶哑了,但始终没有人应声,四处也是死一般的安静。好像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根本再没活人一样。

    我伸手去墙上找开关,却摸到了一条绳子,斜斜横在半空中。我轻轻扯了扯,绳子一头居然松开,顺着手就往上滑走。我心说不好,上面吊着什么玩意啊,别砸中了我们,急忙用力扯住,吊着那玩意好重啊,带的我往前奔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庞富荣打开了灯光,我一转头,猛地看到眼前出现一张眼珠凸暴的脸孔,死死的盯着我!

    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让我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第0780章 吊死者诈尸

    还好哥们见惯死人的脸,虽然吓得差点尿裤子,但没叫出声。可庞富荣和曲陌却同时惊呼,尤其庞富荣反应非常大,慌忙跑过来。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大概有四十多岁。被绳子吊着,由于被我扯松了绳子,现在落下来离地面只有半尺多高。

    绳套紧紧勒住脖子,张大口舌头吐出老长,整张脸都憋成了紫酱色,加上那对恐怖的眼珠子,在昏黄灯光下,别提有多瘆人了!

    庞富荣一把扳住女人的肩膀,惶恐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淑珍,你为什么要上吊?”

    靠,人都死了,你问谁呢,她如果能亲口告诉你,我就跟你姓庞。

    “小蕾,小蕾……”庞富荣瞪大眼珠,转头又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正在这时,尸体突然一动,带动绳子,让我心头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因为吊死的人脸孔是最恐怖的,一般能不看最好不要看,否则真会做恶梦。我看清了女人死状后就转移了视线,现在转回来一看,草他二大爷的,诈尸了!

    尸体双手直挺挺抬起来,掐住了庞富荣的喉咙,让他一时透不过气,脸也憋紫了。曲陌急忙看我一眼,似是询问要不要她出手?我摇摇头,撒手松开绳子,让死尸落地,但她由于掐着庞富荣脖子得到支撑,并没倒下。

    我跟着往前一个窜步,伸手捏个指诀,猛地点在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顿时肚子就往下瘪了,胸口又鼓了起来。于是指诀沿着肚皮往上划过去,将胸口憋住的这口气推进喉咙,“噗”地一声,尸体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喷了庞富荣一脸。

    然后抓住尸体的两只手腕用力往外一掰就松开了,失去支撑后,尸体往后仰面跌倒。庞富荣捂着脖子不住猛烈咳嗽,再差那么一点点时间,他就被掐死了。

    庞富荣缓过气后,一脸惊恐的往后倒退。算命先生又不懂捉鬼,哪见过这种吓人的玩意。饶是他的老婆,也不敢再接近了。

    诈尸虽然跟僵尸差不多,但两者不是一个概念,就是尸变,但绝不像湘西那种惊煞那么凶猛。在现在科学来说,那是因为周围电离子的作用,才产生尸体假复活,而在我们道家来讲,那是因为死后一口气闷在肚子里没出来,受到猫狗或是什么邪祟冲撞,就会诈尸了,发生这种情况不用惊慌,只要把肚子里这口气赶出来就会没事了。

    看这种情形,杀死安黛云的,肯定是他老婆。可能是杀人之后害怕被抓进警局,就上吊自杀了。其实死都不怕,哪还怕什么呢?有时候人做出的古怪行为,令人不可思议。

    这也就是一件普通的仇杀案,跟那个幕后人没什么联系,我不由有点泄气,白跟着庞富荣跑这么远,一惊一乍的,刚才那下真差点让哥们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