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阴阳鬼探 > 阴阳鬼探第176部分阅读

阴阳鬼探第176部分阅读

    瓜这时突然消失,让我们俩转头四处来回张望,都不见这死玩意跑到哪儿去了。

    不过从阴冷的气息还在身周弥漫这种情况来看,小脑袋瓜没走远,或许是隐身了,还在原地,这是跟我们俩躲猫猫,要把我们俩引出来。所以我也不敢动,并且按住沈冰,怕她忍不住冲过去。

    过了片刻,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呻吟,我心头一惊,似乎是那女的声音,她还活着!

    沈冰也听到了,用手捅捅我,我急忙把她小手攥住,另一只手已经准备好了铜钱。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别动,我过去看看。”说着慢慢起身,往前如履薄冰般的走过去。到了跟前时,感觉一阵阵浓烈的寒意扑面而来,死玩意绝对还在这儿,并且就在眼前。

    由于不敢开手电,只能看到那身叠好的衣服在脚边,除此之外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摸着鼻子心说,我们俩这整个玩暗战呢,死玩意隐身,哥们也用艾叶封堵生气,谁都看不到谁。不对,它能看到我,艾叶封堵生气,并不是隐身,后悔来时没煮点黑豆拿过来。

    可是这死玩意既然能看到我,怎么都没动静?按照这股煞气,就在脚前不足五十公分,距离很近的。想到这儿举起攥着铜钱的右手,又往前迈了一步。我勒个去的,冷不防前面是个坑,一脚踏空想手脚已经老不及,整个身子往前俯冲下去。

    但这个坑口有点小,却又非常深,一下子前面这条腿落下去,大腿根卡在坑口这儿,痛的我一咧嘴,差点没晕过去。大腿根啊,也就是裤裆……

    我忍着疼双手撑地才要拔腿,突然脚踝上一紧,被人用手给抓住了。我顿时吃了一惊,唯恐是邪祟,刚想往下踹一脚,不过觉得从这双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那就不是邪祟,应该是人!

    急忙往上拔腿,因为下面带着一个人,一下没能出来,再使劲的时候,下面一股巨大的寒气扑到小腿上,冻的汗毛都根根竖起来。管你丫的是什么死玩意,一把铜钱往下撒出,就算布不了铜钱阵,这么多铜钱上的阳气,也够死玩意喝一壶。

    果然寒气顿消,我趁机猛力往后一仰身,再加上沈冰跑过来帮了一把,这条腿出了坑口,也把下面的人拉出半截身子。沈冰挺起铜钱剑轻叱一声,就要往这人头上招呼。我赶紧拉住她:“别,那是人!”

    沈冰“哦”了一声刚停下动作,隐约看到一股黑气从坑下冒出来,在黑暗中,依稀看到那颗小脑袋瓜就坐落在黑气之上。我这会儿再去掏符有点晚了,于是捏个法诀念了两句大金光咒,然后就去咬手指。

    这先念咒语,意在镇住邪祟,再咬手指完成血符。沈冰倒是机灵,念了一句咒语,铜钱剑冲着黑气刺到,她可是今非昔比,现在这造诣都比王子俊要高了。铜钱剑是正宗道家之物,咒语又相当规矩,黑气顿时哧溜一下顺着山坡往上逃走了。

    沈冰拔脚就追,我赶紧把她喊住:“别追了,先把这个人帮我拉出来。”虽然她现在有两下子,但毕竟火候还差太多,我不在跟前,她别让死玩意像整鸭子他们俩一样,把她再整没了。

    沈冰放弃了那条黑气跑回来,帮我把那人拉到地面上。这时打开手电,我们俩一愣,是那女的!

    她现在紧闭着双眼,一副紧咬牙关的模样,双手死死抓着我的右脚。现在都出来了,还是不肯放手,看样子是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打死都不会松开。

    “别怕,是我们!”沈冰蹲在她身边,轻轻在她肩头上拍了一下。

    这女的身子猛地一阵颤抖,就像一只全身绷紧了的小动物,忽然受到野兽袭击似的,嘴里叫了一声,往后拼命缩身子。

    我跟沈冰摇摇手,让她别打动这女的,就让她抓着我的臭脚算了。反正是美女,哥们不计较。

    “大妹子,你冷静一下,我们是来救你的。”我轻声对这女的说。

    她听了这句话,才缓缓把眼皮睁开一条缝,当看清了是我们俩,彻底把眼皮往前睁开。脸上表情顿时放松下来,脑袋往旁边一歪,呼呼喘起粗气。

    “还不放手吗?”沈冰有点不乐意了。

    由于这女的衣服被邪祟扒了,现在光着身子呢。不过穿着文胸和内裤,倒不是完全光着。尽管浑身泥土,却也遮盖不住她美妙的曲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看着相当的迷人。

    我喉头忍不住滚动一下,心说急什么,她喜欢抓着就让她抓着好了,哥们又不赶时间。

    第0900章 王子俊消息

    这女的听沈冰这么说,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放手,急忙把手松开,又躺在地上继续喘气。过了很大一会儿功夫,她算是缓过劲来,起身找到自己衣服穿上,跟我们俩不住道谢。我和沈冰客气两句,盘坐在地上,问起她回家的原因。

    她叫顾小凝,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为了生计就被老爹送到乡里学二人转。自从十四岁登台开始,回家的时候很少。还是前几天演出路过黑须沟,才回家一趟,当时家里收留了一个模样风马蚤的女人,老爹说这说个人妖,他自称姓王叫王子俊,因为跟别人换了身子,后来被人追杀,就一路逃到这儿来了。

    我和沈冰听后,不禁喜出望外,果然是猴崽子,我们可算找到他的下落了!我心情感到一阵激动,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但听了后面的话,我们又被泼了一盆凉水,十分失望。

    顾小凝那天从家里走后,一直没回去,今天堂哥突然来大连找她,说因为那个人妖,家里遭遇灾祸,老妈摔断了摔断了双腿,老爹中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那个人妖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昨天半夜家里墙壁上,无缘无故出现了一排血字,要是在三天之内不把这个人妖找回家,就先让老爹死,再过三天让老妈也咽气。

    所以她堂哥鸭子才急匆匆的叫她回去,怕回的晚了,见不到老爹最后一面。

    草他二大爷的,王子俊都跑了,为毛还要赖着人顾家?这不诚心要杀人泄愤吗?不过我寻思着,她老爹应该清楚王子俊的藏身地点,不然对方怎么可能逼迫他们一家?这让我心里,又重新燃起了找到王子俊的希望。

    顾小凝说到这儿,转头看看四周,焦急的问我们:“见到鸭子了吗?”

    我跟沈冰对望一眼,见是见到了,跟她一样,都给死小孩脑袋整没了身子。忽然间我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起身跟她们俩说:“鸭子可能还在原地,我们快过去看看。”

    顾小凝因为受到邪气熏染,身子比较虚弱,沈冰搀着她,我在前面带路,回到了刚才那张死人皮跟前。揭起衣服一看,下面果然有个深坑,其实是个两米多深的洞。下面非常小,也就容得下一个人。鸭子光着身子,站在里面,眼睛紧闭着,不过还有呼吸。

    我把他拉出洞口,沈冰立刻转过身子不敢看。掐了一会儿这家伙人中,在经过凉风一吹,不多时就醒过来了。

    他一看到顾小凝,顿时失声哭起来:“妹儿啊,我真怕你有啥好歹,这回去咋跟叔交代?”

    顾小凝也哭着说:“幸亏这位大哥救了咋俩,不然我真被那只妖精给吃了!”

    两人哭了一阵子,又开始谢我们,我说别那么客气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顾小凝一听这个,匆忙擦干眼泪,急着就要爬上去。我见鸭子还光着身子呢,他那身衣服染满了腥臭的黑水,是不能再穿了。虽说他们堂兄妹没那么多忌讳,可是沈冰多尴尬啊。

    于是从我背包里拿出一身衣服,给他穿上,这才爬上那条小道。有他们俩在前面带路,比之前速度要快了不止一倍。但沈冰一路上还在不住嘀咕,怎么他们村子会距离出山的道路这么远。我其实也觉得纳闷,村子深居山内七八十里,这的确有点稀奇。

    鸭子跟我们说,原先啊南五坡有条宽敞的大路通到黑须沟,包括黑须沟到城里的路也不像现在这么坎坷难走。这村子因为是在清朝时期出过一位将军,耗费巨大财力在山腰上修了一条大路。可是在一九四五年,苏联出兵东三省,把日本击溃,很多日本兵被关门打狗,到处流窜,大多躲进深山。苏联出动轰炸机,曾经对这一带深山狂轰滥炸,道路桥梁全部炸毁,所以这山里的村子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南五坡最倒霉,深居七十多里,都没一条正经路可走。

    由于这一带属于三不管地带,就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无人问津,解放到现在,也没人修路。山里日子过的相当清苦,山上倒是能种果子,可是运不出来,村子里人只好认命,凭借老天爷给的那点收成度日。

    所以这里的人,能走出去的都走了,很多户孩子几岁都送到外面学手艺,像学二人转糊口的,比比皆是。

    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于贫穷落后的地方,我们也不是去过一次两次了,只能无语。

    走着路又说起山里的精怪邪祟,鸭子跟我们说,黄皮子这几年确实越来越少,很少听到有人被这种玩意祸害的事。但黄皮子都住在深山内,这几十年,从来没到这条道上出没过,也没发生过伤人的事件。正因为这个,他们兄妹才敢夜里赶路回家。像汽车上那位老人说的,并不是那回事,老人不过是道听途说,鸭子从小就走这条道去城里打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摸着鼻子想了想,再加上鸭子说起黄皮子害人的特征,觉得今天差点把他们俩吃了的死玩意,不是黄皮子。在东北,黄皮子有很多传说,有的被传为大仙,像四大仙黄大仙、蛇仙、狐仙、地仙(刺猬),都可以成为保家仙。也有些地方被视为妖孽,经常吃人,尤其是小孩,睡觉前好好的,结果一觉醒过来,孩子不见了,找到深山沟里,就只能见到孩子的一对鞋和一堆尸骨。

    虽然这死小孩脑袋,很像是被祸害了小孩阴灵,但黄皮子绝不会拿小孩阴灵来做文章,它们要么直接附在你身上,要么直接把你咔嚓了,哪有功夫给你躲猫猫。

    那这是啥玩意啊,看着又不像鬼,倒是把我们难住了。

    鸭子又说,这段时间,听说有人在北三坡也就是南五坡对面,村子外遇到过死小孩的脑袋。好在这人很机灵,听说人尿能辟邪,就用尿涂在脑门上,才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但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满口说胡话。第二天一早,家人到村外找到了一张黑皮,就跟我们见到的那张死人脸皮差不多,拿回家按照老人说的办法,用火烧了,又是烧香又是请神,这人的病才好了。

    第0901章 南五坡

    我们说着话一路走到天亮,六点多钟,才到了南五坡村。

    这条道到这儿分为两个岔路,往北是南五坡,往南是北三坡。两个村子之间,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沟。虽说北三坡比南五坡少了俩坡,但村子规模看上去比南五坡还要大,不过这儿的风水都很好,前面两座大山就合在一块,形成环抱之势,可藏风纳气。而南北两坡上各有一条弯曲的溪水绕过村周流向深沟。

    在风水里可谓是二龙戏水局,砂环水抱,村子地势又高,阳光充足,是不可多得的绝佳之地。死后埋在这儿,后人一定福荫笼罩,家财兴旺,人才辈出。可是通往外界的这条大路给炸断,就等于割断了风水的喉舌,如刺在喉,风水全都败光了。

    走上南五坡,我问鸭子,在抗战之前,这儿是不是很富。鸭子一愣,问我:“你咋知道的?”

    我嘿嘿一笑说:“从风水上看出来的。”

    “对,我忘了您可是位阴阳先生,怎么能看不出南五坡的风水。”鸭子说完这话,皱眉叹口气说:“北三坡就有位出名的阴阳先生,他也说这儿原本风水绝佳,可惜大路被断,风水就没了。当年南北两个村子,靠挖参和种果子,富的流油。因为深居大山里,没有遭受战乱,过的很舒服。自从大路被炸断之后,日子是急转直下,就再没兴旺过。”

    我们跟着叹口气,沈冰问:“为什么不请求政府修路呢?”

    鸭子苦笑说:“因为这条路太远,就算只修到黑须沟,也要七十多里,要在大山里开道,就为了两个村子,谁肯下这种代价?”

    顾小凝接口说:“政府倒是鼓励我们把村子搬出去,都搬到黑须沟,他们答应投资修建新农村住房。可是我们村子里的人,现在剩下的大多是一些老人,他们不想死后不能落叶归根。再说新农村住房,政府是贴补了一部分钱,可是剩余的钱对我们穷人来说,还是天文数字,买不起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无奈。

    说着话,就爬到了村子口,眼前一片开阔的平地。在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环绕下,这村子虽然显得沧桑破旧了点,但看起来还是很美丽的。

    村子里有不少老人坐在街上聊天,顾小凝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其中有个老太太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沉着脸说:“你爹快不行了,但回家先不要哭。人还在,回家该高兴点,图个吉利。等人没了再哭,啊!”

    顾小凝忍着眼泪点点头,然后捂着嘴唇一路小跑往前去了。鸭子带着我们俩,往前走了几十米,进了一户家门。院子挺大,种着几棵枣树,房子都是青砖砌成,从外表上看,已经有些年头了,恐怕是解放前村子富裕的时候修建的。房檐上长着几根草,显得特别沧桑和凄凉。

    鸭子带我们进了屋门,里面只有一个土炕,一个老年男人躺在左侧人事不知,一个老年妇女靠墙坐在右侧,顾小凝正扑在她怀里抹眼泪。另外有几个亲戚见有外人来了,都走出屋子给我们腾地方。

    顾小凝还有个弟弟,今年十八岁,在南方打工,一时还没有回来。她的父母都是由鸭子和一些亲戚帮忙照料。

    鸭子走过去拍了拍顾小凝的肩膀,小声说:“你忘了三姑奶奶的话了,别哭!”

    顾小凝赶紧擦干眼泪,跟一脸沉郁的母亲说:“妈,爹到底咋回事?”说着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老人。

    她母亲瞅了瞅我和沈冰两个陌生人,似乎以为我们是女儿的朋友,也没跟我们打招呼。叹口气说:“都是那个姓王的惹的祸。他如今一走了之,把我们家坑了。你看看那边墙上的字,你爹恐怕活不过今晚。”

    我们一听,都转头往那边墙上看去,西墙上有一排鲜红的大字:“找不回王子俊,顾老中三天内必死,三天后顾秦氏再死!”一看就是用鲜血写下的,触目惊心。我心说这跟神雕侠侣中李莫愁留字杀人这桥段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这血字是邪祟留下的。不然这帮杂碎可没李莫愁轻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在墙上留个血字跟玩似的。

    顾小凝一看到血字,先是满脸的惊恐,随后又流下眼泪,扑在昏迷不醒的父亲身上,也不敢放声哭,就跟那儿小声抽泣。

    鸭子扯了扯她小声说:“不如让习先生给看看,他可是位阴阳先生。”

    顾小凝妈听到阴阳先生这四个字,转头冲我们看了一眼,摇摇头说:“昨天把北三坡石先生请过来看过了,他说是邪气扑体,已经把你叔身上阳气吸光,你叔是不行了。”

    鸭子说:“一个师傅一个传授,习先生都来了,让他看看也不吃亏。”

    顾小凝妈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鸭子把顾小凝拉开,才要张嘴请我,我跟举手示意不用多说,就走到炕边,低头仔细查看老人家的脸色。一眼就看出他眉心黑气笼罩,眼窝都是黑的,深深塌陷下去。然后冲他身上被子努努嘴,鸭子很有眼色的把被子揭开。

    呵,一股热气腾腾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草他二大爷的,挨着他们家人的面,又不能嫌不好闻。急忙闭住呼吸,这才舒服点。看了看老人手指甲,全都是黑的,我已经有点明白咋回事了。

    我抬头问顾小凝妈:“老爷子之前是不是胸口痛,还有脚趾甲也是黑的?”

    老太太一下就愣住了,急忙说:“是。你咋看出来的?”

    我微微一笑说:“老爷子还有救,幸亏昨晚上我们没住在黑须沟,不然老爷子今天这命可就悬了。”

    顾小凝高兴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那太谢谢习先生了,你要是昨晚住黑须沟,我跟鸭子的命也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