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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46部分阅读

亦不是些无能辈,且这一方人数又多,一轮人海战术下來,想必这些黑衣人也得将性命留在此处。

    有几个黑衣人还算是聪明,他们不与这些羽林卫过多缠斗,绕过他们直奔蓝珺瑶的凤轿子。始终守护在轿前的几个羽林卫与他们迎了上去,若是蓝珺瑶能瞧见这几人的面容,想必会立刻将他们认出來,这几人却是墨家兄弟几个换了衣服藏在羽林卫中。

    即便是如此阵仗之下,还是有漏网之鱼冲着凤轿而去。候在马上的蓝卿月足下在马背上轻轻一点,整个身子立刻腾空而起,他手中长剑出鞘,与黑衣人缠斗起來。

    墨十亦抽出身子,将将挡在凤轿前,拦住了将要掀开轿帘的黑衣人。蓝卿月与墨十在蓝珺瑶轿前放开身后,凭借着两人之力,一时之间竟阻得这些黑衣人再不能上前半步,蓝珺瑶稳坐轿中。

    百姓们看着这突如其來的事故,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來,不知是该吃惊还是为他们精彩的打斗叫一声好。

    正待两方人马胶战之中,场中变故又生。凤轿上方,有一人凌空持剑向下刺來,观礼的百姓们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若叫这人得逞,这怕皇后娘娘就要在此香消玉殒了。反观凤轿之前,蓝珺瑶与墨十虽有心回救,奈何却被身前几人绊住了手脚。

    在上方黑衣人的剑尖离凤轿顶还有一寸的时候,一个清扬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斗归打斗,可莫要弄坏了我这顶轿子。”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已从轿中飞身而出。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软剑,长剑上灌注了内力,将其逼成笔直的一条线,莲足在轿上点过,正与黑衣人的长剑相撞。

    “陆公子今日之行可不是君子所为。”蓝珺瑶一句话拆穿了他的身份,她的面上笑意更浓,仿若两人真是许久不见的故人。

    “陆某惦念小姐,而今不是急急赶來了。”这黑衣人却是陆之润,他一壁与蓝珺瑶调笑,一壁与她打斗,才说了两句话,两人手中已过了上百招。

    “陆公子的大礼我一直不敢忘,改日定当原数奉还。”蓝珺瑶心中杀意陡然大涨,当初若不是这人暗中作祟,只怕爹娘也不会失了性命,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得佳人挂怀,陆某岂敢?不若今日蓝小姐便随了我回去,何谈还礼一说。”陆之润说着,便朝着蓝珺瑶头顶的凤冠抓去,昔日佳人倾城又倾国,今日不知又是如何醉人的样貌,他倒要先看上一看。

    头上的凤冠似有千斤重,然今日这样的日子里,未进宫之前蓝珺瑶却不能让人揭了凤冠。她有此顾忌,行动间便有些畏手畏脚,陆之润便是看准了她这点,往往下手便朝着她身上的凤冠霞帔,当真让人咬牙发恨。

    两人一个红衣飘扬,一个黑衣灵动,百姓们本是來观皇后的仪容,即便是瞧见了,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能有这样的福气。望着半空中两个打斗的身影,一时时间都看呆了。

    蓝珺瑶只想速战速决,手下的攻势加快,朝着陆之润要害之处刺去,身姿灵动赛过天仙,百姓们一个个眼中换上了仰慕之意,恨不得自己也懂些拳脚功夫,好与这些羽林卫一同痛揍这些抢亲的黑衣人。

    蓝珺瑶在他们心中的声威,一时之间空前高涨,只怕比之他们的新皇,也差不了多少。她的种种传奇在他们脑中流过,只怕过了今日,他们会为她塑像也说不定。

    陆之润与蓝珺瑶分别踏着凤轿的两个支点,为了躲避蓝珺瑶的剑,陆之润朝一侧扭了些身子,眼见脚下不稳,就要跌倒在地。蓝珺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时机,她手中的剑去势更快,直朝陆之润胸膛处的空门刺去。

    谁知陆之润这动作却是做出來的,为的便是引诱蓝珺瑶上当,他脚下用力,忽然向上弹起,眼见有将蓝珺瑶抱个满怀的趋向。

    蓝珺瑶身在半空之中无处借力,眼看就要落入劣势。正待这时,旁边又蹿出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向着陆之润的后背刺了过去。正是紧要关头,陆之润不得不放弃面前的佳人,转而替自己解围。

    蓝珺瑶松了一口气,透过头顶上垂下來的红纱将这青衣男子的面容瞧了个十成十。他下巴处生了些青色的胡渣,应是连日赶路的缘故,眼圈下一片青黑。想來是循着陆之润的踪迹一路追赶过來,亦或是听到了她要成婚的消息。

    眼前的女子极美,霜修景來不及仔细看她一眼,只这匆匆一瞥,便将她绝代风华镌刻入脑海中,两人的功夫本就同出一脉,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默契。

    只消一个眼神,他们便能知道对方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他与蓝珺瑶同时朝陆之润发难,一前一后一同动手,要将这不安好心的男子刺个通心凉。

    蓝珺瑶刺向陆之润的双目,霜修景便攻他的下三盘,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势必要让他今日有來无回。一旁的蓝卿月与墨家兄弟见到这人,心中也松下一口气,他们生怕这时再蹿出什么捣乱的人。

    在两人的围攻之下,陆之润便有些捉襟见肘了,且他带來的那些人已渐渐露出了败落的趋势,他心中大怒。他在边疆留了一个假的陆之润与霜修景对峙,他自己则带着人前來东凌,不知哪里被他看出了破绽。

    陆之润心知今日的计划恐不能成功,他口中一个呼哨,招呼属下就要退出战局。

    “既然來了,哪里有轻易就走的道理,还是让我这个东道主好好招呼你一番吧。”蓝珺瑶方才差点在他手下吃了亏,哪里有轻易放他离开的道理。

    “蓝小姐盛情难却,只是今日陆某却要先走一步了。”陆之润狰笑一声,手中的剑挽出一个剑花,就要从两人合围的状态下挣脱。

    蓝珺瑶眼中一暗,却见她仍旧将手中的长剑朝着陆之润刺过去。

    “哈哈,今日招待,陆某毕生难忘,改日定要请蓝小姐到我府上坐坐。”陆之润神色间尽是得意,她这一刺不过为了泄愤,哪里能伤得到自己。

    蓝珺瑶嗤笑出声,她手中的长剑去意不减,她手下一动,按动了长剑上的某一处,之间软件的前段脱离了剑身,将将刺入陆之润的后背。

    短刃入体的声音如此清晰,陆之润的身子抖了两下,终究借着方檐稳住了身形。他手下的人一见主子撤退,也不再恋战,拼着挨上两刀的后果,也要从战圈中脱身。

    这一场抢亲的戏码终于停下,羽林卫将长刀入鞘,自有人从队伍中脱离出來,收拾残局。蓝卿月翻身上马,默默驱马上前,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凤轿前唯有蓝珺瑶与霜修景二人相对而立,一时静默无声。

    霜修景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女子,他向來知道她是极美的,只是却不曾见过她如今天这般,美得惊心动魄,一时之间,他竟有有些贪恋了。然这样的妆扮却不是为他,想來心间一片苦涩。

    蓝珺瑶不知能与他说些什么,唯有 看着他矗立在远处。然这样终究是不妥的,今日是新帝登基、一并册后的日子,他的子民在看着她,连这样的对望只怕也是损了他的颜面,蓝珺瑶当先将目光收回。

    “今日蓝小姐大婚,我來得有些晚了,送上这枚玉佩作贺礼,还望蓝小姐不要嫌弃。”蓝珺瑶见到他手中的玉佩,心中有些骇然。这玉佩的來历她不是不清楚,她收不起这样贵重的东西,只是却不得不收下。

    蓝珺瑶接过玉佩,至于他又说了些什么祝福的话,她却是一句也沒听进心中。蓝珺瑶有些木然地钻进轿子中,送亲的队伍已然重新收拾妥当,霜修景亦退到了一旁观礼的百姓中。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余下的人便跟着拜倒,转眼间,满街的百姓竟无一个站立着的。

    人浪起伏中,迎亲的队伍再沒出什么差错,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宫门外,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

    有宫人在轿子前放下一个金脚蹬,喜娘将她从轿子中搀扶着出來。还未从金蹬上下來,蓝卿月已到了近前,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蓝珺瑶打横抱起,温热的气息湿了蓝珺瑶的面。

    从宫门到祭祀的地方,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蓝卿月一直将胞妹抱到了凌祈暄的面前,直到他将她接了过去,蓝卿月才对着新皇跪下。

    蓝珺瑶重新站在地上,凌祈暄握着她的手,接受百官的跪伏。眼眶中阵阵热意传來,蓝珺瑶强忍着要将卿月哥哥从地上拉起來的冲动,随着凌祈暄一起退开。

    蓝卿月最后看了胞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新皇的登基大典亦从此刻方才开始。

    227 新婚当日

    祭祀台上,摆着三牲六畜与一些米粮。在钦天正的引导下,凌祈暄向着天地的方向拜了三拜。一杯水酒在祭祀桌上横洒,百官亦随着新皇祭拜天地。

    蓝珺瑶抬起头,正瞧见太庙前悬着的那口古朴大钟被人用力击响,悠远的钟声传开,却是新皇登基在告慰诸位祖先。三声钟声过后,又有早已准备好的司礼官员上前诵念祝祷词。

    一众大臣皆跪在天坛下,文武官员分站两侧。场间一派肃穆之色。冗长的颂词蓝珺瑶一句也沒听进心中,凤冠的重量加之长久的跪拜,她觉得整个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一段诵念才结束。蓝珺瑶心中期望着早些结束这些繁琐的礼仪,她恨不得立刻换上一套轻便的衣服。

    余下便是德全公公宣布先皇的遗诏了,听着这明显苍老却熟悉的声音,蓝珺瑶才松下一口气來,登基大典总算要告一个段落了。

    日近正中,帝后已然同祭祀了祖宗,又祭拜了天地,倒是省去了不少重复的步骤,只需新帝将代表皇后的金册与金宝交与她,蓝珺瑶便能由着婢女搀扶着下去了。

    紧邻皇帝的寝宫畅春殿旁便是新后的寝宫养心殿了,染仪殿的一众宫人亦被迁到此处。喜娘扶着蓝珺瑶到了寝宫内,便掩上门退出去了,屋内只留下了几个服侍的小婢女。

    蓝珺瑶正要将盖在凤冠上的红纱取下,一旁立着的婢女连忙上前阻止,言明这样不合规矩,要等皇上亲自來除去才可以。蓝珺瑶隐约记得两位负责教习的嬷嬷是同自己讲过这样的规矩,只是皇上要到入夜时才会到这里來,到了那时,大约她的脖子也要断了。

    在小婢女惊诧的目光下,蓝珺瑶将头上的凤冠一并取下放在身旁,她揉了揉有些酸沉的脖颈,这封后的大典不过是做给那些外人看,皇上心头的人可不是她啊。

    蓝珺瑶投过去冷冷一瞥,小婢女顿时噤声,再不敢多言语一句。良辰连忙上前,替蓝珺瑶拿捏酸沉的肩膀,她稍稍用上了些力气,蓝珺瑶只觉得舒适得紧。

    捏了一会儿,蓝珺瑶示意良辰到一旁守着,趁着皇帝沒來,她要休息一会儿。被褥都是簇新的,,缎面是一对儿戏水的鸳鸯,同样是如火般的颜色,蓝珺瑶向着身后倒去。

    腰间突如其來的硌痛感使得她猛然从床上弹起身子,掀开锦被,床上全是些散落的花生、莲子一类的坚果。她叹了口气,将这些东西扫到一旁,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床上躺下。

    今日当真是累极了,蓝珺瑶这一睡便到了傍晚时分,眼睛眨了两下,有些不适应屋子里的光亮。殿内燃着几支龙凤喜烛,凌祈暄正在她床头不远的地方坐着,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蓝珺瑶不禁拧起了眉头,良辰是越來越沒规矩了,连皇上來了也不知叫醒她。

    她从床上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凌祈暄身前,正要与他行礼,不想却被他一把掬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新后,道:“皇后不必如此多礼。”

    蓝珺瑶手中蓦然多出一个冰凉的东西,她低头一看,一盏盛满了清酒的酒杯被凌祈暄塞到她的怀中,醇香四散,她舔了舔嘴唇,确实是应该吃点东西了。

    凌祈暄手中亦端着一杯斟满的酒,他一手扯了蓝珺瑶在自己膝上坐下,另一只握着酒杯的手却从她胳膊中穿了过去,双臂交错,两人同时将手中的酒满饮。

    一杯酒下肚,蓝珺瑶才觉腹中空空,有些难受。她低头去到身后的桌子上寻吃食,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引得她食指大动。

    意识到两人的动作有些不妥,她朝着蓝珺瑶灿然一笑,在他晃神的一瞬间从他怀中挣脱出來,手执一双白玉筷子就着手边的菜吃了两口,这样的笑容有会有怎样的效果,她清楚得很。

    凌祈暄望着她唇边狡黠的笑容,并未计较她的戏弄,反而大笑了两声。惹來她极为不满地两记白眼。

    桌上的饭菜转眼便被蓝珺瑶扫荡了一遍,她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润嗓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看了一眼仍在这里坐着不动的凌祈暄,心中一个念头掠过,难道他竟要宿在这里?

    这念头才起便她掐灭了,宫人人人都知晓的事实,他若宿在后宫,也只可能是宿在阿琴姑娘那里。只是两人这般坐着大眼瞪小眼毕竟不是个事,蓝珺瑶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莫非是阿琴阿琴姑娘与你使了小性子?”

    凌祈暄才嘬了一口清酒,听到她这样的话,几乎呛着自己,莫非她是吃醋了?他轻轻晃动酒杯,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他这般反应让她更加确定,定是这个缘故了。蓝珺瑶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这才答道:“但凡女子都是一个脾性,两人相处久了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哄一哄便好了。”

    凌祈暄手中的酒盏放在桌上,她今日说话有些拐弯抹角,她这般说來是有何用意?

    屋子里不知何时燃上了香,这味道不同于龙涎香的质朴与寻常熏香的清新,闻上一口便令人沉醉,蓝珺瑶深深嗅了两口,只觉浑身发热,脑子开始变得有些混沌了。

    想着日后自己总要离了这处勾心斗角的地方,又有阿琴伴在他身边,蓝珺瑶只觉胸口处有些发闷,她将领口的衣服扯开了些,这才觉得好受多了。

    这些日子以來,她淡漠地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即便是从墨一那里知道他中了命蛊,她也表现得像个沒事人一般,只是心口处从未停歇过的钝痛却只有自己知晓。

    眼前之人的眉眼不变,却已然不是从前那个人了。蓝珺瑶缓缓抚上他的脸,手下冰凉的温度让她眷恋,仿佛往日里的一幕幕拼命往自己脑子里钻,她的手顺着他的鼻尖摩挲至嘴唇,用手指一点点描绘他的唇形,他们之间再沒可能了。

    凌祈暄望着眼前这个醉眼迷离的女人,她的动作渐渐变得大胆起來,他却不加阻止,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许是常年握剑的缘故,她的手上长着一层薄茧,青葱玉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凌祈暄却觉得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出來一般,锥心般的疼痛瞬时传來。他猛然张口,将蓝珺瑶的手指噙入口中。

    室内的香气越发浓厚了,殿内云雾缭绕,仿若九天仙境。从手指长传來的刺痛感令得蓝珺瑶脑中有一瞬间回复了清明,她暗道一声糟糕,奈何整个身子早已不听自己使唤。

    室内燃着的香是催|情香,是宫人特地备下,为着帝后的洞房增添些乐趣。蓝珺瑶此时才知懊恼,怎就如此大意,不过是麝香中掺杂了些其它药物,她竟把这当做了寻常的熏香。

    然不待她有更多的思考时间,另一股熟悉的反应便将她整个人都淹沒。凌祈暄仿佛找到了纾解的方法,他将蓝珺瑶整个人拦腰抱起,向着身后的大床迈过去,龙凤红烛被他掌风扫灭,室内动静久久不息。

    殿外守候的婢女换上了凌祈暄身边服侍的太监,羞人的声音过了半夜才逐渐止息,他们也得以松下一口气。

    及至三更天,更声才过,养心殿外一阵吵闹声传來,守门的侍卫怕惊动帝后安睡,连忙开了门斥责。门外是一个神色焦急的婢女,她一见门外立刻道:“阿琴主子不好了,快去禀报皇上。”

    婢女三言两语将事情讲明,原來就在三个时辰以前,阿琴姑娘不知为何忽然面色发白,捂着胸口躺在床上,额头上直冒冷汗,她立马要去请太医,却被阿琴姑娘拦下,只说这是老毛病了,过一会儿便好。

    她不敢松懈,一直在她床前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