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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48部分阅读

    白白写着厌恶,从琴贵妃面上却瞧不出什么。

    蓝珺瑶有些惋惜,这两位本不是一个段位的,又如何指望着能将烂泥扶上墙呢?颜妃将任何事都写在脸上,蓝珺瑶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仿佛记得从前她并不是这样的性子。即便因着颜太师的宠爱,有些骄纵,但绝不是今日这般的莽撞模样,一时想不通透,她索性与她们一同,看皇上的抉择。

    凌祈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作沉思状。他沒看脚下跪着的女子,气氛静谧得可怕,吏部尚书忍不住为女儿的大胆行径捏一把汗。

    “如此,暂且做个贵人吧。”凌祈暄终于做下决断,他抬起头,一手抬起这女子的下巴,两目相对,女子还陷在这突如其來的惊喜之中,待回过神來,不由双颊染上一抹飞红。

    凌祈暄松了手,便有小太监上前引着她从地上起身,俏生生地立在皇上身后,不似方才那般大胆,此刻倒显出些小女儿的娇态。

    吏部侍郎荣光满面,一颗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去,他身旁坐着的一众大臣各个朝他道贺,对这位出奇制胜的吏部侍郎既羡慕又嫉妒,他们怎么就沒想到安排女儿來上这么一出呢。

    皇上身边百花簇拥,原本就是溺在胭脂水粉堆里的,诸位大臣都以为,女子太过主动恐怕会令皇上生厌,唯有吏部侍郎的女儿反其道而行之,倒是一举博得头筹。

    蓝珺瑶笑而不语,抽空打量了一眼这个新晋的贵人,飞眉入鬓,虎生生的双眼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眼前的皇上,有些庆幸自己能够及早从泥潭中脱身。这些大人是不必失望的,既开了这个先河,想必他会册封更多的后妃以平衡前朝,后宫佳丽三千,幸得她坚守本心。

    凰云清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外甥女的一举一动,此刻看在外人眼中,皇后娘娘约莫是染上了些醉意,面色白里微微透出些红润,檀口张开一丝缝隙,望着新晋的贵人笑的宽慰。然凰云清却看得清晰,她眼中一片清明之色,笑意也未到达眼底,竟是冷眼旁观的意思。

    再仔细瞧一瞧,凰云清才确定自己是沒有看错的,她的眼光太过淡然,仿若那些看破了红尘的隐士,即便是瞧着这皇帝的时候,眼中的冷意也不曾褪去,他便知晓,外甥女这个皇后做的恐怕心不甘情不愿。

    连一向清心寡欲的凰北若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初次见到这个表妹,是她去了北凰。他平素并不与外人搀和许多,即便是祖母有命,他也并未看在眼里。

    第二日见到他时,他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她面上看起來一片温顺,然眼底却透着狡黠,当她唤他表哥的时候,他便不由脱口而出:“若是日后有难,可将此锦囊打开。”

    凰北若看的仔细,她印堂处比之其它处有些黯淡,乃是不详之兆,许是为了留着她眼中的那一丝狡黠,他做了些连自己都出乎预料的事。

    她走后,他亲自向祖母要來了她的生辰八字,一夜未眠,他为她卜下三卦,他希望是他出了纰漏,然卦象大凶,近期将有大难。

    他一直注意着她的消息,她平安回到了东凌,许久未有消息传來,既如此,那便是平安无事了。他一直提着的心思这才收了收,大约是卦象不准了。

    数日前,一道噩耗传來,彼时他正翻看着师父留下的手札,初闻这个消息,他手中的书卷掉在地上。祖母因着小姑姑的死悲伤欲绝,这才过了两日便病倒了。

    而今这个嫁入帝王家的表妹,眼中是早经人事的沧桑,她的容貌更胜从前,只是却在自己身前同旁人砌起一堵墙,打不破,过不去。

    凰北若看了半晌,有些心疼她。他虽推算出在她身上将有一灾,却未料到竟是这样的灾难。她身旁坐着的,是她的夫君,然他却未见她在面对他时卸下防备,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蓝卿月面前的酒已换了三壶,不知是宫中的美酒不能致醉,还是他今日酒量变好了,妹妹的面容清晰地印入他眼中。往日里她最不喜欢这样厚重的妆容,繁琐的头饰虽衬得她美艳绝伦,然这样的美却少了一丝空灵。

    她偶尔会向自己投过來安慰的笑容,大约她看懂了自己眼中的担心,蓝卿月将眼中的情绪收了收,若不是因着自己,她会带着爹娘的骨灰远走高飞吧,即便是皇宫这样的牢笼也困不住她。生平第二次,蓝卿月发现自己还是这般无用。

    232 夜半伤情

    枕在绵软的锦被上,蓝珺瑶只觉整个身子都松弛下來,她朝外翻了个身子,满室寂静清黑。方才在席间时,她佯作身子不适,由着良辰扶着回到宫中。

    皇上今晚自然是要宿在新晋的婉仪贵人那里的,既已到深夜,宴席便也到了尽头,今夜诸位外使也算尽兴,面上的笑容一直未褪,嘴巴将将要咧到耳根子处。

    蓝珺瑶临行之前的一瞥,心中变得通透,依着先前颜如玉的表现,此时当对这位婉仪贵人不满才是,然她却并未从她眼中捕捉到这种情绪,反倒是有些洋洋得意,就似是小计谋得逞那般。再看一旁同样冷静的琴贵妃,蓝珺瑶不由嗤笑,半个身子都倚在良辰身上,她今晚是醉了啊。

    左右睡不着,蓝珺瑶却觉得这屋子里有些闷了,良辰出去时生怕她吹了风,将窗子都关上了。此刻府中热意翻涌,却想要感受一下凉爽的秋风。

    她趿拉着鞋子下地,脚步声放得和缓,生怕惊动了睡在外间的良辰。她将一扇窗子推开,夜风阵阵拂面而來,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婢女听到响动,正要向她行礼,她将手指放在唇上轻轻示意,而后便又回了床上。

    今日确实是累极了,尤其是脖颈处,被那十二支金步摇坠得有些酸沉,她有一下每一下地在后颈处按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半倚在床边,窗外一轮圆月悬挂半空,原來今日已到了月中。

    她本欲借酒解忧,一杯接一杯但求一醉,谁想这酒竟似兑了水一般,喝得越多反而越清醒了。口中渴得紧,她就着杯子中已经失了温度的水嘬上一口,苦涩异常。

    她将清水咽下,连胃中亦弥漫着苦涩,索性将水放在一旁。又取了桌上放着的点心來垫口,原本甘甜儒香的团糕竟变得同清水一个味道,原來是她自己的心苦,不怪这些吃食。

    明月往一旁偏了些,她正要回身到床上躺着,一时不查踢在凳子上,小腿上顿时传來一阵钻心的痛感。

    宿在外间的良辰听到动静,连忙燃了蜡烛到里间查看,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只着一身中衣,瞧见主子正呆愣在原地,脚边是倒在一旁的凳子。

    “娘娘有事怎么不叫奴婢过來伺候?”良辰扶着蓝珺瑶在床边坐下,卷起她的裤脚看磕到凳子的地方,原本白皙的小腿上一块青色的淤痕霎是明显,良辰的眼中已有些泛红。

    她将床边的烛台点燃,又到柜子里拿了药油替主子揉抹伤患处,眼中泪水终是沒能忍住,“吧嗒”声落在地上,她将头垂得更深了。

    “都怨奴婢,若不是奴婢睡得死了,也不会叫主子自己动手。”良辰的声音还带着哽咽,她知晓主子心中难受,先是琴贵妃,而今又是婉仪贵人,往后不知有多少人挤破了头往皇上的后宫里钻呢。像主子这般不争不抢的,可怎么斗得过那些心中藏着十八个弯弯的女人。

    “良辰,我不会有事的。”蓝珺瑶扳着良辰的双肩,令得她的眼神和自己对视,她将眼中的坚定传达给良辰,她今日不过是触景生情,有些伤心罢了,不想却烦劳这个小婢女为她忧心。

    “奴婢相信主子。”良辰两眼中尤带泪痕,她进宫已有八载。在她还是个浣衣司的下等婢女时,便十分钦佩这个坚韧又聪慧的女子。她与娘娘第一次相见并非是在染仪殿,只是娘娘却不知晓。

    彼时良辰负责的是教引那些新近入宫的宫女,那日沈碧姐姐不舒服,由着她将皇上的衣物送过去,正巧蓝珺瑶出了乾元殿,她捧着衣服躬身在一旁,主子白纱覆面,着一身裁剪得当的宫装,她望着主子挺得笔直的背,心中有些庆幸,今日來的人是自己。

    墨大人到内务府去挑选服侍主子的奴才时,她第一个站了出來,许是她眼中那一份敬意与淳朴打动了墨大人,她如愿以偿,到染仪殿服侍主子。

    然几日的相处下來,她对主子的敬意越发深刻,同时放入心中的,还有一抹担忧。主子是个很好相与的主子,她从不苛待染仪殿内的奴才,连带着有人犯了小错她也不会追究。她却觉得,主子是有心事的。

    听到封后的消息, 她真心为主子高兴。合宫的奴才脸上都挂着笑容,她无意间的一瞥,却瞧见了主子嘴角那一抹自嘲的笑容,只是这表情转眼便逝,连墨大人都沒发现。

    墨大人面对主子时,面上总会挂着一抹歉疚的笑,她虽不知是什么缘故,却猜想是与皇上有关的。然主子的事不容奴才多嘴,她将这一切记在心中,面对主子时,便多了份心眼。

    主子每日里除了百~万\小!说,很少做其他的消遣,她替主子整理案子时也不禁心惊,主子常看的几本游记中竟夹杂着一本《心经》与一本《圣谛经》。良辰大吃一惊,然她却并未在主子面前表现出來,她将这两本书藏在里书架最上面的角落,主子像是并未发觉一般,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两本书想是主子无意中翻出的。

    大婚当日,凤冠霞帔穿在主子身上,喜娘在主子身旁说着吉祥话,她难得发现主子的脸飘过一抹嫣红,而当时喜娘说的是“奴婢在这里恭祝皇后娘娘与皇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大婚当夜,听着殿内传來的阵阵羞人动静,良辰双颊上笑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她吩咐守夜的内侍与婢女都离得远些。才过半夜,那位阿琴姑娘身边的婢女急急叩门,今夜是皇上与娘娘大婚,他却在这时去了别的女人宫中,良辰心里很难过。

    这之后的三日,皇上都都在那个女人那里,帝后大婚不出三日,那女人加封贵妃。良辰下意识地去瞧娘娘的脸色,娘娘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接了圣旨便继续与容妃讨论花样子了,良辰心中的苦涩几欲将自己淹沒。

    良辰放心不下主子,主子却说她累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听着主子的呼吸平稳了,她才轻手轻脚地熄灭了床边的灯,转身到了外间,却再沒睡死过去。

    烛火才熄,蓝珺瑶原本阖着的眼慢慢睁开,枕下有些湿润,眼中有泪水落下。即便是告诫自己莫再上心,瞧见他与别的女子那般亲密,却还是会难受。

    她清楚他的野心,他本就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从前是她痴心妄想了,总想着有一日他能陪着自己四处游历,而今这般便是当初将心错付的代价了吧。

    今日才有一个婉仪贵人,他初登皇位,为着将诸位大臣彻底抓在手中,想必明日便会有圣旨传到各处,今日宴席上那些女子着实优秀,这宫里不日就要热闹起來了。

    往日里的记忆仿佛无孔不入一般,拼了命的往她脑子里钻,曾经点点滴滴的甜蜜而今都成了折磨,可笑与自己有关的一切而今都成了那个琴贵妃,他却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枕边冰凉,蓝珺瑶探手入枕下,是无忧哥哥送给自己的玉佩。这块玉佩本是他逝去的母妃交给他的遗物,他将这块玉佩送与自己,而自己却注定沒法许他这一世情。可笑大婚当日,她才明白无忧哥哥的心思,再看一眼墨色的玉佩,却觉得有些眼熟,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

    思來想去仍旧记不起來,蓝珺瑶确定自己从前是未见过的,即便是听无忧哥哥提起过,也不应该有这般感觉。算了,这样珍贵的东西,待日后自己从宫中出去,还是寻个机会还给他。

    蓝珺瑶坐起身子,将枕头放在身上,一阵摸索后从中掏出一把钥匙,她站起身子,双手高高擎起,从帐顶摸出一个木匣子,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枚玉佩放入匣子中,变故却在此处突生。

    她看着匣子中的动静,才明白为何这枚玉佩如此熟悉。匣子里正躺着一枚与它一般无二的玉佩,蓝珺瑶却是因着它,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两块玉佩像是产生了吸力,一阵颤抖后啪地一声合在一起,又变作一枚普通的墨色玉佩。蓝珺瑶重新拾起玉佩左右翻看,两块玉佩黏在一起,竟然看不出任何痕迹,仿佛这玉佩天生就该是如此模样。两枚玉佩叠在一起,比先前厚实了些,看着手中的图案,蓝珺瑶惊骇不已。

    她又从匣子底翻出一本古朴的手札,比对着图上的样式仔细看这枚玉佩,竟是一模一样的。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将玉佩重新放回匣子中,又落了锁。

    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蓝珺瑶已从睡梦中醒了过來。良辰早已梳洗好,见主子醒过來,连忙将那扇开着的窗子关上,柔声劝道:“时辰还早,主子再歇息一会儿吧。”

    蓝珺瑶已无睡意,只是昨夜沒休息好,眼下却有些沒精神。她挥了挥手,道:“将舆洗的水端过來吧。”各国使者都在,若这宫中再传出什么流言,岂不失了东凌的颜面,到时候他难免再要折腾自己。

    233 颜妃阴谋

    用过早膳,蓝珺瑶手中捧着一本书,常坐的角亭中早被细心的宫人摆放了瓜果,连石凳上亦放了软垫,晨起温度还有些薄凉,良辰到屋里拿了一张纯色的毯子披在蓝珺瑶双膝上,又在这里燃了一支宁神香,才退到了亭子外。

    半晌过去,蓝珺瑶手中的书还停在翻开的那页,书上的字她竟一个也未看进心中。再坐下去也是枉然,瞧了一眼紧闭的宫门,她开口唤道:“良辰,随我出去走走。”

    荣华见主子难得出门一趟,也巴巴地跟在她们身后。养心殿外,正有一队巡查的羽林卫经过,瞧见皇后娘娘,领队的朝着她行了礼,又带着人朝前继续巡查。

    因着各国使臣的到來,宫中这几日的巡查明显比前两日严上了许多。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慎,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丑闻,当真是沦为整个天下的笑柄了。

    养心殿通往畅春殿的路上栽种着两排树木,树与树之间又铺着草皮。这时草叶上的露珠都被太阳蒸干了,空气中混杂着花草的香味,嗅一口让人浑身都变得舒坦了。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便是皇上的寝宫畅春殿了。蓝珺瑶本是随便走走,估计着已走了一半的路程,便不再往前,随意在四处闲看。

    这宫中她并不陌生,连哪里能藏人,宫女们最爱在哪里嚼舌根子都知晓,而距离此处不远的假山旁,常有人聚集。只是此时宫中人人忙得脚不离地,怕是沒人在这里碎嘴了。

    她记得这里应有一处歇脚的地方,正待坐下歇息片刻,身后忽然传出些声响。她连忙扯了荣华与良辰隐在假山后,不欲与她照面。

    这主仆二人一路行來,主子怒气不小,她的婢女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一路附和。

    “她算是什么东西,也不想想,昨晚若不是我与琴贵妃联手做了一场戏,她如何能顺利爬上皇上的床,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炫耀!”这气急败坏的女子正是一早在畅春殿处碰了一鼻子灰的颜妃。

    “娘娘说的是,早知今日,娘娘当初便不应该帮她。”小婢女连声应和,生怕颜妃的怒气会撒到自己身上。

    蓝珺瑶昨夜便将事情猜了个不离十,而今得到颜妃的亲口证实,不过是多了一份肯定罢了。只是她身旁的两个奴才却是半点也不知情,猛然听到这样的事,荣华几乎惊叫出声。

    蓝珺瑶连忙捂着他的嘴,另一手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他万不可再闹出什么动静。荣华点了点头,三人便附耳在假山上,仔细听她们接下來的话。

    “往日里皇上喜欢她,左右都是将她捧在手心的,而今有了一个琴贵妃,可算是给我出气了。不过是皇上不要的破鞋,亏得杜婉仪还心心念念着想要去巴结她。”颜如玉恰在蓝珺瑶藏身的假山前站定,口中恶语连连。

    “娘娘请恕奴婢多嘴,皇后娘娘身后毕竟还有蓝将军,只要他握着兵权一日,皇上就不会把皇后娘娘怎样。” 跟在颜如玉身边的婢女道,这婢女是颜府中的家生奴才,颜太师唯特意送了她到颜如玉身边做事。

    “不用你说我自然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