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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68部分阅读

    眼下这种困境,她也无计可施。

    “我知道你口舌厉害,只是今天你若不跟我走,他们的性命全部都要葬送在这里。”陆之润并不为她的话语所动摇,既然是南山老人作下的断言,又岂会有出错的道理?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他手段歹毒,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蓝卿月第一个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其他人跟他一样,嘴上虽然不说,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她落在陆之润的手里。

    蓝珺瑶看了一眼四周的境况,苦涩爬上心头,双拳难敌四脚,她不想看到身边的人有所伤亡。刀剑无眼,若是真正打起來,凭他们这些人,是断然不能从西陆全身而退的。眼下唯一的计谋便是自己暂且留下,陆之润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忌惮,至少不会伤害自己。

    霎那之间,蓝珺瑶已将权衡利弊在心中过了一遍,这已经是迫不得已的方法,碍于自己,陆之润暂时还不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他们动手,只是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便不可而知了。他们还要保存实力,直至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卿月哥哥,你们放心,只要我一日还是顺应天命的人,他便不会对我做些什么。”蓝珺瑶好言安慰,给众人了一个放心又不容他们拒绝的眼神,而后对一旁的霜修景说道:“无忧哥哥,你一定要帮我将他们带离险境。”

    霜修景本欲开口拒绝,对上她有些祈求的眸子,只得将这些话又咽了回去,在她的凝视下,深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留在这里,只是我也有条件,你不能阻拦他们离开这里,若是这些人中有一个少了一根毫毛,我定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蓝珺瑶信誓旦旦地说道。

    “既然是你的要求,我自然全部应允。”陆之润往前走了些许,却仍旧在西陆士兵的保护范围之内。

    眼睁睁看着蓝珺瑶走到了陆之润身边,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沒有,他们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了。只是蓝珺瑶的牺牲不能白费,他们暂且从这里脱身,旋即再救她脱离陆之润的魔掌,他们做下如此打算。

    而早在蓝珺瑶等人从宅院中出來时,守在那里的探子就将此事报告给了自己的主子知道。凌祈暄才在床上躺下,还未來得及合上眼,就听到了墨十的报告,他匆匆穿上衣服,向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是这一下的的耽搁,等到他带着人追过去的时候,蓝珺瑶已随着陆之润回了西陆的皇宫,霜修景等人也沒再耽搁,匆匆离开了这里。

    未到城门,凌祈暄已经被人拦了下來。原來方才墨十回去报信,他则是跟着蓝珺瑶等人到了这里,亲眼见了他们是如何被拦下。他将整件事情与自己的主子报告一番,换來的是主子吃人一般的目光。

    他料到了陆之润不会如此简单罢手,这才让墨十等人留在宅院外盯着他们的动静,想不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眼下在西陆境内处处受人挟制,凭他带來的这几个人,是断然不能将蓝珺瑶解救出來的。

    凌祈暄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下了命令:“墨十,传令回京,责令墨全者三日内赶到这里,不能按时赶來的,以后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这样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墨一在一旁劝阻道:“主子,此举万万不可,若是墨者全部离开京畿,若是京畿中发生什么动乱,主子又怎能兼顾得來?”

    另外一些人虽然嘴上沒说,但是他们眼中要表达的,是与墨一一样的意思。

    墨一的劝阻换來的却是凌祈暄的勃然大怒,他一脚将墨一踹翻在侧,怒不可遏地吼道:“若是失去了她,即便我拥有了江山又有何意义?”

    再沒有人敢有任何异议,墨十默默地转身离开,去召集余下的人到这里來。

    连夜赶路,到了天亮时分,霜修景等人才敢停了下來,走了这么久,也能暂时歇一口气了,想必陆之润也不会追來。只是他们一个个脸上都不见喜色,整个队伍的头顶像是笼罩了一层阴云。

    “修景兄可有良策?”蓝卿月将马的缰绳交给另外的人,踱步來到霜修景身边,两人面上是一样的愁容还有愤恨,想他们竟然要靠蓝珺瑶的妥协才能从西陆脱身,这对他们來说无异于是一大耻辱。

    “唉。”霜修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想要从陆之润手中将她救出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昨日西陆将士有不少折损,只是在霜修景的铁血手腕下,竟然沒有一人敢对此有不满,足可见他的铁腕手段。

    若是想将她救出來,定然不能带这么多人,不然只是往陆之润手中送质子。罢了,还是先将这些人送回东凌,再做打算吧。

    足足半个时辰的沉默后,他们才重新启程,气氛一如先前一般沉闷。

    305 所居宸寰

    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青色宫装的婢女,两旁的廊柱上绘着振翅欲飞的彩凤,只粗略从远处看去,便能感受到其磅礴的气势。

    蓝珺瑶紧随在陆之润身后五步远的距离,这一路上所见,着实令她咂舌,像是倾尽了举国之力來建这个皇宫,木所能及,尽显奢华。

    宫中的人见了她,先是吃惊,随即又被他们拙劣地掩饰了过去,一路上都是这样过來的,蓝珺瑶不知他们为何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深情。

    夜已深,陆之润的兴致却显得前所未有的好,他带着自己几乎转完了整个西陆的皇宫,又像是急于向自己证明什么。蓝珺瑶对比并无太大感觉,直到他们來到这里,她总算明白了宫人对她异样的目光从何而來。

    同样绘着飞凤的殿门被这两名婢女拉开,正中央摆着一方雕像,摆的是乘风归去的姿势,脚下踩着一只仙鹤,身边盛开白莲朵朵,塑像是以整块白玉雕琢而成,看起來当真是灵气逼人。

    目光顺着雕像的手往上看,蓝珺瑶眼中的欣赏渐渐化去,她忽而转头,严厉地看着一旁的陆之润,却见他冲着她开口道:“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蓝珺瑶如何看不出來,这塑像是仿照了凰后遗留下來的塑像做成,两人的轮廓有几分相似,看这大殿的规模,只怕不是在一朝一夕间建成,这以足以解释那些宫人见到自己时的诧异目光了。

    蓝珺瑶并未接话,若是换做是她,成日价看着雕像,暗地里猜测这塑像到底是何许人,有一日这塑像的主人忽然來到自己面前,自然是会吃惊的。她并不喜欢这样大操大办,陆之润的一番举动,非但沒有给她带來惊喜,反而使她厌恶。

    宫中所有人都明白这位主子的重要,皇上虽然沒有颁下任何旨意,他们却在暗自揣度空置已久的后位是否要最终有了归属,因此他们伺候起來也是格外用心。

    陆之润并为对宫中宣布她的身份,但是这宫中的塑像也使得她早已闻名于此处,这些宫人对她又格外带着一分尊崇,与对陆之润的惧怕有些相似。

    “给两位主子请安,奴才是宸寰宫的掌事太监,以后主子有吩咐尽管说,奴才一定为主子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小太监在他们二人面前跪下。

    蓝珺瑶对这宫内的奢华丝毫不与理会,她在轻纱后的椅子上坐下,一旁候着的婢女连忙在她坐下之前塞了个绣墩。她打量了一眼身前跪着的小太监,他规规矩矩地跪在自己脚下,身子绷得很紧, 从她这里看不清面容。

    “瞧仔细了,日后可要认清你的主子,若是让主子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的狗头。”陆之润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他的话音落,蓝珺瑶清除地看到小太监的身子颤了一下。

    “奴才遵旨。”小太监仍积毕恭毕敬地跪在那里,两人都沒吩咐,他也不敢妄自起身。

    “到一旁候着吧。”陆之润摆了摆手,小太监忙不迭地躬身站在了一旁。

    小太监抬起头來,蓝珺瑶这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出乎预料的是,这小太监长得十分清秀,仿佛是谁家生养的家童一般,面对主子的打量,他丝毫不显扭捏之态,任由蓝珺瑶瞧了个仔细。

    他定定地瞧着自己的脚尖,头略微佝着,透着股灵动劲,想必平日里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这才能接管这宫中的掌事太监一职,只是这奴才再顺自己的心意,到底还是陆之润的奴才。

    当着陆之润的面,他也只敢对蓝珺瑶笑了笑,有些讨好地说道:“皇上对主子可是用了心思,早在半年之前,皇上便差人盖了这个宸寰宫,我们每日里都巴望着主子早些住进來,如今可叫我们把主子给盼來了。”

    蓝珺瑶几乎冷笑出声,他们还不明白自己与他们主子的关系,若是可以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踏足这宫殿,这宫殿再美轮美奂,也不过是一座华丽的囚笼而已,因此她只是淡然地对小太监点了点头。

    小太监这番话却十分得陆之润的欢欣,他近日心情好像特别好,极为赞赏地看了这小奴才一眼,而后吩咐道:“说得好,朕重重有赏。”

    陆之润解下腰间一个玉佩,随手朝小太监丢了过去,他将将把玉佩接了个正着,仿佛是得了天大的恩赐一般,跪在地上朝着两人连连磕头谢恩。

    自从跟着陆之润到了皇宫中,蓝珺瑶便再沒露出过一个笑容,她就那样淡然地坐在那里,面上无喜无悲。事实上,即便是陆之润将这天下都送到她面前,她也是不屑一顾的。

    对于她的这种反应,陆之润像是事先预料好了一样,除了先前带着她在皇宫中转了一圈,而后便沒再勉强她做什么事了。

    氤氲的茶气迷蒙了人的双眼,这殿内熏的是梅花香,香味并不浓厚,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坐得久了连身上的衣衫都沾染上了些梅花的味道。

    炭盆中燃着上好的银碳,殿内暖意融融,将严寒完全隔绝在一门之外,这样静谧的气氛中,忽而传來笑语串串,似银铃一般,由浅入深,渐渐在耳边清晰起來。

    蓝珺瑶端起手边一杯清茗,嘬了一小口,借此驱散心头的烦躁。不多时,便有宫人前來叩门,原來是陆之润的后妃前來拜会。她并不喜人打扰,就算在东凌之时,也是这般模样。

    宫人引了这位后妃进來,她进入殿内先解下了身上的斗篷,这才到陆之润面前与他二人见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姐姐请安。”她分别冲着二人屈了屈膝,面上的笑意一直未曾褪去。

    “这么冷的天,不在你宫中待着,又巴巴地跑來做什么。”陆之润对她十分宠溺,搓了搓她有些泛白的手,婢女连忙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陆之润身边,并不与主位平行,稍稍错开了些距离。

    蓝珺瑶并未将他们的亲昵看在眼中,她连眼皮都未掀一下,只是捏起杯盖浮了浮飘在杯面上的茶叶,心中已对这女子的身份有了计较,想必在平日是十分得他喜爱的。

    “听说姐姐來了,我又哪里还睡得下,这不一大早就來了,还指望着能在姐姐这里蹭一蹭早膳。”她并未将手从陆之润手中抽出,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

    听她说起,蓝珺瑶才抬头朝窗外望过去,不觉这一夜已经过去了,今早的天色不大好,天色阴沉沉的,像是时刻有大雨将至。直至此刻,她仍无半分睡意,只是一宿未眠,双眼有些发涩。

    “姐姐该不会怪我不请自來吧?”她说这话时显得有些局促,蓝珺瑶一直以來并未与她搭话,这让她误以为是蓝珺瑶对她的到來不喜。

    “无妨。”蓝珺瑶放下手中的杯子,只觉双脚坐得有些酸麻,微微活动了一下脚踝,身子却像是定在了椅子上一般。

    得了她这句话,她仿佛得了大赦一般,双颊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粉色。蓝珺瑶粗粗扫了一眼,这女子的鬓上只插着一支翠玉簪子,发前缀着一串用珠玉串成的抹额,翠玉落在眉前,显得人愈发出尘。

    蓝珺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若是撇开其它而不谈,她倒是十分欣赏这样的女子。其下是一声天青色的裾裙,颈间有一圈松软的绒毛,她举止落落大方,想來正是因为这般,才深得陆之润的喜爱。

    再仔细看看,她的面容又让自己感到了熟悉,却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见过。

    “往日里姐妹们都说,宸寰宫中到底要住进哪位仙女姐姐,今日见到姐姐,果然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女下了凡尘。”她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想要借此拉近自己与蓝珺瑶的距离。

    蓝珺瑶对这样的恭维也浑不在意,脑中仍在思索到底这女子长得像谁,因此只是轻轻地对她颔首致意。

    “瞧这嘴皮子,可是把自己也给夸进去了,平日里她们都说你与她总有几分相似,我算是瞧出來了,才几日不见,脸皮子越发厚实了。”陆之润笑着与她打趣,还在她鼻子上拧了一把。

    蓝珺瑶这才恍然大悟,仔细看她的轮廓,的确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成日价照镜子,竟沒发现这股子熟悉感竟从自己身上得來。

    蓝珺瑶睨了一眼正与她打趣的陆之润,他脸上全是笑意,看不出办点不妥,只是照他这么说,难道这宫中与自己样貌相似的人竟还不少,而这女子只是最像自己的?

    这种念头才从心底升起,她便抑制不住地觉得心中发寒。若事实当真如此,可见他对自己的执念,那么自己想要从这里脱身就变得难上加难。不过是多了个莫须有的天女身份,便让自己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她却并未发现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师父逝去前留下的话也值得仔细推敲,为何天下的兴亡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她又如何有这样的能力?

    306 腊梅竞艳

    辰时将过,蓝珺瑶才有了朦胧的睡意。用过早膳后,陆之润便同他的宠妃一起离开了,摸不准新主子的脾性,这些奴才做起事來都束手束脚,偌大的宫殿中一片寂静,她就在这里睡了过去。

    许是心中不安定,她睡得并不安稳,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來來回回醒了二三次,她索性披衣起身。瞧瞧时间,也不过过去了两个时辰。

    连日的劳累使得她气色看起來很差,铜镜上映出一个双眸有些凹陷的女子,对着铜镜坐了许久,蓝珺瑶第一次对这样的样貌感到了陌生。

    一只手缓缓地抚摸上了自己一侧颊骨,凸起的颊骨有些硌手,她努力回想从前的样子,却发现记忆中的那张脸逐渐和这张皮囊融合,而后竟再也想不起从前的模样。心头腾地升起一阵恐慌,她将铜镜前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

    一直在殿门外守候的宸寰宫掌事太监庆安听到动静,以为主子出了什么事,慌张地拍着殿门,而后叫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蓝珺瑶并未回话,她凝视着自己的右臂,方才将那些东西扫落时,不慎被簪子的发尖划伤,臂弯正中央一点猩红的血滴渐渐变化,她却半分也沒感觉到疼痛。

    主子未曾发话,庆安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只是这样的平静让人心慌,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去请皇上过來瞧瞧时,忽然听到殿内传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若不是他耳力好,只怕也听不到这声叹息,像是沉淀了人声百味一般,连他的心也被压得往下沉了沉。

    “进來吧。”蓝珺瑶换好了衣衫,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粗略处理过,拢在宽大的袖口里,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庆安在外应了一声,这才推门而进。在门口站得太久,又是那样寒冷的天气,双腿已变得酥麻一片,他打了个趔趄,在推门时扶了门框一把,这才沒让自己当着新主子的面跌一跤。

    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庆安面上并未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出來,他将殿门重新关上,站在一旁等着主子的吩咐。

    庆安打开门的间隙,殿外的寒意便争先恐后地往殿内挤,还未抵达蓝珺瑶身边,已融进了这屋内的暖意中。她信不走到窗边,而后吩咐道:“找人将这些东西收拾出去吧。”

    她面朝着窗子站着,庆安看不清新主子的面容,他试探性地开口说道:“这些琐事就让奴才來做吧?”

    未得到主子的答复,他便权当作主子已经同意,自顾开始动手收拾地上散落的物品。这一套是昨日皇上特地命人送过來的,金色的步摇上缀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