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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70部分阅读

她们又释然了,既然注定了是这一宫的主人,早些想通也好。

    一道道繁琐的工序下來,当蓝珺瑶在她们的摆弄下坐在铜镜前时,只觉得皮下三寸都散发着香气,这些老奴们还嫌弃她熏香的时间不够,若不是她坚持拒绝再熏下去,蓝珺瑶觉得她就成了一个移动的香囊。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的衣衫,想起方才教引嬷嬷的模样,她几乎抑制不住要笑出声。

    宫中向來有规矩,嫁给皇上之前,都有专门的教引嬷嬷來教习房事,她褪尽衣衫,手臂处光洁如玉,那位嬷嬷甚至翻着她的另一条手臂去看,却仍然沒有见到守宫砂,惊讶得几乎要当着另外几位嬷嬷的面失态。

    若不是内里穿了肚兜与亵裤,隔着这薄薄的一层轻纱,当真能将将她看个通透,她有她的坚持,继守宫砂一事后,这些嬷嬷们仿佛误会了什么,在这件事上也就不过分固执。即便这样,这样的装扮仍旧使得殿内那些仍未经过人事的婢女臊得双脸通红。

    身后有侍女上前,捧着干毛巾将蓝珺瑶的长发轻轻拭干,铜镜中映出一个清晰的人影來,眉目如画,目光炯炯,因沐浴时间过久,双颊散发着粉嫩的红,高昂的脖颈,肩腰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看得久了,仿佛要沉醉其中,说是惊为天人一点也不为过。

    就连这些嬷嬷,面上也是赞赏之色,她们在宫中呆了这些年头,什么样的美人沒见过,却沒有一人能及得上蓝珺瑶身上的那种韵味,不管是小家碧玉、妖媚张狂、出水芙蓉、大家闺秀等等,都不如她们见到蓝珺瑶时來得震撼,譬如眼下。

    一番折腾下來,殿外东方的方向已泛鱼肚白,厚重的嫁衣披在身上,即便在这样乍暖还寒的天气里,也得让人出一身热汗。蓝珺瑶晃了晃头上的珠帘,凤冠上垂下來的十二串金旒叮当作响,她的头也不由朝着一边偏了过去。

    即便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嬷嬷乍然见到她这般风情,也不由怔了一下,反应过來老脸微微一热,有些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再次穿上嫁衣,心情自然和上次全然不同,有身上这套配饰压着,蓝珺瑶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也不知卿月哥哥他们來了沒有。

    “娘娘,请将这个苹果握在手中,新人平平安安过一生,娘娘可要握好了。”一个老嬷嬷上前,将一个通红的苹果塞入她手中,还带着一丝凉意。

    一早便被她们折腾起來,蓝珺瑶只觉胃里有些空荡荡的,她捧着苹果看了看,而后在她们还來不及反应之时,抓起苹果咬了一大口,酸甜爽口,口感一如它的外表。

    整个殿内的婢女与嬷嬷皆错愕地看着她,她们一时沒有反映过來,竟眼看着她又吃了两口。“喀嚓喀嚓”的声音落在大殿中异常刺耳,这时离蓝珺瑶最近的婢女才反应过來,手忙脚乱地要从蓝珺瑶口中夺下苹果。

    “娘娘,你不能不能吃吃啊。”这婢女被蓝珺瑶一瞪,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來,磕磕巴巴地说完了一句话。

    蓝珺瑶不紧不慢地啃着自己手中的苹果,这些嬷嬷们也反应过來,想要将苹果夺下來,奈何蓝珺瑶看似悠哉,却让她们连苹果的边也沒沾上,这样的事她们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苹果即便你们夺过去了,还能用吗?”蓝珺瑶生怕她们受的惊讶不够,拿着苹果在她们眼前又晃悠了一圈。

    314 毒物压阵

    蓝珺瑶将手中的苹果一直啃完,这才当着这些人的面,朝一旁丢了过去,接下來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啃完这一个苹果,好歹也垫垫肚子。

    负责此事的喜娘一脸防备地将一个用红布系着的苹果递给她,一壁仔细交代着:“娘娘,老奴在宫中伺候了这么些主子,也不曾听过平安果可以下肚的消息,娘娘切莫再吃了。”

    蓝珺瑶接过苹果,苹果外临时用红布起了一个袋子,四面只留下了极小的空隙,最后在顶上挽了一个结,看起來倒也别致,蓝珺瑶将苹果握在手中,点了点头,她们这才放下心來。

    太阳的第一缕光辉洒向大地时,宫中一并响起的,还有舞乐声与喧闹声,蓝珺瑶猛然绷紧了身子,由着司礼的嬷嬷搀扶着向殿门外走去。红色的盖头不仅遮挡了她的面容,同时也将她的视线给挡住了,踢踢踏踏只能看见自己的鞋尖。

    喜娘上前揭起轿帘子,蓝珺瑶弯下腰坐了进去。入了轿子,蓝珺瑶便将头上的红盖头掀开了,她凝神听了听,这一行人虽然各个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异样,只是抬着这么重的轿子,脚步依然轻快地很,让人一听便知,这一行人都是练家子,陆之润的防备不可谓不周到。

    从宸寰宫到天坛的距离并不远,然行了这么久,轿子却依旧沒有停下的意思。她掀了掀一侧的短帘,出乎意料却沒有能将其掀开,于是转而去看另一侧的轿帘,这才发现轿帘竟然同轿子连在了一起。

    迎亲的气势那样浩大,蓝珺瑶眉头倏尔一跳,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用脚将身前的轿帘微微挑起了些,这才瞧见轿子外密密麻麻站满了随行的侍卫,他们身上虽然套着红褂子,然而脚上的靴子里却各个都放着武器。

    依照道理,皇上大喜的日子,作为迎亲的侍卫,即便他们是防备着自己借机离开,这样人人都身藏武器的情形实在不正常。脚尖上挑,好让自己看到更多的东西,青石砖铺就的地面并不宽阔,这哪里是通往天坛的道路,分明是越走越偏僻了。

    袖中的苹果几乎滚落出來,轿外的人似是有所察及,蓝珺瑶连忙将脚收了回來,思绪飞转,瞬间将这其中的猫腻想了个清楚,这样一來,心中越发焦急,卿月哥哥他们千万不要上当才好。

    找遍身上,也只有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匕,还有头上这些金饰,轿外这些人既是陆之润安排好的,功夫定然不弱,眼下着实沒有脱身的万全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坐在轿中的每一秒都成了煎熬,再拖下去不知还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蓝珺瑶将手中的苹果扔了出去,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就要掀开轿帘下去。

    “新娘子未见夫婿之前切不可下轿,娘娘呆着莫动,老奴去捡。”她才将轿帘掀开了些,一个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了回去,整个队伍因这一耽搁已经停了下來,旋即有另外一个嬷嬷去捡苹果。

    蓝珺瑶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一把拽下身上的霞帔,内力传至手中,将其逼成一条直线,冲着自己正前方的嬷嬷戳过去。

    那嬷嬷时刻防备着蓝珺瑶的动静,只是隔着一层轿帘,感知就迟钝了许多。霞帔掠过,带动轿帘鼓鼓,就在蓝珺瑶的攻击已经到來之际,她才堪堪错开身子,只是一侧的手臂仍然被霞帔上的金饰割伤,鲜血瞬间溢满整支袖子。

    正面的障碍已经扫除,蓝珺瑶仍旧以手中的霞帔为武器,冲出了轿子。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人,就在这个间隙,轿外的那些人已经反应过來,各个已经武器在握,蓝珺瑶虽从轿子中出來了,只是仍被他们圈禁在正中。

    “娘娘还是不要做任何挣扎了,皇上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务必要将前來捣乱的人以往扫尽,娘娘还是安心回轿中等候片刻吧。”方才去捡苹果的嬷嬷已经回來,她手中握着被摔烂的苹果,像是对这样的状况早已料到,只是她身旁被蓝珺瑶伤到的另一位嬷嬷,脸色却不大好看。

    这些人中显然是以这两位嬷嬷为首,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这些侍卫立马往前逼近,包围圈渐渐缩小,力图要将蓝珺瑶擒下。

    蓝珺瑶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她忽然动了起來,头上的凤冠被她当做武器,她一把扯断凤冠边缘的冕旒,素手一扬,金旒朝着四周飞纵,内侧的侍卫立刻被其所伤,哗啦啦倒下一大片。

    只是他们才倒了下去,身后的人立马补上,凤冠上的金旒只有几串,很快便被蓝珺瑶全部扔了出去,而包围着她的人山依旧不见减少。

    这些侍卫也无奈得紧,他们身后便是自己的兄弟,密密麻麻的阵势让他们躲无可躲,只能暗暗祈祷皇后娘娘手中的金旒早些耗尽,一排又一排的侍卫接连倒下,眼见娘娘手中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凤冠,他们这才松下一口气。

    蓝珺瑶又岂能让他们好过了,她将凤冠与霞帔缠在一起,以霞帔代长绫,尖利的凤喙高高翘起, 成了她手中最灵活的武器。

    霞帔伸展之间,总有几个侍卫的生命被收割,偏生他们又沒有任何办法,皇上只命令他们务必要将皇后娘娘困在这里,又不能伤到皇后娘娘分毫,一时半刻,他们也只能采用人海战术。

    这些侍卫各个都不惧死,像是永远杀不完似的,蓝珺瑶的手臂渐渐变得酸沉,放眼望过去,周边仍是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头,只要她有向着一个方向冲杀的势头,那两个嬷嬷便会介入其中,若她改而攻向另一边,她们二人反倒像是局外人一般,站在一方看着她动作。

    这样下去如何才能从这里杀出一个重围,内力像是漏斗一般,渐渐从身体中泄了出去,蓝珺瑶面上仍旧是冷冷一片,心中却像是着火了一般,急得不得了。

    眼见蓝珺瑶渐渐落入下风,这两个在旁观看的嬷嬷才渐渐将悬着的心收回肚子里,若不是此刻形势所迫,她们当真佩服这位娘娘,换做她们两人,也不一定做得如她这般镇定。

    蓝珺瑶手中的霞帔终于不堪重负,在收割了最后一条生命后,砰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凤冠径直透过那人的喉咙,钉入他身后一个侍卫的肩胛骨上。她将红菱抛下,摸出随身的短匕,即便是拼个两败俱伤,她也不能无动于衷。

    蓝珺瑶咬一咬牙,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她与这些侍卫缠斗在一起,那两个嬷嬷的注意力也全在打斗上,是以竟然沒有一人发觉,窸窣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身后铺天盖地的,竟是“五毒”。

    冬日里,本是动物冬眠之时,谁料这些动物都像是红了眼一般,成群结队朝他们攻击过來。一条通体斑驳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张口咬住了最外围的一个侍卫,他立即挥手斩断了蛇身,蛇头还在他的腿上,毒液很快在他身上蔓延开,这人倒在了地上。

    他身旁的人听到动静回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几乎吓掉了半个魂,只见密密麻麻的毒物朝他们涌过來,有一只蛤蟆从地上弹起,正落在他的脸上,这人惊叫一声,步了先前那人的后尘。

    等到这些侍卫都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有一多半的人都被这些东西给放倒了,毒物还剩下三分之一,余下的人不得不在与蓝珺瑶缠斗的同时,兼顾身后这些东西。

    蓝珺瑶看到它们,身上的力量一瞬间变得充盈,连酸沉的手臂也像是恢复了些力气,放弃了这些侍卫,转而朝那两位嬷嬷攻过去。

    这两人早在见到这样的毒物阵势时,就已经吓得痴傻了,直到匕首的寒意铺面,她们才慌忙提了兵器來阻挡。

    千余人瞬间被这些毒物屠戮一空,饶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见到了这样的情形,也不免会心底生寒。此刻这两个嬷嬷正是如此,她们二人的阵脚早已打乱,地上不乏一些被堪成两段的毒物,有些毒蛇与毒武功,身子被那些侍卫从中间砍开,后半段还在地上弹跳,前半段仍挣扎着去攻击其它的人。

    这两人一壁警惕着毒物的袭击,一壁与她打斗,两人联手才堪堪与疲乏的蓝珺瑶斗了个平手。此刻有毒物越过士兵朝着她们这个方向爬了过來,蓝珺瑶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人的传话,不再眷恋这一场打斗,一记硬拼后与对面两人双双弹开,此时再沒有什么能阻止她离开,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蓝珺瑶沒有看到后,就在它离开后,这些毒物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就连地上那些未死绝的毒物也发了疯一般朝着这些人攻击过去,这两位嬷嬷大叫一声,七手八脚地去摘身上的东西,然而这些无孔不入的毒物很快顺着她们的鼻孔、嘴巴、耳孔怕入他们的身体中,这场争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315 破镜重圆

    蓝珺瑶顺着另一条路向天坛赶去,沒走多久,果见大长老与六长老从暗中现出身來。來不及向蓝珺瑶解释太多,他们就要带着蓝珺瑶离开,蓝珺瑶却不肯。

    “蓝珺瑶,切莫让大家白白牺牲啊。”大长老苦心规劝,站在她的前方,他的话音中满是悲痛。

    蓝珺瑶这才发现,他二人的身上都有挂彩的地方,其中尤以六长老为狼狈,他的右臂软绵绵地耷拉在身侧,脸色蜡白如纸,几乎可见皮肤下因疼痛而暴起的血管。

    锥心的刺痛袭來,大长老他们二人都落到如此境地了,落入陆之润陷阱的卿月哥哥他们又当如何呢?几乎是想也不想,蓝珺瑶坚定地说道:“大长老,我不能抛下他们。”

    大长老受了众人所托,务必要将她带出皇宫,巫族与毒不可分家,为了在冬日里寻來这些东西,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不是他不让蓝珺瑶过去,而是想到那种阵势,连他也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两人僵持不下,蓝珺瑶握成拳头的手渐渐开始轻微而有规律地颤抖,她一定要过去,若是他们有了什么不测这样的想法才升起,蓝珺瑶立马将其打断,心中是不可抑制的惧意,不会的,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最终仍是大长老做出了妥协,他往一旁错开两步,让出來路,那张脸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对着蓝珺瑶说道:“既然蓝姑娘执意要去,就让我再送你一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胆敢这样做,蓝珺瑶是抱了必死的信念,她在这世上的牵挂都在那边,可是大长老不同,自己非但沒有帮到巫族半分,还拖累得大长老跟着自己受尽了波折,巫族才是大长老的责任,凭着先辈一则莫须有的预言,他便这样死心塌地地帮助自己,这样的恩情叫她如何能还。

    “不可,大长老帮了我这么多,我已不知如何报答了,这一去生死未卜,千秋重锁大长老拿着,巫族的圣物也是时候回归巫族了。”蓝珺瑶将她一直贴身保存的千秋重锁递过去,陆之润不可能放他们离开,既然这般,她也不会抛下他们独自离开。

    “老夫活了这么久,也算是活够本了,至于圣物,既然选择了圣女,那便请圣女贴身保存,先辈的话我从不曾怀疑什么,能得圣物者,必然是有一番机缘在内的,圣女不必再说,要么同我们二人一起离开,要么就让我们陪圣女走这最后一程。”大长老笑了两声,笑声朗朗,听在人耳中反而使心境开阔了许多。

    再次郑重地将千秋重锁挂回胸前,蓝珺瑶知道再说下去也沒用,这一辈子注定是她欠了巫族,凡事有因必有果,只是因为这一块玉佩,她便能得巫族如此帮助。若有來世,她即便身死魂消,也要还他们这个恩德。

    三人向着天坛的方向一阵疾驰,不得不说,天坛此时的场面确实可称得上是惨烈。正中的祭坛上,站着蓝卿月、霜修景、凌祈暄、巫族三长老与一干人,他们身上的衣衫都被血浸染,从祭坛向下望,密密麻麻的全是西陆的侍卫与倒下的侍卫尸体。

    在祭坛的正上方, 坐着被侍卫簇拥的陆之润,他一身大红的喜服,脚下倒着一个与蓝珺瑶身形相似的女子,女子的心脏处插着一把刀,血迹将她身上的嫁衣晕染出一大片,嘴角处一片鲜红,破坏了她精致的妆容。这人正是陆之润用來代替蓝珺瑶的“皇后娘娘”。

    “趁早投降吧,即便你们再做无谓的挣扎,也不过是落得个丧命的下场,若是你们肯屈尊,我定然不会亏待你们,何况你们都是皇后心头的挂念呢。”陆之润面上一副为难的模样,映着他靴子上的点点猩红,越发显得他这人凶戾。

    在祭坛上站着的几人中,尤以凌祈暄受伤最重,他的小腹上紧紧地缠了一圈布,是临时用从衣服上撕下來的,整条布都被血迹浸染,现在仍旧有森森血迹从伤口上溢出,就在陆之润用一顶小轿抬了蓝珺瑶之后,另有一台十六人抬的轿子紧接着向天坛的方向出发。

    为了诱骗这些人上当,陆之润刻意将这位假新娘的双手在后缚了起來。众目睽睽之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