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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求生记第5部分阅读

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呀。

    “这算什么?平白无故的叫咱们伺候个乐户。”是的声音。

    “咱们是奴婢,伺候谁还不是凭主子吩咐。”这是翠屏。

    “我就是不服,原来还以为主子破例弄她进来,肯定要宠幸的,至少能混个侍妾什么的。可谁知道,主子根本连这个院子都不来。那她不是和咱们一样,贱民一个,凭什么还要咱们伺候她。”愤愤不平。

    “主子既然这么安排,必然有主子的道理,咱们做下人的不能随意揣测,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翠屏倒是个懂事的。

    “话不是这么说,现在府里有多少人在笑咱们,伺候这么个人,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弄的咱们都低人一头,越想我越生气。”不服气。

    “别这么说,其实我倒觉得能伺候小姐是件幸运的事情呢。你看,只要咱们把份内的事做完了,她总是叫咱们去休息,不然现在咱们还要在那站着伺候呢。而且她对咱们总是客客气气的,为她做一点事,总是谢来谢去的,也从不责罚咱们,你见过哪个主子是这样的?年福晋那儿的春儿不就是因为打破个碗,差点给打死了。”翠屏仔细的给分析。

    “那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不是正经八百的主子,所以才对咱们这么客气的。”不过翠屏的心是白费了,一点没听进去。

    云锦却是听够了,扭头往回走。怪不得最近几天,做事的态度有问题呢。真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其实云锦也不觉得伺候她,是因为她的身份比高,毕竟她来自一个自由平等的时代,如所说,云锦内心也觉得自己和的地位没什么上下之分,可以不把她当主子,可以不尊重她,但她既然在这府里做奴婢,就必须做好她的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了,云锦只是寄人篱下,在这个府里既没身份又没地位,就算是做的不对,云锦也没什么资格和权利去处罚她。难道还真的向乌喇那拉氏投诉不成,那她可就是太不懂事,太不识趣了。

    其实也难怪有意见,云锦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份暧昧的很,以四阿哥那么个讲究规矩的人,给她安排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是什么难事,可他偏这么不明不白的晾着她,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身份不明对云锦来说,倒也不是什么会困扰她的事,现在生命有保障,吃穿不愁,还有人伺候,云锦已经很知足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云锦仍然不知道干什么,一眼看着古筝,从到这个院子里,她还没有正经弹过曲唱过歌呢,既然连她的丫环都知道她是个乐户了,她也不好辜负了这个身份不是。

    云锦随手拿了块布,抱着古筝走到院子里的大树下,把布铺在地上,她席地而坐,古筝摆在腿上,闭着眼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轻风习习,心情好了许多。

    抬头抚到琴上,叮叮咚咚的弹起来。琴声一响,翠屏、以及陈风都出现在院子里,他们看到云锦席地而坐,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见到鬼的表情取悦了云锦,她对他们眨了眨眼,张嘴唱了起来。

    “四哥,章武的事我查清了,是一伙强盗干的,我已经将他们清剿了。那个词儿当时就是章武抱着的,被那伙强盗卖进了群芳楼。这是他们在章武身上搜出的小孩衣服和饰物,因是好东西,强盗头子当时又刚得了女儿,就留下了,又想留着给以后的娃儿用,就一直留到现在,都在这儿,四哥看看,对不对?”十三阿哥坐在四阿哥府的书房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四阿哥。

    “是,没错。”四阿哥打开包袱看了看,确认后交给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会意,接过后,亲自到里屋仔细收起来。

    “那就好了,这下词儿认祖归宗的凭证有了。”十三阿哥高兴的笑着。

    “十三弟,现在词儿改名了,叫云锦了。”乌喇那拉氏放好东西出来了。

    “哦,是四嫂给起的?”

    “哪儿呀,是她自己起的。”

    “想改名我明白,也确实不应该总顶着个乐户的名字。但为什么起名为云锦,这不是衣服料子吗?”十三阿哥不明白了。

    “那妾身就不知道了,不如,十三弟亲自去问问她?”乌喇那拉氏打趣着。

    “也别说,我还真想去见见她。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老八他们要派词儿过来,毕竟词儿无亲无故,不太好控制。但又一想,也真就得词儿这样的。换成其他乐户,见到我们这些皇子阿哥,不是唯唯诺诺,就是阿谀奉承,这些人我们早见惯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有这个词儿,哦,不对,现在要叫云锦了,表面上她是恭恭敬敬的,但我却能感觉到她对我们没有自心底的敬畏,甚至在她跪着的时候,我都觉得她其实并不认为自己是卑微的,甚至有可能还在心里骂我们呢。”十三阿哥却一本正经的说。

    “她敢!”四阿哥冷冷的。

    “她当然是不会的,只是我瞎想罢了。”十三阿哥觉自己说错了话,给云锦惹祸了,赶紧往回圆。“不过,想引起太子的注意,也就得是她这样与众不同的。就说她那些曲儿吧,她一直说不是她写的,想想那些曲儿中的寓意,也不应该是她这小小年纪能写出的,但就算不是她写的吧,但她能因人而用,因事而用,也不简单了。”

    “走!”四阿哥站起身来。

    “上哪?”十三阿哥愣住了。

    “你不说想去看她吗?”四阿哥淡淡的说了句,就迈步往外走。

    十三阿哥赶紧向乌喇那拉氏施一礼,跟了上去。

    乌喇那拉氏看着二人的背影,笑了笑,扭身回屋了。

    十三阿哥跟着四阿哥不紧不慢的走着,沿途十三阿哥打量着四阿哥,却是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离止风院越来越近了,这时一阵歌声随风传来,二位阿哥互相看了看,加紧了脚步,歌声也越来越清晰。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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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歌云锦唱得很随兴,唱了一遍又一遍,唱得摇头晃脑的,眯着眼让微风拂过脸庞,想象着自己真能到那种天大地大、超凡脱俗的境界。

    “好,好曲儿!真是叫人心旷神怡,云锦,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云锦扭头看去,十三阿哥长身玉立,就站在她身后不远,他脸上的笑容象阳光般灿烂。云锦心中高兴,冲他咧嘴一笑,却一眼见着旁边的四阿哥,他好似阳光下的阴影,保持着他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眼睛紧盯着她。

    翠屏、及陈风已经跪倒给这二位爷叩头了。云锦收住笑容,站起身来,跪倒叩头。

    “奴婢给四爷、十三请安!”

    “云锦,快起来,从今以后,在我面前,不要称奴婢。”十三阿哥过来扶她起来。

    “十三爷这样说,是对奴婢的恩典,但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造次。”四阿哥的目光盯得云锦有些毛。

    “我已经给你脱了籍了,你已经不是贱民了。”十三阿哥笑着告诉云锦这个消息,终于,云锦在这个时代,不再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了。

    “奴婢谢十三爷恩典!”她又要跪下,被十三阿哥拦住了。

    “你是怎么了?原来身为乐户时也没这么拘谨,现在脱了籍了,为何还要这样?”十三阿哥的眉头皱起来。

    “十三爷,那时是在您府中,您本是率性之人,所以奴婢才能随意些。现在,奴婢是在四爷府里,十三爷也说过,四爷府里家规森严,奴婢既在这府里存身,自然也是这个府里的人,纵然不是贱民,也要奉四爷为主子,守这府里的规矩。对吧,四爷?”因为知道他们兄弟的情份,在十三阿哥面前,云锦对四阿哥也敢放纵些。再说他盯的她心里也是烦,有事说事,这算什么嘛。

    “刚才看你席地而坐,摇头晃脑的,好象不是爷府里的规矩吧?”四阿哥进院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却是挑毛病的。

    “刚才不知二位爷会来,所以奴婢才随性了些。”她低着头回话。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个讲规矩的,你的规矩是摆给人看的,是吧?”四阿哥接着挑骨头。

    “规矩既是人定的,自然就是要给人看的。如没有人看,还摆着规矩不就浪费了吗?四爷是最讲节俭的,不是吗?”云锦抬眼看着四阿哥,用最正经的表情,最正经的声音,仿佛在说着一个最平常不过的道理。

    “哈哈哈!没想到云锦你也如此幽默,其实你不知道,你四爷也是很幽默的,他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是吧,四哥?”十三阿哥看着四阿哥,满脸的笑容。

    “是吗?”四阿哥却没笑,只是挑了挑眉。

    “是。当然是。”十三阿哥的笑容更深了。

    “也罢,你说是就是了。”四阿哥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老样子。

    “四哥既是开玩笑呢,也就是说,四哥也同意云锦在我们面前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不用自称奴婢了,是吧?”十三阿哥还是满面笑容的看着四阿哥。

    “是呀,还是老十三了解我。”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居然露出一丝微笑。

    云锦看着四阿哥脸上的笑容,虽然浅到了极点,却真实的存在着,真是天下红雨了,她原以为他笑神经麻木了呢。仿佛感觉到她在看着他,四阿哥扭头看向她,她赶紧低头避过他的视线。

    外面天气虽好,也不能在那儿站着聊天,所以这时她们谈话地点已经移到室内,也就是云锦的屋里。他们二位爷进屋后,很自觉的坐在上座,而云锦在十三阿哥的坚持下得以陪在末座。翠屏和上了茶点之后,四阿哥就让她们退下了,看来续水的工作是非云锦莫属了。

    第十四章 想不规矩的时候(二)

    “对了,云锦,刚才你唱的那歌是你做的吗?很有些庄子洒脱率真、崇尚自然的境界。”十三阿哥说完后喝了口茶,不禁皱了皱眉,云锦笑了,她这里的茶只怕是不入他的口。

    “十三爷说笑了,奴婢”十三爷对云锦摇头,“云锦哪有这等才华,这也是云锦的师傅所教的。”云锦笑了笑,改口接着说。

    “这歌儿,词写得豪爽、大气,曲调却妩媚万千,由你唱来当真再合适不过了。你再唱一遍给我们听听吧。”十三阿哥的请求让云锦心中一动,本来她笑傲江湖中她最喜欢的是《沧海一声笑》,只是那歌女人唱来,味道就差很多了,而且她的琴艺也达不到那种境界。

    “十三爷,师傅倒还教过云锦一曲子,是适合男人唱的,不知十三爷是否有兴趣?”

    “你倒当真是随意了,不想给爷唱也就罢了,怎么,反而想让爷唱给你听了?”十三爷还没答话,四阿哥倒先开口了,这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禀持了节俭的风格,一贯的保持沉默,以求得到更多的金子吗?或是她这种要求,让他觉得太过上下不分,有失体统,触动了他“凡事讲规矩”的神经,那可真是太好了,云锦暗忖,今儿非让他亲身参与来打破这个规矩不可。当然,云锦承认,之所以有这个胆,也是因为十三阿哥在旁,让她有所仗恃的缘故。

    “云锦斗胆也不敢要求爷表演,只是看十三爷很喜欢这歌,想着那歌十三爷会更喜欢而已。”云锦不象以前那样给四阿哥跪下请罪,只是站起身,道了个万福。

    “四爷、十三爷,这两歌的曲词虽不同,但意境却差不多。不然这样,云锦先念一遍词,二位爷看是否喜欢?”这么经典的歌词,他们不喜欢才怪。

    “四哥,先听听看再说吧。”十三阿哥,云锦向他送出感激的眼神。

    “不过,云锦,你也别念了,直接写出来给我们看看吧。”拜托,十三阿哥,刚夸完你,马上就给她倒乱。云锦看向他的目光立即充满了怨怼。

    “十三爷,不是云锦不遵命,词儿早就说过了,词儿只是认得几个字,但写的不好。”真是的,年纪轻轻的,忘性这么大。

    “我记得,但我却认定你是在自谦,以你这般的人儿,字应该不会难看的。”十三阿哥冲云锦得意的笑着,一副马上就要抓到她把炳的样子。

    “十三爷,字如其人并不是一个正确的理论。”云锦还想着跟他辩论。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四阿哥那里却叫上人了,云锦暗暗白了他一眼。

    “回爷话,这个院里没备着笔墨纸砚。”进来伺候,她倒是个机灵的,这时候来表现她的尽职尽责。不过,她的回话也让云锦眼睛一亮,看到了一线生机。

    “到总管那领一套去。”四阿哥看着云锦听完他的话后的黯然神色,眼睛里含着笑。哼!云锦鄙视他,就知道他存心看她笑话。

    的腿脚这时候倒是很快,一会儿就将笔墨纸砚拿回来了,等她磨好墨后,云锦也顾不得逾越不逾越了,直接就叫退下,少一个人看她出丑总是好的。

    可恶的是在听到云锦的话后,却并不执行,反而看向四阿哥,等他一挥手,才退出去。

    云锦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带着乞求的眼神分别看向二位爷,结果他们二人没一个有同情心的,心有灵犀的同样给了她维持原判的决定。

    避无可避了,她明白今天的丑是出定了,眼是现定了,也就豁出去了。

    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信念,拿出“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气魄,云锦拿起了毛笔。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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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云锦下笔开始,十三阿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到最后竟是捧腹大笑,连那个惜笑如金的四阿哥都为她将近破产了。

    黄霑大师估计不会想到他的代表作,那么气势恢宏、飘逸动人的词句,居然这么富有喜剧效果,能让现在的两位皇子、将来的皇帝与亲王笑的这么开心吧,尤其能让那个以严肃、冷面著称的四阿哥哈哈大笑,黄霑大师真是功德无量。

    “云锦本来就说自己的字写的不好了,两位爷偏让云锦现丑。不过,能让二位爷笑得这么开心,那么云锦这个丑出的也算值了。”她在现代也看过繁体字的书籍,大概知道繁体字怎么写,但却从来没写过,再加上从没用过毛笔,写的不好是很正常的。所以她也没有太多的不好意思。

    “以后每天写三十篇字交来爷看。”四阿哥收起了笑容。

    这下可好了,不用嫌无聊了,可她再无聊,也不会选练字作为她的消遣方式呀。云锦苦着脸看向十三阿哥,他还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四阿哥用不着看了,他不是个随意改变命令的人,更不会为她而改变。

    算了,写就写,谁怕谁,写不好还写不坏吗。

    “十三爷,如果您笑完了,是否可以好好的看看这词了?”云锦板着脸对十三阿哥,他的脸上还是笑容满布,但已经不是因为云锦的字,而是她的苦脸了。居然把他的欢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云锦心下暗想,十三阿哥,我记下了。

    “好久没笑得这么痛快了,云锦你不应该生气,应该觉得骄傲才对,我都好久没见四哥这么开怀大笑了。”十三阿哥看着四阿哥,仿佛有所感触。

    看着他们两兄弟相望的样子,云锦的心中其实是感动的。可怜他们每天都要带着面具做人,即使是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和兄弟等亲人,也不能轻易表达真实的自我,连痛痛快快的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