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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按剧本走第2部分阅读

    色的牡丹,也不等盈之叫起,直接走了过去,伸手摘下,对着自己的鬓间比了比:“姐姐瞧这朵可还好看?”

    “玉小主好大的派头,这不应便起的规矩,也不知是哪宫的姑姑教的?”

    倾璐当即就刺了一句,被盈之一个眼神制止:“玉小主手里的那朵牡丹开的极好,不过本宫倒是觉得牡丹花,还是该要正红色的,才最漂亮。”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自己身旁的牡丹上:“这真国色,说的也该是这朵吧?不论旁的花开的再如何好,偏色便就是偏色,永远比不上正色来的好看,小主说是不是?”

    “你!”玉嫔瞪了一眼盈之,手里的牡丹花应声落地,在空气中划出梅红色的弧度,花瓣零落,像是连光泽都失去了一般。

    玉嫔毕竟是受宠惯了,这几日皇帝的反常早就惹得她心神不宁,这会儿子又在盈之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当下便爆发了出来,伸手就像是要推搡盈之的样子,倾璐反应极快,哪里容得玉嫔上前放肆,径直挡在了盈之面前:“玉小主以下犯上,这可是大罪。”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嫔是在和皇后说话,哪里容得你插嘴?”

    玉嫔转头就冲着倾璐开炮,盈之就算是再软弱无能,也不会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当着自己的面被一个低位妃嫔打脸,更何况是重生后的盈之:“玉嫔小主,容本宫提醒你一句,倾璐好歹也是凤仪宫的宜人,官居四品,虽说不比后妃来的尊贵,可与小主一个五品嫔位的,也算是说得上花了吧?”

    “皇后姐姐,这又是何必?妹妹只知道皇上宠爱的是妹妹我,皇后姐姐不过是个凤仪宫的摆设,皇上从前也亲口同妹妹说了,姐姐又为何强撑着脸面呢?在这宫里最重要的可不是位份尊卑,而是皇上喜欢谁,姐姐入宫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玉嫔挑衅地言语像是倒豆子一般地说了出来,再配上她名贵的衣衫与鞋子,倒真想那么一回事儿。

    盈之本不欲与她多言,但见她如此得寸进尺,当下笑了出来:“本宫身为一宫之主,倒也不知什么时候需要玉小主这个正五品的嫔来指教了?还是玉小主觉着自个儿的能力超群,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帮本宫处理事务了?”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听西亭边上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盈之揉了揉酸涩眉间,唯恐又是哪个不知事的宫妃跑来凑热闹,刚想遣了倾璐前去瞧瞧,就看见西亭后头露出了一截明黄|色的布料。

    “妹妹怎么敢指教皇后姐姐?可皇后姐姐管理六宫,怕是分身乏术,皇上宠爱妹妹,妹妹也该为皇上分分忧才是,姐姐如此不得圣心,便不要上赶着凑上去惹得皇上生厌了吧?”

    第5章 寻找

    “琼月,还不快把你家小主扶回去,今儿早上在凤仪宫说胡话,本宫已经既往不咎,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本宫不欲与你多言,玉小主好自为之吧。”盈之抚了抚衣袖,目光再次落在西亭后头。

    明黄|色的布料收回去了一些,连声音都听不太见了,盈之转了转眸子,不动声色地抿了笑意于唇边:“本宫乏了,玉小主也早些回去吧。”

    她说着又看了眼地上的梅红色牡丹花:“玉小主若是喜欢,本宫便命人摘了送去小主那儿,不过不知姑姑有没有教导过玉小主,这牡丹花,是只有一国之母,才能采摘佩戴的。”

    盈之的声音传入空气之中,悠悠散开,直刺进玉嫔的耳蜗里,玉嫔被激地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使劲踩着地上的牡丹花,像是要发泄出心中的那股恶气一般。

    盈之又哪里会理睬她这些小动作,径直转身,临走时还瞄了一眼西亭,见已经看不着那布料,心下了然,这可比谣言舆论有用得多了,不管皇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上上眼药,总是没错的。

    “咱们娘娘也总算是出了口气了,那玉嫔嚣张惯了,娘娘总是忍让着,今儿也该让她碰碰壁,奴婢还以为娘娘真是个被欺负的没脾气的,没想到娘娘今日这么厉害。”

    还没走远,倾璐就忙不迭地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和开心,若不是要搀着盈之,估摸着都能连人蹦了起来。

    盈之嗔怪地睨了她一眼:“本宫同你说了多少次了,好歹也是四品女官,在凤仪宫里和倾墨都是姐姐级的人了,怎的还这么不定性?”

    倾璐嘟了嘟嘴,也不生气:“奴婢从前在府上就是如此,娘娘还不是带着奴婢入宫了嘛?娘娘定是也喜欢奴婢这样的,奴婢又何必去改呢?”

    “就你理多,可这里终究是皇宫,连本宫都有许多不得已,咱们关起门来,你爱怎么说,本宫都不会拦着你,可这是在外头,就好比今日你与玉嫔争执,这又是何必呢?本宫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也不愿本宫受了委屈,可你……”

    盈之苦口婆心地一路嘱咐着,就算是上了肩舆也没停下来。

    倾璐揉了揉脑子:“哎哟,奴婢的好娘娘,这话奴婢听地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奴婢省得的,可这玉嫔,今日也太过分了些,谁不知道牡丹是皇后才能用的花,就凭她也敢评头论足,娘娘咽的下这口气,奴婢可咽不下,再者说了,这不还有娘娘在嘛,她也不敢把奴婢怎么样了。”

    “你啊。”盈之最后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本宫想说的,你自个儿心里都知道,本宫不是怕别的,只是怕最后,本宫也护不住你。”

    盈之说着,就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倾璐与倾墨伏在床前痛苦的情景。

    “娘娘胡说什么呢,娘娘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真正的牡丹花。您瞧这世上花儿这么多,就算是花相芍药,也终究比不过牡丹的。”

    “但愿如此吧。”

    夜,静谧无声,寒空中,闪着稀疏的几颗明星,或大或小,散在一弯皓月周围,不胜美景

    凤仪宫的内殿,此刻无一人出没,只余树影婆娑,风声过客,回廊边每隔十步远,就挂着一盏琉璃八角灯,灯上的雕刻兰花,镶着金丝边,清雅中却又带着几分贵气,隐隐的泛着暖光,盈之笑容清冷的握着一叠沉厚的金门宣纸,透过隐隐的墨香,隽秀清雅的字体如有了生命一般活了起来,这是从前自己还待字闺中之时所写的诗词了。

    一帧晴岚照烟波

    执丹翠尤碧

    娉桃花嫣然

    长相思不见东风起

    何处送雁字回时

    半里飞雪过杨花

    穿绫罗珠玉

    过流萤玎琅

    千花树摇曳琼浆露

    君不见此情殇处

    那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为名门闺秀,又有远播京城的贤德美名,此生是一定会嫁一个白头偕老的如意郎君的,那时候所写所作,多少有些为赋新诗强说愁的青涩,如今一朝选在君王侧,母仪天下万民人,翻到越发不懂从前自己那般情怀了。

    盈之苦笑一下,良久,终究是放下了手中的诗稿,一夜入梦。

    “巧克力,巧克力。”

    “……奴才在。”德福伸手擦了擦额前的细汗,把头低地像是快要钻进地下去了一样,那头的少翊却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往回走着,像是从来没做过偷听这样丢人的事情一样无谓:“你回头去送些东西给皇后,也算是慰问了。”

    “喏……啊?皇后?”德福先是快步跟上少翊,刚点头应下,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不是玉嫔小主?”

    少翊转头古怪地看了一眼德福:“为毛是玉嫔?应该是玉嫔吗?皇后不是国母发妻原配梓潼咩?”他歪着头,眨巴着一双眼睛,还故意把手贴在两旁,德福甚至觉着皇上的声音里都带着些刻意的矫揉和造作。

    “不……不是,奴才不敢。”德福连忙摇头,皇帝反常也算是有四五日了,他时不时地冒出一些语句来,德福也渐渐地能听得懂些日常用语了,不过皇帝若是在朝堂之上还这么说话……

    德福想到这里,身子猛地一颤,忙不迭地甩头,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那就得了,哦对了,前些日子让你去传几个神算子来,你办地可妥了?”

    “额……神……不,钦天监的正使刚从江南回来,皇上可要现在就传召?”德福觉得自己能顺利和皇上完成对话,简直是一件太神奇的事情。

    不过少翊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脚下的步子快了些,冲着御书房的位置直直地走了过去:“对,反正就是叫个算命的,邪乎点儿的,来御书房见朕,现在,立刻,马上。”

    像是要加重语气似的,少翊想了想,补了一句:“不然朕砍了你的脑袋!”

    “啊?!奴……奴才这就去!”德福一听这事儿事关自个儿的脑袋,急忙打了个千儿小跑下去找人,临走时还不忘唤了个自己机灵些的小徒弟去御前照看着。

    也不知是真怕自己掉了脑袋,还是德福的办事效率一向都这么高,少翊刚在御书房坐定下来,就听外头传来内侍的朗声:“钦天监正使求见皇上——”

    “快传!”少翊的眸子亮了亮,像是一刻也坐不住一样地猛地站起身来,在御书房里踱来踱去。

    钟徽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手足无措的皇帝,钟徽虽然身为钦天监正使,可见到皇上的机会并不到,这也和当今皇上不信鬼神,觉得人定胜天有很大的关联。这会儿子被急急地传召了过来,心下不免有些忐忑。

    少翊可不知道钟徽的小心思,见他作势要行礼,竟然亲自上前搀扶,让钟徽更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皇上抬爱。”

    “不说这些,朕且问你,四……不,应该是五日前,星象可有什么异样?”

    少翊急迫地看向钟徽,那眼神里的热忱与激动让钟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错开少翊的目光,缓声道:“臣……臣夜观星象,并……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啊。还是皇上觉得身子有哪里不适?可要臣传召太医来替皇上看看?”

    “不必。”少翊打断了钟徽的话,继续道:“怎么会没有呢,就没有什么七星连珠,什么天空一片红云,什么一道闪电划开天际?!”

    钟徽的肩膀被少翊紧紧捏住,连脚都有些打颤了,他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轻声说:“没……没有啊。这几日星象都十分太平,乃大吉……大吉之兆……”

    少翊猛地推开钟徽,双手自然垂下,却捏地紧紧的:“怎么会没有呢?不可能啊,那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皇上,您说什么?”钟徽暗自拍了拍自己的双腿,迫使自己不在皇帝面前失态。

    少翊头也不回地继续来回走着:“巧克力,巧克力!你给我……你给朕滚进来!”

    德福公公守在门口,刚松了口气,享受着自己的徒弟惬意地服侍,正感慨着这才是人生的时候,就听见御书房里头皇帝的怒吼声,吓得脚一蹬,差点踹飞了下头捶腿的小内侍,他一把推开身旁还想献殷勤的小内侍们:“给我起来,快起开。”

    德福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使劲捏了捏衣角,垂着头走进了御书房:“皇上,奴才在。”

    “你给朕找的什么神算子?还有没有别人!给朕换!”少翊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钟徽,像是在责怪他的无能。

    “啊?可……可朝堂之上掌管星相占卜的,只有钦天监了啊……”德福哭丧着脸,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毛了这个怪怪的皇帝。

    齐少翊转到案几前坐下,一只手瞧这案几桌沿,过了一会儿子才开口道:“那就去民间,把那些神神叨叨,邪邪乎乎的算命的,看星象的,测字的,看面相的,都给朕找来!”

    第6章 回宫

    “姐姐,姐姐,留步啊倾璐姐姐!”小焕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倾璐后头,一边跑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想要拉住快步前行的倾璐。

    倾璐手里捧着一大摞的衣裳,这本是小宫人干的差事,可只要是皇后娘娘吃的用的穿的,她与倾墨都不会假以他人之手,唯恐出了什么差池,让旁的人钻了空子,这会儿子她正觉得手酸呢,就听后头的小焕子叫唤,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道:“又怎么了,小焕子公公?奴婢这儿可还忙着呢。”

    小焕子揉了揉后脑勺的碎发,笑地腼腆:“哎哟,倾璐姐姐快别寒碜人了,我哪里当得起姐姐一句公公,不过倾璐姐姐,我听说皇上最近一直在找什么算命的,可邪乎了,皇后娘娘那儿也没什么反应吗?”

    “做好你自个儿的事儿就得了,娘娘与皇上的事情,哪里是你我可以议论的?”倾璐一只手托着衣裳,腾出一只手来拨弄着上头的布料,说地随意。

    “姐姐,你就不好奇吗?咱们皇上可从来没信过这个,忽然找来钦天监正使文化就罢了,竟还寻了民间的人过来,姐姐你可不知道,这几日御书房里进进出出的人都神神叨叨的,可怕极了。”小焕子拍了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倾璐有些懒得理他,手里的衣裳压得她手都不稳了:“得了吧,这有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人家德福公公可还一句没抱怨呢,赶紧回去干活,没见我忙着呢吗。”

    “姐姐,最后一句,我听管事儿的宦官说,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知道了这事儿,已经从五台山往宫里回了,这消息可靠,怕是错不了。”小焕子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多言,却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倾璐猛地步子一停,也顾不上手里的东西重不重了:“你说的可是真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起驾回宫了?!”

    “哎哟我的好姐姐,我小焕子蒙谁也不敢蒙您啊,这事儿千真万确,那宦官就是管这茬儿的,难道皇后娘娘那儿还没得消息吗?不应该啊……”

    小焕子话还没说完,就见倾璐已经火急火燎地往凤仪宫跑了:“哎,倾璐姐姐,您慢点儿啊,小心摔了!”

    倾璐扶着门,大喘气了好久,出来迎她的倾墨替她顺了顺背脊:“你这是怎么了,拿个衣裳也不必如此着急啊。”

    “快……快去告诉娘娘,太……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起驾回宫了!”

    倾璐一句话分了好几段才说完,眉宇间藏着焦急,倾墨扑哧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为了这事儿啊,方才德福公公已经遣人来说过了,娘娘也知道了,你别急了。”

    倾璐这才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在原地站了好久才顺了气:“我去把衣裳给娘娘放好了,你再去问问娘娘这事儿,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自皇上登基以来就不爱管事儿,没过多久便一齐去了五台山,还带着柔太妃和慧太嫔,这怎么冷不丁地就回来了?虽说是为了皇上,可这太皇太后说到底,也是玉嫔的娘家人,若是玉嫔告的状,难为了咱们娘娘……”

    “你就别瞎操这个心了,咱们娘娘自个儿心里有分寸的,赶紧干活去吧。”倾墨推搡着倾璐进门,二人说说闹闹,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待到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回宫那人,众人相迎,单是后宫这些宦官内侍,妃嫔宫女,就满满当当地站了一路。

    更别提站在前头迎接的各位王爷大臣,老远地就能瞧见太皇太后的肩舆,上头赫然垂挂着绛紫色的帷幔,遮去了太皇太后的身姿,皇太后的肩舆紧随其后,再有两架小的,分别是柔太妃与慧太嫔。

    盈之领着后宫为数不多的妃嫔站在内宫宫门口低垂着额首,福身作礼,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

    就连玉嫔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人堆里不敢抬头,等了好一会儿子,盈之觉得自个儿的腿都在打颤了,那肩舆才渐渐走近了,盈之睫毛动了动,朗声道:“臣妾率后宫众妃嫔,恭迎太皇太后,皇太后回宫,太皇太后万福,皇太后金安。”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后头的妃嫔们也一齐高声喊了请安词,绛紫色的肩舆里传出敲击的声音,那是停舆的指示,四个小内侍立马止住了脚步,慢悠悠地将肩舆放下,太皇太后却并不出来,只是在里头发话:“皇后呢,站近些让哀家瞧瞧。”

    盈之贝齿轻咬下唇,从旁边走了出来,跪在路中央,曼声道:“臣妾见过太皇太后。”

    “落吟,你替哀家看看,可是个好的?皇帝大婚的时候,哀家与语棠已经去了五台山,礼佛之人最讲究的就是清净与坚持,就没能回来一见,只听说沈家姑娘姿容过人,端庄贤淑。”

    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