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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去偷欢第4部分阅读

    才比较舒服;这边中庭二进的房子一楼是室内练武场,二楼则是他与大弟二弟的房间。很小心的抱起她,往楼上走去,睡梦中的宋湘郡直觉地偎进他怀中。他愣愣的看着她。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要收回手时,宋湘郡突然抓住他的肩,半睁的双眸显示出她还没醒的迷蒙;可是双手却有力的圈紧他脖子,低喃:“别走……”猛地支起螓首,美丽的樱唇印上他的……

    宋湘郡梦到自己飘在云端,追逐着白悠然忽远忽近的身影,生气的发现自己跑得快断气了仍是追不上他的步伐!突然用力一跳,紧紧抱住了他的颈子。决心不让他再逃远,叫他不许走!可是他似乎不愿与她处得太近而想拉开她的手,她情急之下用力吻住他的唇,不许他拉开她。

    好舒服的感觉——她在他的抱拥中失魂,发现他开始回应,她启开樱唇,欢迎他的探索——这一定是梦而已——她全身灼热,心中却幽幽叹息,希望梦不要醒来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要是她向他表白,他会不会接受?

    迷蒙中,他呼吸急促的渐离开她,浑身蓄势待发的热力几乎与她呼应,想要烧起来似的!不!不要!她不要这么快就放开他,反正只是梦而已!她还想再迷失一次——但——他的唇呢?怎么不见了!匆匆睁开眼,终于找到了他的唇,近在咫尺,欣喜的轻琢——咦!不对!她好像醒了——这熟悉的触感——似乎很真实——宋湘郡悄悄移开一点点距离,看到他的脸,黑黑的眼眸深处燃着火焰;不大确定的抬高一只手摸着他浓黑的眉毛。它是微皱着的,缓缓滑下他直挺挺的鼻梁——再到他刚毅的唇。它是真的!她愣了一下,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惭愧,可是她并不只是感到舒服,而且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是我的初吻——我很高兴给了你——”

    他深深的凝视她娇美的容颜,心思波涛汹涌。她的大眼水盈盈的,满是如梦似幻的眸光,吐气如兰的拂过他面颊,他们是如此贴近——“你好美!”几乎要忍不住再度印上那红唇,却被理智硬生生的拉住那股冲动,轻轻分开二人到安全距离。好不容易别开了眼,才道:“你还想休息吗?还是想出去走走?雨大概停了。”

    她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摆在双手中绞动,低声呢喃:“我没有带多少衣服回国,本想找机会去台中市买的,但我又不认得路……”

    “那我叫水晶陪你去。”他只想到女孩子买衣服当然该与女伴一同去。他一个大男人只会碍手碍脚;何况他对女装没有什么鉴赏力。

    大笨牛!宋湘郡烦恼的在肚子中偷偷骂一句。这个人的脑筋这么直做什么?

    “你真的很忙吗?”她觉得自己的口气像怨妇!

    “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不算太忙。”他平复了紊乱的心,才又看向她。

    “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我好久没有看电影了。”

    白悠然有些探索的审视她坦诚的眼眸。她是这么的小——也许她根本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人处在不熟悉的环境中,难免会对亲切待他的人产生情感,但这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的迷惑罢了。此刻她眼中闪动着情意,他那有看不透的?他轻笑,手指抚过她散开的秀发——“辫子散开了,你整理一下。”

    低呼一声,宋湘郡连忙双手压住头发;她太清楚自己的头发会膨松到什么程度!现在一觉醒来,怕不成为疯婆子了!没空追问他的回答,匆匆下床打算往浴室奔去;可是事与愿违,由于刚才的睡姿不良,双腿麻痹了,整个人软倒地板上。

    “怎么了?”原本打算到门外回避的白悠然匆匆走过来,急问。

    “我——脚麻了……”她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脚,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行似的,开始有了如针扎般的感受。

    他将她抱坐在床上,替她的双腿按摩舒适血路。

    “刚才就知道你睡姿不对,会有这种结果,忍耐一下。”沿着几处岤道推拿,不到一分钟,她立即感到舒适多了。

    “好多了,谢谢。”她低喃,呆愣的凝望他。有这种丈夫是很幸福的,可是他绝对不会为了她而移民——这似乎也不再重要了。她喜欢他!

    “我在外面等你。”他拍了下她的肩,转身走出去。

    湘郡走入浴室,对着镜子梳头,清楚的看到自己双眸晶莹闪烁。她知道那是什么!她看到更多的挣扎;当她绑好头发之后对镜子扮了个鬼脸,轻声而坚定道:“管它的!如果我能使他在这六个月内爱上我,我就留下来!如果不能。那么就死心回英国!就这么决定了!”

    是的!她要得到白悠然的心——悲哀的是,她们宋家人全逃不过白家人的情网她不要悲剧!绝对不要!所以她一定要夺取他的真心爱恋!

    大步走向门外,挽住白悠然的手臂——“我们去市区吧。”

    那一脸的坚决使他明白这小妮子非他陪伴不可!心中泛着陌生的温柔激汤。他点头。

    “好吧。”

    第四章

    今天是个晴朗的星期天。

    昨天接到枫姨的电话,说她今天人会在市区的分店,想与她共度一天;所以她只好起了个大早。天知道她昨天实在太兴奋了,一直睡不着,欣喜的看着买回来的衣服、饰品,回味着与白悠然共游的情形。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块木头,看来,她的追求过程仍须加把劲。以前老是跑给人家追,可没研究过追求人的技术问题;可是若要坐着等白悠然来追她,恐怕等到一百年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所以喽!只好自己想法子勾引他了!

    换上轻便的裤装,看时间差不多了,忙抓着皮包下楼。跳下最后一层阶梯,险些撞到人,定眼一看。竟是八百年不曾与她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周玉蝉。

    “呃……早!”宋湘郡挤出笑脸。

    “有人找你。”周玉蝉难得的露出微笑,虽然笑得有些僵。

    “谢谢。”会是谁?连忙往客厅看去,见到了她的枫姨,与一个气质出众、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全身上下都会气息,像是那种雅痞人士。坐在枫姨身边光彩夺目,丝毫不逊于枫姨。这人是谁?会是她未来的姨丈吗?

    “枫姨!我以为你会在市区的分店等我。”

    “这边交通不方便,怕你迷路。”何枫起身,看着外甥女好奇的眼光,只好介绍道:“他是赵先生,我在台北的朋友。”

    那个出众的男子显然不满意被一语带过,走近她们,微微露出迷死人的笑容,伸出手道:“赵世保,苦追你阿姨四年的可怜男人。”

    “你好!”她大方的与他握了一下,心想这种男人一定迷死了众多女子。他是那种最合适当大众情人的男人!四十上下的年纪,必然事业有成才会有这种王者风范。可是花心呀!

    这种男人。

    “走吧!咱们先到市区再聊。”何枫挽住湘郡,三人一同走出周家。

    “咦?”才走出大门口,就见赵世保看着远远骑单车过来的人发楞,似乎有着怀疑。

    宋湘郡定睛看过去,露出笑容;是水晶,她穿着白色运动服,大草帽,单车后面跟着一大票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全部跑得气喘如牛。

    “怎么了?”何枫轻碰赵世保的手,低问。

    不待他回答,白水晶早已停在三人面前。

    “早!湘郡,要出门?”眼光不经意的扫向另二人,最后眼光停在赵世保身上,愣了一下,低呼:“你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盖世太保!”

    “我就知道只有你这丫头敢这么叫我。”赵世保咕哝着,走向前轻拍了下她脸蛋。“原来你缩在这小地方休养哪!水晶娃娃。”

    水晶笑了笑,这赵世保的穿着和这小镇并不搭调,但他却不会觉得不自在,是有些改变了。

    “打算休息多久?”

    “很久。”

    “改变主意的话,随时回来。”

    她没应允,只是笑着。

    赵世保拿出一张名片,在背面写了一个号码,交给她道:“这几天我会在台中,有空时打电话找我,咱们聊聊。”

    “再见。”她道。

    “再见。”

    望着黑色宾士车绝尘而去,水晶将纸片随意丢在身后。她喜欢盖世太保。他算是她进入律师界的指引者,教了她很多东西;但她既然走了,断然不会再回头。

    “走吧!伙计们!”她手一挥,开始踩动单车,那群呻吟不已的肉脚青年需要好好磨练。现在这种生活,她就很满足了……

    陪同枫姨与她的,不只是赵世保,还有他的弟弟赵世稼。湘郡到现在才知道赵家是专出律师的世家。赵世保是台北数一数二的大律师,手下律师近百人;近些年来他偶尔接一些国际诉讼,其他小案子全由下属去处理。他是个名律师,更是个厉害的生意人;短短几年内就在企业界建立起自己的声望。他喜欢不断的接受挑战与提携后进;这十年来他的确是拉拔了不少人,其中最看好的二人莫过于白水晶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赵世稼。

    可是白水晶淡泊名利;才建立起名气,在大好前途可期之时辞呈一递即告消失无踪;那时他人远在非洲度假,来不及阻止。再说赵世稼,目前三十岁,台大法律系毕业,服完兵役后并没有加入律师行列中,反而跑到台中开起餐馆来了!几年来做得有声有色,开了四家分店后才与家人取得联系;这也是这回赵世保百忙之中抽空与何枫下来台中的原因。因为唯一的弟弟已当台中是家了,不肯回台北。

    湘郡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在看到赵世稼似笑非笑的眼光后心下更是了然——枫姨与赵世保在给他们相亲!虽然他们做得不着痕迹,看起来像是赵家兄弟久别重逢,有一堆话要沟通;而枫姨也一再对她嘘寒问暖,形成二对分开不相干的局面,可是她仍是感觉得出来。

    “前二天,克棠打电话给我,问起你的近况。我说你当了代课老师,他吓了一跳呢!还有,他说英国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下星期会来台湾,会来台中看你。”何枫笑容可掬的说着,招回了湘郡的注意力。

    “什么?哥要来?这么快?”大哥看穿了她的目的了吗?不会吧?何况——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复仇的料子,哥哥心里也清楚的。

    何枫顿了顿,正色道:“克棠说你刻意在台中找工作,一定有目的。”

    她心虚的低头。

    “我那会有什么目的?”

    “刚刚那个白水晶可不就是你的目的?”何枫直接指出来。

    “水晶?水晶怎么了?”赵世稼第一个问出口。“她人在台中吗?那丫头不是当红律师吗?”

    “你大久没回台北了!不晓得水晶在上个月底就辞职消失,找也找不到人。早叫你追她的,你却只顾着溜!她可是我的得意门生,居然不打算当律师了!”

    赵世稼潇洒一笑。

    “二年前我打算追她的时候,她只说我不是他要的!我这么识相的人,当然不会死缠烂打了!我发誓,不会再让第二个人告诉我那一句话!”他眼光瞥向宋湘郡,语中含着坚定。

    赵世保与何枫相视一笑,打算让这二个年轻人自己去发展。

    “宋小姐,你对水晶娃娃有什么目的?说来听听可好?”赵世稼导回正题的问。

    这人看似健康开朗而无害,可是隐藏在炯炯双眼内的却是锐利的探索;湘郡咬住吸管,不太想说她的乌龙复仇计画,因为那牵涉到大哥不愿给人知道的恋情,与她报仇不成功的心糗。

    “凭她的身手,我对她还能有什么目的?”湘郡故作甜蜜的睨了赵世稼一眼,打着太极拳。

    赵世稼摸着鼻子闷笑,看来竟然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你才对。我多疑了!”

    他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可是赵世保却皱起了眉头,尔雅的面孔不再从容自若。他以为这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兄弟俩很有默契的互换了个眼色。

    “啊!”赵世稼起身道:“大哥,我办公室里有一套朋友从大陆带回来的紫砂壶茶具,清朝的古董,一起去看看,顺便替我辨别真伪。”

    “好呀?你们稍等一下,马上就来。”赵世保会意的起身,与弟弟一同走出餐厅,从侧门的楼梯上了二楼。

    不好的预感在湘郡心中摆汤,有什么和水晶有关的事正要发生吗?

    “我……”明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但她不能坐视不管。正要找托词跟上去,却被何枫阻止。

    “不管是什么事,都与你无关。知道了你又能帮上什么?赵世保会解决一切的,不然他不会亲自下来。”与赵世保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的能耐她岂有不清楚的?赵世保最欣赏她的,就是那份淡然与理智,从不对不关自己的任何事情好奇,明白若一个人刻意避开去谈话,就代表不想让别人知道某事;既然如此,强去偷听又何必呢?

    枫姨都这么说了,宋湘郡也不好再去探究,只好如坐针毡的等在原地。好奇心过盛一直是她的大毛病,尤其这种好奇心是应用在不属于她的事情上面。可是,她向来是这样的,只要是她在意的人,他们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如果她根本不在意那人,即使他被雷劈死了,她也不会好奇的凑上去看一眼。她喜欢水晶,她又是白悠然的妹妹,搞不好未来还是姑嫂关系——当然,还有赖她努力追求。但这回她恐怕是帮不上忙了,会是什么事呢?湘郡自不是个善于幻想的人,她既实际又不好高骛远;但是,这次她忍不住把它想成类似黑道恩怨的剧情,似乎有点可笑,可是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呀,还能怎么想?

    何枫没有再去看甥女那千变万化的眼神及脸色。端起茶轻啜一口,眼中扫了这间装潢古雅的餐厅,愣愣的看到左侧角落那个背影已经消失,而她居然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特别注意那副背对着她的挺拔身躯,只是那人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像迷幻药一样给人危险却又蛊惑的感觉。她一直是个观察力敏锐的人,那男子的气质她不曾见过第二个人有过;有些想看看那人正面的脸孔,想必更具危险性。事实上,如果那人要结帐离开,必定得从她这桌经过,那么她不应该会没注意到才对呀!心中觉得有点可惜,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悄声无息的来去,未来大概也见识不到这样的人了!

    赵世稼半身的重量全靠在大书桌上,口里叨着一根烟,浓眉纠结。好半晌,才出声——“你发现了什么?”

    “我一直让她处理那些离婚诉讼案,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水晶娃娃注定得意麻烦!”赵世保深思的盯着弟弟。“你又听到什么?”

    “前些天一些台中道上的朋友提到有一批南下的混混进入台中势力范围区。原以为是来踩地盘的。再三打听才知道是被人雇来教训她的。他们知道水晶是律师,问我认不认得,我才知道这回事。”他知道大哥一直不让水晶办理那些刑事案件,就是怕她会惹到黑道人士;想不到办个离婚官司也是会惹麻烦。“水晶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吗?”

    “二个月前给了她一件案子,接得太匆促,没有发现男方是混黑道的流氓。你也知道水晶的性子,见不得殴妻这种事;结果不但怂恿女方控告男方,还劝那女人离婚。之后水晶就接到不少恐吓电话,也许还遭到狙击,但她什么都没说。直到后来殃及公司同事,水晶才递出辞呈,但坚持把官司打完。之前她就有心想走,只是我没答应,回国后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没有马上找她回来,心想她休息一阵子也好,最好是暗中解决掉这事。可是水晶不仅把官司打赢了,还把被害人藏起来了!男方放出话,只要水晶把人交出来,一切可以不追究,如果不交人,他有的是兄弟可以派下来。这丫头,迟早会夭折!”他当然知道白水晶出身武道世家,但碰上这种江湖事会是一辈子的梦魇。再高强的武功那敌得过人家一颗子弹?无论如何,他都得替水晶摆平这件事,唉!这水晶未免管太多事了,居然没有人查得出她将女方藏在什么地方!

    赵世稼摇了摇头。

    “我可以想像那娃娃会有什么反应,她死也不交出人,她呀!聪颖慧黠,就是脾气太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