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在月光在闪出微光。
“千歌，这么久了，你不也和当初一样没变么？”笑意慢慢减小，时霖悠哉着反问道。
既然你都和初见时一样，又怎么想着我要改变呢
虚圈这个地方，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似乎再过上万年，心境都难有太大的变化。也就是这样，在这个外貌永远不变，力量可以不退的地方，有那么多的同伴，依然是初见那样。
“当初问你的问题。”千歌眼中再一次浮现迟疑，似乎是想要确定时霖真正的想法。
她说的没错，就算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虽然能猜出她有些时候的做法，但依然捉摸不透，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会变，永远。”时霖看向窗外，眼中收起了笑意，晶莹的月光落入她澄澈的眼中，一时间剔透无比。
千歌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看着时霖转过头，知道她咬着最后两个字的音有多重，他亦没有忘记。
那时候，伸出手时问出一个问题。
你要什么？
我要成为王，用我的刀刃，划出我守护的国界。
86解除封印
歌妮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了一本日历,手感顺滑的纸质日历让她一时间有诸多感慨。
说是日历，也不过是虚夜宫仿照的现世制作的，纯属新奇玩意儿。
没有几个破面会拿交换食物的钱,去购买这种没用的东西。
当然，歌妮是因为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你们应该没有忘记她手中那张某人工资卡→_→
在日历上划了第十五个叉叉,她撑着头叹了一口气。
这种深闺怨妇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糟糕。
天书君，我真想他,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想。
【嗯。】天书君漫应了一声。
天书君，他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歌妮撑着脑袋,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如果别人这么说，那叫担心。而你这么说,那叫乌鸦嘴。】天书君淡定地给她的话下了个结论。
这个属性是谁给的？歌妮挑了一下眉，虽然目光仍然在手中的日历上，但是很显然，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上面了。
【诶，这可是你自己本身自带的，跟我没关系。】被歌妮马蚤扰了这么久，天书君唯一的进步就是讲话终于有了那么点人情味。
当然，那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时霖让我批文件折磨了我好多天，现在有的假放，你觉得我去做什么好？
【你得了一离开乌尔奇奥拉就会死的病么？】天书君被歌妮这个如此没有志气的问题吓到了。
嗯，但是千万别给我药，让我病着吧，我是患者我自豪。歌妮现在的时间非常闲，所以热衷于和天书君像很久一样聊天（吵架）。
【我想起了你在静灵庭不思上进的时候，来了虚圈之后就很少看到你这么不思进取了。】天书君似乎学会了所谓的回忆杀，难得和歌妮提起了历史。
啊，你是说那时候啊……歌妮敛了下眼眸，回忆起在尸魂界夹着尾巴做人，成天除了混日子还是混日子的时候。
家族是大灵书回廊的守护者，世世代代为之服务，说好听了是这个。
说难听了，就是图书管理员。
也就是这样，她才能在某一次和爷爷打扫的时候，遇到天书君。
算是正式开启了她的死神世界之旅。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好像和那个时候比起来，变了太多。
不再是混日子得过且过，生活漫无目的，只要不威胁到生存，怎么都好。
但除了活着，什么都不会去做。
就像那句话，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简直是完美演绎。
【说来，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天书君虽然用着随意的口吻，但相处了这么久，歌妮自然听出了它这句话下的认真。
唔，虽然真的很坑爹，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遇不到乌尔奇奥拉。歌妮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她自然很明白，老天所谓的平等。
若不是比平常人遇到了更过分的事，哪会比平常人多这样的幸福？
她自然知道所谓的先苦后甜。
要是不付出代价，哪来这样的回报？
【所以你的意思是，看在乌尔奇奥拉的面子上，就原谅我？】天书君一句话犀利地指出问题所在。
卧槽太敏感了啊喂！歌妮抽了抽嘴角，内心吐槽道。
【哼。】天书君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唔，你在让我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打算去哪？歌妮往后倒在白色大床上，目光落在顶部的白色天花板上。
【……不知道。】天书君停了很久之后回答着，一向冰冷的机械音似乎能听出一点惆怅。
你要不要留下来？
【……你说什么？】天书君一度迟疑。
我说，你要不要留下来？
等了很久，发现天书君没了回答。
歌妮抽了下嘴角，喂喂，天书君，不带这么卡机的好吗？
喂，天书君，你要是不和我聊天我就真的要无聊死了啊……
【为什么？】过了几分钟，天书君疑惑地问道。
歌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天书君问的是什么。
她黑线了一阵，无语地问道：有什么为什么？既然都没有地方可以去，你难道还打算回大灵书回廊再等个几百年等下一个人？到时候你可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我考虑一下。】天书君声音又恢复了冰冷冷。
哼哼，爱留不留。歌妮翻个白眼，不去搭理它的抽风。
正当一人一书聊着的时候，一股奇异的灵压充斥了虚夜宫。
歌妮慢慢眨了一下眼睛，虚夜宫已经很久没有诞生过新的破面了，自行破面的可能性小的可以，此时这种陌生的灵压竟然能够笼罩整个虚夜宫。
她舔了一下下唇，这是什么东西？
【禁地的封印，解除了。】天书君缓慢地吐出这句话。
那是什么？
【当年白炎所有的灵力，百分之四十形成了四个禁地，百分之十被时霖吸收了。其中，每个禁地之上，星瀑连接了她生活的世界，又多了百分之十，而冰川为了封印另一本书，也占了百分之十，金色荒漠中也多了百分之十。最后的那处石林，占了百分之十五。余下的百分之五，散落在虚圈各处，为那些自行破面提供灵力。你这个身体之前得到进化，就是白炎的灵力所助。】天书君千年难得一见说了一大段话。
歌妮脑海中浮现出一块巨大的蛋糕，那个蛋糕的名字叫白炎。最后被虚圈你一刀我一刀……分完了。
不是，白炎她当年是有多开挂啊？
【我给了她很强大的力量。】天书君简单回答道。
咦咦咦，那为什么我没有？
【……】天书君没有回答。
卧槽你这是外貌歧视，一定是觉得我没她好看对不对？天书君你太肤浅了！歌妮在心中毫不犹豫地各种鄙视天书君。
【不要开玩笑了，刚才那股灵力，是白炎在禁地封印那本书留下的，现在解封了，那百分之十也成为了虚圈大气的尘埃。】天书君严肃指出问题所在。
歌妮一到关键时刻，思路必然跑偏。
总觉得，虚圈的空气好贵的样子，那可是强大的百分之十啊……
【……白炎的灵力要是分散，最后都会被石林吸收。】天书君慢慢说出最后的结论。
歌妮的思路终于回到了正常。等等，你的意思是，最后一个禁地还有属性加成功能？！卧槽这太逆天了。你让我算算啊！
百分之三十五？比我们之前去的所有加起来还流弊？
【嗯。】天书君漫应了一声。
卧槽这种开挂的即视感……尤其是开挂的人还不是她的感觉。
真是不能更糟糕。
“歌妮。”门口露出一只黑色的小脑袋。
“二毛？对于你还能记起我来，我表示真的很感动呢。”歌妮皮笑肉不笑地看过去。
二毛缩了一下毛茸茸的头，立刻恢复成小老虎般的大小，三两下流星般蹿了过来，轻步跳上她的肩头，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讨好地舔了舔她的脸。
“不要以为你卖萌我就会原谅你。”歌妮稳坐如山，丝毫不动摇，面上的表情尽收。
二毛立刻变回人样，黑色大眼中湿漉漉的，一眨一眨看着她。
“我不是卖萌，我是拼命卖萌。”二毛持之以恒地向她发射卖萌光波。
“得了得了。这么闲的时候来找我，说说看什么事。”歌妮推开他的头，虽然二毛真的超级可爱，但是这样也不能转移话题哼哼。
“没有啊~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很闲，所以过来陪你玩啊~”二毛回答地很正经，配合他可爱的黑色眼睛，歌妮抵挡不住。
“说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没被葛力姆乔虚闪出来的？”歌妮对这个问题很是好奇。
二毛嘿嘿一笑：“撒娇打滚。”
不相信！
孩子大了果然不好带……居然都不和妈说实话了。
歌妮觉得被伤到了。
“歌妮，跟我出去走走吧。”二毛蹭了她一会儿之后，提议道。
歌妮疑惑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奈何没从那双单纯的眼睛当中看出什么。
“你想去哪？”歌妮问道。
“虚夜宫外面，那些白色的沙子很软。”二毛毫不犹豫地提议道。
“嗯。”歌妮点了点头，虽然外面十分荒凉，不过能去外面走走，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二毛还很活泼，完全能够打败虚圈的寂静。
在她整理完打算出门的时候，发现二毛依然坐在床边，黑色的眼睛看着窗外，透过那个没有玻璃的窗户，看向外围的白色沙漠。
起伏的沙丘弧形十分流畅，一浪一浪，如同会动一般。
“歌妮，如果……”他转过头，黑色的眼睛认真地看向歌妮。
歌妮皱了下眉，直觉二毛说的不是什么好的话，否则不可能迟疑这么久。
她扩大灵压的探测范围，整个虚夜宫各种灵力被探测到，而第一十刃到第四十刃的依然没有丝毫踪迹。
不是乌尔奇奥拉。
“你想说什么？”歌妮灰色的眸中有着迟疑的问号。
“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你要原谅我哦。”二毛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慢慢跟歌妮说道。
看着那颗可爱的小虎牙，歌妮松了一口气，“嗯，不会生你气的。”话中带着连自己都能察觉到的如释重负。
只要二毛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就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自己先笑了。
二毛能有什么消息，是比她知道的还快的？
抱着这样的轻松思想，她走向虚夜宫外面的步伐，十分轻松。
87乌尔奇奥拉归来
歌妮和二毛一同走在外面荒芜的沙丘上,几支石英树干从沙漠深处长出，看似细长，其实埋在地底下的树干十分粗壮。
二毛走在她旁边,黑色的小脑袋低着，仔细看着脚下踩出来的脚印,走出了很远的距离时，甚至还回头看看。
虚圈的风沙卷过，很快将两人留下的痕迹掩埋了。
一直到走出了足够远的距离,二毛才停下脚步，整个人往沙地上一倒,大大的黑色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歌妮，神情十分严肃认真。
“我会保护你。”他少年的细腻嗓音这样认真说道,如同誓言般郑重。
歌妮感觉呼吸漏了一拍，弯腰俯视着他，慢慢笑道：“我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
可是二毛依然那样看着她，黑色的眼中认真神色丝毫不减。
“我会保护你。”他又重复了一遍，黑色眼睛这样认真的时候如同一块磁石，让歌妮移不开视线。
她嘴角的笑容慢慢僵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书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书君在她脑海中回答道【那本书彻底解除封印。】
所以呢？
【也许，虚夜宫去的成员，会有危险。】天书君缓了一会儿之后，接上了上一句话。
说清楚！
天书君不肯再说话。
她蹲下看着二毛，一手抚上他尖尖的下巴，而后贴上他温暖的侧脸。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深呼吸，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但是脑海中已经开始慌乱，如果这时候她依然有心跳，那也必定是不齐整的。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要失去什么一样，四肢百骸看着明明那样镇定，然而每次血液的流动都感觉要逆行一般，尽管流动着，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二毛呈大字型躺在沙地上，看到她那双灰眸中隐隐的哀痛，咬紧了下唇，依然没有说话。
“乌尔奇奥拉那么强大，不会有事的，对吧？”歌妮重新展开一个笑容，她这次的预感一定不是对的。
都对了那么多次，还不兴她错一次么？
就这一次，不要让她猜对。
二毛点了点头，之后又慢慢摇了一下头。感受到歌妮无言的哀求意味，他大大的黑色眼睛中，渐渐渗出晶莹的液体。
他从地上坐起来，抱着歌妮的脖子，摇了摇头：“你不要哭，不要哭。”声音中是极大的恐慌，然而他滚烫的泪水却顺着脸庞滑落到歌妮的脖颈中，让她一阵慌乱。
那热泪像是有着极高的温度，被接触到的皮肤阵阵疼痛。
那疼痛如同会生长一般，顺着泪水的痕迹，爬到了锁骨中央，漏入那黑色的虚洞。
歌妮将右手手掌放在二毛头上，轻揉了揉他黑色的软发，细腻柔软，和乌尔奇奥拉的一样。
“乖，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歌妮放缓语调，轻声问道。
但手臂的线条却蹦得紧紧的，仿佛用尽全部力量阻止自己用力。
自己和自己的劲道较量。
“今天我正在第六十刃的行宫玩，葛力姆乔的灵压忽然变了。我问了一下，他说，十刃出事。接着……他说，是乌尔奇奥拉。”说到一半，二毛停顿了一下，有些害怕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歌妮手上一时间失控的力气，让他不由自主接了下去。
歌妮慢慢呼出一口气，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为什么乌尔奇奥拉出事，葛力姆乔会知道？二毛，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乌尔奇奥拉没有同步共享能力。”
二毛从她颈间离开，黑色眼眸对上她的灰色眼睛，他的神色间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所有十刃身上都有虚圈特殊的生命识别标志，一旦其中成员消逝，其他十刃可以同步感知……这样做，是为了……”
“更换十刃。”歌妮替他接了下去。
她站了起来，看向黑色的天幕，虽说破面本身没有温度，但此时，她如坠冰窟。
一直以来，那样单薄却无比可靠的背影，那样强大的存在。
就这么，倒下了。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二毛瞅见她的唇色渐渐苍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此时的歌妮。
他亦是百分百确定，因为当时葛力姆乔的表情一样的，可怕。
那个有着一头湖蓝色不羁发型的男人，如王者一般坐在床沿，双手手肘置于大开的膝盖上，十指交叉抵着额际。睁开的水蓝色眼睛中，寒光毕现。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冷笑一声，“竟然是乌尔奇奥拉。”
而后重新阖上双目，似乎在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周身的灵压，却从一向暴虐的火焰，瞬时结冰。
他被吓的第一时间就想到歌妮。
他无法想象，歌妮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
所以才想要带她远离虚夜宫，以为这样就听不到了，就不会难过，就不会受伤。
可他没想到的是，在歌妮那样哀求的语气下，妥协的是自己。
不想再一次看到她难过。
结果还是失败了。
“回去。”歌妮眼含坚定地看着二毛，语气中的执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不愿意往灰逝的方向想。
所以，就算他没有回来，她也想要亲眼看到其他十刃回来的场景。
好像只有那样，才敢真正确定。
回虚夜宫的响转运用到飞快，耳侧的风呼呼作响。
然而即便如此，回到虚夜宫的时候，灵压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第一十刃的史塔克，第二十刃赫利贝尔，第三十刃妮露。
都出现了。
独独?br />